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业余”。两辆SUV一辆在后一辆在左面粘着我们。好在车队很快将侧面的那辆车“挤压”到了后面去,如果他们有进一步举动的话,可能招待他们的就将是一顿弹雨。
开车的小伙子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说:“终于甩掉这些孙子了”坐在助手席上的看了看后视镜奇怪地说:“S市的人也就这点水平?这么堵的路居然也盯不住!”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我回头看了看,那两辆跟踪的SUV被甩开了二十几个车身,距离还在继续拉大。一丝不祥之兆瞬间从我心底涌起,立刻大声说道:“小心!肯定有问题,大家注意了,前面的,通知车队其他车,让他们也小心,对手是故意拉开距离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陆地巡洋舰的侧面遭到了猛烈的撞击,整辆车横着飞了出去撞进了路边一家商店的橱窗,剧烈的疼痛让我立刻失去了知觉。
当卡车蓬布被拉开的时候,“目标”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车子被狠狠撞了一下,但是很巧妙,除了车头和车尾,车身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接着几个铁罐子从外面扔进车厢,车里立刻就充满了呛人的白色浓烟,几乎要令人窒息,几只有力的大手把自己从车里架了出来,送进了停在一边的另一辆商务车。他看不清那些是什么人,一方面撞车让他的头有些受伤而烟雾则刺激得他得眼睛又红又肿直流眼泪,不停地咳嗽,他只是在朦朦胧胧看到这些人带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两个眼睛。
很快车就离开了现场,有人简单地替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没有骨折后就为他包扎了伤口,又给他一小瓶水。他喝了几口水后,在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一间装修相当房间里,松软的床垫让他酸痛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放松。一副考究的金丝边眼镜被递到了他的手上,等他带上眼镜,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面前浮现出一张笑脸,他曾经的亲信。
“领导,你终于醒了?”那张笑脸依旧带着以前的谄媚。
“是小苏啊,”他还是有些头痛,二十四小时里,他从一个权顷一方的地方大员变成了阶下囚,接着又到了这里,好像回复到以前他的豪华生活里。难道自己这一天的经历仅仅是一场恶梦?“这里是哪里?”
“领导,我们终于把你救出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年纪不小的小苏露出儿童一般的表情,就像刚刚玩了一出官兵捉强盗的游戏,而不是武装劫走了中央重犯。
“看来都是真的了”他长叹一声,自己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居然在瞬间分崩离析灰飞烟灭。
“领导!别灰心,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安排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大势已去了”
“您忘记半年前我跟您请示过的B计划了?”
“什么A计划,B计划,到现在什么计划还有用”
“只要把您平安送出去,这里的事情自然有人摆平,地在我们手里,房产在我们手里,终有一天我们会翻盘的。”
“翻盘?说得容易,走?现在走得掉吗”他深知S市一旦封锁起来,连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
“领导,B计划就是通道计划,安排几个地下渠道可以逃出去,嫂子和公子都安排出去了,现在我们冒着杀头的危险就是为了把您救出来”
他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怎么走法?”
“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安排船出海,先到日本,全套证件都做好了,只要一到码头就有人接应,然后乘飞机去南美,那边的房子也安排好了,还有几千万在那个帐号上,保证老领导下半辈子平平安安,舒舒服服。”
“现在恐怕全国上下都在找我吧,这里安全吗?”惊弓之鸟最关心的是当下的安全问题“安全,绝对安全,万无一失,他们是绝对找不到这里的。”
“那些家伙呢,我一落难,他们就躲在一边看笑话?”
“他们现在都被人盯着,不方便来看您,不过,他们每人拿了一千万出来。”
“算了,大难到来各自飞”他摆了摆手。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难闻的消毒水味道,我不用睁眼就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哪个医院的急救室里。试着动了一下手脚,还好所有的关节都对中枢神经下达的指令做出了正确的动作。有人推了我一把,不用问,肯定是舒欣这小子,医生护士的手脚是不会这么重的。
“老齐,你都动了,可以醒了吧”果然是这小子的声音!
我努力睁开眼睛,除了舒欣,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我转头看了看周围,急救室里一片忙乱,几张病床都在抢救,各种急救器材的滴滴答答声,医生果断的命令以及拿着器材药品和血浆的护士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使得急救室里的气氛格外紧张。
我动了一下,努力想坐起来,舒欣一把按住我:“躺着,还没彻底检查呢”
“废话,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会不知道?”我感觉除了头被纱布紧紧地包着以外,身体的其他部分都完好如初,除了几处可能的擦伤和淤青。“其他人呢?”
舒欣看了看那边,回过头来“没你那么幸运,车是在他们那边直接撞击的,你们这组,三个牺牲,四个重伤,四个轻伤。”
“其他组的情况呢?任务怎么样?人送出去了吗?”
舒欣看了看其他人,那些人立刻离开了我的病床。
舒欣弯下腰,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四个组都废了,目标丢失!”
“四个组?!”我瞬间明白了,原来我们三个组都是诱饵,而真正运送目标的是第四个组!
“有线索吗?给我点水”突然我觉得很渴
“暂时还没有,在全力追查中,现在你不能喝水,医生说你可能有脑震荡,暂时不能喝水,还要观察一下,不过你吊着这个呢”舒欣指着挂在床头的葡萄糖,“这么两大袋进去,怕就不是渴的问题了。”
“扶我起来”我挣扎着坐起来。
“不行,现在你就得躺着,一会会有人来调查你们组被袭击时的情况”
“没时间了!”
“什么没时间了”
“我得去救我老婆,老莫说的那个地址,你还记得吗?”
“上面有死命令,没有调查清楚前,几个小组的人都必须留在原地,直到调查清楚”
“操,谁下的这该死的命令,人命关天,他们不知道吗”
“大老板”舒欣指了指天花板,“这里的事情搞得太大了,现在整个上层都被惊动了”
“谁下的命令也没用,要把人找回来,这就是条线索”
“那我安排其他人去”
“我必须亲自去!”
“老齐别犟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子也不能保护好,还能保护好这个国家吗?”
“这不是一码事”
“你没有结过婚,不懂的”
舒欣把床边的帘子拉了起来,然后在我身边压低了声音:“知道吗?老程牺牲了,之前,他把你作为最大的嫌疑,现在四个组全完蛋了,而他也牺牲了,你却只受了点轻伤!上面觉得你的嫌疑最大,要对你进行彻查,而给我的命令就是对你寸步不离地监护!”
我一下子感到整个后背一阵发凉。
“你想个办法……必须把她救出来,哪怕牺牲我个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老齐,现在已经很麻烦了,你别添乱了,嫂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拜托了,我觉得有些头痛,想睡一会”
“睡吧,老齐,睡一会,你就会好的”
我合上眼睛,但脑子里想得是如何脱身,上级对我产生怀疑是有道理的,如果换了我在上级的位置,勿庸置疑我也会产生疑问,一个失踪了24小时的人突然冒出来,而且是在押运任务前几个小时,这个人不久前还站在敌方阵营那边。接着所有的车队都出了事,计划的负责人死亡,而他只受了一点轻伤。这么多疑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不怀疑才怪。而现在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晚一分钟,文晶的生命就可能受到危险,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双方都已经红了眼,一个追一个逃,两边为了达成目标都会做一些不惜代价的事情,文晶作为一张不怎么重要但是一旦丢弃就会造成威胁的牌来说,很容易被处理掉,这种可能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几乎没有可能会派人去救文晶。而我最初的目的只是能救文晶出来,即便现在也是。已经有那么多人在保卫国家利益,那么在保卫国家利益之余保卫一下自己的家人并不矛盾。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如何离开医院,亲手把自己的妻子救出来。
隔开几张床上有一个伤员似乎已经不行了,我听到医生让护士准备好自动体外心脏电击器,要对心脏做电击。整个病房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个床上去了,连舒欣也不时地向那边张望。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乘着舒欣不注意,我用中指在舌根点了一下,瞬间一股强大的恶心感从口腔传到了胃部,接着一顿翻江倒海,一天的饮食都呕吐了出来,如果用镜子照一下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舒欣听到我痛苦的呻吟,转回头看到我的样子,大吃一惊,忙喊:“医生,快,医生,看看这帮怎么样。”很快过来两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医生用手电看了看我的瞳孔,问我:“哪里不舒服?是这里吗”我装着艰难的样子指了指头,让他感觉是头剧烈疼痛。这时候护士已经把我脸上床上的污物擦掉不少,说实话一些呕吐物卡在喉咙里确实让我感到很痛苦。而这点痛苦就把舒欣和医生都骗了。
“可能是颅脑损失,要做CT头部扫描”医生对舒欣说“看上去满严重的,刚才没有爆发出来。”接着他又对护士说,“让上面做好扫描准备,还有通知脑外科和手术室,随时做好开颅手术准备”
舒欣是真的急了,一把拉住医生的袖子:“医生,医生,无论如何你要把他救活,他是我的战友,我的兄弟啊,医生,求你了”
医生也急了,“你这么拉着我,我怎么抢救啊,那个小张,先把17床的推上去,告诉他们这个病人优先处理。”
几个护士和护工推着我的床在医院走廊里急奔,舒欣也跟在一边。如果不摆脱舒欣,那么我做得这一切都白费了,所以我要再想办法把舒欣调开。
本来很宽敞的医院电梯里,有了我这么一张病床外加医生护士护工舒欣和其他病人,一下子就拥挤不堪了。乘着有人挡住舒欣视线的机会,我狠心咬破了舌尖,一股血腥味立刻充满了口鼻,剧痛加上刚才呕吐的不适,让我剧烈咳嗽起来,鲜血合着污物喷溅到雪白的被面上,舒欣显然被我的状况吓住了,握着我的手,不停的说:“老齐,老齐你怎么了,你要坚持住啊,马上就会好的。”护士则有些见怪不怪,对舒欣说:“病人是你什么人?”
“我的同事,护士”
“哦,他看上去满严重的样子,可能会出病危通知单,你马上去通知他家人来,要办一下手续”
“他没有家人,我可以代替”
“好,一会你到一楼去补办一些手续,耽误了病人出什么事,医院不负责的”
“好,好,在哪里办?”
“一楼,喏,小李,你带他去办一下,看上去这个人不是很活络”
我目光呆滞地躺在病床上,不时咳出一些鲜血,但是心里不时的偷笑。很多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我则在这道窗户上拉了一层窗帘。
七楼很快就到了,而舒欣跟着另一个护士去了一楼,其他的护士和护工则继续推着我去CT扫描室。我装着痛苦的样子不停地转动着脖子,其实是在观察等会的脱逃路线。
CT扫描室门口,另外一个医生和护士把我送了进去,其他人则被挡在了外面,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医院的规矩,但是按照我的计划,进去后找到机会,打晕所有的人,然后换上他们之中合适的衣服,溜之大吉。
我规规矩矩的躺在CT机上,等着机会,只要那个医生一回头,那么躺在机器上的就是他了。医生慢条斯理的操作着机器,好像床上不是一个危重的病人而是一具尸体,而他只是再做尸检。这让我十分生气,别的不说,万一我真的重伤呢,碰上这样的慢性子恐怕早就交待了。
就在我决定立刻动手免得舒欣办完手续上来让计划全盘泡汤的时候,医生却拍了拍我。
“起来吧,别装死了”他摘下了口罩和眼睛,出现在我面前的是老莫的脸。
“你?”
“你什么你,你是我教出来的,在下面看到你把手指插到喉咙里就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了”
“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想干什么,这个你管不了。”他扔过来一套干净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