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看到他双手抱着胸靠在门边,轻便的穿著丝毫不减他的性感,他的态度很轻松,而她却紧张得胃绞痛……
心欣突然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是一段她无能为力的距离……
“那个女孩……她走了吗?”她突然想到似地问。在门外站了一夜,并没有看到任何女子走出大门。
“不干妳的事!”他走进来,坐在离她五步远的椅子上。“找我有什么事?”他不太高兴地问,态度很冷淡。
“我们……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的?”她抬起眼看着他,声音很轻、很平静。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妳不是很清楚了?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难道都不记得了?”他冷冷地道,皱起眉头。
他的回答很干脆,没有拖泥带水。
当女人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麻烦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会结束我们的关系?”她问,异常的平静。
他抬起眼睛望着她,眼神里有一抹她不了解的幽深。
“应该问你自己吧?”他维持一贯的冷淡,声音里没有动容。
她回望他,眸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脆弱和请求。“你要怎么样都没关系,我只求你……求你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不要跟别的女人──”
“办不到!”他一口拒绝,甚至没听她把话说完。
他的生命里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左右他,他喜欢自由,想要约束他的女人就等着分手。
更何况,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认真,现在更不可能让她束缚住自己!
他无情的拒绝让她脸色苍白。“你还没听完我想说的话……”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不喜欢有太多要求的女人。一开始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如果你仍然明知故犯,我们只好分手。”他冷酷地说,丝毫不带感情的话,打碎了心欣的心。
“分手……”她喃喃自语,突然想笑。
我们有在一起过吗?她想问,话却没有说出口。
“没错。我受不了占有欲太强的女人,大家在一起玩玩,认真的话就太不聪明了!”他掏出烟,若无其事地点烟抽烟。
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他好象习惯了伤害,脸上并没有因为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感到抱歉。
“你是……说真的吗?”她颤抖地问,问着他说要“分手”的真实性,眼泪从大大的眼眶里无声地滑下来,弄湿了一大片干净的前襟。
“你说呢?你以为在玩游戏?”他仍然看着窗外,好象外头有什么吸引他的景色,没有注意到她脸上开始泛滥的泪水。
“可是我不想分手……”
“你只让我觉得厌烦。”他冷冷地说,终于回过头来突然看到她的眼泪──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她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腮。
看到她一脸的泪水,他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地皱起眉头
“我大概没告诉你,我最讨厌爱哭的女人!”撇开脸,他冷漠地往下说:“妈那边我会去说一声,你收拾一下行李,搭明天的飞机回台湾。”
没有等到任何答案,他正打算回过头逼她回答,忽然听到她说──
“好……”她突然说出这个字,声音很微弱,然后低头望着地板。
“什么意思?”唐洛沉下声问,脸色有一点点僵硬,因为这个字里包含了异常的平静,和其它女人的哭闹有刺眼的陌生。
“好……我们分手。”心欣淡淡地说,含泪的脸上甚至有了微笑。
唐洛转过头瞪着她,英俊的脸孔掠过几抹阴霾。
“很好。”一分钟后,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若无其事冷淡地接下去说:“我会替你讨好机票,一个星期后你就回台湾!”
心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专注地、专注地凝望着他。
在这间起居室里唐洛跟女人分手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他竟然觉得这里的空气凝重的像是涂上了一层寒霜。
“你听到找说的话了?”他没有表情地问,冷淡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割进心欣的耳膜。
“我知道了。你怎么安排……都可以。”她的声音很平静,失去光彩的大眼睛仍然看着地面,眼泪已经停止。
从小,她就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孩子。小的时候感冒、生病了,她从来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病厌厌的、赖在床上不肯起床上学。生病了,她的脸色只会因为发烧更红润,所以妈妈总以为她没事,每一次生病她都是这样撑过,直到有一次她的病情转成急性肺炎才吓坏了所有的人……
好象越痛、她就会越平静。因为自己亲生的妈妈死后,她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谁爱自己,只记得……
只记得八岁那年,说要娶自己当新娘的男孩子,当时为了要止住自己的眼泪做过的承诺。
习惯女人的哭闹,她无动于衷的反应,让唐洛不舒服。
原本,他以为会跟以往任何一次分手一样容易,但这一次却很沉重、沉重的让他不想再多待一秒钟。
“那你就准备一下,我会替你办休学。”他语气冷硬地说,等着她回答。
过了大概半分钟,心欣很慢很慢地点头,虚弱的声音缓缓吐出来。“祝福你……希望你找到适合你的女孩……”
她的心痛像刀子割过,一滴滴的血无形无色地淌在她的胸口……
“那不干妳的事!”他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就是明明玩不起却假装不在乎的女人!”
说完话,他转身离开起居室。
心欣就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没有动静,直到唐司隽走进来。
“我送妳回去吧!”他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起居室里回响。
心欣抬起头,过了一分钟视线才慢慢聚焦在他身上。“不用,谢谢……”
心欣摇头,开始迈开步伐,如行尸走肉一般跨出起居室,越过唐司隽一直走到大门外。
然后,外面开始下雨了……
她一个人走在漆黑、无人的路上,越过一条条恐怖的黑巷……也许因为大雨滂沱,黑巷竟然显得平静、安全。
“心欣?!”
在家门口,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叫唤自己。抬起头,一把遮风避雨的伞将她护在无风、无雨的空间里。
看到她像游魂一样空洞的眼神,齐磊冲动的把脆弱的她抱在怀中──
“你去哪里了,怎么淋成这样?你忘了今天要上课吗?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
心欣睁着大眼睛看着齐磊的嘴巴一张一台,她的意识在安眠。
黑暗中,雨越下越大,淹没了所有的声音……
和知觉。
★★★★★★★★★★★★★★★★★★★★★★
黑暗的雨夜里,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隐藏在转角的暗巷。
“想清楚,要是把她追回来,你就不能回头了!”唐司隽从后抓住兄弟的肩头,顾不得打在他身上的大雨。
唐洛僵住,他暗沉的眼眸底掠过一丝挣扎。深夜里的大雨同样打湿了他全身,以及前方纤细孤独的女孩身上……
她已经越走越远,大雨让一切变得模糊、不真实,她就快要走出他的视线。
“你该知道,奶奶不会容许这种丑闻发生。”唐司隽低沉的声音,在哗啦的大雨中没有被淹没。
唐洛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双脚一步……
他的母亲,就是因为被冠上乱伦的丑闻才被唐家放逐在台湾──
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是一对兄妹。
虽然他的母亲跟心欣一样是唐家领养的孤女,但只要是唐家人,做出任何败坏唐家声誉的事就不可原谅。
因为丑闻对于豪门的杀伤力是显性的,因为唐洛父母的丑闻,唐家在上流社会足足被排挤了十年!
也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他在唐家的地位像一个幽灵──
不被承认、也不被否定,奶奶故意漠视了他十年才把他接到美国,另一个十年则用来谆谆告诫他父母的不是!
这也是他不跟唐家人住在一起,单独另住一幢房子的原因。
“让她去,放手才是理智的。”唐司隽再一次强调。
他知道只要背叛唐家,奶奶一定会像三十年前一样驱逐另外一个唐家人──她的亲生儿子唐昱,也就是阿洛的父亲。
但是他不想失去兄弟。
唐洛想到母亲的哀愁,父亲死后不被唐家承认的她,被迫和自己的亲生儿子分离了十多年……
大雨仍然滂沱地下,他看到另一个男人从巷口走出来,手里撑了一把伞护佐他的女人──
唐洛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移动牛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五年后
镜子里穿著婚纱的小女人,有一股淡淡忧愁的美丽,吸引了婚纱店里男男女女的目光。
“我从来没看过能把这一款婚纱穿得这么好看的新娘!”婚纱店的老板娘发出由衷的赞叹。
她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新娘!
水样的大眼睛、直挺的鼻梁、白晰水嫩的肌肤──简直比白色婚纱还要圣洁!
何况在丰盈的胸部烘托下,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枝柔弱的让女人都怜惜,比起那些穿上婚纱为了拍广告照片的模特儿,还要美上一百倍!
“她确实是最美的。”站在镜子后方的准新郎──齐磊,骄傲地看着一个月后即将成为他的新娘的女人。
“不用再试了,我看这一件就是最好的了!”老板娘兴奋的叫道,她看起来比新郎还兴奋。
“妳呢?你喜欢吗,心欣?”齐磊温柔地问穿著婚纱的准新娘。
老板娘很识趣的走开,留下两个人。
心欣回过头,以同样温柔的眸子回望齐磊。“你决定就好,我没有意见。”
“这是你的婚礼,不许没有意见。”齐磊难得专制的口气,仍然带着七分宠溺的说。
“那……这件很美,就决定这件好了。”她柔顺地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根本没有认真想过!”齐磊微微皱起眉头,他握住新娘的肩头,脸上的表情略带严肃。“心欣,你确定──你确定已经做好结婚的心理准备了?”
“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睁着大眼睛,心欣平静地问。
“但是,我们结婚的事情为什么不让伯母知道?”齐磊沉着地凝视她带回避的眼神。
“我不说过了,妈妈人在美国,不太方便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低下头,整理婚纱上的皱褶。
“就算伯母没办法回台湾参加婚礼,但总该让伯母知道你要结婚的事。”他不认同地道。
停下整理裙子的动作,心欣抬起头神情有一丝犹豫。
“心欣,你耽心什么?”齐磊看着她清幽的眼眸问:“妳是不是耽心──”
“我只耽心你改变主意,突然不要我了。”她的眸子闪动,然后淡淡微笑。
“你在说什么傻话!”齐磊笑着轻斥,没有再往下追问。
因为他怕问出来的答案──
自从在洛杉矶那一个雨夜之后,他没有留在美国成为美国公民,而是选择和心欣一起回到台湾。
不知不觉五年过去,两个人虽然交往了五年,但心欣一直没告诉他,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为了什么……
这五年期间,他跟心欣求过很多次婚,直到最近心欣才答应嫁给他。虽然心欣一直这么温柔、甜美,但齐磊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说真的,我还是希望伯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毕竟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轻轻拥着她,他注视她低垂的眼眸,深沉地道。
他承认,他想知道心欣的秘密!
这五年来心欣温柔平静得缺少火花,即使她就在身边,他也似乎接触不到她心底最深沉的部位!
心欣没有回答,如往常一样她以沉默来拒绝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心欣?”这一次齐磊没再让她逃避。
毕竟她即将成为他的新娘,他想了解她某些隐晦不明的部分。
“我……我试试看好了,不能确定妈妈会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在齐磊的追问下,她终于松口。
“需不需要我陪你到美国一趟?”齐磊问。
“不要──”她拒绝的很快,然后平静下来。“不用了,不用到美国,我打一通电话给妈妈就好了。”
走进更衣室前,她回头对齐磊微笑。“我……我想你说的对,这大事,妈妈应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然后才轻轻关上门。
望着更衣室的门,齐磊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有了不同以往的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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