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硕不由一怔,两颊飞红。心想,古人果真纯朴得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竟让他这般感动。
诸葛小弟接下来满厨房的找着事做,洗碗、挑水、劈柴,忙了个不亦乐乎。还见缝插针的跟黄硕说着家里的事:“这厨房原本一直是云婆做事的。昨天,二姐说云婆为诸葛家煮了一辈子饭,没功劳也有苦劳,便把卖身契还给了她,让她跟着儿子回家养老去了。”
黄硕听得心里怪怪的,感情自己是来当厨娘的吗?
只听见他又说了:“大嫂不要小看我,我经常来帮云婆做事的,劈菜啊挑水的都做惯了。云婆做的饭很好吃,可是,大嫂做的更好吃。早上吃的是什么吃食啊?我从来没吃过呢。”
呵,原来是个小好吃鬼。黄硕笑道:“那叫拉面。”怕是三国时代没有的,所以又加了一句:“是乳娘教我的。小叔喜欢吃,那以后我常做就是了。”汉组的人一日不来解救自己,自己就要多呆一日,还是先搞好人际关系再说。这样,日子也会混得开些。
果然,诸葛小弟活干得更起劲了,把那整治、卧底之类的心思全抛到了爪哇国。
中午,黄硕吸取经验教训,做足了准备。清蒸鱼、油焖老母鸡、回锅肉,再用鸡汤爆炒了两个时令蔬菜,最后还怕不够吃,又加了个蛋花汤,焖了满满的一锅米饭。
三人食指大动,人人尽欢。
诸葛小弟彻底的站到了“大嫂”的阵营里,抢着收拾碗筷,顺便帮忙涮洗干净。还把诸葛亮拉到了书房里唾沫横飞的说着大嫂这也好、那也好,末了,以一本正经的劝说大哥一定要对大嫂好作为发言总结。
诸葛亮彻底无语,当晚郁闷的搬了铺盖去书房睡觉。因为诸葛小弟晚饭后帮她大嫂传话来了:“大嫂身体不适,大哥就暂且委屈睡书房吧。”
“什么都不懂的臭小子,等你成亲,也要让你尝尝被赶出新房睡书房的味道。”诸葛亮恨得牙齿咬得咯吱直响。
其实,黄硕也没有说什么不舒服之类的话。她只是做晚饭时有些累了,腰上有些酸楚,于是就皱了一下眉头,叉着腰坚持炒菜罢了。一整天都在厨房里忙碌,全是纯手工活,又是分餐制,诸葛兄弟吃得又多,是个人都累啊。
不巧,这个小动作被诸葛小弟看到了。还没开窍的他只想让大嫂多休息休息,明天好有体力继续给自己做好吃的,所以,大哥就不能去扰大嫂清梦。
第十章 变化
可是,黄硕的两道难道并没有把同事引来。
三天后,诸葛亮陪着她回了门。黄夫人抹着眼泪说她女大十八变,越发漂亮了。
黄硕扁扁嘴,有苦不能说,打落牙齿和血吞。这都是累的啊。这三天,因为不敢得罪诸葛亮(这人被后世传得太神乎其神了),她只好“无怨无悔”的在诸葛家当着主妇。做饭、洗衣、搞卫生,样样都得自力更生,从早到晚没个消停。人自然又瘦了些,下巴初现“美人尖”,眼睛也大了一号,肯定比出嫁时变漂亮了。唉,她就权当是在减肥吧。
还好,有诸葛小弟帮着打水、洗碗、劈柴,做些重体力活。可是,这个好劳动力的假期在她回门之后就结束了。他又要上学去了。
这样,黄硕不但不能再指望他帮忙干活,反而还要帮他准备带去学堂的午餐盒饭。因此,工作量剧增。
为了不至于被累趴下,她只好向诸葛亮请示添置劳动力一名。
诸葛亮啥也没说,立马就给解决了。为了断绝诸葛大姐的平妻念头,并表示自己的清白,他买的是一名十来岁的小童。
黄硕气绝。就不能买个年轻力壮的云婆二号吗?十来岁的小男孩搁在现代还是个要人伺候的小皇帝呢。她可不敢虐童,就只让打打柴、扫扫院子,绝大多数的事,还是落在了自己肩上。
这样一来,小童就轻闲了。诸葛亮有空时就顺手教他写写字、念念书。结果,“劳动力”不出三天就变成了伺候他的书僮。
黄硕给他改了个名,叫青松。相比于她本人,那是一个命很好的小家伙。
没办法,黄硕只好另僻蹊径,打起了草庐旁边的山泉水的主意。这草庐独门独院且依山傍水。一眼清洌的山泉从后山的山崖上倾泻而下又哗哗的从厨房外面绕过。这流走的全是能量啊。看着能量就这样哗啦哗啦、热热闹闹的流走了,她很心疼,太浪费了。
院子里地小杂屋里堆着一些长长短短地木板、木条和一些丢弃地木匠工具。据小弟说木材是给二姐打嫁妆时剩下的。也没什么用。所以,缺柴火时,就拿来劈柴烧饭。黄硕看了看。挺结实的。当下有了主意。
一次,黄硕乘着诸葛亮外出去马良家喝酒。便带着青松,从那堆木料里捡了些有用的。涂涂画画,敲敲打打。忙活了一整天。终于在厨房外面立起了一架简易水车。这样。有了这架水车将水能转化为动能。加上平时夜里悄悄做好的几支机械臂。厨房里地大多数厨具。如磨盘、风箱等等几乎全变成半自动的了。黄硕还顺手捣鼓出了机械式地洗衣机和洗碗机。终于。黄硕把自己从繁重地主妇工作中解救了出来。主要是考虑到自己可能在三国呆不长。要不她还想找些材料来自制一台太阳能灶。NND,烧柴对皮肤刺激太大了。
不过没关系,黄硕很快就找到了解决地办法。反正。推磨是自动的,黄豆是现成地。所以她决定每天早上磨豆浆喝。
从此。每天早上。诸葛家都有花样百出的热豆浆喝。
豆浆好啊。不仅豆浆好喝又排毒,更重要的是,用豆浆渣洗脸能去死皮。做面膜能嫩白皮肤。
诸葛亮从不去后院厨房的。而青松自从水车事件后,早就对黄硕服服帖帖的,打心眼里服了她。黄硕要他上山砍柴,他青松绝不去下水摸鱼;要他去赶鸡,他青松绝不会撵鸭。况且这厨房里的事,黄硕说了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青松高兴极了,于是,他嘴上仿佛加了密码,从没向‘外人’透露半个字。所以,诸葛亮并不知道自己家的厨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但是,这并不阻碍他发现成亲后家里的巨大变化。
首先是,自己和小弟越来越不爱到朋友家去吃饭。婚后,他就只去马良家里吃了一顿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朋友家的饭变得难以下咽了。他宁可先饿着,等回家后再补吃。
其次是,家里变的清爽干净多了。无论何时何地,家里永远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自己和小弟的衣服更是颜色鲜明,不带一丝污渍。连青松也换了个人一般,变得清秀灵气了。
而最近,他又发现,小弟对妻子是越来越依赖,时不时还会在妻子跟前撒点小娇。这让自己很不爽。短短的十来天里,他竟然罚小弟抄完了整整一本《论语》。
淡定,淡定,看着小弟交上来的“作业”,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醒自己。可是,脑子里总是出现妻子的身影。一颦一笑,一顾一盼,都是那样值得人久久回味。他不想再睡书房了。可是,又怕冒然搬回去会惹妻子不高兴。咦,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一个女人的喜怒了?痛苦啊,纠结啊。这书房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都怪诸葛均那个臭小子。
更让他恼火的是,好友们越来越频繁的来自家串门的。本来,他是很喜欢与崔州平他们讨论学问、畅谈人生理想、指点时局的。可问题是,他们不该对妻子笑,妻子也不应该对他们笑。看来是要好好的想个办法杜绝他们这帮小子跟妻子碰面了。
正算计着呢,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和马良又结伴来访了。
诸葛亮想,这帮人咋就不找点正经事做呢,一天到晚的瞎闲逛。前天才来过,今儿又来了。
第十一章 土豆,西瓜呼叫
石广元还来不及坐下,就开心的嚷着:“孔明,我们终于知道怎么破‘金冠’一题了。”
“哦,怎么解?”诸葛亮来了兴趣。凡是和妻子有关的事,他就特感兴趣。
这四人笑着对视了一番,便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笑而不答。
诸葛亮无奈,呼了青松进来:“去请娘子沏壶茶进来。”自从这些家伙喝过妻子沏的茶后,便无茶不语。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本如汤羹一样的茶到了她手里就变得清亮、醇浓、入口绵甜。
青松小跑着去了:“夫人,崔相公他们来了,先生让上茶。”
黄硕闲来无事,正猫在房里看《史记》呢。听了这话,放下手中的书,“哦”了一声,说道:“跟我去厨房拿吧。”因为诸葛亮和他的朋友们爱喝茶,所以,厨房里时刻都温着白开水的。
来到厨房,她先将一小块茶砖敲碎放入白色的大陶碗中,再从炉子上提了开水冲了,然后端起茶碗摇了摇,将第一道茶水倒掉,再灌入一大碗开水,最后看到茶水变成琥珀色了,这才将茶水过滤着倒进小茶壶里。这茶就算是泡好了。
黄硕把茶壶和五个酱色陶碗一齐放到一个黑色大圆漆盘里,递给青松说:“小心点,别烫了手脚。”她真搞不懂,挺难喝的一种茶,为什么诸葛亮他们这么爱喝。在现代,她可是只喝与美容有关的花茶的。
端起茶碗,崔州平他们一人一句的讲起来了。
“孔明,嫂夫人真是个博闻强记的奇女子。这题定是受了在曹营流传甚广的一件故事的启发而来的。”
“嗯,据说,曹操有一子名唤曹冲,很聪慧。年前,吴侯向天子进献了一头大象。人们从没看到过这么硕大的动物,很想知道它究竟有多重。可是,又找不来一杆可以称它的称。最后是曹冲想到了一个法子。”
“曹冲让人把大象赶到了一艘空船上。在船身划下水线的位置。然后把大象赶下来。再令人装石块上船,直到水面与先前地记号重复。最后又让人把石块的重量一一称出来。说。那些石块的总重量就是大象的体重。”
诸葛亮心里猛的亮堂了,忙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同样用一盛水的碗装了这顶金冠,并记下水的位置。然后再放入纯金的金块,直到水的位置与前次地记号相重复。这样。假设放入的金块地重量和金冠地重量相等,那么金冠就是纯金地了。金匠也就没有偷昧富家姑娘的金子。”
马良点头道:“正是这个法子。嫂夫人此题与曹冲称象真是异曲同工啊。”
孟公威感叹:“称象之事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想嫂夫人一深闺女子。足不出户。居然比我们消息灵通得多。这样说来,我等竟不知不觉之中成了那坐井观天之徒了。惭愧。”
四人不由感到脸皮发烫。书房内气氛不免沉重起来。
诸葛亮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提起这件事,崔州平有些兴奋:“是小弟前日结识的一朋友说的。这人是在许昌行商的商贾,名叫陆仁甲。据他说曹冲称象之事在许昌已经街头巷尾的人尽皆知。”
说了半天,又到饭点了。黄硕早已在前堂摆上了五张几案,做好饭菜了。她很郁闷。刚刚青松来传诸葛亮的话,隐晦的说了,他要和四位好友谈些女人不能掺和的话题,所以,请她在后堂单独用餐。黄硕很喜欢听诸葛亮与朋友们闲谈,这会让她知道许多这个时代的时事、趣事,比历史课上学的那些生动多了。这也是她呆在这里的唯一乐子。可是就这点小乐子都被诸葛亮那个老封建给剥夺了。气得她满厨房直哼哼。
送走朋友们后,诸葛亮晃进了黄硕的房间。不着边际的闲扯了几句后,他貌似随意的问道:“娘子可曾听闻曹操有一子,名叫曹冲的?”
“知道啊。”黄硕张口就答上了。这人神童啊,小学语文课本里就有一篇文章叫做《曹冲称象》,印象很深的。
诸葛亮想了想,又问道:“那娘子可否知道他的一二事?”
“曹冲称象。”这也是黄硕唯一知道的。
“哦,娘子可曾认识陆仁甲?”诸葛亮最终还是提出了自己最最想知道的问题。这也是他展开本次谈话的最终目的。
“路人甲!”黄硕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感谢老爸老妈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人民感谢CCTV……,汉组的人终于寻来了。她几乎尖叫起来,抓着诸葛亮的手问道;“他在哪儿?”
果然是认识的。诸葛亮的心沉到了海底,不动声色的反握上她的双手,平静的说道:“不知道呢,是听崔州平他们提到了这个人。咦,你们认识吗?”没想到,娘子的手居然这般小巧、嫩滑、柔软。
这话咋听起来那么别扭呢?黄硕这才记得这里是三国,是古代,自己所扮演的正是一大家闺秀。按道理是不会认识旁的男子的。可是,她又非见到这个同事不可。显然,这个同事这样暴露自己,也是想正大光明的见上自己一面。所以,她要给他安一个诸葛亮能接受的身份。
她尽量笑的天真烂漫,说道:“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我的同门师兄。”在所里,因为都是从新人培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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