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儿有点累了,麻卡帕因陪她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预定了这里五天的蜜月套房,然后两个人要启程去欧洲度一个长长的蜜月旅行。
“你休息吧。”吻吻已是自己妻子的她,从早上五点就开始化妆的美儿疲惫地合上了眼睛,在麻卡帕因的手臂上入睡。拉上的厚重的窗帘,那些热闹的人群已经顾不得新郎新娘,他们吃吃喝喝,还有酒店里常驻的大小明星来助阵,歌星们的出现更是把喧闹的庭院变成了露天的演唱会。
麻卡帕因也异常疲倦,就穿着全套的礼服躺在床那一侧,只是把领带拉开就沉沉入睡了。
醒来的时候天色暗了,照预定晚上九点开始正式的晚宴,看看表,已经七点多了。
叫醒了美儿,她还得重新洗澡化妆换晚上的夜礼服。叫进来几个专业的化妆师,麻卡帕因去旁边的另个浴室洗澡,换上新的黑礼服之后,那边美儿的化妆师还在为她挑选衣物。站在门外说要先去看看晚宴的准备,麻卡帕因独自离开了套房。
顶层有四个总统套间。
走过时,麻卡帕因看到熟悉的保镖的脸想起了雪梨也住了一间,顺口问站立在电梯边的保镖:雪梨小姐在房间里吗?
“是的,先生。”
“我去看看她。”麻卡帕因突然改了主意不进电梯,向山应该和她在一起吧?套房需要拐好几个弯,房间也很多,不过大体上的布置和麻卡帕因住的那一间差不多,他很快找到了大客厅的位置,不过门是半闭着的。没有秘书或保镖。
麻卡帕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曾经什么时候这样走着?
很久的印象了。
似乎也是一个无人的寂静的道路。
然后自己走着,走着,第一次看到了麦加利,还有雪梨和向山……
啊!岛上那次!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重蹈覆辙、还是恍惚中时间的错乱?和那次相同的感觉。
突然抬高的声音,从半开的房门里传出来,麻卡帕因还没有走到附近,就听到了麦加利的声音突然咒骂起来。他说的太快了,流畅的意大利文,麻卡帕因只能听到几个字词。
然后就听到了雪梨的声音冷硬地打断了他。似乎是很冷酷地说一些事,命令式的,只是几句话却完全压倒了爆裂的麦加利的怒气。
奇怪,没有向山。
如果跟那次一样,应该就有向山的存在吧?可是再怎么侧耳细昕,还是没有向山的声音。
咚——
似乎是谁撞翻了沉重的沙发的声音,可以听到茶几上巨大的中国瓷花瓶带着大堆的鲜花滚倒在地毯上的声音。麻卡帕因正好走到了门边,根本不容他窥视,麦加利已经冲到了门口,将门撞开,似乎是想要逃跑,赤红的双眼,猛兽一般直冲过来!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撞到麻卡帕因,已经有一条人影从斜开的门里追出来,似乎手臂一伸,一缕银色的光芒瞬间没入了麦加利的背中!
麦加利发出一声压抑过的低吼,却无法挣扎开那刀锋,仿佛被一刀钉在地板上的爬虫,滑稽但异常茫然。
向山的刀!
向山很快将刀拔出来,再一次刺下去!
连着三刀,但那都不是要害。向山根本没有抬眼看站在门边的麻卡帕因,他只是很干净的把匕首从麦加利穿着黑色西装的背上拔出来,看准了角度再一刀刺下去,对准了肺部吧,麦加利连喘息声里都带上了哽咽的潮气。向山满意地抓住了麦加利的头发,将刀横在了他的咽喉,将那个比他高一头的强壮身体整个揪起来。
“阿义!”雪梨踏出门来,看了麻卡帕因一眼,很直接的说:“托尼,你先出去!”
她冷冷的口吻不是平时的亲近友爱,麻卡帕因立刻“嗯”了一声,快走了两步迅速逃开那股喷涌上来的血的味道。麦加利的脸变得苍白,黑发被托起来,向山锋利的刀刃已经将他的皮肤割裂开来,血顺着那青色的刀锋,滑下来,但他的脸和眼神依旧平静的没有波动。
即使面对已经明确到来的死亡,麦加利依旧是麦加利。
麻卡帕因走的不快,背后有脚步声,是向山也走了出来,同时,雪梨的戴着耳机的保镖与他们擦身而过,冲入了那个血腥昧越来越浓的客厅。
与麻卡帕因一起并肩站在电梯前,接过保镖送上来的毛巾,向山擦了擦手上沾的鲜血。令人作呕的血腥已经淡淡散去,冷酷的刀锋也已没人他的衣袖内。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向山竟对着他微笑了:“真不好意思。麻卡,在你的好日子里出这种事。”
麻卡帕因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对他这种人说什么:他们的争斗什么时候挑过日子?
只有踏出电梯之后麻卡帕因才发现是在五楼的观景露台,因为整个酒店都包下来了,而几乎所有宾客都在房间里休息换衣,准备即将开始的晚宴,这里没有人,只有赤红的沙漠里赤红的夕阳。
向山走快了两步走到栏杆那里迎着风望向夕阳,拉长了手臂伸了个懒腰。
他的发在风里荡着。
似乎在提醒着麻卡帕因他是一头多么危险的猛兽。
或者啊,自己的祖先是开拓美国西部荒野的牛仔吧?
这样的猛兽,俘虏起来的快感一定是成千上万倍的增加吧?!
“有刀的时候,你很可怕。”麻卡帕因笑着,俯视着他的眼睛。
很黑,很亮,充满了进行杀戮之后的血色。
连被唤为可怕也回以自得骄傲微笑的眼中,都带满了沙漠里闪亮夺目的风色。
多么美的兽。
***
雪梨在晚宴结束后就匆匆离开了酒店。而向山在麻卡帕因的邀请下留了下来。
甜美幸福的新婚之夜过后,因为要准备旅行,麻卡帕因让美儿去采购她需要的东西。虽然已经准备的够多了,但是女人么,购物的欲望总是无休止的。麻卡帕因待在酒店里,白天就邀请向山一起到这里的赌场散心。
他喜欢各种各样的赌博,对于酒和赌博有一种让他眼睛一亮的神采奕奕。麻卡帕因不好公开露面但也破例陪着他到大众娱乐的大厅里去玩,在喧闹的人群里他并不显得特别,他也如同这赌场里的其他游客一样。一边走。一边从老虎机开始随意玩过去。麻卡帕因的口袋里装了换好的筹码,简单的便服也没引起人们的注意,随便的各个桌上玩一玩,端两杯酒喝着,在全神贯注的赌客中间并没有人回过头来看一看他们两个人。他的眼睛斜着,带着点嘲弄一般的笑意将手里的筹码摆下去。指点着麻卡帕因看着自己手里的牌,不在乎输赢,只是将手里的钱洒出去了仿佛就是他的开心。
人家说日本人其实是爱热闹的,看那些喧闹的日本游客,
还有举世瞩目的游戏娱乐业,爱玩,喜好热闹,向山也有这样一面性格的存在。
这几乎让麻卡帕因总有一种他其实都是在真心笑的错觉。仿佛,那拿刀直刺进入身体的他并不存在,似乎,那个他在这样的微笑的面具下面,在一侧冷冷的观赏着肉体沉迷的热闹欢乐。
他笑了,因为连续的手气不错。
他扔给发牌的美人几个大筹码。
他转头笑着要麻卡帕因递给他清凉的香槟,麻卡帕因递过去的时候。他的手却冰冷得吓人,在这样的热力的灯光下人群中,他的手竟如此冰冷。
晚餐的时候美儿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吃晚餐,这天夜里,吃了饭他们就要离开赌城去度蜜月。美儿特意挑了法国菜,她的法语说的只是一般,但是向山表现的和善可亲,绅士的一面也是他所戴的一个面具吧?
若非曾见过他的无数层面具,或者说,先见了那一面,再见这一面,对比如此强烈,麻卡帕因常常会望着他的微笑却不能明白他眼睛深处是真心还是外壳。
越是无法猜度,越是发现自己的思绪中总是在想着他:
什么样的他,会有那样犀利的眼神?
什么样的他,会这样笑,会那样杀人?
“再开瓶酒吧。”谈笑的很尽兴,麻卡帕因起身离开桌子,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已经径自到酒柜挑了一瓶酒。
酒没问题的,向山带了一点醉意的眼神散发出欣赏美酒的专注。
把药抹在杯子的内层,所以特别加多了一点冰块,向山喜欢杯子里有冰块的酒,摇晃着干杯,微笑,举杯。
在客厅里聊天,向山的头就开始往下垂。
美儿从套房的小厨房里捧出用半个小时亲手烤好的小饼干,热腾腾的奶油香似乎引起了一点他的意识,向山撑起了额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意识有点朦胧的转头去看时间,六点半了:“啊,你们该准备出发了。”
美儿殷勤地请他吃点饼干再走,向山蹙着眉头用力甩了一下头,然后狐疑地侧起脸感觉一下,也许是药效不够吧?麻卡帕因喝着咖啡,等待美儿和几个佣人收拾行李。用看电视的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他并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昏睡,只是好象头的重量增加了一般左右转着头。
份量不够吗?这种药已经没了,不能找太多以免引起注意。麻卡帕因想起了自己的床头抽屉里的麦加利给的皮包,那个本来觉得可能用不上,看来还是需要啊。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临走之前,美儿关心地问将头靠在沙发背上休息的向山。
摇着头,说不用了,但是向山站起了一下就又坐下去了,美儿和两三个提着包的随从经过客厅的时候,他居然还站了起来,跟着他们走到门口,然后麻卡帕因又说了一次:“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红色的厚实橡木门合起来的时候,麻卡帕因回头,他的眼睛和脸很从容的笑着,点头说:“再见!”
门合上,他的笑留下了。
***
他闭着的眼睛和平静的面孔应该是在做一个舒适的梦,但是春夜是很冷的,突然转了转头,猛然惊醒的眼睛,清晰可见的,整个躯体猛的一震!
灯光很刺眼吧?
似乎很久没有看到这样锋利的灯光了一般,向山眯起了眼睛。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神里掠过的许许多多,猜着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真的非常有意思。
向山下一瞬间,翻起了眼睛看到了他和整间卧室。
没有问这是哪里也没有问你想干什么,向山侧起了脸,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也琢磨似的望着麻卡帕因的脸。想判断究竟是什么情况。
麻卡帕因并没有给他仔细观察的时间,低下头将唇欺上了他的额角。
额头很冰冷,细腻的皮肤如同眼睛所见到的一般用唇触摸起来时平滑到如同象牙色的绸。向山的颤栗迅速从应该没有了知觉的肌肤之上传过来,然后他的眼睛带着无法置信的惊讶盯住了麻卡帕因。
因为距离已经太过接近,仅仅用眼神似乎就能明白彼此。这样的情况,欲望又何必说明?
在刹那间,甚至已经觉得其实什么都无须隐瞒!如此清澈的他,知道这一切吧?
我想要你……
喃喃着,麻卡帕因用如同自己母语一般的快而滑的法语低声说着,手掌已经从向山僵硬的脖颈伸了下去。直接穿过锁骨抚摸向他的胸膛,疲软的肌肉和敏感的肌肤交错,每分都寒而香。唇滑过他的发,向山的脸侧到一边去了,拒绝他嘴巴的索求,但是麻卡帕因依旧扭着他的下颌骨,用舌尖轻轻舔着那一双薄的唇片,冰冷的气息和口腔里的热在紧闭中更加诱人。
向山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让身体镇静下来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的手腕突然动了,两只手腕一起,揪住了麻卡帕因的衬衣领口一甩!促不及防,麻卡帕因整个人被他抓拉着翻了过去!什么啊?怎么还能动?已经打过了足量的麻醉药啊!
几乎是翻过整张床,整个人被甩到那一侧去的麻卡帕因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摔下去半天爬不起身来,脖子都似乎被扭到了
向山的喘息声在静而冷的空气里回荡着。吞咽着空气,他竭力撑住身体,麻卡帕因虽然差点被折断了脖子但是那也是向山最后爆发的力量。
再次被压制住的向山转着眼睛似乎在找什么。明白他是在找刀,或者其他可以打倒自己逃出生路的东西。
可是这次不会让你逃了!
撕打着,麻卡帕因压制着向山的四肢的力量,然后满意地看着他的力量在意识的清醒里一点点消失殆尽。向山的眼神里渐渐带上了焦急的色彩,但是他还是足够从容的化解麻卡帕因的撕扯,身躯顽固地抵抗着不放松力量,即使麻卡帕因再怎么抚摸亲吻,他的肌肉紧绷着,脸上虽然无表情但仍在寻找突然爆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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