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肚子大,娘亲的肚子也大。娘亲的肚子里有个小妹妹!”云聪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有些神秘兮兮的说道。
或许是茵茵真的好生养,又或许是虎鞭的作用。反正茵茵的肚子很争气,经过云啸的不断耕耘。云家又将增添一位新任家庭成员。
“你怎知是小妹妹,而不是小弟弟?”云啸对于云聪的话感觉很神奇,在未经b超探测的情况下。居然张嘴便能预测出性格,这等神功若是到了后世。那就发了!
“我看见的,一定是小妹妹不是小弟弟。”云聪神秘兮兮的说道。乌黑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狡黠。
云啸游戏恍然,小时候听说小孩儿有天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郑彬抬起头仰望星空,到北地已然五年之久。虽然这里土地肥沃,但冬日里太过寒冷。每年的庄稼只能收获一季,不过这里物产丰富。山林中野味儿也是极多,在关中许多人家是粮合着菜吃上一年。这里却是粮合着肉吃上一年,云家的商队来来往往。将一车车的皮子运走。因为没有中间商的盘剥。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还算红火。
“皮子都收好了,明天有雨别受了潮。受了潮便卖不上价钱。”郑彬看了半天转头对着身后吼道。在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远远传开。
上半夜还是繁星点点,下半夜便一个星星都看不见。依照郑彬的经验,很快便会有大雨降临。
山里的拓跋氏又不安分,这个月已然出来偷袭两次。但均被事先有察觉的郑彬击退。这些年郑彬闲暇时,便修筑城墙。五年的时间,已然兴建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城池。
虽然城墙只有三丈高,连护城河都没有。但对付颇为原始的鲜卑人还是够用了。鲜卑人的武器简直可以用简陋来形容。铁器是没有的,更别说钢。青铜武器已然是高级货,木殳木叉才是经济适用型的大众品牌。
若不是鲜卑人的武器如此简陋,以郑彬这几千人根本不可能防卫在这七台河五年之久。
拍了拍掌下的城墙,此处简直是鲜卑人的咽喉。鲜卑人如果想出山,必需经过七台河。除非他们想上山下河,若是想去抢劫只能打这经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假若说抢了一百斤大米你还能扛着走百十里路不成?这七台河横亘在大路上。无论怎么躲你也躲不开。想走马车,必经此路别无分号。
不知道鲜卑人经历了什么。往年或许也有一两次想冲出来。不过今年格外的多,仅仅上个月便有了两次。难道他们在山里遇见了什么?郑彬望着那黑黝黝的大山,在黑夜里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在它的下面,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此刻丛林正像一只蹲伏在黑夜里的野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山里发生了什么呢?”郑彬喃喃自语的道。
忽然,郑彬的眸子猛得一缩。
“啊!”一声惨叫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是如此的恕=幼派盍种斜闳计鸹鸢眩奘趸鸢鸦憔鄢晌惶趸鹆C苊苈槁榧负跗瘫榱苏郑吹萌嗣谴ツ烤摹�
“鲜卑人出来了,敲钟快点儿敲钟。让兔崽子们都起来!”郑彬赶忙大声喊叫。
悠扬的钟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哨声。随着哨声和哨长伍长们的咒骂声。一个个拿着刀剑。端着长矛的家伙被赶上了城墙。开始这些家伙还骂骂咧咧,可待他们看清楚森林中那铺天盖地的火把时,个个都呆若木鸡。太多,人太多了。几乎和天上的星星一般的多。
“弓弩手准备,森林里的陷阱阻挡不了多少时候。架好柴火烧开水,快快快!”郑彬急吼吼的命令着。
幸好前些天在林子里弄了许多的陷阱,刚才想必就是哪个倒霉鬼榻上了陷阱。这些陷阱不是尖锐的木头钎子,便是铁蒺藜。鲜卑人连毡靴都没有,穿得都是兽皮靴子。在这些东西面前,兽皮靴子不堪一击。
对面的林子里不断有惨叫声传出,显然即便是点着火把。仍然有倒霉蛋不断的踩中陷阱。
终于,鲜卑大军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火把汇聚成一条火焰的长河。
郑彬有些心惊,他不明白为何这些鲜卑人会倾巢出动。他们落后的武器不能将七台河城怎么样,可为何还要这么不顾一切的冲出来,难道他们活腻歪了?
七台河城没有护城河,因为在距城八百步远的地方就是宽阔的嫩江。江水奔腾汹涌,湍急的江水打着旋子。嫩江好像一座分界线,正好将汉人和鲜卑分割开来。多少年来,除了定期的边境贸易。汉人鲜少踏足鲜卑人的地盘。而鲜卑人,好像对大山特别的眷恋。也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不知怎的今年春天以来鲜卑人好像疯了一般想走出森林。
八百步,这是三弓床弩理想的射击距离。基于保密的原因,郑彬这里没有装备火药弩。但能够射出八百步的标枪足够了,远处鲜卑人开始砍树捆扎木筏。
“他们疯了!”郑彬嘟囔着,上个月在江边他射杀了一千多鲜卑人,尸体扔进嫩江顺流漂浮。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居然又涌出来这么多。看这阵势怕是有几万人。
“哆哆”的伐木声不断传过来,鲜卑人常年生活林子里。他们知道怎么伐树,怎么能够伐得快。
天色微明之时,他们已然高效率的捆扎了百余个木筏子。每个筏子都可承载二十余人的样子。郑彬看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鲜卑人还真是拼。这是一下子送上来两千人的节奏,看起来今天要有一场血战。
火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天地间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就连奔腾的河水,也好像带着一阵阵火焰滚滚而下。
“呜……!”“呜……!”“呜……!”随着三声号角响起,一群群鲜卑人好像比赛一般。将木筏推进水里,便拼命的划。一时间,嫩江之上水花纷飞。好像端午赛龙舟一样。
宽阔的嫩江抵挡不住鲜卑人的野心,这些家伙齐头并进好像疯子一般划了过来。接着冉冉升起的朝阳,郑彬清楚的看到木筏上甚至载了许多的云梯。看起来鲜卑人的工作效率蛮高,如此短的时间内居然能够干这么多活儿。还真是人多力量大。
终于第一名鲜卑武士踏上了江岸,可他刚刚从木筏上蹦下来。一枚锋利的长矛便直直的穿透了他身上的兽皮,巨大的惯性将他带得飞起来。倒飞了五六米,“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奔腾的江水里绽放了一朵血花,随着江水逐渐扩散。那尸体在水中一冲一冒,长长的矛杆好像一根旗帜一般竖立在江面上。但更多的长矛,则是射了一个空。很明显,这是矫正射击。
鲜卑人只是稍稍停顿,随即大批的鲜卑人冲到岸边。
“看你们有多少人够我杀,三弓床弩瞄准射击!”矫正过了的三公床弩,开始一轮又一轮的射击。一支支长矛带着一具具尸体跌落在江里,艳丽的血花不断在嫩江中绽放。
可鲜卑人对此视若无睹,毕竟数千人中。死个十几人,对大局毫无影响。登岸的鲜卑人喊着号子,竟然将木筏抬了起来。三弓床弩的威力再大,也不可能射穿木筏。一排排木筏竖立起来,好像一面盾墙一般。“嘭”“嘭”声大作,那些标枪射到被水浸湿的木筏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帮家伙学聪明了!”郑彬看着一面面立起来的木筏,无奈的嘟囔道。
鲜卑人显然是事先经过计议,十数人扛着木筏前进。直到在江边筑起一道丈余高的屏障,让郑彬的三弓床弩无可奈何,这才算罢休。接着,更多的鲜卑人便开始渡江。
“来吧!老子看看你们怎么死!打起精神来,鲜卑人要攻城了!”
第四十七章栓柱与新丁
七台河城里的战鼓从那一天便没有停过。
栓柱射出了手中最后一支弩箭,然后就冲到了垛堞口,用一把叉子奋力的将敌人的梯子推翻,气都没机会多喘一口,就捡起来盾牌,立在这个缺口上,上面的立刻传来叮当不绝的响声。
鲜卑人疯了,从森林里钻出越来越多的鲜卑人。这些好像海浪一般,不断拍向七台河。最后被礁石一般的七台河撞成碎沫儿。
漫天都是石头,自从箭矢用尽之后。鲜卑人便可以靠近城池,手中的乌朵一个劲儿的甩。只要被打中,即便你带着头盔也免不了头破血流。若是被打中连,恭喜里。那便躺着的金小三儿便是样子,整个脸上的骨头都碎了。躺在那里口鼻喷血有出气儿没进气儿,显然活不了多久。
江边有数不尽的石头,这给鲜卑人提供了无限的弹药。几千人投起来颇有气势,石头多得好像是在下雨。躲是没办法躲,七台河不像汉境的城内有藏兵洞可以躲避箭矢。这里的城墙,实际上就是石头垒成的三丈多高的石墙而已。
能不能被石头砸到,实在是个运气问题。石头的命比较不好,一颗拳头大的石头砸中了头盔。这货居然将头盔摘下来炫耀,结果第二颗石头结结实实的砸中了他的太阳穴。脑瓜盖都打飞了,红红白白的洒了一地。不少苍蝇落在上边,便被粘住。
叫点儿什么不好,非得叫石头这么违章的名字!
栓柱的运气很好,在城墙上守了三天。愣是没被一颗石头砸中,回去得虔诚的叩拜老天爷。感谢他的保佑!
石头雨不下了,城下又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这些天总是下雨,鲜卑人的兽皮靴子踩在泥土上“噗呲”“噗呲”的响。离老远便能够听到。
不要命的鲜卑人又开始爬城,他奶奶的就会这一招。一点儿新鲜的都没有,自打他们的攻城车在冲撞城门时,被兜头浇下来的火油点燃。鲜卑人便再也没有使用过攻城车。如今,唯一的一辆攻城车与那些焦炭一般的鲜卑士卒在城门口展览。
“王大傻子,帮把手!”栓柱一个人抬不动铁狼牙。这是一种两边带铁索。中间是一根重达二百斤布满尖刺的狼牙棒。只要哪里有云梯,这东西往下一放。鲜卑士卒就会成串儿的掉下去,最让人满意的是。这东西两边有倒链,边上有滑轮。只要往滑轮上一挂,便可以轻松再拉起来。已达到反复使用,不浪费资源的目的。
目前来看成果喜人,光看那尖刺上带着的那些碎肉便知道。鲜卑人在这东西之下,伤亡之惨重。
鲜卑人太多了,还是有几名鲜卑人冲了上来。这些家伙明显精神不正常。嗷嗷叫着挥舞手中大木棒便冲了上来。
栓柱来不及拽起铁狼牙,顺手操起一杆长矛便扎进一名鲜卑士卒的后腰。长矛没等拔出,另一名鲜卑军士已然爬上来。拽出腰刀,兜头便是一刀。那鲜卑士卒用木棒一挡,栓柱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推下了城。接着便拾起一杆叉子,将云梯掀翻。
体力到底不如以前,已然在城头坚守三天。今天过去,便可以下去休息一整天。若是在三天前。自己刚才那一刀可以连棒子带人劈成两半。现在不行了,只能在棒子上留下深深的刀痕。却不能斩断那大木棒子。给敌人以杀伤。
一系列的动作让栓柱的肺好像拉风箱一般的喘,早晨一个人守一丈宽。现在就变成了一个人守两丈,早上拉上来的五百爷们儿。一上午就被石头雨砸下去一半儿。
要是有箭矢就好了,有箭矢那些可恶的鲜卑人便不敢再靠得如此近。鲜卑人学乖了,射出去的箭矢也不见他们射回来。只是用石头来回的甩,这玩意他娘的江边要多少有多少。甩半年。都不会有问题。
正当栓柱以为自己坚持不住之时,鲜卑人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三长两短,也不知道哪个二百五拿这个当撤退讯号。
栓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任由鲜卑军士犹如潮水一般退下去。这几天,这样的场景已然太熟悉。酸痛的双腿伸得直直的。舌头吐得好像一条狗。没人想着去割敌人首级或者耳朵什么的零件去报功,刚开始大家还做着这些无聊的事情。可到了现在,谁都没有心情去做这事儿。
这时候能够喝一口清水,吃一碗牛肉炖山菜。好好休息一下,比什么都强。谁知道那些死不绝的鲜卑人,下午进攻得会不会还这样疯狂。
城头响起了校尉的呼喝声:“第一队整队,第二队整队,第三队整队报数嘴巴被打坏说不了话的旁边的帮着报数。”
听到这话栓柱便忍不住去看旁边的王大傻子,这货被一块飞来的石头打掉了门牙。现在说话都漏风,两片残破的嘴唇好像腊肉一般挂在脸上。透过肿胀的缝隙,可以直接看见里面的舌头。
竖起耳朵仔细听,这一次攻击又让三十三条汉子倒下。若是再不补充新人,怕是很难挺到天黑。天知道,这些发疯了的鲜卑人会不会连夜进攻。
生死平常事尔!栓柱很想这样说一句,当初自己进入军伍的时候老兵就是这么说的,当时老兵没有说的慷慨激昂,只是说的非常平淡,就像是在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一样的平淡。
石头的尸体被民夫抬了下去,一个生面孔出现在栓柱面前。他负责防守石头留下的防区,一个人防卫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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