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娆回屋见童琛抱着闺女在那里玩儿,越娆上前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儿,轻声道“赶紧睡吧,明个儿你不是要去见七叔吗?”
童琛晃着养女,笑着道“不急,一天都没有见小宝了,想的慌对了铺子的事儿怎么办了,你原来的铺子都不成样子了。”
越娆坐在梳妆台前去着首饰,怒骂那些匈奴人道“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只会烧杀抢夺,我铺子里什么都没有都不放过,硬生生的烧了,现在准备东西都是难呀,以前的那些小大夫知道我回来,都投奔来了,还有一些大夫,我都是用真金白银养了这么多年,现在不开业极为亏本,真想明儿就开业。”
第三卷 第十章 信函
越娆为了把济世堂开起来,忙的昏天暗地,原来的门面已经毁的不成了样子,越娆只有另找位置,因战乱结束门面铺子都极为便宜,越娆一口气买了五个连在一起的铺子,又找了几个手艺好的匠人开始大规模的收拾房子,越娆的铺子都是自己亲手绘面的,规格也有讲究,为此她日日往铺子里跑,整整忙了半个月,这才整理清楚,放来手让越一招呼整修。
杜大夫摸着羊角胡子笑着点头道“早日开了药铺我们也不用在旮旯角儿里看病了。”越娆看了看临时租的小门面笑着道“看了新铺子可是看不上这样的铺子了。”
杜大夫忙点头承认,越娆临上京时候给杜大夫包了二百两的金子,算是这三五年的红包,又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们一家注意安全,杜大夫心思精明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东家匆匆搬往京城,好在他心思通透忙带着一家老小包了金银细软奔琉球的丈母爹,因丈母爹有几艘小船在海上运货日子也颇为好过,靠着丈母爹买了一个小庄子因手里头有几百两金子又有庄头的收成,杜大夫除了每天去海边儿溜达溜达或者在家里看自家师傅(越娆)留下的医书,小日子颇为悠闲,直到今年过完年越娆写了书信请他回去重开济世堂。
原来在越娆手底下干的小大夫有些跟着越娆去了京城,有些不忍离开家,便留在江淅,但大多都还健在,知道越娆回来就上门,希望继续干下去,越娆看着手中的人手,信心百倍,只等铺面整修完整,带着人马大干一番。
忙了一天的越娆到家见越越站在院子里,满面含泪,手里是一封书信,越越身边的小厮二青见越娆回了院子,忙轻声对越越道“夫人回来了。”
越越这才跟惊醒一般,回头看着越娆,眼睛里有复杂,有心痛,有不可思议,越越把信递给越娆,含着泪轻轻问道“娘,你给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越娆忙接过信,却见是赵昀来的信函,信上颠倒是非胡说八道,说越娆因怕跟着自己受罪便自请下堂,写了合离书,自己痛恨之下便去往京城,根本不知道还有个儿子,只说越娆如何的隐瞒不让父子见面,断绝亲情。
越娆冷笑了一声,把书信放在越越的面前,轻声道“孩子,你已经大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封信你看了乱了心智,冷静下来,我在给你说。”
越越抹着泪,忍不住激动道“娘,我知道是那个胡说,但…但他为佳么……”
越娆拉着越越的手,淡淡的笑了笑道“来,好孩子,娘把那几年的事儿都告诉你。”
越娆拉着越越到了小花园,看着满院子的秋色心里忍不住冰凉,这赵昀真是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呀,越娆冷静的把那几年的始末,娓娓道来,最后越娆看着面色涨红,眼睛里带着带着愤恨儿子,忍不住心如刀绞,越越一直都是一个较为温和的孩子,性子平和淡雅跟童琛有几分想像,如今这样的情况看来是恨极了,越娆拉着儿子的手,淡淡道“他为了自己的权利停妻再娶,我知道后,半点也不想和他们沾惹上,那赵于氏极为毒辣,为了她肚子孩子的地位,便设了计谋害我,我根本无力反击,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如何能与他们纠缠,到最后说不定连我的命都保不住如何能抚育你长大成人,好在苍天有眼,让她难产,孩子没有了,身子垮了。后来赵于氏无子,便想着法子收养了你,到时候给她争夺地位,要是你真认了她为嫡母,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一辈子小命都在她手里握着,要是看你不顺眼,一个忤逆之罪,你就能成流放的犯人,娘就是舍去自己的这条命,也不能让你身犯险地呀。”
越越想起开始对母亲的怀疑,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哭道“娘,我…我该死,居然还有怀疑娘的心思,娘…您打我吧。”
越娆摸了摸眼里的泪,扶起儿子,拿出帕子替孩子擦泪,轻轻道“这不怪你,世间的人呀都有那么一点执着,也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是人之常情,但你记住,陪着你长大的是童琛,你病了在你身边照看的是童琛,你想学武,给你请师父的是童琛,把你视为己出的是童琛,你喊了近十年的爹也是童琛,他赵昀只是带了一个零星儿的小子儿,只是他欢愉之后的产物,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儿子,他至始至终都是权利是第一位,他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们大可不必为一个外人烦恼。”
越越重重的点了点头,坚毅道“娘,我爹只是童家的二老爷,虽说我不是姓童,但却依然是他的儿子,他是我的亲爹。”
越娆心里满是欣慰,越娆心里对童琛有爱,有尊重,有感激,说不清道不明,最后沉淀下来就是亲情,只希望能让他过得好,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他过得顺心,两人一墨相承这么多年,也真的难分出什么了。
越越虽说听进去了越娆的话,但乍一知道的亲生父亲还在世上,心里要多不是滋味就多不是滋味,越娆也知道这样的消息对谁都有一定的打击,越娆尽可能的抽出时间陪越越,越越有了母亲的开导,也不再钻牛角尖儿。
童琛也感觉出越越的不对劲儿,听了越娆的解释,心里也叹息,便放下手中的事物,亲自带着孩子出去打猎骑马,看风景,童琛以男人的方式对之交流,越越骑着马看着童琛依然挺拔的身姿心里安心极了,似乎前些日子那些惶恐一下子没有了,童琛看着这个半大的小子,笑着道“看来老爹也算是宝刀未老呀。”
越越眼睛里全是思慕之情,二宝骑着小马追了上来,大声道“哥和爹就会甩开我,你们等着,等我大了,看你们谁还能甩开我。”说着唒了唒小鼻子,越越见弟弟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童琛也大笑道“走我打猎去,打了野味儿我们也好大打牙祭。”说完便策马奔腾了起来,越娆看着跃跃欲试的小儿子,不由的摇头道“你还小,不能骑马,等你八九岁了,娘就让你哥哥给你送一匹好马。”
第三卷 第十一章 戴冠之礼
三宝无奈只能点了点头,跳下马车拉着七斤去玩耍,这边童琛射中一只兔子,越越也射了一只野鸡,越越把猎物放在马匹上,童琛拍了拍越越的肩膀笑着道“好小子,不错,一箭致命。”
越越心情也不错,童琛牵着马,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瀑布,旁边的风景也不错,让家丁在外头守着,对越越道“走,前边的风景不错,过去看看。”
越越知道父亲可能有话对自己说,忙跟了上去,童琛看着眼前这个叫了自己近十年爹的孩子,不由轻叹道“一眨眼你就这么大了,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才四五岁。”
越越隐隐约约记得第一次来江浙时的情景,童琛吃吃的笑了两声道“岁月催人老呀,你也要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现在你既然知道了赵家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越越看着远方的瀑布,淡淡的笑了笑,全是风淡云轻,慢慢道“对一个陌生人不值当扰乱我的心境。”
自那日以后越越日益奋发,卯辰初刻起身练武读书,到了亥时中刻方才歇下,越娆看着两个孩子比着读书,既欣慰又心疼,越娆晚上抱着小宝玩耍,见童琛回来,忙让小丫头上前去拿大衣裳,童琛洗了手上前亲了亲自己的小宝贝,因他的胡须蹭到小宝贝的脸上,孩子不舒服便哭闹起来,越娆没好气道“去把胡子剃了吧,生生大了五六岁。”
童琛抚着袖子坐在软榻上,恨恨的灌了半碗清茶,方才喘了一口气道“我要是面上无须像什么样子,人家要笑话的。”
越娆见他疲惫不堪,知道是码头出了一点事儿,不由关切道“码头的那批货还没有回来,七叔呢?还在夷为琉球?”
童琛摇头道“没有,现在七叔去了不知道什么的国家,说那里到处都是珠宝,七叔带过去的几条船都是一些粗茶和粗布以及一些丝绸,居然能买好些珠宝,使了人带了信函回来,说明年返回。”
越娆听童琛的描述,觉得七叔去的可能是印度,越娆心里多少有些向往,想去看看古代各国的模样,毕竟古印度与古埃及、古巴比伦、中国并称为“四大文明古国”。越娆又转头一想,海上风浪无情,自已有家有业也不好冒险,无奈的笑笑,真想成了现代去哪里坐着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心思抛开,安慰了童琛几句。
转眼又一年过去,越越已经十六岁生日了,正所谓要行戴冠之礼,表明将已成人,童琛宴请江浙豪绅官僚都来观礼,越娆看着眼前挺拔身姿,模样清隽无比的儿子,满是自豪与欣喜,童琛请了越越的山长出面见证戴冠之礼,山长锆仁子是当代隐士,是战国时期鬼谷子门下弟子,他的师父是一个谜团,因诰仁子擅长日星象纬,占卜,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军,鬼神莫测;再来便是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口成章,万人难当,被皇上封为鬼才。因越越好学勤奋,又极有天赋,诰仁子甚是喜爱,便收为座下弟子,如今诰仁子居然亲自给越越见证戴冠之礼,越娆甚感诧异。
越娆抱着女儿招呼江浙的贵妇们,小厅里满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浓香不散,越娆怕女儿受不住便让奶娘抱着出去睡了,众位贵妇见越娆来了,忙行礼,越娆笑着道“夫人们都客气了,今儿不拘小节。”
几个少女打扮的娘子,歪着脑袋悄悄打探越娆,却见眼前这位夫人穿着大红礼服,头戴金丝六尾凤冠,凤凰下一颗如桂圆大小的珍珠,面如少女,肤如凝脂,秀丽端庄、艳若桃李,乍一看如十八九岁少妇,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又带着几分不拘小节的气度,几位少女面色潮红,心想如此母亲,那位少年又该如何容貌,心里便有了几分期待。
吴娘带着殷红和素素进来,越娆忙起身迎接,便请了吴娘坐在上座,几位夫人也笑着见礼,吴娘与朱家主母有几分交情,见朱夫人身边坐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长得俏丽可爱,不由的问道“这是琪儿吧,这么大了”
朱夫人忙拉着这位琪儿出来见面,朱夫从笑着道“可不是,这是我的小女儿,今年十三了。”
今日朱夫人来心里有些打鼓,去年自家堂弟妹因孩子打架的事儿,跑到童家来闹,丢了好大的脸面,最后还是自家老爷带着重礼前来请罪,这才修复了关系。
越娆开始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何今日夫人们都带着女儿来做客,以前聚会可是很少见得,吴娘见越娆问起,便轻声道“你儿子今儿行戴冠,表明已经成人了,就要说媳妇,现如今君修出息,成了诰仁子的关门弟子,这前途无量,他们当然会来结亲,再说你现在身份不一般,就算君修读书不成,和你结亲的也不少。”
越娆无奈的笑了笑,自打济世堂开起来,生意日进斗金,越娆医术了得,每天坐诊时候门前人满为患,江浙人人都知道济世堂是越家的产业,以前这些都是越越一个人的,越娆手底下的田产更是有百亩之多。
越娆知道孩子大了要定亲,但越娆希望他找个自己情投意合的,哪怕出身贫寒,只要人品端正,但越娆也在私底下细细观察这些名门闺秀,毕竟越越是实打实的古代人,深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道理,要是一味的让他找媳妇,那可是有点难为的,毕竟闺房少女根本不许天天出门和男子见面。
从相貌上来看,越娆初步比较看中西城罗家嫡长女罗敷,先是因为她的名字,再者这位罗敷长得真是娇艳但却端庄又带着几分贵气,罗家是读书人家,书香门第原来也是士族,但朝廷中风雨变幻无常,卷入党争由盛而衰,罗家日益败落,无法便从京城回乡居住,但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体面无比。
下一个是与童家世交的黄家,黄家也是做药材生意,但他们转收购生药,制成药材,黄家的手艺不凡,往往药性不失,所以他们家的牛黄'艾叶与石香是整个大汉都极为出名,黄家女儿也是嫡出,长得娇俏可人,一脸可爱但又不张狂,娇憨可爱越娆看了极为喜爱。
接着便是胡家女儿,胡家虽说出身不是极好,但胡家女儿孝顺,懂事是出了名的,胡夫人自打生了小儿子,伤了身子,无力管家,胡家娘子亲自给自家母亲熬药喂药的精精细细,这是越娆亲自见得,越娆亲自给胡夫人医治,但这位夫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