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冰月霜华 by紫凰(完结)- 第81部分

看着亚伦接过画具时满足而喜悦的表情，戈莱只能在心里叹息，然后用警告的目光严厉地瞪眼前的三人。
显然他们三人都觉得画画对解决流民的现状没有任何意义，但愿事后他们不要对亚伦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否则……

戈莱决不允许有人毁掉所心疼的少年！

ˇ生死有命ˇ

如戈莱所料，底比斯街头巷尾的流民陆续离奇死亡，起初大家以为是有人故意残杀流民，可是在流民的身上找不到伤痕。
很多目击证人都可以证明，那些流民都太脏，根本没人去碰他们下，只见那些流民忽然睁大眼睛吐口血，然后就软软倒下不动弹，过程很短暂。

调查的官员起初不相信，不过大家都么，再加上有幸目睹次全过程，由不得他不信。
附近的水源都没有被投毒的迹象，从尸体上也没检验出毒素，附近更不见毒虫出没，案情下陷入扑朔迷离之中，顶着来自高层的压力，调查的官员换几个，却始终没有进展。
于是，民间开始传出流言，神不喜欢外国王子成为法老，所以降下灾难。

听传闻，夕梨、塞那沙和拉姆瑟斯立刻想起戈莱和亚伦，拉姆瑟斯甚至派人偷偷潜进神殿亚伦的居室中，把他的画偷出来，果然发现凡是出现在画里的人都是死去的流民。
毫无疑问亚伦有极大的嫌疑，如此来，当亚伦和戈莱谈话的意思他们便清楚。

次日，三人早早找到神殿来，不经通报就闯进去，在中庭处看见亚伦正认真地挥动画笔。
眼前是片美丽的莲花池，亚伦的画中却是片凄凉的小巷，几个瘦骨嶙峋的流民无力地靠在残破的墙壁上，婴儿饿得哭喊，然而头发凌乱容颜枯槁的母亲却没有任何能喂他的食物，不远处有个去偷食物的孩子被几个人殴打，仍死死护着手里的块面包，周围的流民看向面包的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没有个人去救孩子……
画上只有模糊的轮廓，已能够让人感受到流民们对生活的绝望。
戈莱站在他的身旁，用神力制造面冰镜，为亚伦提供小巷中的景色，湖蓝色眼眸怜爱地凝视亚伦。

夕梨见状脸色变：“住手！”大喊着跑过来把推开画架，阻止亚伦继续画下去。

在冲过来之时，戈莱把拉开亚伦护在身旁，不让夕梨伤到亚伦，要知道家的亚伦腰细易推倒，得悠着。

“太失礼，夕梨小姐！”服侍在旁的爱西丝看到夕梨不经通报地闯进来行凶，就要喊卫兵进来抓人。

戈莱抬手阻止爱西丝，面无表情地撤下冰镜，从侍手中湿手为亚伦擦擦手。
昨晚有人去偷亚伦的画哪能瞒得过，今三人又来势汹汹，他们都是聪明人，戈莱多少能猜到他们的来意，吩咐爱西丝让人都退下，只留下的祭司在旁边服侍。
爱西丝站在戈莱身后，面色不善地警惕着来意不善的三人。

“些是什么意思！”夕梨冲动地把画都扔在戈莱面前，“就算不愿意帮他们，可为什么要么残忍地杀他们？！！”

没等戈莱开口，亚伦身上流露着悲伤的气息，神色淡漠地：“明知故问，因为死是救赎啊！”

“什……么？”包括爱西丝在内，在场的人都被亚伦番话弄糊涂。

“死是最平静的终结，对任何人都平等，流民们不用再被歧视，不用再担心挨饿，不用再害怕未来，死亡就是救赎。”

从亚伦的神色，戈莱知道他是回忆起从前，就算在冰封雪域直让冰雪仙们给予亚伦最好的照顾，但亚伦始终没有忘记他曾经在孤儿院的日子，依然保持着纯真的心。
纵然赐予他人死亡让他善良的心倍感悲伤难过，他仍然坚持给予那些痛苦的人平等的救赎，别人只看到他身上背负的罪恶而对他抱以仇视的态度，而忽视如同水晶般清澈的心对世人的善念。

戈莱承认自从进入轮回空间，的良知被磨灭，而有力量之后，性格也开始变得傲慢狂妄，才敢接下刺杀克罗诺斯的任务。
亚伦不样，即便成功压制哈迪斯的意识，他想的也不是如何毁灭哈迪斯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冥王，虽然设下陷阱铲除梦幻四神、睡神和死神，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和哈迪斯的差异，但是他心底的愿望始终只有个——把救赎带给所有人。
不管他的做法是对是错，亚伦的心始终是善良而纯净，雅典娜再怎么装圣母都无法表现出亚伦样坚定不移的真诚，只要看着亚伦，戈莱坚硬的心便能柔软下来，好像找回曾经做为人类的良知与谦和，有亚伦陪伴在身边，就不会变成宙斯那样眼高于顶的狂妄神明！

“死亡怎么可能是救赎，活着才有希望啊！！”夕梨简直气极，甚至忘记戈莱之前的冷漠，直想冲过来赏亚伦巴掌，好打醒他，“是杀人！那些流民难道还不够可怜，样对他们，就不会感到不安吗？！”

戈莱眼眸寒，神力随即释放开去，坚硬地冰从地面冻到夕梨的大腿制止的冲动：“亚伦得没错，死是神给予人类最平等的就是救赎！不论贫富贵贱，人类终将走进坟墓，与其让他们活着为生活所苦，不如赐予他们安宁的死亡。”

谎算什么，在轮回空间又不是没有过谎，只要善意的谎言能够保护亚伦就足够。
不管塞那沙焦急地想为夕梨挖去冰块，戈莱弯下腰，拣起被丢在脚边的画，吹去画纸上沾染的尘埃，张张地展开，每幅画都栩栩如生地表达出流民的悲苦。

“夕梨，从小受到父母疼爱，来到西台后又直被王子保护着的，看到些流民的惨状会同情他们，但无法真正解到他们的苦难！的同情能救多少人？以为给他们次食物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吗？”明显夕梨没有想过些，流民们连家都没有，照夕梨东奔西跑的速度，有多少流民能捱到夕梨为他们找来食物？恐怕多数还得活活饿死！
戈莱疼爱地看向亚伦，：“亚伦曾经是孤儿，他懂食不果腹受人歧视的痛苦，正是同情流民，才会向要画具，画些图的时候，他的心比们任何个人都要痛苦！们仔细看看画中流民的神态，饥饿与贫困压迫着他们，他们肮脏地躺在街角，不论歧视还是怜悯的目光都会使他们自卑难受，对他们来，活着就是折磨！”

戈莱相信在场的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私欲，他们同情流民，可是他们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救那些流民！
拉姆瑟斯在等流民暴动，塞那沙王子想救他们，但他要衡量国家的利益和王太后的权势，不会轻易打开国库赈济流民，夕梨更不用，是靠着王子的保护才能有恃无恐地反抗强权，本就不是自己的东西，送起来自然不会心疼，如果回到现代，敢为群乞丐去反抗政府吗？答案明显是不可能。
和他们不同，亚伦会去救他所能救的任何人或动物，就如同他毅然用身躯为小狗挡石头，即便头被砸得出血，他也不会去怨恨伤害他的人，而是用好不容易弄到的颜料去换取被人欺负的小狗，毕竟那些人也是很努力赚钱养自己，小狗吃掉他们的饭，他们会生气是理所当然，但亚伦坚信那些人也有温柔的面。
亚伦善良，也聪明，不会固执地认为做坏事的方就是恶人，像某些自以为是的圣母样为宣扬自己的善良就去给别人添麻烦，他能感受到世间的悲苦，但他没有心怀不满怨尤人，只是想着用自己的双手使更多人得到救赎。

“哈迪斯的神识会依附在亚伦身上，就是亚伦拥有人类中最清澈的灵魂的证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无私，些画里的人会死，是因为亚伦对画里倾注他的爱，为给他们救赎，每幅画都是亚伦用心画出来的。”戈莱眼眸冰冷地扫向还欲发言的夕梨，“们中，没有任何个人有资格责怪亚伦！”

完，戈莱打个响指消除夕梨脚上的冰，夕梨早已被刻意加强的神力压得几乎昏迷过去，好不容易获得放松，只能靠塞那沙扶着站立，再无气力和戈莱争辩。
由此，夕梨深深意识到神的威严是不允许反抗的。

“塞那沙王子，未来的法老陛下，请把的‘战争神’带走吧，的神殿不欢迎发表‘生命珍贵’的言论。”老娘最雷那套，当年老娘在轮回空间拼死拼活怎么没人和主神讲生命可贵，有本事去感化主神那颗变异鸡蛋啊，能活过部恐怖片就是祖上三代烧高香！和吵顶个鸟用！
另外，老娘无限鄙视群流民，要知道老娘在轮回空间为生存都是拼着命去赚，要是处于和流民相同的情况，就算去拼去抢，甚至去推翻压迫在头上的统治，谁断老娘的活路老娘就灭谁，只要能保证自己活下去，多么卑鄙的事情老娘都会去做，而不是无能为力地等着别人伸出援手！命是自己的，求人不如求己，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哼，和哈迪斯是冥府的统治者，冥神的领袖，负责灵魂的审判，对大谈生命未免可笑。在神的眼中，生命律平等，人类和蚂蚁、小草没什么区别，只相信生死有命，不可能偏袒人类！”

送走三个不速之客，戈莱安抚亚伦，示意仍有疑惑的爱西丝到边话。

“知道有疑问，吧。”戈莱以不会被正在收拾画具的亚伦听到的声音轻道。

爱西丝诚惶诚恐地跪在戈莱面前，妖冶的面孔满是纠结，问道：“戈莱陛下，既然您死亡是神给人类的救赎，那神又为何要让生命出现呢？”

“唉，是问到子上。”戈莱无奈地叹口气，回头笑着对爱西丝，“生命存在是必然，活着要忍受病痛疾苦，但活着同样也享有喜悦和梦想，感受世界的缤纷色彩，死后切都归于无。”

“可您……”

想到什么，爱西丝转头看向亚伦，看到少年清澈无垢的双眼，想起画纸上流民的凄苦模样，忽然明白戈莱那番话的用意。
半真半假的谎言，是为保护那名少年，亦是不忍流民再受苦，神陛下果然仁慈啊。

爱西丝对戈莱虔诚地恭身，无声退下。

ˇ悲哀ˇ

半夜，躺在床上的戈莱忽然张开眼睛，无声地对围墙的方向吹口冷气，寒风过处，房屋器皿都覆盖上层晶莹的寒霜，穿着稀少布料的刺客更是被冻得直打颤，直接从被冰得光滑的围墙上掉下来。
刺客的声响引来巡逻的守卫，蒙面的刺客只好放弃原来的计划，在卫兵的追捕下逃奔而去。

戈莱翻身下床，抚摸身上的“缥缈仙衣”，丝织睡衣转眼变成希腊长裙，食指在唇上，示意服侍的官不要出声，也不要跟随，然后轻轻走出门去，推开亚伦的房门。
亚伦就住在的隔壁，来方便照顾，再来也是为防止今夜的事情发生。
不用，戈莱也能猜到刺客的来历，无非就是那三个人其中的个，对人类来，冥神的神力终究是恐怖而残忍的吧。

借着月光，戈莱缓缓走到亚伦的床边，轻柔地抚摸少年柔软的头发。
起码是从轮回空间出来的人，对周遭的杀气都很敏感，再加上强大的神力把的感知范围扩大许多，来意不善的人靠近神殿就察觉到，理解那么人的想法，不想责备他们，同样不会让他们得逞！
事实上，戈莱也知道杀人不好，不论多么开明的人，也不可能接受杀人的行为，何况是来自现代的夕梨，他们定会想办法阻止亚伦继续画画，才有今晚的骚动。戈莱不打算追究那些人试图暗杀的念头，因此只是引发声响，让他们知难而退。

在主神的任务压迫下，把人命看得很轻很轻，可以设计铲除队伍中对有威胁的人，也可以在团战时生生撕下对手的肢体，第次杀人的感觉很恶心，不过为生存，必须适应，主神不会给太多时间慢慢习惯，适应不，就死。
不是杀死对手，就是被杀，是轮回空间的法则，生命轻贱得根本没有分量，甚至没有时间为自己的痛苦流眼泪，因为恐怖片中随时会出现危险，不能软弱，主神冰冷的得分声似乎在没有资格同情别人，更不能对恐怖片中的人物产生感情，主神的任务随时可能让他们成为下个目标。
可是，回到正常的生活之后，又显得与社会格格不入，心灵上越发空虚，直到接下乌拉诺斯的请求，成为德墨忒尔的儿，才从母亲身上感觉到温暖，在和阿瑟诸神的战斗中找到快乐。

轮回空间的生存太残酷，猜疑和战斗变成的本能，唯有拿着武器，感觉到身体的力量，才有安全感，如果没有遇到哈迪斯，体会到爱情，也许会永不停歇地征战下去。
后来，直和奥林匹斯的神生活在起，看着他们为所欲为，心态上也有改变，赫拉的行为自然不用，宙斯似乎很喜欢人间的美，谁又不知道他纯粹是逢场作戏，就连号称诸神中最温柔慷慨的母亲，又何曾真的把人类放在心上过。
正确地来，除那群直在身边陪伴战斗的英雄，完全没把其他人的生死看在眼里。不曾相处过，就没有感情，也不会想去改变人类的生死。
活得久，对很多事都看得平淡，纵然神的容貌不会老，但是年轻的热情仍是渐渐被无情的岁月熄灭，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心，只要世界不毁灭，就什么都无所谓，反正世间的生物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