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人家就在前面不远,陈信海加快了脚步,猛然一双大手把他从弄堂里拉到旁边一间黑乎乎的厨房里,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一把尖刀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上了。
陈信海在一身冷汗之余看到的是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老同事居然用这种方式重逢也是他始料未及的。齐闻风冷道,“盯梢的水准下降了不少呀,是不是宣传科待太久了,看看肚子都出来。”
陈信海勉强挤出点笑容:“老齐,别开玩笑,那玩意会要人命的”
“被通缉的杀人犯怎么着总得小心点吧,内部怎么说的?”
“老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我包里有协查通知,你自己看”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肯定我是冤枉的?你自己拿出来,手慢点,别耍花样”
陈信海从包里拿出两张印刷好的协查通知,齐闻风接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扫视了一下,第一张是通缉他的,内容和通缉那些江洋大盗没有什么区别,真正让他吃惊的是第二张,通缉对象的照片居然是舒欣!从文中内容上看,他涉嫌在维也纳花园一起凶杀绑架大案,操,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名堂,做事这么不小心,不过除了特征外并没有注明姓名,A部队成员的真实姓名是绝密的,在任何户籍档案数据库都查不到。齐闻风晃了晃手里的协查通知,“这个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刀子松一下,咱们那么多年,我什么人你不知道?老这样伤感情啊”陈信海讪讪道齐闻风松开刀,指了指楼梯“坐那儿,慢慢说”
陈信海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楼梯上,从上衣口袋掏出包烟,自己叼上一根又扔了一根给齐闻风。
“你老哥现在是出息了,闹到全S市警察都没好日子过”
“怎么没有公开通缉”
“公开?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日子,还有半个月就在这里开亚太峰会了,大老板要出席,这里捂盖子报平安还来不及,捅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据说连公安部都没有上报”
我心里一紧“峰会?”
“峰会!就是那18个国家的总统都出席的那个,特警队应该有警卫预案的呀,别说市局,哪个分局不在搞安保演练?”
“这个我知道”
“现在不但是峰会,还要抓你,对了,你看看,还有一个神秘的职业杀手,他妈的,什么世道,好莱坞电影都没这么刺激”
“那个人怎么回事情?”
“详细不知道,通报上说在维也纳花园杀了三个人,劫持著名女老板杨莉,上礼拜三的事情”
“劫持女老板?”齐闻风有些惊讶
“对,鬼知道,说不定是要赎金。对了,连你干掉的,现在S市挂了三个大户了,黎平栽在你手里,杨莉下落不明,还有S市头号大户方平,那个一口气买了两辆劳斯莱斯,开发14万一平方绿楼盘的超级大户,知道吧?
齐闻风点点头
“前几天突然带全家去澳大利亚治病,当晚就煤气中毒,全家一起挂了,整个恒发集团一片混乱,股价连续两个跌停”陈信海说到这里想起来自己也买了不少恒发的股票,丧气不少。
“黎平不是我杀的”齐闻风冷道
“我就知道老哥不是这种人,谁干的?”
“不知道,我在查”
“用得着兄弟的时候说一声”
“这事情很复杂,涉及上层很深,别让好奇心害死你”
“我都这样了,还能哪样?大不了去派出所当普通民警”
“你不把我的行踪报告上面?”
“兄弟我是出卖朋友,卖友求荣的人吗?再说就那样,你饶得了我吗”
“你老老实实干你的副科长,有什么事情我会联系你的,注意,别太出风头了”说完一闪,人就消失在门口。
陈信海在楼梯上缓了半天,才起身,拍拍灰尘,向丈人家走去。
舒欣被通缉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看来他还在S市而且他的活动范围已经不限于在马勒公寓作保卫工作了。劫持可以用很多方法,而象陈信海所说的那种是我们这行最不可能采用的方法,就算是黑社会也不会傻B到凌晨上门打家劫舍,凌晨在豪华公寓爆发枪战,两个持枪男子被击毙,事情肯定不会象协查通知和陈信海所说的那么简单。陈信海这个人虽然平时有些风流,但是正义感实足,对于公安工作的忠诚也是无懈可击的,如果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警察的话他早就打电话报告了,究竟他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如果他能帮我,那是最好,有内部情报至少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现在棋局里的一颗棋子,如果都布局布到他身上了,恐怕我早就束手就擒了,但是贸然将他拉入棋局,也许他会和黎平一样遭到毒手。
我回忆了一下A部队在S市的几个秘密联络点,舒欣如果仍在S市的话,那么这些联络点是最安全的避风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一个女老板,但是我敢肯定这个女老板和目前调查组在S市的案子有关,而且可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人物,不然他决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可能去铤而走险。老莫和舒欣,这两个人现在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这局棋,走错一步都会死于万劫不复之地。
老莫如果是站在我的对立面,那么舒欣那件案子他也脱不了干系,他也是A部队的老人,对联络点的位置相当清楚,有些还是他建立起来的,贸然去找舒欣,说不定就被人黄雀在后了,形势是越来越复杂了。我隐隐感觉到事情可能不仅仅和S市的腐败调查有关,真正的阴谋只是露出冰山一角。文晶至今生死未卜,从那天开始,才过了一个星期,我就从一个警方英雄变成通缉犯亡命天涯,造化弄人这句话一点不假。
市区五个联络点都转了一遍,周围的眼线可以用密集来形容,舒欣并不在那里,那么就剩下的最后一个地方,东郊的海防旅营区。
东郊的海防旅营区靠近东海边,除了几个炮兵单位和步兵连部署在东海几个小岛上外基本都驻扎在这里。整个营区占地也要有几十亩地,外人甚至于很多里面服役的士兵都不知道的是里面还有一个戒备森严独立的院落,没有特别证件严禁进入,透过三米来高的院墙里可以看到不少锅型天线和各种高大的金属架子。普通人只知道这是一个雷达团,其实这是三部一个技术侦察阵地,和雷达不一样的是,这些天线不发射无线电信号,只接收各种无线电信号。这里是我们和三部合用的一个地方,用于不便于在地方安排的行动。
部队营区和大学校园一样,附近通常都有不少小饭店和小卖部和发廊,这里也不例外。上千号官兵的钱包是他们的生意来源,但是在我看来,这里也安排了不少暗哨,其中有些我在康西路的洋房见过,两个门都被看得严严的。营区之大不可能全面监视起来,但是有几辆车绕着营区外墙慢慢在转悠。ccheree。http://。talkcc。org/article/935493
一辆军牌的丰田飞驰出大门,门口哨兵还来不及敬礼就开出去很远了,路边一辆别克立刻跟了上去。我立刻知道舒欣肯定在里面,因为开丰田车的司机是大象。待了半天,不时有军用卡车出入,我问了当地人,说是部队在帮助地方上兴修水利,借助这些军车混进营区是一种比较好的选择。
部队帮助地方劳动的场面常常是一片热火朝天,工地上插着各单位的旗帜,各种施工机械和士兵穿流在一条宽大的人工河里,文工团在堤岸上宣传鼓动,司机们都围着看热闹,车子那边就没什么看着。接近晚上四五点钟时分,部队集合回营,我已经扒在一辆卡车的底盘上了。
车子停在营区停车场后,所有人很快就集合吃饭去了,整个停车场空无一人。我从停车场出来,辨了一下方向,这里我以前来过几次,在底盘上扒了半天,颠得头很晕,找了个水龙头冲了一下头,人立刻精神很多。三部的院子在警卫连和机关大楼中间,距离这里大约两百米左右。住在营区里很多军官在下班后都喜欢穿便衣,许多探亲的家属也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散步,所以士兵们对在自己部队里行走的陌生人并不十分在意。进这里是一回事,但是进三部又是另外一回事,那边的警卫是总部警卫局特派在这里的小分队身手不是普通义务兵能比的,对于敢于乱闯的人毫不犹豫予以射杀。ccheree。http://。talkcc。org/article/935493
舒欣在里面待了一个礼拜,杨莉已经完全康复,对于舒欣告诉她关于她丈夫的一些情况,十分惊讶和欣慰。但是从杨莉身上,舒欣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从大象那边得到的消息,外加监听到一些无线电通讯,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了,但对于齐闻风被通缉也觉得有些意外,就他原先的判断,齐闻风已经加入那些人的行列,作为自己这边的对立面,齐闻风是一个极为难对付的对手。黎平的死让他很惋惜,毕竟也在一起出生入死几次,虽然这个文弱书生多数时间要他们保护,但是在很多时候黎平的技术支持救了他们很多次。齐闻风会杀黎平?这简直有些荒唐,就算他自杀都不会杀黎平。如果他也是被栽赃的,估计他现在也被追得够呛,那么他不是离开S市远走他乡,隐姓埋名过一辈子就是搞个天翻地覆,依照他的性格绝对会选择后一种。如果他选择留在S市,那么他就会来找我,从时间上计算,应该他就快来了。
我找了一套军装换上,看上去还挺合身,很久没有穿军装,突然穿上了就有些怀念当年的戎马生涯。慢慢踱步到监听站附近,这里的人都知道这里不让人靠近,所以周边也没什么人,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虎视耽耽巡视着周围,围墙上搭着高压电网,暗里还有各种监视器和暗哨,绝对确保里面的秘密。警卫只是保卫这里的安全,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人在做什么事情,他们也去不会打听,只是在忠实执行他们的任务。
我找到修理所打算找些工具破坏电网,正在里面翻找,一个人无声无息倚着门框,冷冷说道:“你终于来了”
第十六章 抢银行
我直起腰,慢慢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敌意。他距离我背后不足五米,只要我有任何危险动作就可以立刻射杀我。慢慢转过身,舒欣斜靠在门上,右手握着手枪有意无意地对着我,头晃了晃,示意跟他走。
熄灯号已经吹过,除了路灯下面整个营区一片漆黑。舒欣在一棵大树下站住脚,收起手枪,指了指树下的长椅,我们各自坐在椅子两头,开始谁也没说话,舒欣扔了支烟给我,自己先大口大口抽起来。
“被自己人追杀感觉怎么样”舒欣冷笑道
“你不是也一样么”
“陷进去多少了?”
我深吸了一口“谁知道,这个泥潭深不见底”
我把那天以来的事情和舒欣交流了一下,舒欣并没有把他那边的情况都告诉我,毕竟还有纪律约束着他。
“其他事情都好说,只是你把调查组的干掉了,这麻烦不小”
“我知道”
“调查组已经升级成专案组,S市的人麻烦大了”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莫那边怎么样,你找得到他?”
“大家都是一个路子出来的,行动必然有规律性,肯定可以找得到,对了,你有没有黑狐的情报,黎平说黑狐和这事情有关联”
“黑狐?我手上没有这方面的情报,不过可以去调查一下”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要那么简单,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你先在我这儿避几天,有消息再做进一步打算,你的情况我要向总部报告”
舒欣安排我住进监听站的招待所,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亲切。隔天早上,舒欣给我看了一份传真,是总部来的,大义就是把我从预备役重新转为现役,暂时接受舒欣指挥,配合专案组在S市行动,但是总部并没有干预S市公安局对我们的通缉,要求我们在隐蔽的情况下继续调查。我拿着电报愣了半天,唯有眼泪溅湿了传真。
大象中午发回一条情报,方平在离开S市去澳大利亚前在北京路花旗银行S市分行的保险库里租了一个保险箱,据说是一个公文包,按照最高级别租用,没有他提供钥匙和密码谁也不能打开。而这个秘密是方的小舅子在一次喝酒的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说方可能把自己的股份财产都藏在里面,谁搞到了就等于把姐夫上百亿财产都抓在手上。就在当晚他就出交通意外死了,连人带车被一辆土方车碾成了一块铁饼。
舒欣和我立即明白,方平肯定不会将什么股份房契放在里面,方在S市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和S市的头面人物关系密切,外面风闻在一些路桥股份收购以及市中心一些地皮转让方面交易里S市的领导受到方数亿元的贿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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