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里,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叫人心急。见刑天开口问自己,玄净强打起精神来:“刑师兄,我这徒儿,素来是见不得大场面的,想必今夜的事情,叫他吓坏了,以至于说不出话来,待我回去仔细查明此事,定会给刑师兄一个满意的交代!”
“玄师弟,话不是这么说,你看着群蛇环伺,只怕你前脚带着若蔚走了,后脚这些蛇类就朝崂山发动攻击了,眼下是英雄令广发的非常时刻,若是妖魔借此生事,怕是你我,都难以担待责任,若蔚的事情,还是先弄清楚为好。”刑天打定主意,不给玄净有机会思考对策的时间。
“刑师兄,你何必苦苦相逼,我这徒儿,有几斤几两,您作为崂山弟子术法的教习者,难道还不知道吗?”玄净对刑天的咄咄相逼颇有些无奈,刑天的性子,最是爱钻牛角尖,若是他没有道理还好说,只要被他抓住自己的把柄,三分理由也得搅出七分的气势来。
“玄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有意为难若蔚不成?你看他夜闯禁地的事情我还没有与他计较,如今群蛇还虎视眈眈,明摆着是护着他的架势,我看,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刑天冷哼一声,瞪了一眼支着身子在倾听的爻蛇一眼。
若蔚的脑子,进入了混沌状态,似乎是自爻蛇带领群蛇朝拜自己以来,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记忆中,似乎自己也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然而到底是谁呢?能够驱动蛇王,又怎么能够让他们甘心远离尘世的浮华,潜伏在迷雾森林之中?若蔚只觉得身不由己地掉进了一个局势之中,说不清这场局的目的是什么?然而刑天为了与玄净较劲,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若蔚低低地开了口,声音仿佛还带着一丝惧怕:“师傅,弟子想,弟子想,那万蛇朝拜,莫不是因为弟子手中的这颗千年蛇泪?”
玄净和刑天循声望去,只见素白的手心上,静静地躺着一颗如珠似幻的泪珠,白若凝脂,在月光下流转光华。
“这莫不是?”玄净迟疑着,看着若蔚手中的千年蛇泪。
“是的,师傅,那日在风神庙中,那白蛇苏真魂飞魄散之际,曾留下了尘世间的最后一滴眼泪,弟子见珠子流光溢彩,甚是好看,便拾了起来,带在身边,不想今日,却是引来了爻蛇。”
若蔚几句话,将万蛇朝拜的原因归于手中的千年蛇泪,玄净表情明显松了口气,刑天却是将信将疑:“如此,你又为何一个人在迷雾森林中出现,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宵禁时分吗?再说,你在崂山多年,连迷雾森林是门中弟子禁入的地方,也不知道吗?”
111章 若薇申辩
更新时间2012…9…22 14:44:13 字数:2192
冷风一吹,若蔚已经回过神来,申辩的话既已说出口,再接下去往下说就容易许多了,只见若蔚定了定心神,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刑天师伯容禀,弟子昔年曾误闯过迷雾森林,拾得灵兽小白与自己作伴,因而对迷雾森林,总怀有一种亲切之感,后来知道迷雾森林被列为崂山禁地,也不敢轻易闯进去,只是小白素来性子活泼,又爱上窜下跳,今晚我在华楼峰中没有见到它,便一路找着过来,不想在这迷雾森林附近,却忽然间遇到了蛇群袭击,因而才触动焰术,惊扰了刑天师伯的清修,弟子惶恐不安。”
“一派胡言,你说那爻蛇原本是要袭击于你,为何我见你的时候,却是万蛇朝拜?!”刑天冷哼了一声,扭过身去。
若蔚俯身拜倒在地上,为自己申辩道:“刑天师伯和师傅明鉴,弟子绝不敢欺瞒,弟子自小,便生长在崂山之中,与妖魔二界,更是素无往来,想那爻蛇朝拜,不过是忌惮我身上携带的千年蛇泪,那白蛇苏真,原本就是狐岐山妖王座下得意弟子,是以虽魂飞魄散,但是余威犹存,这才引得爻蛇前来。刑天师伯若是不信的话,那不远处的灰烬和皮骨,便是被火焰焚烧的蛇群尸体,尽可以上前查看,片刻便可以辨明弟子话中的真假。”
“哼,你当我不知,你见火光四起,便晓得引起我崂山的主意,因此才焚烧了数条蛇类的性命,为得就是给自己脱身。”刑天不依不饶,开玩笑,便是真的受到蛇类攻击又如何,那万蛇朝拜的诡异情景,毕竟是亲眼所见的事实,若要自己承认玄净与这件事情毫无关联,站在自己的立场是,那是断没有道理的。
玄净点点头,上前几步翻看火堆,大半蛇肉已经烧成了灰烬,发出阵阵难闻的气息,但还是而已借由蛇类独有的腥臭味辨明,玄净在刑天的注视下,回到了他的身边,开口道:“刑师兄,若蔚所言,未必就没有可信之处,你看那蛇骨未尽,犹在焚烧,便晓得了。”。
“就算你若蔚能够撇的清与蛇群的关系,但这私闯迷雾森林的事实,也是板上钉钉的吧,这回,你总没有可以推托之词了吧。”刑天见玄净搬出了维护自己徒儿的架势,便将主意,打到了触犯崂山门规这点上来,定要揪住痛处让玄净尝一尝被教训的滋味。
事已至此,若蔚若是还不知道刑天只是借题发挥,给玄净难堪,就白在人界混迹多年了,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埋怨,自己好端端地做了玄净和刑天之间的炮灰,亦没有想到,玄真掌门还好好地坐在那掌门之位上,刑天对玄净的防备之心,已经日益强烈了,哪天若是玄真掌门表露出下任掌门的选举人选,怕是崂山,要炸开锅了。如今,唉,自己的事,只怕是又连累了师傅了,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弟子无心触犯门规,事已至此,请刑天师伯责罚,只是莫要怪我师傅,他并不知情。”
玄净板着张脸,看着若蔚,对她主动承认错误,担当责任的举动并不领情。
“你小小年纪,怎不知道触犯门规的厉害,想必是受了人的指使,才有此举动,你刑天师伯在此,便说与我听,料想,也不会有人敢对你轻举妄动的。”刑天看了眼玄净,意有所指。
若蔚听了,迷茫地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刑天,开口说道:“刑天师伯,小白是我一人的灵宠,师傅总不会这么闲,还顾得上它的动静,无意间闯入迷雾森林,原是我的不对,如今我该说的已经都说了,师伯不责罚,却是在此说些我不明白的话,这是何意?”
刑天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唇抖了几抖,终于拂袖冷声道:“既如此,若蔚私闯迷雾森林,触犯门规,罚去天栈历练三个月。”刑天见玄净刚要开口,声音又冷上了三分:“其他人,不得求情。”
玄净看了看若蔚倔强的脸庞,叹了口气。
一场风波,以若蔚受罚收场,若蔚的心中,委实松了一口气,若不是顾忌到当初,在迷雾森林中看见的鬼祟黑影和当年,遇到陈平的事情,也许告诉玄净和刑天,也并不是件不可以的事情,只是,这以后,自己便不能随意进入迷雾森林,去坐忘峰找老者倾吐心事交流心得了,不得不说,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若蔚,你刑师伯已经走了,如今,你可以让爻蛇散去了吧?”玄净开口,打断了若蔚的思索。
“喔,师傅,我这就办。”若蔚答应下来,转身走近爻蛇,见它带着欣喜,亲昵地将头凑到了若蔚的手心,磨蹭了几下,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几分,她抚摸着爻蛇的头,见身后一大群拖家带口的群蛇乱舞,忍不住低声喝道:“也不怕吓着我师兄弟们,都散了吧。”
爻蛇收到指示,仍是眷恋地不肯离去,直到若蔚瞪了它一眼,兀自不甘心地带着群蛇离开,走出几步,便要回头看看若蔚,顺便,还给了玄净一个警告的目光。
玄净哑然失笑,怪不得老祖宗在世的时候,曾提起过,蛇类是最为认主的动物,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拼死相护,越是悟性高的蛇类,越会如此,有时候行事举动,也颇具灵性,眼前的爻蛇,可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师傅?”若蔚已经来到玄净的身边,睁大了一双小鹿般无辜地眼神看着玄净哑然失笑的表情。
“天栈虽苦,却是于修身养性有益,刑天师伯虽然,唉,毕竟也没有过分处罚,你心中,也不要有怨恨才好。”玄净开口嘱咐道。
“弟子明白,既犯了门规,自是甘愿受罚,不敢有怨怼之辞。”若蔚正了正神色,开口道。
“如此,甚好,但愿,你能够保有这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玄净点点头,转身离开,若蔚回头望了眼迷雾森林,黑影重重,坐忘峰隐匿其间,看不分明,她带着一些惆怅的情绪,跟随玄净离开。
玄净和若蔚刚离开,自树林中,出来两个人影,一人崂山道士打扮,一人穿着黑衣,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神情。
112章 出手教训
更新时间2012…9…23 11:44:21 字数:2347
秋风送爽,各大门派自接到崂山颁发的英雄令以来,皆派门中弟子先行探路,自己则安顿好门中事物,随后跟来,这样一来,玄净和刑天就忙得不可开交起来,既要避开各大门派之间的矛盾纠纷,安排好众人的住宿,又要招待性格迥异,心思各异的众人在崂山一带仙游,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若蔚在天栈中待了许多的光阴,只陈平和臻生隔上几日,便要与若蔚作伴片刻,带些平日里她喜欢的吃喝和书籍,于她解解闷。如此一来,若蔚倒是空出了不少的时间,也安安静静地埋头典籍中,知道了不少三界各大门派的事情。
这一天,崂山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指名道姓要若蔚相见。
玄净听得门中弟子的禀告赶来的时候,该名女子已经打伤了数十名崂山的弟子,身边的獒犬目露凶光,以一种同仇敌忾的姿态展现在众人面前。
陈平冷着脸,低声在玄净的耳边说道:“这便是与南疆巫师交过手,在风神庙中收了白蛇苏真精魄的女子。”
女子看见熟悉的面孔,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这位女施主,拳脚无眼,你既是求见若蔚,怎得又伤害她的同门?”玄净拦下女子的攻势,开口说道。
“终于有一个管事的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半天,却是没有一人理会,莫非这就是你们崂山的待客之道,若非他们出言讽刺,我又岂会任意伤害?”女子收了手,板着脸,故意不去看因为她的言论而面色青白交错的崂山弟子。
玄净扫了一眼,见是刑天门下的弟子,遂开口道:“这位女施主所言,可是事实?”
那数名弟子你推我,我推你,唯唯诺诺,竟是说不出个分辨的话来。
玄净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清明一片,他冷喝道:“我在崂山待了这许多年,今日以前,还从未知道,崂山招呼客人的方式,却是让她在山脚下等候!”
玄净难得发火,那数名弟子听得脸色发白,其中有一人壮着胆子开口道:“玄净师叔,她一来到山脚,就指名道姓要见若蔚,我们跟她说了,若蔚触犯门规,如今在天栈领罚,她只是不信,怎么劝也不肯离去,我们手中也各自有事,总不能就这么与她干耗着,不想她生起气来,竟动手打伤了我们的弟子,师叔,你可得主持公道。”
玄净闻言,转眼看向女子,见身边的獒犬难掩愤怒地神色,虎视眈眈地望着那几名弟子,想必是门下的弟子出言不逊在先,女子气愤不过,才出手教训,眼见着英雄令下,崂山陆续有各路正道人士前来,若双方在此纠缠,只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当下对女子开口道:“女施主,这件事,想来是个误会,我崂山的弟子待客不周,自有门规处置,可女施主既已出手教训,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与小徒计较?”
女子闻言,灿然一笑:“既如此,我便给你个面子,不与他们一般计较,只我有要事找若蔚,还请师傅代为安排。”
玄净摇了摇头,见那数名弟子都支着耳朵仔细在听,开口道:“若蔚既领三月之罚,便不能中途离开,恕贫道无能为力。”
女子脸色一变,刚要有所动作,獒犬已经抢先一步,向玄净的身后扑去!
只见哎呀一声,唐宝惨白着脸,坐倒在地上,如年画般可爱的脸颊上,都是青白的恐惧之色。
“黑子!”女子见玄净欲出手,忙开口制止住了獒犬的进一步行动。
黑子正在兴头上,却被女子喝止,脸上带着不甘地神色,退了回去。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得草木皆兵,别忘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搞砸了,我可不饶你。”女子抚摸着黑子油亮的头,低沉的嗓音略带警告。
陈平静立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獒犬已经安静下来,俯身在玄净的耳边说道:“这位女子,弟子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是紧要时机施以援手,想来此番着急上山,是有紧要的事情与若蔚商议,不如先将她安排在崂山的客房里,等我去看若蔚的时候,再与她说说此事?”
玄净点点头,见女子目不转瞬地盯着身后的陈平,料想她听到了方才的那番话,沉吟道:“女施主自何处来?”
“从该来的地方来。”女子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