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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在她答应娶他的那一刻破碎，我想了很多。
我突然醒悟，她的爱，对我来讲，是种奢望。
我，只愿她能让我爱着她，能让我那么卑微，那么虔诚的爱着她……
因为她说过，爱是人间最美好的东西……
枫叶千枝复万枝，
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
日夜东流无歇时。
第二十六章 诡异感觉
柳小刀正在房间里面发呆，从来没有见过柳妹那样的神色，从没见过她这么紧张……在今日却都为了一个男子而神色恍惚……
这时突然听见“咯吱”一声，抬头一看，却是秦柳推门走了进来，柳小刀不禁有点诧异地问道：“柳妹，你怎么没陪夜公子呀？”
秦柳瞅了柳小刀半天，直到瞅得柳小刀都有点不自在了，才一挥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说道：“小刀，今晚你去给我办件事，不要让夜莫白有什么察觉。那夜莫白我感觉他不简单，据我感应，他至少也是个高级魔法师了。”
柳小刀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道：“那柳妹怎么还答应他要娶他？”
“越是让我感觉不安全的我越宁可放在身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秦柳双手背在身后，傲然道。
柳小刀心中暗喜，看来那夜公子也有可能不是柳妹心上之人，他面上却不露声色，问道：“那柳妹要我去办什么事？”
秦柳心中思索，口中道：“给我用柳树的名字安排一个新的身份。驿馆那边帮我安排个替身，后日启程去忠州。一应事务你先接手管理，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找我。也不用安排侍卫。”“
是。”柳小刀不免又乱想道，柳妹是想好好陪着那位夜公子么？
“恩，还有，新的身份最好是行商。”
“好。柳妹你什么时候到忠州？”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我若有事找你会叫贝贝去找你的。”
柳小刀应了一声，心里极是难受，转念一想，凭自己的出生，怎么也配不上柳妹，更别说自己是不贞之人，柳妹如今若是真的找到心爱之人，自己应该为她高兴才是。柳小刀想着想着竟然鄙视起自己来了，柳小刀啊柳小刀，柳妹救你水火之中，这么多年对你也是照顾有加，把你当成亲人一般对待，你却暗藏爱慕之意，这不是亵渎了柳妹么？
柳小刀暗暗决定，从此要将自己的心意埋藏在心底，一辈子好好保护柳妹，又苦笑，凭柳妹的身份、本事，还用得着自己来保护么？自己也只能为柳妹尽心尽意效力了，一时间柳小刀百感交集、患得患失。
秦柳此时心里也是翻着巨浪……这夜莫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自己见到他之后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揭了他的面纱就罢了，居然还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娶他？这太不正常了。这绝对不是自己正常反应下会做出来的事。
就算真的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会让自己在对一个初见面的人认识不到三分钟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太诡异了……莫非真有前世今生？自己跟那夜莫白几世情缘？这也太搞笑了。不可能。不过自己都能转世重生，这事情也难说啊，只是想着总觉得怪异。
秦柳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能让自己这样失常却总不是好事。
“小刀，做好身份之后，替我查下夜莫白，越详细越好——小刀，小刀？”
“啊？什么事？”柳小刀茫然道。
“你在想什么呢？”
“噢，没什么。”柳小刀回过神了。
“你是在想夜莫白的事吧？”
“柳妹，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有点奇怪。”
“你觉得奇怪也没什么，我自己也在觉得奇怪。小刀，替我查下夜莫白，越详细越好。”秦柳吩咐道。
“好的。”柳小刀应道：“我这就去办。”
次日清晨，秦柳拿到了柳小刀安排的新身份的资料，米商，出生原梅国，因战乱迁至芙蓉城。这也是柳小刀为秦柳准备的众多假身份中的一个，这个身份里，柳小刀是作为秦柳的远房亲戚出现的。说来这柳小刀对秦柳也实在是……每个他给秦柳安排的假身份里都会有他的存在。
直到日上三竿，夜莫白才出了房门。夜莫白找到秦柳的时候，秦柳正坐在二楼临窗品茶，旁边凳子上还蹲着一只白猫，那白猫正津津有味地啃着肉脯。
夜莫白娇笑道：“妾身还以为妻主大人后悔了，丢下莫白走了呢。”
秦柳笑道：“莫白多心了。可想吃点什么？”
夜莫白侧身在秦柳对面坐下，“不用了，小二早上已经按你的吩咐送来了早点。哦，对了，昨天在你身边的那位公子呢？怎么不见他？”
“噢，他回家去了。”
“喔，那不知那位公子是柳儿的什么人？”
“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唤作柳小刀，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不过我先以为那位公子是柳儿的夫郎呢。”夜莫白娇声道，“对了，柳儿是做什么的呢？”
秦柳习惯性的用手指敲着桌面，道“米商。不过，莫白，你我相识不久，你便决定下嫁于我，你又怎么会知道日后会不会遇见别的心仪女子？”
“柳儿，我夜莫白岂是那般轻浮之人？我自见了柳儿，才……”夜莫白娇羞地看着秦柳。
“如此最好不过。我还真怕莫白哪天会反悔呢？”秦柳嘻嘻笑着。
“呵呵，柳儿说笑了，像莫白这般年纪，还能遇到妻主大人也不知道是多大的福气，岂会反悔？”夜莫白柔媚地笑着道。
“哦？那莫白可以说说你家里的情况么？我也好选个日子上门提亲。”夜莫白低头，一会方难过道：“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就行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秦柳只觉得心头一痛，反手握住夜莫白的手，道：“你放心，你若待我真心，我亦会真心待你。以后有了我你就不是孤单一个了。”
夜莫白不言。秦柳心中一紧，又是昨天那般怪异的感觉，为什么见到夜莫白难过自己会心疼？夜莫白啊夜莫白，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查出你的底细的。如果你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刚想到这，又觉得心开始抽痛，仿佛一起了不利于夜莫白的念头，就是一种罪过一般……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
秦柳收回思绪，看着仍旧低头不言的夜莫白，叹了一口气，“莫白，我义州之事已了，就要取道忠州回芙蓉城家里，莫白可有什么未完之事？”
“没有了，你去哪我就去哪。”夜莫白娇娇弱弱的说着，仿佛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即然这样，那你先去收拾下你的东西，我去雇辆马车，这就启程前往忠州。”说罢，秦柳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第二十七章 碧落之意
故京紫菊城太后寝宫内，柳太后正和两个男子在说笑。
看那两男子就如春兰秋菊，婀娜多姿而又各有千秋。只见其中一个一袭精致绣花绿衫，乌黑的头发上绾着羊脂白玉的簪子，神态娇俏天真，肤色莹白却又圆润含蓄，如那漫天月华，清秀靓丽，眉宇之间更有几分柳太后的影子，原来这便是柳太后弟弟柳心苹之子江碧落了。
另外一位却是前朝戚贵君之子秦若雪，这秦若雪当真是肌肤若雪，且五官精致，仿若精雕细琢一般，身着银红宫装，道不尽的娴雅绝俗，比之江碧落却是多了三分优雅，少了几分稚气。
忽听柳太后嗔道：“落儿，怎的这般胡闹。且不说现今宫外不是很太平，你皇表姐出宫前是怎么交待你的？现在她出去不过月余，你就想去找她，你不怕你皇表姐不高兴么？”
江碧落俏面飞上了两朵淡淡的桃花，“太后叔叔，碧落想皇表姐了嘛，皇表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宫？碧落想去找皇表姐。”
柳太后摇头只是不许，江碧落撅起小嘴：“我不管，我就要去嘛，要是皇表姐在外面呆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在外边有了别人就把我给忘了。”
柳太后瞪了江碧落一眼道：“落儿，男儿家怎么没一点男儿家的样子，开口闭口就是想啊忘的，怎的就不？……”
江碧落不待柳太后把话说完，就忙起身跪在柳太后身前，垂头低声道：“叔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就答应落儿好不好？
柳太后叹气道：“落儿，哀家就是心疼你，才不愿意你出宫啊。你对皇上的一片心意哀家不是不知道，只是皇上注定是后宫三千佳丽，可哀家只有一个弟弟，这唯一的弟弟又偏只得了你一个孩儿，哀家实在不想让你过那样的日子啊。况且你皇表姐对你亦只有姐弟之谊，你这样子，叫哀家如何是好？”
江碧落反而自信满满的说道：“叔叔，落儿不怕，皇表姐现今心里也没有别的人，落儿一定会让皇表姐喜欢上落儿的。就算皇表姐以后有三千佳丽，落儿也要做皇表姐心中最重的那人。”
“但愿如此吧。”柳太后见江碧落情根深种，亦是无可奈何。
“那叔叔是答应让落儿去找皇表姐了？”江碧落喜道。
“哀家能不答应吗？就算哀家不答应，你也会偷偷溜出去吧？”柳太后伸手扶起江碧落，叹气道：“你呀你，真让哀家头疼。”
江碧落又喜又羞，瞄了瞄柳太后的脸色：“叔叔，能不能让若雪哥哥陪我一起去呀？若雪哥哥武功那么好……”
秦若雪眼睛飞快的闪过一道希冀的亮光，又极快的变成灰暗，太后怎么会让自己出宫？不说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父族的庇佑，父妃临终前交待自己的话还历历在目，父妃流着眼泪捧着自己的脸，要自己好好活着，要讨太后和皇姐的欢心，要顺从、要听话，只有得到太后和皇姐的垂青，自己才能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可是自己真的好想去看看宫墙外的世界，想看看幼时父妃给自己描述的宫外的小吃、艺人、景色……也许，这样就能找到父妃生活的痕迹……
柳太后看着秦若雪的神色，心里一软，戚妃在时，与自己也算亲厚，这孩子也是个相当懂事的，让他跟落儿在一起，也能管着落儿，单凭那些护卫怕是没几天就找不到落儿的影子了，主意一定，便缓缓道：“让若雪跟你一块出宫也不是不可以……”
秦若雪紧张地看着柳太后，柳太后看着秦若雪接着道：“不过，你必须易成女子模样，而且必须时时跟着落儿旁边，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哀家可是唯你是问。你愿意么？”
秦若雪高兴极了，“若雪愿意。太后要若雪扮成女子模样，也是为了若雪好，若雪一定遵从太后的旨意。”
“嗯，落儿，出宫之后，你必须听若雪的话，不许调皮，知道么？”
“知道了，叔叔。”江碧落开心的说。秦若雪看着江碧落一脸感激。
柳太后看着兴高采烈的碧落和若雪，目光轻轻闪动，面容带笑，心中却忧虑重重，母亲柳尚书有意让昌姐之子柳月影进宫为妃，图的就是凤后之位。
母亲倒是打的好算盘，希望能代代立柳家男子为凤后，永享荣华。可自古又有几个帝王心甘情愿受外戚之制？皇儿自即位以来，对我尊敬有加，对我柳家也是恩宠非常，不过在立后的这等大事上，皇儿肯定会有她自己的想法，若是皇儿不愿立柳家男子为后，而我出面干涉，恐怕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使得皇儿和我之间产生隔阂。
哎，月影如今年纪尚小，不懂情事也就罢了，可落儿心心念念的都是皇儿，要是往后他们二人都进了宫，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该如何是好？要怎么样才能让皇儿心甘情愿立月影为后？柳太后只觉得头疼欲裂，心道以前自己为妃时也未这般费过心力……
几日后，江碧落、秦若雪（易名江雪，化身江碧落的姐姐）带着易装的大队侍卫出发了，柳太后不放心，让以前是秦柳身边的侍卫头子，现在的内宫总管夜莺亲自带队。
江碧落靠在秦若雪身上，愁道：“若雪，你说皇表姐看到我会不会不高兴？”
秦若雪道：“落弟，出门在外，可要小心言语，不要加“皇”字了，被有心人听到就有麻烦了。”接着伸手刮着江碧落的鼻子：“难得哟，你还会担心我妹妹看到你不高兴？你怕我妹妹不高兴，那就在家乖乖等着我妹妹回来嘛。”
江碧落嘟着嘴：“我才不呢，我要去守着表姐，我怕我不在的时候表姐被别的狐狸精给抢走了。”
“我妹妹才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一个人呢，你呀，就别瞎担心了，真是的。”
“可是，我就是担心嘛，若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我表姐，可表姐她就把我当弟弟，气死我了。”
“我妹妹其实也是为你好，碧落，妃子真的不好做，我小时候看着我父妃很多时候都是愁眉苦脸的，笑得好少。”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都差不多，就是一般女子娶的夫郎少那么几个而已嘛。”
“哪是几个呀，分明是好几十个，甚至好几百几千的。”秦若雪无可奈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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