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家的娘子,估计也要退亲了,先不说炎儒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去##大娘子面前示威,这就极为说不过去,罢了丢开手是正经,咱们也不必太过恼火,哎说来也是我们不占理罢了。”
转眼便是景国炎热的夏季,转入了中秋,大军也如期归来,大街小巷人人都看热闹,倒要看看这打败匈奴的将军战士,就连皇上也出了皇城,在建章宫门前接列位壮士,将军。
越娆带着孩子们站在童家药行的前门看这些大将军,二宝趴在童六子的背上,欢喜道“娘,快看,他们穿着披甲,骑着大马真是威风。”
越娆含笑看着街上热闹的场景,人人面上带着崇拜,街上那些少女含着羞涩和欢喜的看着路中间经过的壮士,有些更是大胆,拿着手巾和鲜花投向心中的英雄。
越越看和骑着大马的陈平卿,疑惑的歪了歪头,对越娆道“娘,那人为何如此面熟?”越娆抬眼一看,只见陈平卿骑着白马,一身刚硬的披甲,脸上带着几分杀气和刚硬,和几年前大不一样,越娆心想“这便是真真的少年得志吧,仅仅二十六七岁便是将军了。”越娆自嘲的笑了笑道“好在自己有几分自知之明。”
越越想了一会子,惊讶道“娘,这便是陈三叔了,我想起来了,以前我经常去他的院子里玩耍的。”
越娆笑了笑道“难为你记得,这都七八年没有见过了。”
越越得意的笑了笑,越越身边的一个穿着锦袍的小胖子,瞥了一眼他道“君修,我家三叔怎么就成了你家陈三叔了。”
这孩子就是越越的同窗好友,陈子规,这孩子是陈家偏支的子弟,家里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却是小康水平,有上百亩的地和几间铺子,也在陈家学堂附学,这两人孩子平日里打架打架,转过身又好的跟一个人似地。
越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那是你三叔吗?那是你三爷爷,按理我比你大一辈儿,也要叫我叔叔的。”
陈子规气的伸出拳头要打,越越一个反手压了他,越娆瞪了一眼越越道“别胡闹,仔细伤了子规,你比子规大几个月,当哥哥的就这么欺负弟弟。”
三宝嘟着嘴道“娘,哥哥大我那么多,可是从来不让我。”说完忙捂着嘴,呲着牙道“哥哥,我不敢了。”
许是越娆这块儿孩子们闹腾的太厉害,好几人扭头来看,恰巧陈平卿不自主的扭了过来,不由呆住了,愣愣的看着越娆那张含笑却嗔怪看着孩子们发笑的脸。
陈平卿身边的一个小将见状,扭头看了看人群,笑着问道“陈将军这是怎么了?”
陈平卿这才缓过神,扯了个笑道“没什么,只是见了一个故人。”
那小将军也没有在意,笑了笑道“到了家,这故人自是不少,听说陈将军还没有成亲?这回建了大功,可是要尚主不成?”
陈平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言乱语。”
那小将军笑了笑,不以为然的打了哈哈。
越娆并不知道陈平卿看见了自己,等热闹看完了,带着孩子回了家,二宝还沉寂在那波澜壮阔的迎接仪式之中,心里带着崇拜,几岁的孩子,心里却对从军产生了炙热。
到了家,越娆笑着对陈子规道“子规今儿在婶子家吃饭吧,我派个小厮去给你家送个信儿,现如今大街上到处乱糟糟的,回去也不妥当。”
陈子规甚是愿意,先不说童家的饭菜,就是越越满屋子的书,就不想走,陈子规忙给越娆行礼,大方道“那谢谢婶子了。”
越娆甚是喜欢子规,这孩子坦荡,胸怀开阔,自家儿子越越心思有些细腻,可能自小在娘身边长大,少了几分豪放,多了几分细致。
越娆亲自到厨房加了三四个好饭菜,因越娆等人喜欢米饭,然北方却多食面食,越娆让林妈擀面条,林妈疑惑的问道“今儿有客了?”
越娆熬着汤,笑着道“越越的同窗好友,今儿来找越越看迎军仪式,咱们童家的铺子不正好在正路上吗,越越便约了好友前来观望,现在我看着路上乱糟糟的,生怕孩子有个闪失,便留了一晚上,等明个儿再送回去。”
林嫂子笑了笑,赶紧的和面,这时候梅花带着陈家的一个婆子进来道“夫人,陈家五公子有急事儿相请。”
越娆擦了擦手,迷惑道“怎么回事儿?”
那陈婆子上前行礼,焦虑道“我们五公子在大厅等您呢?我们府后院儿传话,说是将军到了家旧病复发,具体怎么回事儿,奴才也不明白,要不让我们五公子给您交代?”
第一百一十一章再救
越娆净了手,给林嫂子交代,让晚饭丰盛些,莫要怠慢于客人,自己赶紧的往大厅赶,陈五公子一向对越娆感情较为深厚,以姐弟相称,如今也不客气,见越娆出来,忙道“越家姐姐,我长话短说,我三哥的旧伤复发,刚刚出去送客跌倒在院子里,我见那些老御医慢慢腾腾,又是把脉又是摇头,心里着急,这才赶紧的请您过去看看。”
童琛见状也忙道“既然这样,夫人去看看吧,虽说出不上什么大力气,但帮些小忙也是应该的。”
陈五公子心里不耐烦见童琛,一直以为是童琛骗走了越娆,不然现在越娆便是陈家的三嫂子,不说别的就是这几年自家三哥便一直不提亲事儿,只要二伯母一旦提起便转身出门,满脸的不耐烦,陈五公子也是知道好歹的面上不显,只对童琛拱了拱手道“这就多谢童二老爷了。”
童琛淡淡的笑了笑,也拱了拱手道“陈大人客气了。”
越娆见身上的衣裳也能出门,便让小丫头拿了药箱,童琛不放心道“要不,我陪你。”
越娆笑着摇头道“不用,这陈家五公子还有明月和泉儿陪着呢,你在家照顾一下小子们,放给保姆们我也不放心。”
童琛想了想,觉得自家妻子经常去陈府,点了点头道“那路上小心些。”
童琛把药箱交给身后的一个家丁,越娆带着众人去了陈府。
到了陈府,院子里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越娆随着陈五公子到了陈平卿的院子,陈家二夫人见了越娆进来,惊喜又有几分尴尬道“越大夫来了,这……这真是麻烦了,看……”
越娆知道陈二夫人的意思,先不说自己与陈平卿七八年没有见,现如今自己成了别人的妻子和母亲也不可能出现什么纰漏,越娆淡淡的笑了笑,道“夫人客气了,倒是给夫人贺喜了。”
陈二夫人面露凄色,勉强的笑了笑,越娆明白,在她心思就算是再位高权重的富贵也不如自家孩子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陈五公子担必自家兄长,便焦急道“伯娘,赶紧让越大夫给三哥看病吧,三哥的腿肿那么高,现在不是说家常的时候。”
陈二夫人见自家侄子着急失态,嗔怪道“这孩子,也要让越大夫喝口茶才好呀。”
越娆忙拦着道“夫人客气了,里头是不是正在诊脉?我等会儿也无妨。”
陈五公子着急道“那些御医现在在商量,一个晚上了也没有一个章程,不如让越大夫赶紧看看,这病不能耽误了先机。”
陈二夫人只是怕那些御医姿态过高,这会儿担心自己的儿子,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便带着越娆进了陈平卿的里屋,里面的御医见一个花容月貌的少妇进来,进门便穿上白色的褂子,带上口罩和手套,一个姓郑的御医便知道这就是京城这几年号称妇科金手的越大夫,去年秋天又救活了重伤难以活命的京兆府尹王大人,曾一度在京城传为神话,只因这越大夫为人低调,平日里只为妇人看病,所以就算是有人慕名而来也求见不得。
郑御医心里对越娆的医术一直称奇,忙道“您可是童家二夫人越大夫?”
众人都是杏林中人,所以对越娆都有所耳闻,惊奇的看着门口这位少妇,越娆对各位行了礼道“各位大人有礼了。”
郑大人心里少许有些惊喜,实在想见识街上传闻的‘以血还血’和‘剖腹开刀’之术,有几人都对越娆甚为好奇,有一位姓李的御医虽说对越娆有几分好奇,但心里还是不大相信她的医术,不由得道“听闻您就是那个女神医了?”
越娆忙道“不敢当。”低头一看,只见陈平卿面色苍白,满头虚汗,已经有些昏迷了,忙道“咱们先看病人吧。”
越娆快步上前伸手给陈平卿诊脉,发现是虚毒可能是链球菌感染,现在脉象跟发炎有些像,郑御医见越娆要看伤口,忙问道“越大夫,可是什么病症?”
越娆轻声道“外伤所致,实则中了虚毒。”
越娆一看外伤便知道这腿里有脓液,越娆知道这要引流和用青霉素或者复方氨基比林比较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用草药和清热解毒,创伤药,但这可能会反复,越娆对众人道“这是一种叫做链球菌感染,我认为救治的方案是先引流。”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得问道“什么是链球菌感染?什么是引流?”
越娆回答道“他中了虚毒,但这种情况只能先引流,把脓液挤出来,再用创伤药应该可以痊愈。”郑大夫拿出商量出来的药方,交给越娆问道“这个药方可好?”
越娆看了看,不由得直点头,看来这些御医医术真真了得,虽说不认得此病,但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医术居然能把药方琢磨的丝毫不差,对症下药,但要是不引流,这些药方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毕竟没有青霉素,越娆笑着道“真不愧为御医,药方居然丝毫不差,对症下药,但这些是内服药,只能先把这些脓引流出来,再用创伤药方能见效。”
李御医不由问道“你说的引流可是把腿划开,把脓挤出来?”
越娆点头道“是。”
李御医摇头道“要是这样,伤口感染怎么办?哪里有好好的把腿划开的道理。”
越娆不由着急道“要是不引流,这腿便大面积的开始肿,到时候深入骨,就怕是难治了。”
李御医见越娆说话不客气,阴着脸道“一派胡言。”
陈五公子极为相信越娆的医术,不耐烦道“你既然说一派胡言,那么你说个方法?”
“这……”李御医不由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越娆平了一口气道“这里不是说嘴的时候,现在先救将军才好,这脓必须引流。”
李御医看着一个较为年长的御医问道“窦大人,您说呢?难不成您支持引流?”
窦大人摸了摸胡子,眼睛里毫无波澜,神色如常,只轻声道“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既然越大夫这般打包票,那么不妨试一试,毕竟你我没有更好的法子。”
李御医不由道“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这么糟蹋?”
一位较为年轻的大夫,瞥了一眼李御医道“想不到李大夫还是儒家学派的人,如果这样,战士们岂不是都愧对自己的父母,哪一个不受伤,不受伤如何保家卫国?”
李御医被反击的哑口无言,越娆轻叹道“各位大人,只有这个法子,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我就开始了,我主刀。”
越娆知道这引流出来的东西很恶心,便让明月和泉儿在身边帮忙,越娆对其他人道“出来的东西可能很恶心,大家都忍着点。”
越娆也不耽误,拿出消过毒的手术包,又换了一个消毒的手套,拿出自己提炼出来的酒精,把腿上肿大的一块涂抹,越娆看了看下手的地方,拿起手术刀拉开,拿出剪子剪了一个半寸的口子,又用双手开始挤,越娆让明月往陈平卿的嘴里塞了一个干净的棉布,生怕太疼咬到舌头,就算陈平卿是一个汉子,这种引流的疼也让他疼的满头大汗。
越娆拿起布擦拭挤出来的脓血,最终有人忍受不了出去呕吐,越娆无奈,这在古代还是很少有外科出色的大夫,越娆抬头一看这李御医却带着浓厚的兴趣,后来才知道这李御医是外科金手。
大概半个小时挤出来的血色通红这才算是挤干净,越娆拿出自己配置的创伤散在伤口撒上,又用消过毒的白色的棉布包扎,越娆累的满头大汗,唏嘘了一口气道“好了,现在可以熬药给将军灌下去,明个儿会醒来。”
越娆忙了这么久,端起茶水很是灌了下去,才有些力气,窦大人见本来腿上硕大一块儿青肿地方现在却没有了,不由对越娆另眼看待,李御医心里也带着几分佩服,越娆指挥让下人把这些污染的棉布全烧了,明月问道“越大夫这手套和口罩?”
越娆点头道“扔了,这些都不要了。”
这时候那个较为年轻的大夫,脸色刷白进来,有气无力问道“好了?”
郑大夫笑着道“好了,你如何?”
大家都含笑,没有恶意的笑话了他一会儿,越娆也累了,便要告辞,窦大人笑着问道“十月初九便是杏林行会,希望越大夫能赏脸出席。”
这杏林行会,便是京城有些杏林高手在一起商量一些疑难杂症,虽说医术大家都有保密,然仅限于药方罢了,医术便是这样,有交流才会进步,越娆笑了笑道“不瞒各位,现如今天下太平,我们一家子便想着返乡,要是十月份我还在京城,便会出席。”
窦大夫笑着拱手道“那我便期盼您到来了。”
越娆给众位行了礼,又和二夫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明日再来,二夫人有心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