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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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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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脸红了一下,羞赧的说:“就不知道他对我印象怎么样?”
代宇庭说:“代军给我说过,他在和你谈朋友!”
好好脸上呈现出幸福的喜色。
“好好,我不反对,也衷心地祝福你们。但是,你们既然是谈对象,双方都应该是互相关心,互相体贴。”
好好以为代宇庭是站在长辈关心晚辈的角度,正常的教诲着她,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
代宇庭的话绕了个弯子,这是他一贯的性格。他问:“代军在单位表现怎么样?”
好好说:“还好,大家都对他很尊重,很客气。”
代宇庭说:“尊重恐怕谈不上,客气也是有原因的。”这句话好好当然理解。
“我前面说的,你们两人要互相关心,是说对一些事情要有分析,不能乱来,头脑要清醒。”说到这里,代宇庭锐利的小眼睛看了好好一眼。就这一眼,这位开始还露着亲切面颜的公爹,一刹时便化为乌有。她打了个冷战,连话也不敢回一句。只听代宇庭说道:“你真的了解代军吗?”好好不吱声。
“他真地是到北京出差去了吗?”好好紧张得屏声敛气,做声不得。
“好好!你一定要给我说实话,你要是真的关心他,就要给我说实话,否则,就是害了他,听懂了吗?”
好好点点头,表示理解,配合。
“他到底上哪里去了?”
“广州!”好好脱口而出。
“啊—;—;!广州?”代宇庭惊得一身发麻,幸亏是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任何反常现象。
“他又到广州干什么?为什么说是到北京出差呢?他带了多少钱走?”
好好对代宇庭一连串的发问慌了手脚,也忘记了代军临行前的嘱咐,一股脑儿把全部事情说了出来。
代宇庭听得头皮发炸,转过身,双手捂着后脑勺,手肘撑在办公室桌。陈好好几句话说完了,代宇庭闷在那儿,半天不说一句话。房间虽然只有两个人,空气却异常紧张,只听到墙壁上的挂钟“悉悉悉”的响着。
“叮……”电话铃响了,好好吓了一跳。代宇庭接过电话,瞬即又是一幅神态,笑呵呵地和对方谈着。好好对这种环境很不适应,挪了挪身子只想走。被代宇庭看到了,代一手接电话,用执笔的手给好好打了个招呼,示意她坐下。好好只得呆坐着,傻乎乎地看着代宇庭打完电话,问:“代伯……市长,您还有事吗?”
代宇庭接完电话,恢复了常态,说:“刚才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除了你,还有没有人知道?”
好好摇了摇头。
代宇庭说:“他走了以后给你来电话没有?”
好好又摇了摇头。
代宇庭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给任何人讲,我会想办法处理的。你这段时间也不要外出,我可能还要找你。”
好好点点头:“我知道了!”
代宇庭坚持着打起精神,还是很客气地把陈好好送出了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将门带关,瘫软的靠在刚才好好坐过的沙发上,抬头两眼痴痴地望着窗外的蓝天,心中在呼喊—;—;:“天啊!这可怎么得了!”
陈好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代的办公室,惊魂未定,头昏目眩。当她横过市政府前的燕岭大道时,被“吱—;—;!”的一声急刹车声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司机伸出头来,吼道:“你找死哇!”
六十二
    马伯清自接受代宇庭关于重点研究朝旭的工作程序,特别是资金调动的动态和有关拨款的手续的指令后,他便与洪波搅成一团,整天茶楼酒肆,宾馆歌厅,花天酒地,成了一对莫逆朋友。
马伯清对洪波说:“机关一、二十年,加起来没有这半年多的享受过瘾,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可没有钱也真无奈啊!”
洪波说:“朝总他们有的是钱,可就是不会花,应该说他们玩起来是随心所欲的,可他们傻里傻气,整天埋在工作堆里,享受还不如内地人。”
马伯清说:“他们第一批款子办报建手续,搞拆迁补偿,花了2000万元,这次据说又要进5000万,他们真他妈有钱。”他故意用话激洪波。
涉世不深的洪波听得馋馋的。他对马伯清小声说道:“马主任,他们这么多钱,能不能借点花花?”说完,眼睛象流星一样溜着马伯清。
马伯清说:“你别作梦了,朝旭这人我知道,原则性强得很哩!难道你没看到,他把钱看做自个儿的一样。他能借钱给你?”
洪波笑道:“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公开借,绝对不行,难道就不能采取什么别的办法?”
马伯清说:“嗨—;—;!谈何容易,别的办法?难道去骗!去偷?还是把姓朝的绑架了?”
洪波说:“嘿—;—;!这你就不懂了,骗、偷这是那些二杆子、下三烂的人们干的事,绑架,那是走投无路的人或黑社会干的。我们能干那事儿?我们要借他们的钱,叫做弹指一挥间。”
马伯清故意说:“你别吹牛了,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今天就赏给你十万块。”
洪波说:“说话算数?”
马伯清说:“算数!”
洪波说:“本人略施小技,便叫他帐上空空如也,您今天下午是不是看我演绎一下?”
马伯清说:“好啊!你今天如果能从电脑中把他们的帐调过来,并当场划到我给你的一个帐号上,哪怕是100元钱,明天能够在我给你的帐号上看到,我当场给你十万。”
洪波说:“你这十万元,给定了!”
马伯清说:“我现在要看你的手段。你以为你通得天啦!还真是的呢!”
洪波说:“其他你别管,我只有一个条件。”
马伯清看了他一眼,很干脆地说:“说!”
洪波认真地道:“请提供他们的银行帐号,开户行!”
马伯清说:“这算什么,除了密码,其他东西现成的,全在我这包里。”
洪波把捏在手中大半截烟往地下一砸,站起身来说:“得了!走!”
马伯清疑惑地问:“上哪儿?”
洪波说:“上我家,我现在就给你表演表演!”
马伯清兴奋地也跟着站起来,说:“行!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小子是吹牛呢,还是真他妈有些本事。”
二人离开茶馆,搭乘一辆的士来到洪波家中,其父母都已上班未归。马伯清跟在洪波后面,走进他自己的电脑室,只见他从容而熟练的打开电脑,迅速打开程式菜单。从书柜后面的一个难以被人发现的夹层,取出一个软盘,换下电脑中的另一个软盘,装了进去,往下翻了数页,屏幕上现出了个外星人模样的图案。忽而,这图案变成一个园园的光点,向周围发出接连不断的红色光波……。
洪波一手操作键盘,一手移动鼠标,那光点发射出的波,互相颤颤的碰撞、交织,象是在玩游戏机,约有半分钟时间,红色光波变成紫色光波并且返回光点。这时,洪波一面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变化,一面把手伸向马伯清说:“帐号!”
马伯清赶紧从手提包中把帐号,开户行等取出来递给他。只见洪波三下五除二,把帐号很快的输入光点左下角,移动鼠标,将帐号送进光点,光点开始颤动。洪波按下重复键,光点开始向四周发射红色光波。洪波从桌子上递过一把放大镜,让马伯清看屏幕,马伯清一看,“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原来,红色光波全部是刚才的帐户字码组成的。他们在屏幕上象第一次一样穿插、交织、碰撞……洪波乘马不注意,迅速在键盘上按了三次。马听到键盘响,下意识低头一看,洪波已操作完毕,马似乎看到了一个“m”,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这时,屏幕上的光波开始有规律的飘动,不到十秒钟,光波象撒出去的网一样又徐徐返回,集聚在银屏中心的光点。这时,光点显得特亮。洪波在键盘上发了一个指令,只见一道紫光从光点里汇出,在它的下端划出长短不均的十几条杠杠,位于中上方的光点已黯然失色,只剩下一个影点。洪波敲了下重复键,那影点不知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银屏上显现出令马伯清瞠目结舌的文字来。这便是“深圳华宇公司楚江大桥工程指挥部”的帐户,其中:帐号、金额、余额、支取……等一目了然。
马伯清欣喜过望,两手一拍叫了起来:“好!太好了!”
洪波回过头来说:“你的帐户!”
马伯清赶紧从提包中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帐户抄件递给他。洪波以很快的速度又输了进去,接着他按动“下翻”键,将光标移至下方一行简短的英文字母上圈了一圈,继而“上翻”至马伯清的帐户处。洪敲动键盘,将圈住的那行英文字调出来,并把马的帐户内容框住,又调出开始搜索对方帐户的那个光点,将光点、英文字母和马伯清的帐用线连起,也就成了三点成一线。洪波又回头问马伯清:“取多少?”
马伯清激动的说:“只取一百元!”
洪波两手抚着键盘,迅速敲了几下,只见位于中央的那行英文字母变成了与字母长短相等的两横杠,并不断地跳动着。上端的光也跟着颤动,那根三点一线连接线,象霓虹灯一样循环快速游动,洪波象变魔术一样按一下键盘中的“lms”键,显示器上一片灰暗。约莫两三秒钟,这层灰暗的颜色象一张风湿膏药一样,被从上到下揭去,上方显出华宇的帐户,余额中显然少了一百元,下方是马伯清的帐户,增加了一百元。
马伯清看后兴奋地说:“你真不简单,真有你的,神了,神了!”
洪波毫无表情地问:“要不要打印出来?”
马伯清说:“不用了,不用了,待我明天到银行看完帐后再说。”
洪波毫不客气地说:“什么再说,十万元,先写个欠条,看完帐后付款。你以为这种演绎是随随便便给人看的?生家性命!你懂吗?生家性命!”
马伯清也认真地说:“看完帐就给钱,不过你今天必须24小时都不准离开我,手机交给我。”
洪波知道他什么意思,把手机,扩机连身上剩下的几百元钱等一应物件,全部掏出来递给马伯清,两手往大腿上一拍,随着举起手来,说:“请搜查!”
马伯清还真用两手在洪波的全身压了压说:“好,就这样,我们到宾馆开间房,先吃了饭再说,走吧!”
洪波说:“慢点,我还没关机呢!另外,我还得把这里面的东西全部消除。外行—;—;!你不懂啦,你那十万元算什么,他这帐上不知比你多多少倍,君子不取无义之财。”边说,边消除银屏上的两个帐户,只留下那个光点。他关机后,取下开始装进去的那张软盘,又神密的收藏了起来。
洪波说:“马主任,今天的事您全部看到了,道上的规矩您应该清楚!”说着,露出一脸凶相。
马伯清从内心里打了一个寒噤,但外面镇定的说:“今天的事,我是主谋,以后我仍是主谋,希望你听招呼,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洪波到底年轻,反被马伯清给懵住了,他眨巴眨巴眼睛,顺从地说:“我听您的!”
马伯清携洪波于第二天到银行看完帐,践约兑现了十万元。洪波更加佩服马伯清,说话算数,出手大方,他认为马的来头不小,自此,对马伯清的话言听计从。
很长时间没有与代宇庭联系的马伯清,因前段事情没有什么起色,不好意思到代那儿去。代也感到靠马伯清没有什么指望了,因此,在代的心目中,他对马伯清几近淡忘。代宇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环境的不适用,不光是游副市长那些挖苦的笑话,整个班子成员都好象看不起他,好象这个副市长简直是偷来的;工作上施展不开,由于下面已经有人向市委市政府反映,市财政这条线还没有方格明那时管得好,市委书记已经正式给他亮黄牌了;更要命的是烟草公司和税务局,这两笔如此巨大数额的款项空在那儿,代军这该死的畜生竟不顾父子之情携款外逃,他似乎听到了手拷铁镣甚至刑场开枪的响声。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到底还是不行!”在没有人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总觉得“只怕是要遗臭万年了!唉—;—;!”
代宇庭在办公室一边服着镇定片,一边听取几个下面来的人在向他汇报工作。手机响了,里面显示出一个素不相识的新电话号码,这是马伯清在大街上用公用电话打来的。代并不知道,开始犹豫了一下,接着给汇报的同志打了个手示,还是接了。一听是马伯清的声音,他“嗯”了几声,大方地说:“半个小时以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吧!”随即挂断电话,与下面来的人继续谈着,给人以有条不紊的干练,汇报工作的人也识相地适时中止了他们的谈话。
马伯清面带喜色地来到代的办公室,还不等到招乎他坐就坐下了,随着又起来自己倒茶,自己抽烟,连给代的烟都是随便放在他面前的,一幅了不得的神态。代宇庭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消息要向他报告,板着个脸问道:“什么事?快说吧!我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做!”
这话音一听,就知道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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