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时间!”音瑟将药包放在事先准备好的食篮里,混在了那些糕点包之中。
凤姐摇摇头没再说什么,音瑟对她谢过,带着黎芍珍离开了春风得意楼。
两人重新回了太傅府,在那里用过了晚饭,音瑟才着了初六赶车回去,她此前与黎芍珍出门时瞒着初六的,并没叫他跟着,只说是与黎芍珍去街上买点东西,回来的时候又拿着食篮,初六根本不会在意。
下了马车叫府里的下人不要惊动几个公子,便悄悄的回了音园,牡丹等在她的房外,见她回来急忙迎上。
音瑟取出药包,将手上的食篮交给了牡丹,并说是这是给丫鬟们的,要她与其他人分了,牡丹高高兴兴的对她谢了又谢,全副注意力都被美味的糕点吸引了,也没留意到音瑟手里的东西。
音瑟简单洗漱了一下,便爬上看床,将药包藏到了枕头底下,几次想叫牡丹进来将药煎了,最后都忍住了,还是等那三个人都不在的时候吧。
门外响起萧烬不大不小的声音,“夫人回来吗?”
“回烬公子,夫人刚回来不久!”牡丹回答。
萧烬盯着窗花内透出的烛火,对着牡丹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牡丹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提着食篮跑回了其他的院子。
萧烬蹙了蹙眉,不知那丫头高兴个什么劲儿,也没细想,撩帘进了屋。
音瑟心情不好,正回想着三十六计的内容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感觉到床前灯光被一个巨大的黑影覆盖,惊得猛一抬头,“你怎么来了?”
萧烬矮身坐在了床沿,身子插入她与墙壁之间,将她从后抱入怀里,“在想什么那么认真,我已经来了一会儿了!”
多日不曾这般亲密,反而让音瑟有些不适应,“没、没想什么,是答应了王爷为他写出三十六计,所以现在脑中整理一下!”
萧烬低下头去理她耳鬓的碎发,在将其别入耳后,轻轻将她的耳垂吻了吻,“那也不用想得那么累,你是有身孕的人,要多注意休息!”
正文 第三四五章 只因为爱她
萧烬用只手指拈住她的下颚,轻轻太高,眼睛里溢满了宠溺,“我说,要好好休息,这样你们母子才会健康!”
他……他不是一直都不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么,为何今晚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这是怎么了?
萧烬轻声一叹,放开她的下颚,将手順沿滑下,移向她的小腹,“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所以你要好好对他!”
音瑟真的彻底呆愣了,如果刚刚是自己听错了,那么现在呢,她听到了什么?
萧烬微微轻笑,踢掉脚上的鞋子,又除去自己身上的外衣,而后揽着依然怔愣原地的她躺倒了下去,“你呀,少胡思乱想,快点睡觉!”
音瑟背对着他,被他圈抱在怀,心里头波涛翻卷,阵阵拍岸,忽而一股浪头卷起高升蹿,涌入了鼻端,让她鼻头发红,眼睛都出汗。
他却在她身后继续道:“今日的事,我都知道!”
他指的是北堂兮来信一事。音瑟却以为所有的他都知道,刚刚溢出的泪水猛地收了回去,心里头更是乱成一团麻,不晓道怎样来疏通解开。
萧烬动了几次嘴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怕说得多了却适得其反,只道:“在这个时候,你该听楚凉的,他会好好调理你的身体,知道么?”
听楚凉的?他要她听他做什么?是留下孩子吗?
“楚凉他……找过你了?”音瑟稳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萧烬伸出大掌摩擦着她的手腕,谈谈的“恩”了一声,其实贺兰楚凉只是与他说了北堂兮一事,但音瑟却以为,是贺兰楚凉与萧烬说了什么,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孩子。
男人,并没有他们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大度,不是吗?很多时候,他们接受一个事实,只是为了那个纯粹的面子问题,他比之前的态度突然大转弯,怎能叫她不生疑?这个孩子,还是不能留啊!
萧烬的手一移到她的手边,将她的小手包裹其中,无声的爱抚里是绵绵不断的情意,这些天来想了许多,也在揣摩着楼雨过和音瑟的想法,终于今日他与楼雨过深谈了一回,两人都在挣扎和徘徊当中,可最后都选择了接受这一现实,因为爱她,就可以接受她身边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同样的,因为爱他,也能够接受她的孩子,不是吗?
不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只需要知道孩子的母亲是她就够了,如果他们一直如此不表态,那会将她逼上绝路,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所希望看到的。
“睡了?”半饷见她没动静,萧烬微微起身想去看她的脸。
音瑟在他怀里动了动,以示自己醒着,萧烬放下头来,轻声问:“又在想什么,恩?”
音瑟当然不会说在想他的心思,便扯开话题道:“在想你个衍宸,我从避暑园回来后,也没听你提起衍宸的事,不知怎么样了!”
萧烬明知她想的根本不是这个,却不点破,接着她的家茬道:“凤袭柠突然要送
衍宸回衍月,明显的不安好心,如果不是事关到她的宏图大业,她怎么会舍得放
衍宸回去?”
“那……衍宸回去了么?以他那冲动的性格,怕是想回谁也拦不住吧!”音瑟随着他的话继续,两人便成功的从方才那欲说还不得说的气氛里走了出来。
“如果我那时不赶回去,他此刻就成了刺猬了,呵呵!”萧烬打着趣,轻轻将她翻了个身,让两人正面相对。
音瑟符合他的笑了一笑,“怎么说?”
“这么突然的消息,其间必定有诈,衍月园里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衍宸回去必然是九死一生!我叫衍宸假意回衍月,途中将他秘密送往了王爷的私宅,而后为衍宸安排了一个替身,果不其然,在离开天凤不多久便遇上了刺客,所以衍月,回不得!”即使要回,也只能是偷偷的回去,觉得可光明正大。
“哎,不过都是骗局!”音瑟叹了口气,“你可要叫人看好衍宸,否则他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冲动呢!”
“放心,如果那边有什么事,会有人第一时间与我联络!”
“恩!”音瑟点了下头,“熄灯吧,早点休息!”
萧烬笑了一笑,扬指一弹,灭了案上灯火,再落下了帷幔,将手臂钻入她的头下,却忽然感觉摸到了一包东西,“这是什么?”
音瑟心里头“咯噔”一声,料想到他摸到了那包药草,便编了个说法,“哦,楚凉给我送来的保胎药,我怕苦不想吃,便藏了起来!”
“这可不行,要听楚凉的,知道吗?”萧烬点了点她的鼻尖,音瑟敷衍的点了点头,萧烬才一笑将揽紧。
两人不再说话,看似双双入梦,实则音瑟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只是她装着睡得很香很熟,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第二日萧烬离开了之后她翻了个身,只觉得浑身酸痛,有如车轮给辗过一般,手臂和双腿更是没了知觉,活动了好半响才算缓过了劲儿来。
摸了摸枕头底下的药包,唤了牡丹进来,“楚公子今日有没有去医馆?”
牡丹别头想了一下,“好像是去了的,因为早晨千灵阁的小七来说,说是一个重病的人轻楚公子去救急!”
音瑟松了口气,楚凉不在,倒是好办了些。
“牡丹,你将这个拿去厨房,煎好了给我端来!”音瑟将药包拿出交给牡丹,怕她生疑又补了一句:“这是黎三小姐送我的滋补药材!”
她这么一说,牡丹也不敢有什么疑问,接连药包听话地去了,音瑟看着牡丹的背影,慢慢的跌坐在了床上。
正文 第三四六章 楚凉的一吻
(楚凉的春天到了,啊哈哈,种田的日子结束,加快收老公~)
贺兰楚凉是第一次私下里用世女府的马车,通常去千灵阁他都是步行为之,只是 今日情况特殊,才不得不叫上了初六。
马车不快不慢的行驶在大道上,由于路上行人来往不断,所以无法行得更快些,贺兰楚凉心里着急可也无法催促,只是不停的问小七那病人的情况。
“那刘家娘子说她的相公一早就开始抽搐,还口吐白沫,不知是怎么了!”小七回想着刘家娘子话都说不明白的样子,看来她相公的情形一定不怎么乐观。
贺兰楚凉闻言叹了口气,掀开车帘去看才行车的进程,不料一匹白色的骏马霍地出现在了马车旁,惊了他一跳。
“萧烬?”贺兰楚凉看清了马上坐着的人,不解地道。
萧烬拉慢马速,微微俯下身,“看到马车在前面,便想起来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贺兰楚凉略将头探出,看到了随后跟上的楼雨过,一笑对他点头示意。
“瑟儿怕吃药太苦,居然将你送的药都藏了起来!”萧烬摇头失笑,不想吃还不说,竟偷偷摸摸的做坏事,也就楚凉会被她骗过。
把她送的药都藏了起来?这话和解?
“下次记得把药直接送去厨房!”萧烬笑着丢下这句话,夹紧马腹,“我跟雨过先行一步!”
贺兰楚凉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道:“我几时将未煎熬的草药送去音园了?每次都煎好了才送过去……”
旁边的小七听见他的话,随口接话道:“说不准是别人送的,初六哥方才跟我说,昨日夫人跟黎三小姐上街去了,可能是黎三小姐硬塞给夫人的吧!依夫人那上个药就要叫上半天的性子,铁定是不想喝苦药的!”
“她昨天上街了?”贺兰楚凉苦苦思索,她明明情绪很是低落,怎会有心情逛街?
不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初六!初六!”想着他大声喊:“快掉头,回府!”
“公子,你这是……”小七迷惑地看着他,“那刘家酿造还在等着!”
“小七,你起其他医馆为刘家娘子请个大夫,看诊的钱由我来付,我现在必须要回去!”贺兰楚凉心里头“突突”直跳,越跳越慌,“初六,快,回府!”
一直专心赶车的初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贺兰楚凉叫他掉头,虽然多有疑问,还是听命地调转了马车,朝着回路驶去。
小七被贺兰楚凉赶下马车,只看着马车在贺兰楚凉的催促下一阵风似的从身边刮过,不禁奇怪了,他家公子可是最看不惯人家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赶快车,就在刚才,那十万火急也没见他怎么催促初六哥,这会儿是怎么了?
萧烬和楼雨过打马车快行,眼看就要出了城门,他却总觉得心里好像有个事放不下,城门口愣是勒住了马。
“怎么了?”楼雨过也随之停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有些心神不宁!”萧烬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刚刚楚凉的表情为何那么吃惊?”
楼雨过琢磨了一下,“不是吃惊吧,应该说是比较茫然!哦,对了,我记得楚凉每次都是将药煎好才能给音音送去,而且每每都要看她彻底喝下才会离开,怎么会只送了草药要她自己去煎?”
萧烬回想昨晚,他夜里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的手一直按在枕头上面,虽然昨晚对那包药没太留意,但仔细一想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按理她收到了北堂的信后,不可能那么安静,可是昨夜她却安静得诡异,还跟他聊起了衍宸,这样才更显不对劲。
“走,回去!”萧烬捏紧了马缰,率先打马转头,楼雨过也是聪明之人,一点就透,赶紧也勒马回转。
马车行到了府门口,还没等停稳贺兰楚凉便跳下去,三步并两步的朝着音园跑去。
音瑟端着药碗默默呆愣了很久,直呆得药都冷了,牡丹不得不开口提醒,才眨眸回神,一咬牙闭眼,举碗就超口里灌。
“音瑟,不要喝!”贺兰楚凉奔到窗边,眼看着她将药送到了嘴边,惊得大喊。
音瑟唇角刚刚沾了点药汁,还在犹豫,听到他的声音心底懵然一慌,反而当头灌了一口下去。
“牡丹,不能让她喝!”贺兰楚凉只恨自己不能再快些,赶紧去叫牡丹,牡丹一愣之下本能去听从他的命令,伸手就去抢音瑟的药碗。
音瑟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外回缩,牡丹的手手指挨到碗边,就被她躲了过去,“牡丹,你出去!”
对牡丹吼了一声,她逃到墙角,举起碗想趁他们赶来之际将剩下的药汁全是喝掉,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脸上那饱满的双唇硬是挤进了她的憻口与药碗之间,生生将她带着苦味的嘴唇给堵了住。
唇上陌生又柔软的触感让音瑟脑子里“嗡嗡”炸响,就在她这怔楞的当口,他已经大掌一挥,将她搁在唇边的药碗给扫了出去,瓷器落地发出“叮咣”的脆响,一碗药,被他尽数打翻。
贺兰楚凉的吻是生硬的、本能的,也是焦急的、担忧的,他只是想用这个方式阻止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完全简单毫无杂念的一个吻。
可音瑟却被他的吻给镇住了,背脊紧贴着墙壁,连挣扎都没有一丝。
贺兰楚凉缓缓睁开紧闭的眸子,嘴唇与她稍稍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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