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吻要比上一个还长很多。
然而这一次凌落尘却还是出了手,只不过对象不是卡卡西,而是半开着通风的窗户。
栏杆咣当一声响,卡卡西无奈地放开对方,面罩一戴起身拉开窗帘,“我说你们……”
外面的小型阳台上,阿凯、小李、鸣人、佐助、宁次、牙等一群人围着栏杆蹲了一排,一个个伸长了耳朵朝窗户上贴。看到对方果断拉开窗帘,众人集体尴尬。
“那个,我们是来闹洞房的,呵,呵呵……”鸣人干笑。
“都很闲是吧?”卡卡西挑眉,“我数到三,不然从明天起一个星期内任务翻倍酬劳没有。”
一群人大窘,鸣人高喊,“卡卡西老师你滥用职权!”
“你师母也会同意的。”
鸣人不死心地越过卡卡西肩膀朝屋子里看,却刚好对上了某个女人的视线,吓得脚一软,整个人从栏杆上栽了下去。
打发完他们,卡卡西关上窗户掩好窗帘回到床上,继续投入到了亲吻战斗之中。人因陌生而生疏,因熟悉而亲近,凌落尘逐渐习惯了卡卡西的吻,下意识地回应,结果换来了对方更为强烈的攻势。两人从床尾转到床头,深陷在软床里,卡卡西的手有些颤抖地隔着衣服放在了凌落尘的胸上,后者猛地一颤,抬手就是一拳。
不小心卸下心防的卡卡西捂着肚子后悔不已,而一旁的凌落尘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抱歉,手滑了。”
“下次不准动手。”卡卡西表情纠结地开口。
“我发誓。”凌落尘正经八百。
得到保证后,旗木卡卡西挑着眉审视了她几眼,忍不住心一软,把对方重新拥在了怀里。这次倒是顺风顺水,这边手也不抖了,那边也不反抗了,卡卡西心下激动异常,毕竟他可不想在新婚夜和对方打架,即便凌落尘很强他也不舍得动手。然而事实证明,有些时候心软是不行的。
隔着衣服没问题,但伸进衣服里面问题就大了。
凌落尘一个没忍住,膝盖猛地顶上卡卡西的小腹,后者顿时又是一阵弯腰捂肚。
“不是说不动手吗?”
“我动的是腿。”
“……”
缓了好一会,卡卡西才抬起头来,无奈地望着眼前人。
“落尘,我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吗?”
凌落尘挑眉,“你被二哥附身了?我之前不是答了么。”
“不,我是指现在。”卡卡西拍了拍床,“哪儿有新婚之夜新郎强×新娘的。”
“……”凌落尘诡异地沉默了一下,目光转向了别处,“大概。”
“大概?”
“……大概愿意。”某人不情愿地重复了一次。
卡卡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忽地对上他的眼睛,许久,凌落尘忽然抬手脱了自己的套头衫。卡卡西震惊地望着她,发现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来来。”黑发垂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凌落尘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卡卡西目瞪口呆,下意识地靠近她。刚抚上对方圆滑的肩,凌落尘却抬手解开了他腰间的带子,脱下深蓝色的睡衣,露出了里面精壮却不失美感的胸膛。下一秒,她环上对方的颈,主动印上了唇。
肌肤间的相接使得两人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黑发女子胸前的柔软贴上卡卡西滚烫的胸膛,使得后者忍不住颤了一下。
“等等等……等一下!”
一把推开凌落尘,卡卡西有些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沉默了片刻。望着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银发男子生怕她生气误会,转而重新拥住她。
“那个,落尘啊……你知道吧,这个……这种事男人主动比较好,虽然我很开心,但是交给我好吗?”
空气里一阵沉默。
卡卡西心下一沉,放开她,有些紧张地盯着对方,“怎么?”
凌落尘脸色泛红,却依然沉默。
“生气了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卡卡西。”凌落尘忽然开口。
对方一怔,望着她,“恩?”
凌落尘翘着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看的卡卡西眼前一阵恍惚。下一秒,她淡淡开口。
“……我肚子咕噜噜响了,想吃鱼。”
安静。
咣当一声巨响,二楼阳台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凌落尘拉过卡卡西的外衣随意一披,腰带一系拉开窗帘,打开落地窗的小门,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的四个男人。怪不得她感觉不到有人偷窥,原来都是段数比她高的。
“破道之五十八,天岚。”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凌落尘有些惊讶地望着库洛洛,“希亚,你会鬼道?”
“一点点。”对方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耻,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偷听。
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迹部景吾恨铁不成钢,“你能不这么煞气氛吗?这种时候你说你想吃饭?!我真是白担心你了!”
没有理他,凌落尘转而看向库洛洛,“希亚哥,卡卡西说女人不要主动,你欺骗我。”
库洛洛挑了挑眉,避重就轻地看向床上还光着上身的某银发男子,摇头,“女士的好意怎么能随便拒绝呢?”
卡卡西大囧。这根本不是拒不拒绝的问题,当对象是凌落尘,只会显得很恐怖好不好!
“无耻,有本事自己回去看付费节目。”凌落尘毫不留情地指责,“一群变态。”
“我没有那个爱好,”玖兰枢耸肩,“只是有点担心。”
“你担心什么?”凌落尘斜眼,“担心你搞不定你的优姬所以来取经的吗?我都跟你说了我还是个处[哔——]你非不信。”
玖兰枢瞠目结舌,半晌苦笑,“算了算了,我错了我赔罪。”
扫了一眼阳台上的人,凌落尘点头,“还是大哥好,他不像你们。”
“大哥在楼下,神念早就锁定你了……”迹部抽嘴角。
凌落尘:“……”
半晌。
“破道之九十,黑棺。”
咣当一下关上窗户,望了一眼轻飘飘逃过鬼道飘下楼的四人,凌落尘回到房间。此时卡卡西已经找出了便服,无奈而宠溺地抱过她落下一吻,“走吧,吃饭去。”
一个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次,最终却只是进展到了接吻脱衣服的地步,卡卡西很是挫败地望着对面吃鱼吃的正香的女子,瞥了一眼吃完东西准备走的落尘家的男人们,叹气。
“加油。”迹部路过他身边,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
“不要任性。”朽木白哉留给凌落尘一句话,转而绝尘而去。
“要对落尘好点。”玖兰枢淡淡看着卡卡西,后者也朝他点了点头。
“请结账,火影先生。”库洛洛脸上挂着笑,说完转向落尘,“我们走了。”
凌落尘含糊地咬着鱼尾巴,抬手,“一路走好,记得在家里养花和鱼。”
“我回流星街。”库洛洛挑眉。
“啊……”吐掉嘴里的鱼,凌落尘直起腰,却发现他们早就消失了身影。
付了帐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两点。卡卡西无奈地看了一眼面露疲惫的凌落尘,摸了摸她的头,“刷了牙就睡觉。”
“恩。”凌落尘乖巧地点头,想了想,开口,“呃,不做了?”
“……”
沉默了几秒,卡卡西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打横抱起他,脚一勾关上了家门,上楼,进卧室,踹上房门,直接把凌落尘放在了床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银发的男子压上对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吻了起来。
“唔……我还没刷牙……”凌落尘含糊道。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秋刀鱼了。”
卡卡西把手伸进对方裙下,感受到身下人依然敏感的微微颤抖,手上一用力,在对方的配合地脱了凌落尘的连衣裙。如珍宝般抚摸着对方有些冰凉的肌肤,他忽然感觉到对方有些颤抖地解开他的衣服。
微凉的指尖顺着银发男子胸膛滑过那因为常年战斗而留下的道道疤痕,引得对方轻哼了一声,一把抓起她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
闭着眼睛摸到床头昏暗的台灯,卡卡西修长的手指摁上了开关,啪地一下,房间彻底归于黑暗,暧昧而火热的气氛被一下放大,充斥了整个空间。
半晌,微喘的女声响起,伴随着床咯吱作响,想来是两人在争。
“我要在上面。”
声音被吻重新覆盖,过了几秒,低沉而染含不知名情绪的男声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响起。
“不行。”
“电视上有这样演的。”女子不甘心地说着,一声暧昧的轻吟脱口而出。
“不要说话,乖。”男子的声音带着为难的忍耐。
“可是……”女子依旧想反驳。
“想都不要想。”
“……”
偌大的木叶村万籁俱寂,闹了一整天的人们筋疲力尽地倒入梦乡。
梦里月正圆,秋初夜长。
番外 如故 。。。
很长一段时间里,宇智波佐助都呆在木叶洗浴中心,做一个类似于保镖一样的闲人。他没有想到柳生落尘竟然当真没让他进忍者队伍,除了依然可以住在宇智波家以外,几乎没有和以前的生活扯上任何的关系。
卡卡西和鼬没有给出他任何的解释,柳生落尘自然也更不可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因为柳生落尘讨厌宇智波佐助才会如此,然而实际上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这只是一种变相的保护而已。
鼬叛逃出村,是和木叶曾经的上层打过招呼的。可佐助,却是他自己走出去的。
然而即便知道这一点,宇智波家的二公子依然发自内心地厌恶着柳生落尘,就如同他厌恶着那个可笑的洗浴中心一样。
倒不是因为自己被剥夺了忍者资格什么的,不能组队就不能组队,不出任务就不出任务,佐助一直觉得能和自己搭档的人只有曾经的卡卡西班而已,可如今,过去的同伴如今早就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也开始带队,也开始主持村里的大小事宜。卡卡西班解散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共同出任务的机会了。
“人要向前看,停在原地,就永远没有办法看到更多的东西。”鼬不知何时出现,随意地在他身边坐下,木质的地板嘎吱作响。
佐助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水汽,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说,“鼬,你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长发的俊美男子楞了一下,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默不作声地望着屋檐外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半晌才说了句,“一会奈良鹿丸要来。”
佐助不知为何有些恼怒,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朝屋里走去,被雨水打湿的脚在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水渍,一直从走廊延伸到屋子,逐渐消失。
宇智波家的大宅一如既往,虽然比起以前又多了一个鼬,但他还是觉得冷清得可怕。
'大概是因为他虽然在,但心冷的缘故。'
佐助看了一眼还坐在走廊上的那个人,转身进了屋。
木叶66年的春末,木叶迎来了一年里的第一个雨季。
前年的秋天,木叶为卡卡西和柳生落尘举行了盛大的婚礼,那一场盛事一直闹腾了近一个星期才堪堪落幕,宇智波佐助清晰地记得,那一个星期里,鼬房间的灯每天都会亮到很晚很晚,甚至有时候通宵都不会熄灭。
鼬说,柳生落尘是他最好的朋友,既然婚礼流程交给了他,那没有道理敷衍。
佐助听着这不知是骗人还是骗己的话,有些嘲讽地笑了起来。
宇智波鼬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别人不清楚,但佐助却再熟悉不过,甚至比浅井凌卡卡西柳生落尘他们都要了解,只可惜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无法评价什么。因为太了解,所以佐助知道鼬一定会这样做,他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反驳,找不出任何的理由质问,就像是当初鼬即便死也要把天照和万花筒送给他一样。
佐助发现作为一个弟弟,他永远都只能看着兄长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袖手旁观。
所以,当初宇智波鼬背着柳生落尘横穿整个村子的记忆,当初柳生落尘挡在宇智波鼬身前的记忆,佐助都非常自然地把它们遗忘到了脑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许哪儿个清晨,他看到坐在玄关前穿鞋的鼬时,会想到幼时的一些事情,想到母亲偶尔念叨鼬把朋友带回来,念叨说不要总顾着任务多放松放松。但这些事里,绝对不会有柳生落尘这个名字。
因为佐助知道,宇智波鼬和柳生落尘隔的太远了。
柳生落尘选的不是他。
奈良鹿丸来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刚准备出门,两人简单地点头致意后擦肩而过。外面的雨下的依然很大,而且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他撑着伞走在安静而空旷的街道上,想到了很多年前宇智波家幻灭的那个晚上。
那时他中了鼬的万花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因此也不知道后来柳生落尘也赶到了这里。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就只有三代火影,佝偻着身子坐在一旁,深沉的眼眸里看不清是什么光芒,脸上的皱纹仿佛比他参加开学典礼时还要更多了一些。
看到他醒过来,三代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孩子’。结果7岁的孩子泪流满面。
宇智波佐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鼬要把事情做到那种地步,即便后来他知道了真相,这个问题也一直埋在心里没有问出来。那时候三代拍着他的肩膀说‘我的徒弟也死了’的时候,眉间的皱纹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