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看着信件这才知道原来赵昀真的只剩下赵辉和自己这点血脉,赵昀的内府斗争如此惨烈,早在十年前赵昀就被媚娘下了药,这辈子别想再有孩子,如今赵府只有媚娘的孩子,银儿居然被媚娘设计下药让粗俗的汉子玷污,哪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被人发现,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让银儿怀了身孕,她自己还被赵昀赶到了庄子上。如今赵辉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而自己却跟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越越冷笑,这就是报应,这才是报应呀。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赵家阴谋(三)
赵昀看着手中的信息,越来越耐不信性子,自己在书房走来走去,无可奈何,却没有想到越娆与武侯家攀了亲事儿,如果说越娆是私生子那么武侯家都不愿意,加上自家亲儿子根本不想见自己,求他回来显然不大可能,看来只能行险招了。
赵昀坐在书桌前,想了半晌耐着性子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奏折交与皇上“臣密言,臣本徽县人士,家有数地,父慈子孝,徽县平南郡远强劲至亲窥见臣数亩良田,夙遭闵凶,慈父见背,母多疾病,常在床蓐,不日便去,臣心怀君上,不忍南宁、平南,欺瞒圣上,上京逮奉圣朝,沐浴清化,然嫡妻不堪困苦,愤恨求去,臣念其恩爱不忍妻悲,啼血含泪奉出和离之书,从此夫妻分离,嫁娶不相干,臣上京得太尉于魁察臣孝廉,拜臣洗贴,寻蒙国恩,除臣太常,不辱皇命拜布政使郎中,因得皇恩,回祖表今上恩德,光荣门楣,却闻前妻孕有臣一子,让臣与孩儿分离数年,苦臣孩子年幼失慈,今表圣上,允臣与孩儿共享人伦,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赵昀细细看了一遍,心里默念,成败便在于此,次日便上表,因诸葛霖这些日子时常注意赵昀的动向,他的一番动态也落入了诸葛霖的眼中,当下便心急如焚,亲自去童府与童琛和越越商量对策,越越愤恨道“他居然如此冠冕堂皇,说什么我母亲不忍困苦?他自己这等无耻把抛弃妻子说得如此大仁大义,真是世间罕见。”
童琛轻轻皱着眉头道“你母亲确实和赵昀写了和离之书,而且时间恰恰就是他离家之日,你娘就是为了不让他发现你的存在,就写了这个和离书,却没有想到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越越面色沉寂道“我和我娘现如今又有了别的身份,咬死了不承认他也无法,毕竟这户籍确实是越家的户籍,前朝贵族越家如今人口凋零,而且经历了几代早已分散,我们用的便是越家祖姑奶奶的嫡亲曾孙的户籍,这也不怕。”
诸葛霖轻轻敲了敲桌子,轻轻道“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你别忘了徽县老家的人来证明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三人商量了半晌也没有一个主意,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一旦证明孩子是男方的,那么孩子必要继承血脉,现如今只有死不承认方才有反驳一线之际。
越娆在家里心神不宁,虽说收到了越越的信件,但这心跳一直不能平复,想了又想,决定快马上京,越娆把幼子幼女托付自家嫂子和弟妹看管,又让贴身的丫头婆子在家照料,二宝听说母亲进京,便缠着要去,越娆只有劝导让他在家照顾弟弟妹妹,毕竟已经十一岁的孩子了,哄了半响才把这个小祖宗哄的眉开眼笑,拍着胸口保证照顾好弟弟妹妹,越娆不耽误,让孟大家护送,轻装上阵,好在风和丽日一路顺风,不足两月便到了京城,这是后话。
皇上看着赵昀的奏折,皱着问了问身边的苏公公,自打越娆送了苏公公一个宅子,每年都有孝敬,金银珠宝都是小事儿,送的良药可是大头,这几年见越家并没有什么大事儿让自己帮忙,却每年都有孝敬,心理也觉得这越家会办事儿,如今咋一听说原来越家主母却是赵昀的前妻,让自己头都大了两圈,却也明白为什么越家每年孝敬的原因了,当下小心的想了想道“皇上,越家主母越娆可是皇上亲自封的二品夫人,虽说只是一个虚名,不领俸禄但却是皇上的脸面呀,再说。。。”说着小心看了看皇上的脸色,见他没有不虞,又接着道“越家是贵族,是平阳县主的一个旁支女子,如今越家也就这么一枝儿有点出息,赵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一番话便说明了,这越娆真是赵昀的前妻,但皇上你也要顾忌面子,但这个越娆可是平阳县主的一个旁支贵族,可能是赵昀弄错了。
皇上点了点头,拿起朱笔批复交与严罚寺查办。
苏公公回去找了自己一个嫡系徒弟,写了一个纸条交与他,让他交给童家大掌柜,小徒弟忙去办差,苏公公摸了摸袖子,心道“真是没有免费的錎儿饼。”又想起京城那个隐秘的小院儿,里面有自己的从族中认领的一脉儿子,又娶了一个寡妇当了妻子,算了算去也算是自己百年之后有一个烧香供奉的人,看来这事儿要下大力气了。
越越收了宫里苏公公的小条儿,才知道原来皇上已经交与了严法寺查办,这样倒是有了一点时间,可以打通关系,越越焚烧了小条儿,又给送信儿的小公公三十两银子。便带了些许的礼品去了陈家。
二夫人听说越越来了,也高兴起来,笑着对送信儿的婆子道“赶紧让他来我这儿,让我看看,这好些日子没有来了。”
二夫人的媳妇阳明君主知道这越君修就是越大夫的儿子,也是自家夫君的救命恩人,又是陈家的一个远房亲戚,看着婆婆高兴,淡雅的笑道“君母如此欢愉,可见是个好孩子。”
二夫人点头道“他如今是诰仁子的入门弟子,也算是有出息,哎好几年没有见越大夫了,也怪想的。”
二门儿的小丫头掀开帘子,越越规矩的行礼,又给二夫人当做长辈的礼,磕了头,二夫人心里欢愉,忙止住让丫头扶起来,笑着道“你今儿 怎么来了,平日忙的跟什么似地,也难得来看看我。”
越越忙解释道“早想来看老夫人了,只因怕扰了老夫人的清净,今儿见风和日丽,想着来找叔叔出去骑马,也好让叔叔教我几招。”
二夫人哈哈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就会用好话哄我,罢了饶你这一回,要是以后来京不来看我,小心我可是要打你的。”一群婆子丫头便打趣儿的笑话起来,越越忙笑着解释,又说了一会子话,二夫人这才放了越越出去,这时候陈平卿和陈大公子已经在书房等他了。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越娆回京
越越行礼拜见,陈平卿忙扶起,安慰道“事情还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沉得住气,看看你,如今着急的嘴上都长泡了。”
越越咬牙切齿道“那人如此卑鄙,居然上表今上,诉苦我娘不想过困苦生活要求和离,他抛妻弃子却把脏水泼到我娘身上,让我情何以堪。”
陈大公子轻叹道“现如今就算是悲愤又能如何,皇上把这案子交给了严惩寺查办,这一来一回可能要半个多月,你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收集你不是徽县人士的证据,我们给你办理户籍的时候也是有根据可查的。”
陈大公子办的户籍确实有其人,就是陈家祖姑奶奶在八十年前嫁给了徐州越家,这越家本就是贵族,但家族人口凋零,虽说有百年贵族之名却无百年贵族之实,祖姑奶奶只生下一子,后者一子不足三十便去了,只留下一个幼子,也就是越娆这个户籍身份的父亲,后来徐州发了瘟疫,逃了逃死的死,如今空有名头却无人了,本来这越家贵族要除贵族之名,巧不巧让越娆占了先机。
陈大公子想了想道“不如这样说,你娘被一名名医所救,便收为徒弟,隐与深山之中,这么一说便合情合理,毕竟你母亲的医术在那里。”
越越忍不住点头,陈平卿也道“也是,这么一说便合理了,不然要是查你们的祖籍,有点麻烦,就说你父亲是你娘的师兄,后因上山采药不幸被兽所伤而亡,你娘伤心,便带着你出山投奔亲戚。”
越越笑道“真是,这么一说什么都合情合理了。”
陈平卿见越越面色没有刚来那般急躁,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不小了,做事儿要沉住气,别一遇见事儿就手忙脚乱的,我会给严惩寺打点的,这里头证据什么的我们也无需要多少。”
越越刚到家便听门房的人说自己母亲来了,撩起长袍下摆就往里面跑,小丫头见越越来了,忙往里头报信儿,越娆拿着手巾擦了擦脸,见儿子一脸惊喜的站在门口,越娆笑着摆摆手道“你慌什么,跑的满头大汗,都快立冬了,仔细着凉。”
越越上前行礼,越娆一把拉过他嗔怪道“外头的那些虚礼,做它做什么,你去陈府了?”
越越笑着道“是的。”
接着把今天的对话谈了一遍,童琛拍了拍越越的肩膀道“这么说也合理,就是这种假话一定要背熟了,不然说的前后不一样可就麻烦了。”
越娆点头道“就是,一个假话要是说两遍容易有出入,这种话一定要刻在心里,把假话当做真话来讲,这才不会出错。”
越娆现在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她已经有了后招,便是滴血认亲,越娆无意间在山上找到一种荣枯草(虚拟)这种草药的汁水无味无色,滴在水里可以使血液迅速凝结,这样两滴血液一前一后滴在水里就不会融合,越娆刚发现的时候就知道说不定有一天会用得上。
越娆把自己的计划一说,童琛忙摇头道“这滴血认亲便是上古有的法子,只有亲生父子血液才能融合,这样要是有了差错可就麻烦了。”
越娆听了笑道“不是,只要是血液就算是猪血也能和人血融合。”
童琛嗤之以鼻道“胡说,哪有这样的歪理?”
越娆笑道“事实胜于雄辩,这样,我们用鸡血和越越的血试试。”
越越道“不行,不能用我的,这……这真是无稽之谈呀。”
越娆瞪了他一眼道“不行,这事儿可是你要认老爹的,不用你的用谁的?”
越越苦笑道“娘,要是我的血与鸡血融合,我不就是鸡的儿子?!”
越娆气的给他了两下,瞪着杏眼道“你这倒霉儿子,什么鸡的儿子,你是我生的儿子,血本来就是能融合,不如你和你爹试试,你们两不是亲生的,试试看看。”
丫头们得了指示忙端了一碗水,越越咬了咬牙,用烧热的小刀子划了一下,童琛好笑的姑且陪自己的爱妻玩上一玩,那划了一刀,滴在水里,他们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血液融合在一起,越娆得意的看着两人道“这等滴血认亲极不合理,什么血都能融合,不如我们试试含有荣枯草的水。”
越娆端了一碗清水,放了两滴荣枯草的汁水,越娆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下滴了进去,血液迅速凝结,越越滴了一滴进去根本就融合不到一起,越越瞪着眼睛问道“这……这,娘,这个,这……”
越娆让丫头们收拾了桌子,有拿出创伤药给丈夫和儿子伤药,轻声道“这滴血认亲极不合理。”二十一世纪基本看DNA但从血型也能看出是不是亲生儿女,现如今在这落后的汉朝,要查出是不是亲生子女,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看长相,但是他们却一味的相信滴血认亲。
越娆抽空去了一趟苏公公的宅子里,苏胡氏见是越娆,忙让丫头烧水煮茶,越娆笑道“忙什么,苏公公回来吗?”
苏胡氏淡笑道“他每月回来四次,皇上知道他领养了一个族中的孩子继承香火,也给了不少的假。”
越娆和苏胡氏携手进了大厅,见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公子,穿着红色的薄棉袄,手里拿着糖跟丫头们在耍,越娆让月季拿出一个项圈,给孩子带上,苏胡氏忙拉着越娆的手道“这就太贵重了,每次来您都带着上好的东西,我这心里……”
苏胡氏本就是乡下的婆娘,因机缘嫁给了苏公公,苏公公对她也算可以,越娆跟她接触过几次,人很本分,越娆笑道“你怕什么,这是我给我侄儿的,不与你相干,这有两年没见了,看你胖了一些。”
苏胡氏低着头腼腆的笑了笑道“恩,吃的好,喝的好,又有人伺候,儿子也乖巧,没有什么不足的,他对我也很好。”她也知道今儿越娆不是无缘无故的来的,只笑着道“后天他回来。”
越娆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让丫头们从车上搬下来几箱子物件儿,苏胡氏看着这么多东西,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越娆见她惶恐,笑着安慰道“这些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都是江浙的一些特产,苏公公这几年帮我们不少,就是童家宫廷供奉都是大头。”
皇宫的药材供奉如今又八家包办,如今窦家与童家连成一气,相互帮衬,倒是比以前供奉多了一些,这里头少不了苏公公的帮忙。
苏胡氏不是很会说话,倒是对越娆比较亲近,两人聊了半晌这才散去,苏胡氏也多少知道越娆的事儿,只说皇上现如今也没有提这件事儿,倒是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二十六章 当堂对峙
越娆回家第二天便接到苏公公的邀请,干是带了三四瓶儿上等的好酒和几根百年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