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司马胎是什么关系?”
木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茫然的答道:“司马胎?不知道。属下没有听说过这人。”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随口追问了一句,“怎么主人认识他?”
木乔摇头:“没有,属下去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早就散了。大门紧闭,属下两个都没有机会混进府去。”
黄硕有些失望,淡淡的“哦”了一声:“你也累了,用了晚饭就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诺。”木乔恭敬的退了出去。
尽管主人多次跟他说不必拘礼,但是他觉得部署就要有部署的样儿。正何况,这次去益州,亲眼看到小主人被照顾的很好,从心里感激这个新主人,所以,他是从心里真正的臣服于她,愿意为黄家做一辈子的仆从。
黄硕却在卧榻上翻来覆去的折腾,脑子里老师在想着这个据说和雷讯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司马大人。三更过了,她还没睡着。
“咚咚咚。”突然,有人半夜轻敲她的窗户。
黄硕被吓了一大跳,骨碌爬起来,警觉的低声问道:“谁?是谁?”
灯光一闪,窗纸上破了一个小洞,从外面飞进来一个鸡蛋黄大的淡黄色小纸团。小纸团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跟前。
搞什么鬼?黄硕蹑手蹑脚的移到窗下,深吸一口气,孟的一下子把窗户顶开。
一股冷风迎面吹来,好冷,她一连大了两个冷战。今晚月亮休息,院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这时,外面的大房间里传来了木乔的询问声:“主人,除了什么事?”
黄硕放下窗户:“没事。”声音打着颤,听起来怪怪的。
这下,外面的五个大男人全起来。木乔一边轻轻敲门,一边压着嗓子说:“主人,我们可以进来吗?”
黄硕急忙罩上长袍:“进来把。”
“呯”的一下,房门被木乔一掌震开了。他么五个像洪水一样冲了进来,关切的问道“主人,怎么了?”
黄硕弯腰从榻上捡起那个小纸团,皱着眉头打开,立即大喜:“是哥哥的字条!约我明天午时去城西的桑树林见面。
掌大的槽纸上写着几个潦草的简体汉字:“明日午时桑树林”。除了雷讯这个时代,谁还能给她打这样的飞条!他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一直不与家里联系?既然知道她来了,还要神神秘秘的,搞的跟地下工作一样。
木乔迟疑了一下,问道:“主人,会不会有诈?”
“有诈?”黄硕愣住了。她一看到迅雷的字迹,再加上是简体汉字,就已经完全相信是迅雷所为,压根就没往“诈”方面想。
木乔郑重的点头:“我们现在是在曹贼的老窝里,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其余四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不会。我认得哥哥的字迹。没错,就是他写的。”小心点没错,但是也不能草木皆兵,搞的神经兮兮滴。
“明天,你们四个留在这里,木管事跟我一起去桑树林就行了。”迅雷有消息了,黄硕心情大好,瞌睡上来了。她打了个哈欠,挥手示意大家继续睡觉。
“诺。”木乔本来还想劝几句,但是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生生的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带着他们四个退了出去。
两个月来压在黄硕心头的石头没了,她一觉无梦到大天光。等她起来,木乔神清气爽的迎了上来:“主人,属下已经去桑树林查探过了。挺热闹的一个林子。在那里游玩的人特别多,没有什么异常的。”
什么意思?原本以为是个偏僻的树林,万万没想到是个旅游风景区。一方面搞的神秘莫测,一方面又选了个大庭广众的地方,这丫到底在想什么?黄硕有点糊涂了。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连早饭都没心思吃。她胡乱拔了几口,就带着木乔匆匆出门赴约去了。
桑树林虽然在城西,但是骑马的话,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木乔看了看天色,懒洋洋的太阳还没有当中,时间还早得很。他一手拉着一匹马的缰绳,对黄硕说:“主人,时间还早得很,我先去牧牧马。”一大早就出来勘察情况,没有喂马。刚刚出门前又忘了喂马了。
黄硕答应了:“行,我就在这里等你。”
太阳很好。在寒冷的初春,人们难得见到这样和煦的太阳。所以成群结队的出来游玩。光秃秃的桑树林里人声鼎沸,有不少小商贩在路边摆了简易的货摊,卖力的吆喝着,吸引人们光顾。
黄硕背着双手,貌似随意的观察着四周。
突然,从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位相公,打扰了。”
是迅雷的声音!他什么时候爱的?她和木乔居然都没有看到她。
黄硕开心的转过身去,差点尖叫出来。真的是雷讯。衣角亮丽,光彩照人,哪有落难的倒霉样子!
来人拱手抢先自报家门:“在下小行司马,刚刚和友人走散了。请问相公,可曾看到一个穿着鸦青色棉袍的青年公子?”
姓司马?不是姓雷讯?黄硕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没错,是雷讯。他在玩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姑奶奶就陪你玩一玩。她淡笑着还了一礼:“司马兄客气了。小弟也是刚刚到,不曾见过这么一位
公子。”
司马小子脸上诡异的一笑,拷过来,押着嗓子飞快的说道:“丑丫,别来无恙啊。”
哼哼,就知道是你小子。黄硕哼哼:“搞什么鬼?大家都担心死你了。”
“唉,一言难尽。”雷讯一边悄声说着,一边东张西望,“以后再跟你说。记住,我现在的身份是司马懿。”
司马懿!昨天的那个新郎官!还是曹操赐的婚!黄硕阉了口唾沫,努力消化掉这个天雷:“你又结婚了?阿绿怎么办?她来找你了。”
不料,雷讯又扔出了一个雷:“我昨天娶得就是她啊。张家养女,名绿,字春华。”
哇咔咔,原来是新瓶装旧酒啊。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跟曹操扯到一起了?司马懿,你怎么成了司马家的二儿子了?”黄硕押着嗓子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雷讯被问蒙了,一时不知从哪里说起。
谁知,黄硕又飞快的抛出了第四问:“你跟司马胎到底是什么关系?”昨晚,她把肚子里的历史知识翻了好几遍,终于及其,司马胎是个一心要谋夺曹家江山的家伙。雷讯该不是在为这个新老板打工吧?
雷讯脸上闪过一丝戏谑:“丑丫,难道你连司马懿都不知道吗?知道你是个历史白痴,但总不至于白痴到这地步吧。。
嗯,听这口气,好像是个历史人物。
他很出名吗?我为什么要知道他?黄硕翻了个白眼,摇摇头:“不知道。”
雷讯一本正经的冲她做了一个长计,沉声道:“在下不才,就是司马胎他爸。”
第112章 雷迅VS司马懿
司马昭他爸!难道说这儿才是司马昭?黄硕张着嘴,结结巴巴的问道:“达、达儿……”
不料,雷迅飞快的截住了她的话,很激动的大声叫道:“原来是叶贤弟,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这又是唱的哪出?黄硕实在是跟不上他的节奏。不过,接下来她很快就明白了这丫的用意。因为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清朗的男声:“仲达,原来你在这里啊!”
回过身去,她看到了一个大约二十五六的、穿着鸦青色锦袍的青年男子玉立于她身后两三米的地方。丫丫滴,这三国果真盛产俊男美女。在人群里随便转两圈就能碰到帅哥。
雷迅仿佛才看到他一样,欣喜的拉着还没有完全入戏的黄硕一起迎了上去:“子倩(荀恽的字),你害得我好找!”
子倩,不错,人如其名。黄硕大大方方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儒雅俊逸,衣着打扮华美,把通身的富贵和淡雅的书卷之气完美的组合到了一起。
“明明是你走散了,如今却来怪我。”子倩很有风度的摇头轻笑。
雷迅有点不好意思了,指着黄硕介绍道:“我碰到了一位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所以闲聊了几句。介绍一下,这位是石叶,石公子。叶贤弟,子倩是荀公的长子,可是我们许昌出了名的贤能人物。”
“久仰!久仰!”黄硕客气的拱手见礼。鸭梨,听了半天都没听明白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荀恽微笑着拱手还礼:“石公子不是许昌人氏吗?”
这丫原来是许昌片警!一上来就查户口。黄硕对他一点好感也没有了,但依旧很热情的拉着关系:“荀公子好眼力!在下确实不是许昌人氏。来许昌就是想做点小本生意,赚几个小钱罢了。以后还望公子多多关照。”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益州富商,当然要在商言商。
“石公子客气了。”荀恽眼波闪烁,依旧是温文尔雅。
这荀恽跟他老爹荀彧一样,是出了名的眼光毒辣。雷迅担心黄硕被他识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开:“罪过罪过,都怪我拖拖拉拉,竟然已经过午了。子倩、叶贤弟,今天就让我抢个东,醉香楼上,不醉不归。”
这时,黄硕一眼看到木乔牵着马远远的走过来了,笑道:“好啊,我好久没有和懿兄把酒畅谈了呢。”
“仲达与嫂夫人新婚燕尔,我看还是改日吧。”荀恽没有积极响应,“不好意思,下次恽再找机会与石公子畅饮。”
黄硕故意惊喜的大呼大叫:“懿兄,你娶妻了?什么时候的事?”
雷迅配合的很完美,脸上立马挂了五分歉意和五分春风:“昨天刚成的亲。没想到这么巧,叶贤弟也在许昌。叶贤弟,既然有缘碰上了,不如就去寒舍喝杯薄酒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黄硕欣然接受了。
久别的朋友重逢,这里面似乎没有荀恽什么事,他知趣的告辞了。
于是,黄硕和木乔被雷迅带进了他的新家。在路上,黄硕忍不住询问:“你是怎么冒名顶替司马懿的?”昨天木乔打听过了,这个司马家可是河内的大家族。司马懿光亲兄弟就有七个,家大业大滴,可不是雷迅凭空胡编乱造出来的。
其实,这事她不问,雷迅也准备在路上告诉她的。老实说,从昨天在人群里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开始,他就在琢磨要如何把这件事跟她解释清楚。毕竟,只要是稍微懂点三国历史的人就知道,历史上的司马懿和诸葛亮是多么的不对盘。所以,他很担心会引起黄硕的误会。这也是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冒险主动跟她联系的主要原因。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老天会这么眷顾他。这丫头居然连司马懿的名号都不知道!她自然是根本就不知道两大历史巨头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了。呵呵,这会他让省了多少口舌啊。
尽管事情已经差不多被摆平了,但是,雷迅还是怕露馅。象这样绝密的事,他也只敢在不好监控的路上跟她说。
木乔意识到了事情很严重。他故意与他们俩保持着两三步远的距离。这样,既可以把自己摘出去,又可以防止路人偷听。
雷迅赞许的冲木乔微微颔首,这才开始把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惊险经历轻声讲了出来。还好他有一颗超级强大的心,否则,这样一连串的变故下来,他早就被吓死了。
在赤壁,雷迅接到许昌送来的加急情报,知道了荀彧那老头突然出袭,在一夜之间摧毁了他在许昌的所有军火作坊和商铺,并挖掉了一半以上的暗线。又惊又气之下,他连夜带了暗卫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许昌。没想到,暗线中出了叛徒。他中计了。一到许昌落网了。
荀彧亲自审讯了他。这丫果然不是吹的,整个儿一神探狄仁杰。铁证如山,雷迅拿他一点辙也没有。为了不白白的吃什么皮肉之苦,雷迅顺着荀老头的意,主动“坦白了”他是东吴卧底的身份,是孙权让他来曹营搞颠覆破坏活动的。
根本就不要用刑,这小子就全招了。荀彧很看不上这种没气节的人渣,把事情问明白了之后,就下令把人打入了天牢,等候曹操的判决。
雷迅彻底绝望了。用脚趾头都能料到,曹操回到许昌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杀了他祭旗。赤壁之战,曹操输得太惨了。他有一肚子的怨恨没处发呢。
不过,雷迅算错了。十天后,曹操回来了。他下的第一个命令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召见已经在天牢里关了近半年的司马懿。
事后,雷迅才知道他是沾了曹冲那小子的光。原来,在回到许昌的半道上,曹操得知他最宠爱的儿子曹冲病入膏肓,命悬一线。而众医却是束手无措,无药可施。
等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丞相府,远远的就听到了卞夫人伤心欲绝的嚎哭。曹冲刚刚咽气。
抱着爱子渐渐冷却的尸骨,曹操追悔莫及:去年要是留下华佗一命,他的冲儿何至于活活病死。一年来,就算是头痛得似乎要裂开了,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处决了华佗,这一刻却是真正的悔青了肠子。
悲伤之余,曹操命令主簿司马朗将天牢里的人犯名单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