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之后,他抚mo着圆鼓鼓的肚皮悄悄溜进了黄硕的卧房打埋伏。嘿嘿,圣人曰:饱暖思淫、欲(注:这两字居然也是禁字!嘿嘿,加个顿号隔开),又曰:男儿本‘色’嘛。
陈芷君是个未出阁的深阁大闺秀,又是个客人,按着规矩不能和诸葛亮一起吃饭。所以,黄硕一样不落的让小莲领了一份去她房里。
看着琳琅满目的一大堆吃食,她的脸色比汤里的豆腐还要白。她很不爽的用筷子指着那盘摊鸡蛋说:“周妈妈,你不是说这鸡蛋饼是你的绝活吗?她做的这个怎么看上去比你做的还要好?”
周妈妈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哎哟,我的姑娘喂,她是世家大户里出来的贵女,老奴哪能比得上啊!”
越小心就越说错了话。仿佛被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陈芷君恼怒的“啪”的一下重重的扔了手中筷子,一张俏脸都给气歪了:“好个老货刁奴!连你也敢笑话我!怪不得连那个雷迅的姓氏、身份都会打听错了。原来,你是成心想看我出丑啊!”
这个陈芷君不是崔州平的亲表妹。她娘刚生下她,亲爹就病死了。小门小户的,家里的几个钱全看病花光了。没办法,她娘只好去崔州平的舅父家做奶娘。那时,崔州平的舅母陈夫人刚生下第二个女儿,见她们母女俩孤苦伶仃的,就让这母女俩一起进了府。此后,不到两年,陈夫人和她的小女儿就先后病死了。很快,小女儿的奶娘却当上了正经的继室。于是,陈芷君就改姓了陈,成了陈家的新二姑娘,比嫡亲的大姑娘还要得宠。在陈府里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世。但周妈妈是陈府的老人,是个知情人。也不知道她当时用了什么方法,竟没有被陈夫人二世给发卖掉,反而当上了她的心腹奴才。陈夫人二世在临死之前又把她推荐给了自己的女儿。
周妈妈是知道自家姑娘的手段的,吓得“咚”一声跪在了地上,使劲的叩着头讨饶:“二姑娘恕罪,二姑娘恕罪啊。”
这周妈妈的确犯了大错。前天下午,陈芷君见草庐里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俏公子,身着穿戴不凡,便让周妈妈去打听。结果,周妈妈回来说那是黄家唯一的儿子。她们已经知道了这黄家可是荆州有名的大户。所以,陈芷君就动心了。
睡之前,她让小莲趁夜去弄条无毒的蛇来(小莲曾跟自家的老爹学过捉蛇。)。第二天,她们主仆俩就摆了那“黄公子”一道。自家儿子对她这个大姑娘又掐又抱的,她就不信黄家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果然那黄夫人送这送那的,嘘寒问暖。她们主仆三个乐呵了一宿。
谁知,今天早上,和黄夫人聊天之后才知道,黄府就一个女儿,那“黄公子”姓雷,只是个义子。黄夫人无意之中还隐约点到她会把这万贯家财慢慢的想办法交给自己嫡亲的女儿。那个义子休想得到一个铜板。原来只是个穷小子,陈芷君哪是个吃这种亏的人。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回来又气又恨,狠狠的罚了周妈妈。
反正那诸葛亮比那雷迅还强些。虽然现在是穷些,但是黄府的家财迟早会落到他的手里。陈芷君就又生一计,想着贴上这个诸葛亮了。二房就二房吧。她娘当初还是个奶娘呢。后来不照样当上了正经主子,吃香喝辣的当家作主。所以才有了前面的书房和蛋饼事件。不错,她陈芷君就是绝对的故意。这世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小莲在一旁也是心惊胆战的。她不知道周妈妈是说错了什么话又惹怒了主子。不过,给姑娘当了三年的丫环,唇亡齿寒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所以,动了几圈心思之后,她笑道:“二姑娘,她会做几个菜也没什么的。这家里不是正好没有厨娘吗?这往后啊,二姑娘还能省些劳累呢。奴婢看诸葛相公吃了这么些东西,肯定腻得很。二姑娘既然煮得出一手好茶汤,不如乘机给诸葛相公送些去。”
陈芷君听了,脸上总算好看了些,瞪了跪在地上的周妈妈一眼,低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去箱子里把那套茶具找出来!”
周妈妈暗舒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偷偷的给小莲送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慌手慌脚的去找茶砖和茶具去了。
而诸葛亮躺在黄硕的榻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黄硕回房,只好去厨房找了一圈,还是没人。没办法,他只好老老实实的回了书房。不料,一眼就看到黄硕正跪坐在几案前认认真真的抄写《道德经》呢。
诸葛亮挨过去歪着头看着那些娟秀俊美的蝇头小字,不解的问:“娘子,大中午的,你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抄书做什么?”
黄硕头也不抬,平静的说道:“修身养性啊。我定性太差,要好好的磨练磨练才行。”心里暗骂,你这个大腹黑,姑奶奶以后天天心平气和,比佛祖还要平和一百倍。看你还能激怒我不?
诸葛亮笑了,摇头晃脑道:“孺子可教也!”
黄硕白了他一眼,学着他的调调说:“过奖过奖,天下无双!”
“哈哈哈。”诸葛亮被逗乐了,乘机一个劲的往黄硕身上靠。
黄硕正要把他推开,陈芷君端着一大盘坛坛罐罐,温婉的款款进来了:“大哥、姐姐,芷君帮你们煮碗茶汤消消食,好不好?”
黄硕瞪了诸葛亮一眼。后者清了清嗓子,正色坐好:“有劳陈姑娘了。”乘着陈芷君低头研茶,他给黄硕送去一个特无辜的眼神。可惜,人家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茶道表演,压根儿就没收到。
只见陈芷君有条不紊的将研钵、烧得火红的红泥小炉等器具一一摆好,一面用墨黑的小陶壶烧了水,一面翘着兰花指取了块绛红色的茶砖放入研钵内轻轻碾碎。等水开了,带着圣母一样安详神圣的微笑把茶末倒入陶壶,滚了两滚,又加入葱末、生姜泥和一小把金桔果脯。很快,书房里就弥漫着浓浓的茶香、姜味。
陈芷君慢慢的舀一勺茶汤,用精致的黑陶小碗盛了,最后恭敬的送到诸葛亮面前,齐眉举上,柔声说道:“大哥,请用茶。”
诸葛亮小心的双手接过,道了一声谢,轻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唉,喝过了娘子煮的茶后,别人煮的茶是完全入不了口啦。
陈芷君又给黄硕捧了一碗茶。
黄硕见过了她的茶道秀之后,已经明白了三国时期人们喝的是后世所谓的擂茶。她在湘西旅游的时候喝过。不过,湘西的擂茶里还加了芝麻、爆糯米花和黄豆等其它东西呢,比这个可香多了。
她小心的喝了一口,跟菜汤一样浓稠,又苦又辣,还不如诸葛亮的那碗加了黄连的醒酒汤。
见人默不作声的,陈芷君以为她是服输了,于是,想乘胜追击:“光喝茶也没有什么意思,芷君愿意献丑,为大哥、姐姐弹支曲子解闷,好不好?”
诸葛亮听了,心痛的要命,真真可惜了他那张心爱的古琴。不过,想到可能还会听到娘子弹琴,心中又多了一份期待。于是,望着黄硕,他又开始点火:“娘子,陈姑娘琴艺出色,我们就洗耳恭听吧。”
黄硕笑而不答,心里默默的背着《道德经》。哼哼,偶不上当,不上当,就是不上当。
陈芷君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大大方方的坐到琴台前,调试了一下琴音,收声敛气的弹起了自己最为拿手的《阳春白雪》。
诸葛亮心里乐了。本来,他看到黄硕那副淡定的样子以为是铁定没戏了的。没想到,陈芷君竟然这么配合自己,公然用一曲《阳春白雪》来诉说知音难求,暗讽娘子不懂音律,又不避嫌的向自己表达爱慕之心。他就不信,面对这样**裸的挑衅,娘子还能不急不躁的安坐钓鱼台。
显然,黄硕坐不住了。她把玩着手中的茶碗,暗笑陈芷君太狂妄。她黄硕可是打五岁起就开始学弹古琴的,琴龄比这丫头的年龄还长。运气又好,老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古琴名家。她再一次在心里做着深刻检查:自己居然被这种货色扰乱了心智。就这水平,也敢出来献曲!看来三国时期粗糙的不只是厨房。
好不容易一曲终了,诸葛亮凤眼含笑的望着黄硕。
陈芷君有心看她出丑,让出了琴台:“姐姐,也来弹一曲,点化点化妹妹如何?”
“我技拙,就不献丑了。抄了大半天的书,累的慌,想要回屋躺一会儿呢。”黄硕放下茶碗,起身欲走。可是,路过琴台前时,“很不巧的”被陈芷君挡了去路。
黄硕扭头看着诸葛亮。他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眼底里竟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裂开的声音。黄硕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眼,冲着他们微微摇头一笑,俯下身来,端端正正的跪坐好,很随意的弹了一个小段,起身问道:“你懂琴吗?”说完,扔下两人,径自翩翩离去。
陈芷君几欲晕厥。刚刚那个小段正是她弹的最为娴熟的部分,也是她最为得意之处。可是,同样的曲子经黄硕的手一弹,竟有了灵性,象一个绝色美少女在轻诉曲高和寡的寂寞。
再看看诸葛亮,眼里没有半分怜悯,正冷然的看着几上平放的竹简。
“大哥,芷君……”她脸色苍白,楚楚可怜的眨巴着大眼睛,里面是呼之欲出的满满两眼眶泪水,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聪明的女人要懂得示弱,在女人面前装单纯,在男人面前扮柔弱,这是她娘传下来的法宝。
可是,这次好象失灵了。诸葛亮眼里的冷意并没有因此而少一些,反而似乎新添了一分嘲讽。
她不心甘的想借着续茶再试探一次:“茶汤凉了,芷君再为大哥新添一碗。”
“不用了。陈姑娘,谢谢你。姑娘的茶煮的虽好,可是,在下已经喝惯了拙妻煮得粗茶。”诸葛亮终于把目光从黄硕的手迹上挪开了,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了断的推开了面前的茶碗,“这并不是在下想要的那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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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问心
陈夫人二世曾说过,身为内宅女人,输阵不输人,要想混得好,就得脸厚心黑手狠。所以,在被诸葛亮婉拒之后,陈芷君硬着头皮,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茶具后,才很淑女的行礼告退。
一场比试下来,聪明的她已经找到了与黄硕之间差距,并且清楚的认识到了诸葛亮不会是自己的良人。他和死去的继父完全不是同一类人。黄硕也绝不可能会象早死的陈夫人那样任人摆布。貌似她的亲娘一个人花光了属于她们母女俩的全部好运气。
周妈妈和小莲见她这副神形,猜到必定是出师不利,于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悄悄闪了。
陈芷君看在眼里,讥笑在心里。此刻,她才没有心情去跟两个奴婢计较呢。
“你懂琴吗?”
“这并不是在下想要的那碗茶。”
……
反反复复的在她耳边响着。
只要一闭上眼,她眼前就会浮现出黄硕翩然离去的背影和诸葛亮冷冰冰的眼神。
“为什么?”陈芷君突然发狂了一般,将自己跟前的那套心爱的茶具尽数横扫了到地上。“乒乒乓乓”一阵脆响,好好的茶具摔得是七零八落。
她的心亦是被打击的七零八落。捂住脸,她难过的趴在几案上抽泣起来。自己的时运怎么会这样不济!无论她们母女俩怎么折腾,风liu倜傥的崔表哥喜欢的永远都是那个便宜大姐,死活不肯娶她;成功了自导自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钓了个翩翩公子,却被黄夫人亲热、婉转的告知那只是个一无所有的义子;放下身段,愿意去做黄府唯一的女婿的二房,人家还根本就瞧不上。
崔家连大门都不让进。表哥不知道还要躲她躲到什么时候;草庐也呆不下去了。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前途。天下之大。难道就真的容不下她这样一个可怜的孤女吗?她只想有个幸福、安逸的家,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那个雷迅真的是个穷光蛋吗?黄家真的会连一个铜板也不分给他吗?陈芷君眯缝着双眼,陷入了痛苦地算计之中。
书房里。诸葛亮苦笑连连。
“你懂琴吗?”黄硕地质问让他无地自容。她地话清冷,她的琴声更落寞。阳春白雪。遇人不淑。知音难觅……。熟通音律地他听得是后背上汗涔涔。
扪心自问。能娶到娘子。诸葛亮觉得是自己的福气。无论是家世。还是品性、才学以及能力。都完全符合他“娶妻当娶贤”的要求。当初之所以决定娶她。最主要是看在家世和岳父的社会地位上。虽然曾经听闻她貌若无盐,但是诸葛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来,一个世家贵女岂是外人所能轻易见到地。市井传闻之中以讹传讹的多了去了。二来,从小他就立有大志——当一个名垂青史地中兴之臣。匡扶大汉。因此。他向来淡泊明志、清心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