起那么久了,可我们对彼此的了解却真的少的可怜,我不想每每出现一个人,我们都必须翻天覆地一次。”
其实我们真的很少聊及各自私有的生活,不仅仅是崇信让过去的画上句号这样的宣言,还因为我太害怕他提到他的妻、他的儿。他也许也是知晓我的心意的,所以在我面前绝口不提。我们对彼此都了解的太少,我们以为这样对对方是一种保护,却不知道猜忌会让我们更受伤害。
杜伟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手上。
我坐了起来,“到目前为止,我一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毕开,一个是你。余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余凯,我的心还是会微微痛一下,也许是他给我的关照太多,我无以回报。“余凯是我从小长到大的朋友,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也希望我们一辈子都那么好,虽然那是我很奢侈的想法,但我仍然很感激他给过我那么多的照顾。”我回过头来看躺在身边的杜伟,他的眼睛晶晶亮。“毕开是我第一个爱的人,曾经一度我以为我不会再爱别人了。如果不是当初他放弃我,也许……也许我真的没有爱别人的机会了,然而他却因为害怕生活太平静而放弃了我。杜伟,跟他分开后的两年里,我真的没法让自己对别的男人产生兴趣,一直到遇见你。”我打开被子下床去拿我提包里的手机。我指着手机上的小木鱼对杜伟说:“杜伟,自从拿到这个后,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牵绊住了似的。”我伸手拨了一下头发。“我一直挂在手机上,即使很多人觉得它跟我的手机并不相衬。杜伟,我从来不是个会主动的人,如果你后来不找我,也许我会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然而……”杜伟翻身打开床头柜拿出他的车钥匙,上面吊着的是当初我们得来的小木鱼。
“妍妍,爱上你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杜伟说了这句话后,我们都沉默了。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已在杜伟的感情里占那么重的份量。
良久,杜伟喃喃自语的说:“妍妍,如果说我有对不起的人,那么就是你了。我想你也许并不能体会过去那么多的日子,我是怎么样的挣扎。直至今天,我仍忘不了那天你出现在听风阁,穿着大大的T恤,扎着高高的马尾张大嘴巴张望着大家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你的T恤上的英文是:“DON’TCRY”,我不知道这么阳光明媚的女孩为什么要穿印这样字的T恤,然而我却知道你并不是别人所认为的那么平静……”
杜伟啪嗒打着火,点了一根烟。我看到他的眼里,有水一样的光芒在流动。
“直到我看到你把鱼头架进自己的碗里时,我才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这种勇气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我穿名牌西服,每天扎着领带,这不是品位或是别的,而是我必须把自己安置到一定的位置上,我始终没有你那样的勇气做自己喜欢的事。之后,在茶道馆里,我以为我的冷漠一定会让你惊慌的,然而你的坚持,你的言谈都让我不得不折服。肖妍,你可能不相信,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不是。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我总是时时感到你可以抽身便走,可我却不知道要用什么才可以留住你。”
“唉~~”杜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不会知道,你身边每出现一个人,就会让我如临大敌。”杜伟紧紧的攥着我的手,攥的我的手生疼生疼的,我没有打扰他,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那些话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很疼,甚至比你更疼。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到了这样的时候,我就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说完这些后,我们都沉默了。我不知道我还该说些什么。杜伟所说的一切,除了让我感动,还让我难过。他并不是不知道他怎么样才可以永远留住我,只是他没有勇气,他没有如我般义无所顾、众叛亲离的搬进他为我设的笼子里的勇气。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熄掉了灯。
房里又恢复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然而却有着两个不安的各有思想的灵魂。
四十四 水深火热(1)
第二天,我的车子还飞驰在上班的路上时,电话就响了。
真不知道谁会那么早给我电话,我百无聊赖的拿起电话。
手机上闪烁的名字竟然是桑丽,这太让我激动了,我忙不跌的踩了下刹车,马上遭到了后面的车的抗议。只好把车停在路边。
“桑丽,是你吗?”接通电话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以为桑丽的友谊已经离我远去了。
“嗯,我昨天在你公司门口等了半天。”桑丽的口气有点淡漠的无所谓,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感到庆幸,似乎桑丽又回来了。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我从前天开始就一直找你。”说到这些的时候,我的声音竟然黯淡了下来,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桑丽关掉了电话,更不能理解桑丽把房子租出去了都没告诉我,当初桑妈妈生病,她回家那么久都没有出租那套房子的。
“我的包被抢了,我一直在零伍酒肆,我以为你会去那里找我。”
“零伍酒肆!”
我再一次觉得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我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已关掉的桑丽的手机,甚至跑到她过去的家门前坐了几个小时,却固执的认为桑丽在避我,所以肯定不会出现在零伍酒肆。我没有想到那天我追到楼下的时候,桑丽其实并没有走,她只是躲在附近的篱笆后面,我跟老易的对话她自然是都听到的了。桑丽告诉我,她其实并没有怀疑我,她是应该知道我对杜伟的感情有多深的,她只是愤怒老易让她水深火热后,又来招惹我。
没错,她用的是“水深火热”。我一直觉得桑丽是很有幽默细胞的,在电话里跟我说到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人的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一个词。她说她是故意关掉电话的,她只是不想让老易找到她,可是没想到我们走后,她才刚从篱笆里钻出来没多久就被飞车党给抢了。说到这的时候,她嘻嘻的笑,说,嘿!死猪,你都不知道现在的飞车党有多么厉害,只一下就把我的包捋走了,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车就开的无影无踪了。还好她打算去停车场开她停在那儿的车,车钥匙握在手上,否则连代步的都没有了。
她在零伍酒肆等了我一整夜,然后到我们公司门口呆了半天没等我,就去补了号码,最后才找了个开锁匠打开她家的门。
桑丽把话说的特别轻松且听起来还颇有几分传奇色彩,可是我觉得她并没有真的释然,但较之前却确确实实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桑丽最后说:“猪,我这两天只想找你聊聊。”
听到桑丽说完了这些话后,我悬了那么久,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才算放下来了。我原来是那么重视我跟桑丽的友谊。从我搬了住处到余凯住院到前天在雕刻时光偶然碰见,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跟桑丽联系了,难怪她不知道我住哪儿,不知道我开车上班,所以才会傻傻的等在大厦门口。
桑丽约我晚上见面,我兴高采烈的答应了,挂了电话,却突然有点儿心焦起来。不知道晚上,杜伟是不是会找我。
不管了,我拨拉了一下头发,深呼了一口气就发动车子继续朝上班的的地方开去。
才走进公司,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以往没到上班时间,总会有人走动着或倒水或三两搭话的场景,今天却安静的跟个坟场似的。不会是袁大头这么早就来了吧。我本想跟大家打个招呼冲淡一下这样的气氛,看到大家寒着的脸,也不禁襟了声。
正当我打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的时候,艾米蹬着她的高跟鞋从袁大头的办公室走出来,门在她身后摔出一声巨响,所有的人都被惊的抬头望过去。我看到她的眼里,似乎还含着泪。便在心底里冷笑,袁大头也真是的,有什么不能藏到他们的金屋里说,非得在在公司里逞什么能!那会儿我还真想奚落一下他们,报复一下艾米这些日子给我的辅天盖地的难堪,然而我并没有张嘴,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也是藏在别人给设的金屋里。让人奇怪的是艾米出来后一看见我,就一改之前的姿恣,一下子脾气拌擞、毛发皆张起来,而原来泛红的眼睛越发的通红,看她那样子,却是恨不能过来撕碎我。我真不知道我是哪得罪她了,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旁人,才确定她的冲天怒气确实是冲我而来的。
远远的看到柳月站起来,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没闹明白是什么意思,似乎有点安慰的味道,我耸了耸肩,表示我的无可奈何。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过不多一会儿,艾米竟然捧着一个纸盒子从我身边经过,在我身侧时,她恶狠狠的抛给我一句,等着瞧!
我还没有捉摸过她的这句话的意思来,却见她捧着纸盒子一步一蹬的往外走,这样的情景我见过,都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会是被解雇了吧!我幡然醒悟,紧紧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以为我大概会幸灾乐祸一番,至少也应该偷笑几声表示对她罪有应得的庆幸。然而我没有,相反的心底里却伶仃仃的升起一团寒气。她,不是袁大头的小蜜蜂吗?
最后还是柳月跟我证实艾米被袁大头解雇这件事的。虽然没有谁说艾米是因为“诽谤”我而被袁大头扫地出门的,但至少这件事是个导火索。虽然我想到那张相片有可能是艾米拍的,但在柳月嘴里被证实的时候,我还是有点惊讶。
跟说这些的时候,柳月叹了一口气。为了我的事,她没少跟艾米顶,也红过无数次脸,我以为艾米要离开至少柳月是会高兴的,然而我却发觉这个女孩脸上也迷漫着淡淡的忧郁。
我们俩都食不甘味的享受我们难得丰盛的工作餐。
做女人,真是不容易。
下午,我还是按纳不住敲开了袁大头办公室的门,我当然不会跟袁大头吵,没有任何理由让我为了艾米跟他吵,我只是不想艾米是因为我而失去工作,我曾做过余凯的米虫,我知道艾米将会面临什么。
“袁总,我想了解一下艾米因为什么被解雇。”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袁大头夹着大雪匣,眼睛深不见底。
“但她毕竟是我部门的员工,连交接都没有……”我以为我找了很好的理由,毕竟艾米是归我管辖的,虽然她从来对我的指导不屑一顾,也从来没给我们部门创造过什么效益,然而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她毕竟属于我的人。让我没想到的是话才到一半就让袁大头给截掉了,“交接?她需要什么交接!她除了碎嘴外,送给她的单子她都做不下来。”
我想袁大头指的大概就是我的“ST”吧!没想到艾米最后还是没把合同签下来,我从郑州回来之后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单子重新争取过来。
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袁大头,他的眼睛在我的眼里迅速变的迷离了起来,雪茄在他手里无声无息的烧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竟然蹦出唇寒齿亡这个词来。是啊,不是唇寒齿亡是什么,就我在公司的资历,尚且知道艾米做了几年袁大头的小蜜,而今又落得了什么下场,最终在这个她伴了那么久的靠山眼里,她就冲其量是个碎嘴的女人,那么杜伟,我还能做你多久的宝贝。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退出袁大头的办公室的,只是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法安心做事,脑子里尽是艾米的眼神,艾米的等着瞧,她是让我等她给我点颜色呢?还是让我等比她更惨淡的下场。想想我有什么权力去鄙簿她,我也只不过是一小蜜蜂而已。
柳月拍我的肩膀招呼我下班的时候,我自嘲的笑了。这个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人,还是当初义无反顾只身南下的肖妍吗?
四十五 水深火热(2)
跟桑丽约的是雕刻时光,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个地方,主要还是因为那是无疑是最安静的去处了。我在院子里泊车的时候,桑丽刚好泊完车出来,看到我的凯美瑞嘿嘿一笑,拍着我的坐骑说,“猪,愣是比我的蜗牛要气派哦!”我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无端端的想起艾米。
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之后,我就笑着说了那天在桑丽家等她的事,我故意把倒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这件事说的很离奇。我不想让桑丽觉得我对这件事有多么的不满,但其实我在心底里,却还是很介意桑丽把房子租出去了也不告诉我这件事的,毕竟我手里还有那间房的钥匙。
桑丽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妈把那套房给卖了,家里需要钱。我本想跟你说的,可是最近……”桑丽没有再说下去,她从包里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我没有问为什么家里需要钱,这毕竟是很私人的事,反正桑丽的话一出口,我就已经百分之一万的体谅她了,很早以前我就明白,她看似大咧,事实上她比谁都重感情。昴伟达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种时候,我还能要求他什么呢?
我正想说上一两句自以为经典的话来调节一下气氛,身后却传来一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