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抚摸着解语脸颊上的牡丹,我由衷的感叹道:“哦,老天!解语,你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美吗?我都快为了这样的你而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
“真的吗,陛下?您真的喜欢这个样子的解语吗?”喜极而泣的湿了眼眶,解语又哭又笑的还有些适应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上天的恩赐。
“嗯!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情难自禁的吻了吻那朵沾染了泪珠的牡丹花,我此时的心情也是异常激动的,为解语终于重获新生而感到万般的欣慰与开心。这一次,他总算能够彻彻底底的走出毁容的阴霾了。
大礼辞谢了金花婆婆之后,我们一行人便欢天喜地只差没吹拉弹唱的沿原路返回了宫中。不过路上,情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差点儿将我吓得跌下了马车。
“雪儿姐姐,情儿也要做纹绣嘛!”
“呃……不必啦!情儿额头上那抹与生俱来的胎纹已经很漂亮了啊!就跟解语脸上的牡丹一样,也是雪儿姐姐的最爱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喽!绝对童叟无欺哦!”
“这样啊……那好吧!不过,雪儿姐姐既然说这胎记是你的最爱,那就每天都记得要亲一百下哦!”
“什么?呃……那个,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啊?”
“不行!就是一百下,少一下都不行!”
“哎……”心酸的血泪史啊!
震怒
“绮罗,你真的可以吗?如果身子承受不住的话,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的好。”斜睨着站在身旁佩剑而立的劲装少年,我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小子,还真是倔强得要命!伤势才刚刚痊愈没多久,就不顾我的命令,说什么也要重新肩负起他的使命,时刻紧随在我的左右护我周全。
“陛下,您的用心绮罗明白!但是绮罗的身子可没那么娇贵,那点小伤早就已经没有大碍,因而已没有必要再继续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休养了。”
“小伤?绮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因为你口中的那点‘小伤’而险些送了性命!在你命垂一线昏迷不醒的那几日里,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被他那种毫不在意自身安危,一脸云淡风轻的态度给激怒了,因而语气也不由的提高了几个八度。
“陛下息怒,绮罗知错了!”闻言,绮罗即刻单膝跪在了我的跟前,但却因为垂首的缘故而使得我无法瞧清楚他脸上的神情。
不禁在心底喟叹一声,这个倔强又坚强,被我当作亲弟弟一样真心疼爱的少年啊,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罢了罢了,起来吧!”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绮罗,我直直的望进了那双清明透亮的眸子深处,语重心长的叹道:“但是绮罗,朕要你永远记得一点!在朕的眼里,你们都是朕的家人,朕一点也不希望你们为了朕而流血,甚至是牺牲。所以从今以后,千万别再让自己轻易的受伤了知道吗?不要再让朕担心!”
不发一语的沉默着,绮罗只是静静的直视着我的眼睛,半晌后,“好!我向您保证,一定不会再让自己轻易受伤的,但前提必须是……您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受伤。”
闻言不禁莞尔一笑,我随即伸出了右手的小指,轻声却认真的承诺道:“好!朕跟你约定,为了不让你们再因为朕而无故受伤,无论何时,朕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惊诧的望着我伸出的手,怔愣了须臾之后,绮罗终于释然的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嗯,说好了的!这是陛下跟绮罗的约定,谁都不许反悔!”
在这一瞬间,原本庄重但却清冷的殿阁顿时就被一股温馨的名为亲情的气流包围住了。而正是这一股暖流,驱散了我们之间因身份悬殊而造成的若有似无的敬畏感,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哦,对了绮罗!夜呢?她上哪儿去了,为何一直都没有见到她?是否被什么事给耽误了?”我之前都还一直在纳闷,平时尽忠职守的夜,为何今儿个却突然间不见了踪影。
“回禀陛下,夜大人确实是有事离开了。不过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事,绮罗就不得而知了。”
浅浅的颔了颔首,我便不再多言了,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手中的奏折。然而望着最近兵部的大臣们屡次提到的关于制裁金苑国的谏言,我就不由的感到有些头疼。
慕轩那个老匹妇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看在绯烟的面子上,我已经暗中给了她好几次机会,可是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以至于弄得现今两国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但由于我是一个自小在和平年代里成长起来的现代人,所以“和平”两字在我的观念里可谓是早已经根深蒂固了,因而“以德为主、武力为辅”是我一直以来强力奉行的治国之道。
战争向来就是只属于统治阶级的奢侈游戏,而战争之下的牺牲品却永远都是无辜的劳苦百姓。所以我并不希望看到战争的爆发,因为我不想看到血流成河尸骨遍野的惨烈场面,不想让这个世界里的人们再一次的经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苦难,不想一手毁了她们来之不易的安定生活。
然而往往却总是事与愿违。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想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我就可以永远都不去做。所以,一直以来都令我担心不已的那件事情,最终还是要发生了。因为以目前的势态来看,凤天皇朝与金苑国之间的一战,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了,无非就是最终开战的时间问题而已。
“陛下?陛下?”一连叫了好几声,但却始终都得不到应有的回应,绮罗不禁暗自皱了皱眉,最后加大音量的又唤了一声,“陛下!”
“嗯?啊……何事?”被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了一跳,我骤然回过了神,有些茫然的扭头朝着身侧望去。
“夜大人回来了,现正在殿外候着,不知陛下是否要召见?”
“宣!”将手中的奏折往旁边一放,我便靠在了椅背上闭目静候着。
殿门开启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朝着我的方向急行而来,“属下参见女皇陛下!”
不明所以的张开眼睛注视着来人,只因夜声音中的那份急切令我感到了一丝疑惑,“究竟发生了何事?何以面色如此凝重?”
“回禀陛下,淑侍君有消息了!”
闻言猛地坐直了腰身,我迫不及待的紧盯着殿堂中央的女人厉声问道:“快说!涟漪现下身在何处?”
“回禀陛下,淑侍君现今正被软禁于紫晶国的皇宫之内,并被紫晶国女皇……册封为了涟妃。”
“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过后,原先摆放在桌案上的奏折与文房四宝已然被我尽数掀翻在地。
脸色铁青的立于凤椅前方,我指节泛白的双拳紧握撑在桌沿边上沉声喝道:“继续说!”
“是,陛下!”谨小慎微的抬眸瞥了我一眼后,夜尽量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不仅如此,紫曦更以卑鄙无耻的手段,残忍的扼杀了……淑侍君腹中尚未成形的胎儿。”
有些反应不过来那番话里边儿包含的意思,我怔愣的呆立在原地一点一点的试图消化那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少顷之后,我终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的冲到了夜的跟前,紧揪着她的领口语气冰冷的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你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满目凝重的与我对视了片刻之后,夜终于低叹一声垂下了眼帘,语气沉痛的说道:“还请陛下节哀!您与淑侍君的孩子……没有了。”
耳边“轰”的一声巨响过后,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面炸开了,炸得我浑身都好痛好痛。我甚至怯懦的不敢去想像当时涟漪在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涟漪,他分明是众人之中最柔弱最需要被保护的那一个啊!可是为何?为何却偏偏要让他独自一人承受这样惨绝人寰的厄运?老天!你的慈悲究竟到哪里去了?
“孩子没有了……那涟漪呢?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受到别的伤害?”掌心冒汗的屏息等待着夜的回答,生怕那张嘴里会再说出什么让我几近窒息的消息来。
摇了摇头,夜的声音轻轻浅浅的向我传来,“淑侍君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心里头的那道伤口……就算是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愈合了吧?”
颓然的垂下了双肩,我缓缓地转过身扶着桌案陷入了沉默。霎时间,硕大的御书房内顿时死寂得听不见任何的声响。半晌后,我才终于低哑着嗓音沉声问道:“那翩翩呢?有没有他的消息?”
背后静默了数秒,随后才响起了夜幽幽的嗓音,“据密报,大约于一个月以前,九殿下就被紫曦派人秘密的从皇宫里送入了安阳王府。迄今为止,九殿下所居住的宫殿实际上一直都是闲置着的,而她们对外传递的所有消息,全都只是精心设计后为了掩人耳目的假象而已。”
闻言一拳狠狠的击打在坚硬的红木桌案上,此刻的我已经被愤怒的火焰燃烧殆尽了。
好你个紫曦,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权威,完全不把我这个六国之主放在眼睛里!好!既然你如此的胆大包天欺人太甚,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我就连你一块儿收拾!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传令下去,即刻传召各部大臣进行朝议!”
宣战
刚伺候了自家主子就寝之后,无双掩上门扉转身刚想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人影正踏月二来。定睛一瞧,方知来者何人,“咦?陛……陛下?”
今日由于那些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忽觉心里异常的沉痛与窒闷,因此我特意吩咐了后廷总管今夜不必传寝。原本是想一个人待在寝宫里好好的静一静,借以沉淀一下心中那紊乱的情绪,孰料却越发的觉得苦闷,于是我随手抓起一件披风就独自一人走出了鸾羽宫。
漫无目的的顺着一条道路一路走来,直到无路可走时,猛一抬头,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朱雀宫的宫门口。愣愣的在门口站了须臾,我最终还是举步跨了进去。
因我之前并没有传召绯烟侍寝,可现在却又突然只身一人出现在了朱雀宫,并且没有派人传唤,身后也没有跟着半个侍从,因此也难怪无双会感到诧异了。
挥手制止了无双的拜礼后,我就用眼神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无双会意的朝着我微微一躬身,接着就悄无声息的迅速离开了。
推开紧闭的门扉轻声的步入了内室,虽然我自认为已经很小心的没有制造出哪怕一丝的响动,但还是无可避免的惊动了屋内的人儿。不过想想也是,就凭绯烟那奇高的耳力以及警觉性,还有什么能够逃得过他的耳朵?只怕是我刚一来到,他便已经知晓了吧!
绕过百鸟朝凤的屏风后,果真就见绯烟早已起身立在了床榻前,眉眼温柔的凝望着我淡淡的微笑,“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然而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只是兀自的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并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里,“绯烟,我好难过!心里就像是破了一个大洞似的好痛好痛!”
敏锐的感觉到颈肩处传来的微微的湿意,不由皱了皱眉,绯烟竟挣脱出我的禁锢,反而将我深深的拥进了怀里,“怎么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的伤心?不要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独自承受,告诉我好吗?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原本一直隐忍着不愿流下来的泪水,在听到耳际那轻轻浅浅但却温暖贴心的呢喃后,终于再也无法克制的奔涌而出。
静静的倚靠在绯烟的胸前发泄了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语带哽咽的道:“孩子……没有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她(他)生命的脉动……就已经死了!”
“孩子?什么孩子?雪,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的孩子没有了?”被我没头没脑模棱两可的话语给弄得有些发慌,因为到目前为止唯一怀有身孕的人就只有……难道是?
明显的感觉到绯烟的紧张,于是我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倾城!倾城和孩子都很好,我说的是……涟漪!”
“涟漪?!”闻言,绯烟难以置信的紧握住我的肩膀,“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在我的详细叙述中,绯烟总算是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孩子是无辜的,她怎么可以这么冷血?真是不可饶恕!”顿了顿,绯烟轻轻拍了拍我的脊背,然后继续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雪,逝者已矣!若是你真的心疼已故的孩子,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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