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尤物通常脸是长得不怎么样的,但偏偏她还真是个美女。
「这人有点面熟耶!」她拍拍他的手,不料却发现他有点僵硬,抬头一看,
他的脸上有几分冶漠,跟刚刚那个开玩笑的严承御半点都不像。
难道他认识这两个人?
还来不及问他,那两个人已经走到面前了。
「我说严经理,怎么有时间来啊?」女人直接面对著严承御,眼底虽仍是媚
态横生,却有著一种掩饰不住的怨怼。「你不是最忙的吗?今天没加班?」
「事有轻重缓急,来这边见见朋友也是很重要的。」严承御的脸上看不出他
心情如何。
沐桦想起来了,这个美女不就是严承御之前的女友?!
她的心整个酸了起来。虽然严承御的反应有点冶漠,但是沐桦还是在冶易珊
带刺的语气中听出她的在意。
「珊珊,不介绍一下?」冶易珊身边的那位少东先生终於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对了!我忘了介绍。」冶易珊马上亲昵地挽住他的手,半个人挂到他身上
去了。「这位是理律航空的总经理莫邵从,你应该听过他才对;而这位青年才俊
则是荣天科技的研发部经理,严承御。」
她是故意的!
沐桦不忍地发现到冶易珊的敌意是那么明目张胆。她分明是来给严承御下马
威的,她把两人的背景这样一摆,摆明了要让大家知道跟这位莫总经理比起来,
他这位严经理可没多少身价。
「莫先生,你好。」严承御的反应不冷不热,纯粹维持基本的礼貌打个招呼。
他当然知道这个少东,报纸多少报导过,但是他倒没想到他一向以为还满理智的
易珊会这样气恨他。
「什么天科技的?我没听过。」莫邵从皱了皱眉,半点都不知道什么叫礼貌
地直接这么说。
一直沉默著的沐桦瞠大了眼,没想到所谓「有钱人」、「上流社会」的人,
竟然这么缺乏修养。
严承御也不因此就被打击到,他只是缓缓地扯开一个笑,只不过笑意未曾抵
达眼睛而已。「邵先生言重了,我们只是个小小不起眼的公司,邵先生当然没听
过。」他一副谦虚的样子。
不过对方可要头顶生烟了。
「严承御,人家姓莫不姓邵!」冶易珊冶冶地瞪视著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的神情。
严承御没有看到这个神情,但是沐桦看到了。
刚刚她有点气冶易珊故意找人来示威,但现在她倒是有点同情冶易珊了。面
对严承御这种老是不冶不热,什么事情都可有可无、不大显示偏好的人,肯定是
辛苦的。
她突然有种觉悟,随著自己感情愈陷愈深,将来她会吃的苦头不见得就少於
冶易珊。冶易珊失败了,那么她呢?她是否有一点进驻到他心底了呢?「没办法,
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就是记忆不好!对不起啊,邵先生!」严承御表面上是满客气
的,但是他又称人家「邵」先生了。
沐桦耸了耸眉,发现严承御竟然也有这方面的性格,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还击。
不过参考他刚刚对那位穿著高跟鞋的女士所做的事情,或许她不该那么讶异才对。
「严承御!」
冶易珊气得牙痒痒的,她是个天之骄女,何时受过这种对待。
虽然平日也需要见客户,但是她向来都能要风是风,她所受过的气百分之九
十都来自这个可恶的男人!
「承御,我的肚子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再不做点什么,场面铁
定难收拾了。沐桦扯扯他的袖子说。
冶易珊这才注意到她。
她打量著沐桦,发现她朴素得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人。她的目光一扫,看到
沐桦环在他手臂上的手,她的眼中迸射出寒意来。
「这位是……」冶易珊毫不掩饰地扫视著她的穿著打扮。「该不会是邻居家
的妹妹吧?」
沐桦忍不住想要缩起来。跟自己比起来,她倒是更适合站在英挺的严承御身
边,他们甚至连身高都很搭呢!不知怎地,她的喉咙涌起苦苦涩涩的味道。
「她是我的女朋友,段沐桦。」他环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纳入他的保护范
围。
这个动作却大大惹恼了冶易珊。
她拾高下巴。「看来你现在品味也没多高。」
谁想到他这么快就交了新的女朋友,简直气死她了!失去她冶易珊,严承御
应该痛苦才对,怎么可以这么满足?沐桦闻言缩了缩,那种在这场合的不安感又
升了起来。他拍了拍她的肩,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过去我的品味或许真的满差的,不过幸好现在好太多了。」他这随便一回,
马上给了对方一记冶枪。
冶易珊的脸闪过几抹狼狈的铁青,她挽住那位少东先生的手,气狠狠地说:
「我们走!」说完就拉著他离开了。
目送著两人走远,沐桦偷偷叹了口气,悄悄地用眼角瞄他。
严承御的脸色称不上好看,不过她看不透他的心。
「你还很在意她?那时候干么不乾脆打电话给她,这样你们就不会分了。」
他们分手的过程她可以说略知二一,她怕是自己的表白改变了後面的发展,但她
更担心他终有一天会後悔。
「我不喜欢那种被束缚住的感觉。」他仅是耸耸肩,拉著她的手往餐桌那边
去。「我们吃点东西,跟几个人打过招呼就可以闪了。等一下去我家,我要你执
行你的赌约。」
「这么快就忍不住要差遣我了哦?」她杏眼圆睁,不禁想到这件事情根本是
他设计的。「唉呀!不算、不算,是你使诈!」她抗议著。
「哈哈!」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抗议无效。」他笑著宣布。
沐桦嘟起嘴瞪著他。「坏人!」
这只引来他更大的笑声。
铭铭铭沐桦跟严承御回到他的住所。她忍不住拿出包包里原先的衣服,打算
先换下来。
「浴室借我,我换衣服顺便卸个妆。」她伸了伸懒腰,感觉整个晚上身子绷
得紧紧的,现在全身的肌肉都在抗议著。
他无声地走到她身後,帮她揉捏著後颈,她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要不要泡个澡?」他有力的手揉捏著她僵硬的肌肉,一边温柔地问。
「还有时间吗?我不能太晚回家的。」她要看表,却被他攫住她的手。
「你有门禁?」他话语中有著不悦。
她发觉他也顶孩子气的,有些时候甚至有些任性。「我姊是不会管我,但是
太晚回去她总是会担心的。」
「打电话回去,今晚留下来。」他的手指来到她耳後,揉捏的力道放轻了许
多,却多了几分魅惑。
「可是……」这样好吗?
他拿起无线电话递到她面前。「要我帮你说吗?」
「才不要!」那不就什么都说白了吗?虽然姊姊可能不会干涉,但那总是…
…让人羞赧的!「我自己打。」话说回来,这男人可真霸气啊!
结果她还是打了电话,虽然三两句话就结束,但她发现他倒是乘隙帮她脱起
了衣服,她的背後已经空空凉凉的了。
「我自己来,你可以去别间洗。」她躲过他的魔手。
「别间?我家没有别间浴室。」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完成他未竞的事。
没有别间?!瞧他说的这哪一国话!他家明明有三套卫浴设备的,她来过这
么多次,难道会不清楚吗?「那你先洗。」跟他争辩是浪费口水,这男人摆明了
在胡闹。
「不行,这样你怎么执行你的赌约?」说话间,他三两下剥掉了她的连身洋
装。
「唉呀!」她鬼叫著。「你不要每次都来这招!」她缩著要躲过他带有电力
的手,但是怎样都躲不过。
「我是为了你好耶!」男人为了欲望,什么瞎话都能说!就算要他承认狗屎
可以吃,恐怕他也会承认的。
「你这个坏人!」她尖叫著跳上弹簧床,誓死捍卫她仅剩的贴身衣物。「我
警告你别过来了哦!」
他看著她可笑的防御姿态,缓缓地笑了。「不然咧?」他开始解著自己的衣
服,先是衬衫,接著是裤子,转眼间他就快要完全赤裸了。
啊!他那身壁垒分明的肌肉真的透著匀称的美感哪!虽然他不是肌肉纠结的
那种类型,但是仍然有一身富含弹性的肌肉,那肌肤摸起来的感觉是不可思议的
好……
天哪!她在想什么?!
他都脱光光了呢!
「啊!」她叫著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哈哈笑著往前一把抱起她,引起另外一阵尖叫。
紧接着当然是免不了一场春意盎然的追逐了……
她昏昏欲睡地泡在热水中,背靠著的是他宽厚的胸膛。
「累坏了?」他撩起她一绺发丝把玩著,发现她的发真是好摸,柔柔顺顺又
滑溜,跟那种染烫过度的发就是不同。
「还好。」她红了红脸,即便两人已经如此亲密,她仍旧不能习惯。「你跟
我聊聊天吧!」说实在他们能这样悠哉的时间还真不多,因为他的工作实在太忙
了。
「聊什么?」他继续玩著她的头发。
「嗯。」她偏著头想了想。「聊你的家人好了,你家人不住台北?不然你怎
么一个人住?」
「我父母旅居在加拿大,另外有一个弟弟跟一个妹妹。弟弟也住台北,但他
有他的住所;妹妹现在还在纽约念书,短期内不会回台湾或是去加拿大。」他倒
是挺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你们怎么不住在一起?」有家人是多么棒的事情!可惜她只有姊姊。所以
她希望以後就算结婚也不要跟姊姊分得太远,最好是住在一起。
「各有各喜欢的生活方式,不一定要住在一起吧!」他淡淡地说。「你呢?
现在跟姊姊住一起?」
「能跟自己亲人住一起是很棒的。」她浅浅地叹了口气。「我只剩我姊,我
姊也只剩我一个亲人。」
姊妹相依为命?他讶异地顿了顿。「父母亲都不在了?」
「我爸爸、妈妈本来是做小生意的,家里开一家小规模的贸易行。当时我父
母急著把公司扩展,偏偏遇上货币贬值,他们的生意一败涂地……」她的声音淡
淡地,听不出太多喜怒哀乐。纵使她再不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事情毕竟发生了。
「然後呢?」难道是太操劳,所以早早就双双去世了?
「他们被债主逼得受不了,有一天就约好一起去死。於是我跟姊姊就成了孤
儿了,啊!也不能这样算,因为年纪也不小了,连孤儿都称不上了。」
他的手臂猛地收紧,整个人受到了震撼。
「那时候你多大?」他疼惜她的苦,想当然耳的苦。将她的脸按在他胸膛,
让她贴靠著他的心房,仿佛这样便能安慰她受过伤的心。
「我跟姊姊都还在念大学。」她吸了吸有些酸的鼻子。「我们很艰难的把学
业完成,这之间打过无数工,我跟姊姊每天兼好几个工作。幸好债主没有硬要我
们父债子还,否则我跟姊姊铁定念不完大学。」
「你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学发型设计?」他好奇地问,心里对这一对不负责任
的父母简直是愤怒极了,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他想善良的沐桦不会喜欢听他批评
她的父母的。
「对啊!我有一份兼职就是在美容院打工,所以我才练就洗头发、按摩的功
力啊!」根据他三不五时就赖著她要洗头、按摩,就知道她的手多有魔力。
「那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租的?」那天他就很好奇了,台北怎还会有这样
一块空地呢!
「不是耶!说起这个就神奇了,也算是我们有福分吧!」她开始述说著。「
那个地主是个农夫,可怜的是没有儿女,老婆也去世了。他用微薄的租金把房子
租给我跟姊姊,目的只是希望有人陪。」
想起孤独的老农夫,她们也很能理解没有家人的苦楚跟孤独,所以姊妹俩也
把老农夫当家人般看待,不时送吃送喝的过去照料著年迈的老人家。
「有这样的人?」他思忖著。台北那一区过去确实都是农地,後来经过重划,
整个区域才开始做土地变更,随即科技业各龙头都纷纷相中这一块地方,纷纷进
驻这一区。
只是没有人会把那边的土地盖平房来住,更何况是拿来养那一大片植物。
「是啊!更教人惊讶的是什么,你猜!」
「唔……」他故作困难的思考状。「该不会是他去世之後把土地留给了你们
吧?」
「唉啊!不好玩,你乱猜就猜到了!」她蠕动著身子,激烈地抗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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