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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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笑歌(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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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呵呵。”
长笑也跟着笑笑,看事情基本已解决,就告辞离去。

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明白什么状况。小丫说,“前一个月小姐上街,看路两边叫化可怜,就命小的回府取了小姐亲手做的馒头给他们吃,结果那些闲人吃饱了没事情干,开始打架,有个年老体衰,被活活打死,今日的小孩是他孙子。” 
亲手做的馒头?长笑忽觉不妙。
怕是加了药的馒头吧! 她惊了一下,前几日已隐约猜到如此,可今日真的确定了,她还是接受不了。 
杀人凶手! 卿卿是个杀人凶手!镜子里那个稚嫩的女孩居然是个杀人凶手! 是不因为如此,她才被老天召走? 

长笑的心,一时纷乱如麻,理不出头绪。
这日子过的真是郁闷!卿卿是坏人,所以她不敢出去吓人,卿卿不喜欢赏花品酒游春,所以她也不能风花雪月,卿卿喜欢变态的欺侮人,她每天绞尽脑汁的做变态。 
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真的要离家出走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那么,生计又如何打理?先不说一个小姑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光这梅家的权势地位和卿卿受重视的程度,也知道不太可能,更别说这丫头交恶天下!她可不想逃出家门没两天,就给人替天行道的除去了。

长笑摇摇头,否认了不切实际的打算后,决定女扮男装偷偷去附近山上踏青散心。
毕竟,目前她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排遣满怀的积郁。

龙牙山位于龙埕北面,山势斜缓,有青石铺道,夹路植以垂柳。 
山,并无奇特,可此山中生有一种金瑞香,花朵大如圆盘,平平伸开,瓣成七色,由浅入深,很是奇异,最奇怪那花蕊,竟一个个圆如明珠,呈淡金色,滚于花瓣中央。 
时值五月,正是花开之节,路上游人如织,皆为此来。 
长笑身穿窄袖月色长衫,白玉束发,腰系浅碧色腰带,完全一副从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少年形象,深思熟虑后,她又用草汁,碳粉,在脸上涂涂画画,那张秀气的脸立即沾染上了青青绿绿的颜色,不难看,却像没洗净的样子。 
就这样,一路行来,平安无事。 
越往上爬,人越少。小丫说,“小姐,上面只有一个鸣钟寺了,不如,我们去后山玩。” 
“后山有什么?”长笑问。 
“有松鼠,锦雉,猪獾等小东西,小姐可以用来练鞭的啊!”小丫笑着回答,大眼忽闪忽闪的,很是可爱。 
练鞭?她又傻眼了,想了半天,方才记得,这个梅卿卿到是一手好鞭法的,这些日子,她为了藏拙,从不敢主动在人前舞鞭,而这次带出门来,也只作装饰。
正想着,有听小丫继续道。“而且,金瑞香中的绝品也都生于后山,小姐以前每次来都会去的。” 
长笑微微抿唇。“好。” 
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小说上多少个杀人越货□掳掠的事情都发生在后山!尽管这样想着,脚却转一个弯,绕了过去。 

后山的景致跟前山相比,多了点野气和阴森,没有青石铺成的台阶,只有蜿蜒的小路,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在微风中摇曳,虽比不得金瑞香华丽,却也有其婉约动人的风姿。 
“啊,对了,小姐,这后山下去就是咱们天裳庄园了。” 
天裳庄园?长笑疑惑地重复,不明白小丫提这个干吗? 
“就是斐师父住的地方啊!”小丫欢天喜地的解释。 
哦。她点头,正想在问下斐满的情况,忽然听到细微的声响,寻声望去,就见三四个神情猥琐的家伙踩着枯枝走了过来。 
“哟,大哥,你看哪家的小公子来着深山野地里玩?啧啧,旁边带的那个丫鬟挺漂亮的嘛!”
“嘿嘿,怕不是公子,是小姐吧!虽然小,但也不错。”另一个恶心的声音响起。 
“你们想干什么?”小丫颤巍巍的挡到长笑身前,勇敢地问。 
“干什么?当然是让小姑娘快活的事情。”那个男人说完忽然拿了一包东西,迎风散开,长笑见状,急忙吩咐小丫,“不要呼吸。” 
她刚一张嘴,对面冲来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望她口中丢了样东西,长笑咳几声,随即弯腰,以手入喉催吐,谁料那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的东西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哈哈,这春风十里烟和你吃的欢情露都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药,梅小姐,你用这些平日快活惯了,今日,也让咱们兄弟们快活一下,如何?” 
梅小姐?大滴冷汗从长笑额头渗出。她原以为这些人并未认出她,所以才如此嚣张,没想到别人根本是有备而来,而且,并不惧怕梅卿卿的背景。
究竟是谁呢?梅卿卿究竟得罪的都是什么人?

怎么办?心里很急,脸上却越发不动声色,到如今,她也只剩下心理战可以跟对方拼下了。
梅卿卿会武功,而长笑不会,但显然这些人不知道,所以,下药之后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未靠前,想是在拖延时间,而再快的药效上来也要有两分钟,也就是说,她必须在两分钟内逃掉或者把对方下跑,一瞬间,长笑心里绕过无数个念头,然而,似乎没有一个能解决燃眉之急。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去,长笑拧起的细眉也慢慢舒展开来,杏眼一扫远处面面相觑的众人,她忽然轻笑出声,“知道我是梅卿卿,你们还来,莫非,自觉活够了?” 
她向前走一步,那些人齐齐的后退。 
“真是天真!想必有人许了你们荣华富贵吧!真是奇怪,命都没了,还能怎么去享受?”长笑又向前迈一步,低垂着眉眼,抚摸说中的长鞭,慢慢地说,“药是不错!只是卿卿我向来喜欢自己试药,这体内也稍微有了点抗性,怎么,事先没打听清楚?”她扬起头,笑的天真浪漫,而眼神里的阴森却日益加剧。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随着声音落地,一条黑色长鞭,在空中划个圆缓缓的向前推进,正前方的男人躲避不及,哀号一声,下一刻,他骂骂咧咧的迎了上来。 
长笑弃鞭,侧过身,抓住他的胳膊,反手一扭,就听咯吱一声,断了。接着,未停身,双手在胸前结环,装模作样地摆出太极拳起手的动作。 
剩下的三个人看在眼里,具是惊奇,一时间,愣在那里,到也不敢贸然前冲。 
“大哥,我们走吧,反正她吃了药,任务也完成一半了!”胳膊断了的男子狼狈的爬起来站在远处畏惧的看着长笑。

长笑大汗淋漓,她学的东西只为强身健体,没什么力度,根本起不到防身的作用,刚才那一下,简直用尽了她全身地力气。快走吧,走吧!她心里拼命的祈祷,人却定定的站在那里,勾起莫测的笑,冷冷的看着前方。 
蓦地,下腹一股奇怪的热流扶摇而上,长笑轻轻晃了下,但觉周围温度忽然升高,全身躁热急于得到宣泄,她知道,是药效上来了,看着前方明显忧郁不绝的男人们,她正要最后厉声恐吓一番,身后突地一声呻吟,长笑转过头,看到刚才因吸进迷烟而昏迷的小丫鬟赫然转醒。 
“好热……我好热……”小丫呢喃着,双眼迷朦,白玉的小手拼命撕着自己的衣服,嘶啦一声后,大片春光乍现,而本欲溜走的人,脚步忽然定住了。 
“娘的,真白,真嫩!妈的,不管怎样都得罪梅家了,要死也要做个风流鬼。”一个眼睛细小的家伙咽口口水,道。 
长笑只觉得大事不妙,果不然,其他人眼里的害怕之色变少了,贪婪的欲火冲散他们的恐惧。 
“老三,你先带那丫头去一边玩吧,这个泼辣的梅小姐,就由我们兄弟伺候。” 
“谢谢大哥。”那个断手的男子喜滋滋的冲过去,拎着小丫往旁侧走去。 

真的没办法了!她自身都难保,长笑欲哭无泪,眼睁睁的看着小丫被人带走,下腹的小火灼热地烫的她全身酥麻,她忍不住轻哼一声,后,又蓦地警醒的看着前方。 
或许她站的太久没动,那三人开始窃窃私语一番后,□着逼了过来,长笑后退一步,再一步,腿一软,趔趄一下,差点跌倒。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呵呵,她蹲在地上,将一个尖锐的石头划向大腿,火辣辣的疼让本已有些放松的神经猛地紧蹦,腿上又有力气了,长笑反身往林子深处跑去。 
前山,总归是冲不过去了,而后山下去就是天裳庄园。 
跑,要快点跑。她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可是,这般狼狈的她又怎抵的过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 

很快就被赶上,长笑拿着石头继续划向自己身体,鲜红的血很快涌了上来,可是,叫嚣着的热却不肯低头,她靠着树勉强站定,最先跟上来的那个人扑了上来,她低头,右手快速的向他的颈动脉划去,那男人头一歪,往后退,谁料长笑往前一扑,跟了上去。 
“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啊!”男人的手揽住她的腰,笑的猥琐。 
忽然,那笑声嘎然而止,他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前突然出现的血洞,吃惊的问,“你……怎么……有……”匕首?话还未完,他的头一歪,重重垂下。
长笑缓缓从他身上挣脱,后退一步,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自己不靠过去。
她当然有防身的东西,只是,太快拿出来,除了救不了自己,还会让敌人产生警惕。 
后面的两个人很快赶到,就看到两个血人一躺一坐于大树底下,那个坐着的少女,杏眼微眯,一只手握着石块,一只手拿着滴血的匕首,正午的太阳从树梢投下来,那场面异常的诡异,静谧。 
长笑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她全身颤抖着,痉挛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逼得她几乎发疯,她眯着眼,恍惚间,有个淡青的影子从眼前掠过。 
阿斐—— 
她扔掉手中的东西,往前扑去。 
阿斐,不要丢下我。酸酸涩涩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她挥舞着手,哭着笑着,跌跌撞撞往前爬。 
身后,有人扯她的衣裳,有冰冷的手爬了上来,她推拒着却又身不由己依了过去。阿斐——她满足的叹气,眼泪却不听使唤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阿斐,你说的,你会永远保护我。你说的! 
意识慢慢散去,那抹青色的影子挥之不去。她倒下,浑身是血,嘴里喃喃地叫着阿斐。 

往事越千年。 
那条灰色的胡同里,他压着她靠在墙上,少年身上温热而强烈的气息冲击着她。 
“长笑,长笑。”他用唇摩挲着她的,轻轻叫着,“我们毕业就结婚。” 
她睁大眼睛,闷笑,“阿斐,我还要上大学呢!” 
“我不管,结了婚也一样上。”他耍赖地说,炽热的唇不客气得盖了上来,牙齿示威性的在柔嫩的唇瓣上舔咬一番,然后,灵活的舌头冲进去,迫她共舞,一双手悄悄探入她的衬衣里面。
指尖轻轻划过,温暖又带点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他的掌上,有厚厚的茧子,那是闵家武馆继承者所必须付出艰辛的证明,可是,这样一双手,粗糙,湿热,抚过她的时候却莫名感到安心。 
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她透过那宽阔的肩膀向外望去,忽然紧张地说,“啊!有人过来。” 
“不怕,没人会来打扰热恋中的情侣。”他坏坏地笑,嘴巴又欺上去。“长笑,长笑,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低低的呓语模糊在交缠着的唇齿之间。 
那夜,风也温柔,月也缠绵。 

长笑有意识的时候,体内陌生的热浪依然四处游移,她费力的抬眼,却什么也看不清楚,隐约有干净的青草味飘过,一双眼,细细长长,深不见底的凝着她。 
“救不救呢?真是麻烦。”有人低低的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光滑。
“阿斐——”她轻轻地叫,双手在半空挥舞,泪水顺着半闭的眼眸慢慢滑落,“我好想你。”
“别乱动,梅卿卿。真是奇怪,你怎么会被那几个杂碎下药?半年不见,那群暗卫呢?”那双眼里隐约有笑意,轻轻闪了一下,又恢复深沉。“算了,今天难得看你顺眼,我就日行一善吧!” 
“阿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长笑努力睁大眼,望着半空,可那眸里,却空荡荡的。
“我说……睡吧。”好听的声音又响起,伴随着的依然是若有似无的笑意。“久不见,卿卿好像变了很多呢!”
淡淡的余音里,她再度沉入黑暗。 

再次醒来,日已西斜,长笑动了一动,未发现全身有任何不适,站起身,走两步,忽然有不知世事的茫然,透过枝干向上望,那天,红艳如泼血。
被救了吗?她闭上眼,一双细长而幽深的眸子静静看过来。“长笑,我会永远保护你。”那双黑眸忽而含笑,一眨一眨地说,她踉跄一下,跌倒在最近的树干上。
沓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张木然却满是泪水的小脸进入视野,长笑起身,微微晃了一下,最后站定,轻轻地说,“走吧。” 

暮色渐沉,长笑跟小丫走下山的时候,路上早已无人,至山脚下,天已完全黑透,下弦月,不是很亮,所以,在那等候的车夫阿富也没发现他们的异样。
上车,在马蹄的嗒嗒声里,或痛或悲,带血带泪的扬长而去。 

往后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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