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着急,这多的人带了她出来,碰到了怎么办,这才体会为什么朱禄一心要安排了跟的人一个不少的心情。
朱禄劝玉妙别着急:“有人跟了去呢。姑娘只管慢慢逛去,这天热的,咱们再逛一会儿回去吧,免得中了暑,王爷要担心。”
玉妙就笑:“好,再把前面逛完了就走。”前面也没有多少小摊儿,玉妙心里只想着,红楼梦里贾宝玉出门逛街,探春让他带整竹子根抠的盒子,胶泥跺的风炉儿,却是一样没有见到,又买的是泥人儿。
路过路边有书店,进去看了一下,对了那些新印的话本儿很是羡慕,想想尹夫人不懂,把尹将军看的情色小说给自己送了来,就按捺住了买的心情,这本要是拿进去被发现了,那就糗大了。
沈玉妙看黄色小说看到古代去,呵呵,这可不是象是在办公室里电脑上看金瓶梅了,还可以找个同事一起讨论,有点文化的人有没有看过金瓶梅的吗?越是禁书越吸引人。
玉妙恋恋不舍地从那些书上收回了眼光。
前面走到了头,却没有回头走回去,马车就等在那里,看来是早安排好的。上了车还是先回天齐庙去,那里准备好了打尖的地方,可以先洗一洗,喝杯茶。
有心躲着的人却总是要碰面,一进门就碰到了王氏三个人,若花也蒙了面纱,可是王氏把朱禄认了出来,认出了沈姑娘也就不奇怪了。
几个人都蒙了面纱,但是脸上都涨得通红,还是玉妙先颌首,隔了面纱也是一笑,就低了头走进去。
犹可以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怎么站着不走了,想来是中了暑了?说话好不好?”是王氏身边陪的那位男子。
若花窃笑,还说话呢,没有晕过去就算她是好的了。沈老爷才走几天,这就有了新人了。幸好没有选她。
慧圆一看玉妙回来了,忙着打洗脸水,拧手巾把子,重新摆新鲜果子,几个人都汗湿衣裳,都换了衣服,坐了一会儿消消汗,才回去。
薛夫人到底去了娘娘殿里烧了香才肯走,尹夫人不肯去。
玉妙一回去就去洗浴,浴后披了湿淋淋的长发倚坐在窗前,春暖用干丝帕为她擦着头发,又仔细梳理好了。
水兰进来陪笑问道:“姑娘买的孔雀要放在哪里?”玉妙都忘了,心里只想了王氏,就笑道:“随便在园子里放着好了,随它们玩去。”
孔雀咬不咬人的,水兰却不知道,答应了出去问祝妈妈,祝妈妈就亲自来看:“还是圈起来比较好。”
玉妙说好,无可无不可。睡了一会儿起来做了几道菜,等朱宣来了吃了就夸她手巧。
玉妙就笑道:“表哥说好,要赏我的。”
朱宣就猜,道:“是要赏出去玩去,是不是?”玉妙就摇头笑道:“不是。”
朱宣心想,反正不会是让我赏你东西,妙姐儿这个孩子对身外物就象是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如果说是足够了,那有女人足够的。宫里的几位嫔妃,年年都送东西,没有哪一年是觉得足够的,见了自己还是有希冀。
只能问她:“表哥猜不出来。”妙姐儿有时想什么,还真的猜不出来。
玉妙才说了出来:“表哥最会调理人,朱禄给了我,样样事情都尽心,表哥赏他什么。”
朱宣心想,我猜得不错,就是赏别人。忙道:“他没有跟了我出兵,我也对他说过了,军功里我会带他一笔,这奴才渐渐大了,有了出身如果不想出去做官,可以给你做管事的。”
玉妙忙站起来道谢了,心想,为我管事,也就是管我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可惜了朱禄这个人才,是表哥调理出来的。
朱宣看她又神游天外,问她:“又在想什么?”
玉妙就说了出来,笑道:“表哥调理出来的都是人才。”
看了这个小马屁精,朱宣也笑了,道:“说的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疑心
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在房子里踱步,玉妙就跟在后面跟着。
朱宣走到玉妙坐下来写字的地方,往架子上的书上检看了,又重新回去坐下来,表情有些严肃了道:“近来我听你说话,带的都不是书上学的词,外面听了看了来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要留在脑子里。”
总是离人泪,这是西厢记里的词,今天又去逛的是庙会。哪一天再来和我说什么跳粉墙,莺莺张生书房会,我还真的不能接受。(西厢记是元朝,跟一个木头用的这本小说里的一些编制朝代有些乱了,请多多原谅,好在网文是不讲究这些的。请看出来的朋友不要追究)
我管人的手段难道还不清楚吗?朱宣看了玉妙站在面前,努力地颦眉地想着,也想不起来她自己说了什么,看来也是不知道哪里听了来,随口说出来的。
朱宣觉得有必要一问的原因是,妙姐儿不怎么听戏,出去吃饭外面说书的也不说这些东西。来往的这些官夫人难道就不要面子,和妙姐儿说这些艳曲,也不可能。
薛夫人,尹夫人都不认字,不看这样的风月书,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朱宣是不允许玉妙看这样的艳曲的。
无事伤春,就象下喜雨还怕花残一样,只能偶尔伤怀一次,天天为了这个难过也不允许。
又喊了若花,祝妈妈来,当了玉妙的面交待她们:“姑娘外面玩去,是为了开心。买些玩的吃的尽着她买,别的东西不许看也不许问。来往的这些人有谁说话不好,立即来回我,不要让我在房里查出来不好的东西来。”
若花也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看了玉妙垂了首不说话,心想吃饭的时候不是很开心,说好吃。这一会儿王爷就变了脸,忙小心答应了下去。
提起来买东西,玉妙想了起来,忙让若花取了新竹编的斗笠来,对朱宣努力地笑:“我给表哥也买了一个,竹子味是香的。”
朱宣接过来笑一笑道:“好。”看了一看就放下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玉妙也没有心情象前一阵子去想朱宣晚上去了哪里去睡,只是用心的想来想去,自己没有说什么呀,幸好今天没有碰那些书。再想想尹夫人送给自己看的书,还好自己没有要。
朱宣走出了门,心里想,也许是那个童养媳,说她未成亲的丈夫是个地痞,整日无事瞎混。大伯子在周亦玉帐下,也应该是认识几个大字的。
周亦玉虽然野,看书也还过得去。不过她也从不看这些风月书,她只喜欢刀剑兵书,有点战功就骗我的兵书看。
新认识的那个胡姬,汉话都说得流利就不错了,能看得懂这个。那家小酒店是朱宣便衣时喜欢去的其中一家,不过也不多去。带了妙姐儿去一次,她就喜欢上了。
也并没有去过几次,不过三,两次,朱禄,若花一个房里一个房外,也不是那个蓝眼睛的胡姬说的这种话。
嗯,就那个童养媳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想来知道妙姐儿念书,她为了附合,外面听了一句半句,不明白含意,就跑来妙姐儿面前充斯文。天天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高兴得很。
一堆贵夫人想着能陪伴你,就选这些人。
等我有了证据再来和你说话,朱宣信步回了书房,喊了朱禄来。
朱禄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忙过来,书房里没有别人,朱宣就对朱禄道:“姑娘说你侍候得好,要我赏你。我告诉她这次军功已经带了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说给我听。”
朱禄感激涕零,跪下来道:“奴才没有军中服侍王爷,已蒙军功在身,已经是心满意足,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朱宣就点点头道:“你们几个都是从小就跟了我,当然与别人不同。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来回我。”
朱禄答应了是,朱宣又交待了:“姑娘丢了面子,我也面上无光。跟了她外面去,要多经心,不要让一些市井之言听进去了,要是不防备再说给我听,又给我添气。”
朱禄心想,今天在书店里对了那些新印的小说话本儿流连,幸好没有说要买。如果说要买,我拼死也不能让她买。
朱禄背地里是看那些书,所以知道里面的内容。王爷也看,王爷的外书房里就有这些书,都是幕僚清客们弄来陪王爷诗酒谈笑时评论的,有时还有唱小曲的,更是香艳。
不过里面书房一本也没有。朱禄忙叩头道:“姑娘丢了面子,奴才性命不保,这个道理奴才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去吧。”朱宣这才让他出去。喊了朱福朱喜服侍自己梳洗,走到里面去睡觉。锦帐内妙姐儿挂了的香囊儿还散发着香味,朱宣拿在手里闻了一闻,又重新挂好,倒头睡去了。
第二天朱禄一早来叩谢,玉妙也笑了,表哥最会给自己做人情。别的人有时看不明白,雾里看花就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就象红香,走以前私下里问了自己,怎么把姨娘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玉妙当时心想,我和姨娘们一起被表哥收拾得服服帖帖,只是这话不能说,只能一笑。
红香还不高兴,以为玉妙藏私。
玉妙就把心里的疑问对朱禄说:“表哥昨天又不高兴了,说在外面听了看了不要听进去。想是我说了什么了,可是总是想不起来,你有听过我说了什么?”如果要说,不会只对表哥说才对,平时也应该会有带出来才对。
朱禄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王爷要交待最后那些话,忙认真想了一想,道:“奴才没有听过姑娘说鼓儿词上的话。再者姑娘又不听这个,酒店里的说书的从不讲这个,哪一次去吃饭,奴才都是先打听了说什么书。”
又想一想,偶尔听个小曲儿,也事先交待了不唱俚曲,朱禄忙笑道:“都是奴才没上心,以后奴才再上上心,如果有什么,就赶快提个醒儿。”
玉妙微笑,道:“好,以后如果有,你记得给我提个醒儿。”真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朱禄立即就提醒了,小心地道:“昨天去了书店,有些书就很不好,下次不看的好。”
玉妙想了起来,一定是为了这个。朱禄说了出来,他就没有对表哥说这个。可是跟的人不止朱禄一个,别的人在外面看到了回去学话了也不一定。
立即就是明白了的表情,笑道:“你说的很是。”
朱禄走了没有多久,就有人来回:“王氏来了。”
玉妙连忙说请,就知道她是一定要来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安慰
果然王氏一进来不顾房中有没有人,就跪伏在玉妙脚下。
玉妙对房里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才伸出手来扶了王氏起来。
王氏跪着还不敢起来,只是抬起了头,惊慌的看了玉妙,她眼睛红肿着,面色也苍白得吓人,昨夜不定是自思自吓到什么地步。
玉妙同情她,微笑道:“你坐了再说话。上午我不见别人。”
这种温和地态度感染到了王氏,才半惊半疑的告了坐一旁坐下来,想解释什么,又觉得无话可说,只能重新掩了面哭泣。
若花出去以前是明白,心里想,没有被吓晕过去,也被吓得不轻。这才吃了早饭就跑来陪罪。
玉妙声音婉约,轻声笑道:“一娶一聘是正经事,不知是几时的日子,我等着喝喜酒呢。”除了周亦玉的喜酒,别的正常的喜酒还没有喝过,周亦玉的婚礼肯定是不正常的。
王氏惊住了,抬眼看了玉妙温和的面孔,心里更加害怕,难道这是气过了头。
玉妙好不容易才让王氏明白自己一点儿也不生气,王氏感激不尽的重又在玉妙脚下跪了下来,并哀求道:“姑娘大恩大德是不生气了的,可是王爷那里。。。。。。”
怪只怪自己太心急,如果是离了这里再去重寻婚配那就是一回事了。沈老爷也走了也没有多久,就是田夫人也劝了王氏,再等一等,也许沈老爷看花了眼,还有意再进来和玉妙说一说,因为天热,就没有着急进来。
玉妙只能安慰她,笑道:“我去说。总不能父亲不同意,还系着你久等。”王氏羞愧不已,这一门好亲看来是从此断绝了。
玉妙就安慰王氏:“你这几天出门要注意了,我回了表哥给你回话,你别再大张旗鼓的。”还要等表哥高兴的时候说,这可以就不一定了。
王氏清醒过来,一下子就聪明了,跪在玉妙脚下不起来,求她:“姑娘说了要喝喜酒,何不一起给了面子,帮我作媒,为我作这个主,我孤寡的人,虽然有娘家亲友帮着,总不如姑娘给这个体面的好。”
玉妙一听心里就愿意了,她的生活本来就是闲事不断,大事也到不了她这里。就笑道:“你等我回信,我是愿意做媒的。”言下之意,要问过朱宣。
玉妙自己担心朱宣不高兴,沈居安走后两天,朱宣还说了这件事,卫氏走了,左氏走了,王氏还等着呢。田大人特意进来说这件事情,说沈老爷看花了眼,再重新来看一回。
朱宣觉得没有必要,沈居安中了卫氏的邪,只怕要想几天才能明白过来,都是男人,朱宣是心里明白。但是这话没有对玉妙说,所以玉妙担心。
王氏见玉妙答应了,千恩万谢的走了,她是不担心的。旁观者清,王爷对沈姑娘有多好,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还没有成亲,连她家里的事情都能管得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