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王开口道:“蓝儿,如果你是担心陆公子反对,那你大可不必,这几位公子是在他之前进的王府,非是之后,陆公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不是,我想蓝儿也不会对他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的。”
女皇点头道:“是啊,蓝儿,既然陆公子是你心爱之人,那他就要接受你以前的夫侍,而那些公子可都是蓝儿自己选中的,谁也没有逼你迫你,如果蓝儿自己不好开口,那朕就下道旨意,赐他们三位与你们一同成亲,这样陆公子就不会为难蓝儿了。”
陆风澜想了又想,才艰难地说道:“谢皇上为了蓝儿想那么多,这事还是蓝儿自己解决吧,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不会让皇上与母亲为难。”
得了她的话,女皇放了心,满意地点头,笑道:“这才是朕最疼爱的蓝儿啊!”
第二十章 觐 见
凤后的鸾鸣殿中热闹非常,宫里的贵人们早得了信,知道安靖王府的郡主要娶亲了,均感到好奇,倒底是什么样的美人把那个小魔头给折服了?于是都打着给凤后请安的名头前来一看究竟。
待看到安靖王王夫身边那个完美无暇象个玉人似的人物时,惊叹之声此起彼伏,相较与其他美人不同的是,这个美人并不柔弱,目光炯炯,如闪亮的星子,气质高雅形容丰美,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风流多姿,比男子多了份刚强,又比女子多了份柔和,就这样一个独特的男子把众人都镇住了,人人心中均暗自庆幸,幸好此人是安靖王府郡主相中的夫郎,如果这样一位人物进了宫,只怕人人都要落得寂寞凄凉,独守空房了。
存了这种念想,平日里勾心斗角的贵人们难得齐心协力夸奖同一个人,有志一同地恭喜安靖王王夫能有这样一位好女婿,人人送上一份可观的礼品,生怕被其他人超了过去,任芳菲就这样发了一笔。
王夫乐得合不拢嘴,一一道谢,任芳菲也恭恭敬敬地谢过。
凤后看着任芳菲,微笑道:“陆公子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把我们的蓝儿降服。”
王夫笑道:“凤后说的是。”
一位贵人笑道:“听说郡主为了陆公子把皇上的赐婚都给推了,如今看来果然当得起郡主这般相待!”
另一人也笑道:“可不是,有了陆公子这样的夫郎,郡主的眼里那里还看得到其他男子?”
任芳菲被众人笑得脸绯红,只好低着头不语。
凤后也笑道:“是啊,没的倒误了人家的孩子。蓝儿这孩子倒真是长大了,知道替人家着想了。”
又一贵人笑道:“这大概都是陆公子的功劳吧,看郡主如此宝贝陆公子,哪里舍得让陆公子受些许的委曲?”
凤后淡淡看了他一眼,说:“这说明蓝儿把陆公子爱到心眼里去了,所以才不舍得让他吃这些无味的苦楚。”
那贵人不敢再言语。
任芳菲垂首听着这些人言来语去的暗藏机锋,心下暗自庆幸,自己幸得了澜儿的爱,不然眼前的一切就是自己的镜子。看着众多花样男儿一个个争奇斗艳,看似和乐一片,却不知心下里有着什么样的苦楚,这一切都只为了在这个看着豪华实为囚笼的皇宫里面获得生存,获得皇上偶尔的垂怜。
正说笑间,侍从来报:“启禀凤后殿下,皇太女殿下前来给凤后请安。”
凤后皱起了眉头,说:“快快让她进来。”
片刻,金凤鸣在从人的掺扶下缓缓走了起进来。见到凤后便要行礼,凤后连连摆手,道:“不用那些个虚礼,快坐下来歇歇。”
金凤鸣还是浅浅施了一礼,早有机灵的侍从备下软椅,请金凤鸣坐了下来。
凤后嗔道:“身子不方便,怎么不在府中休养,还到处乱走的?”
金凤鸣笑道:“听说蓝儿今天要带她的心上人觐见凤后,孩儿很好奇,究竟是怎样出色的男子会让蓝儿如此紧张。”
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一贵人道:“原来太女也是为了看美人才来的。”
金凤鸣淡笑不语。
凤后看了那贵人一眼,笑道:“这么说来,诸位也不是诚心给本后请安的?原来本后也是沾了陆公子的光才得见众位弟弟们同时出现在鸾鸣殿啊!”
此话一出,众位贵人均吓得变了脸色,纷纷跪倒,齐声道:“凤后殿下误会了,我等皆是诚心前来拜见凤后殿下的。”
凤后笑道:“看这是怎么说的,本后只不过说了句笑话,众家弟弟就当真了,快快请起。”
众人同声道:“谢凤后殿下。”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不敢有人信口开河。
金凤鸣打量了任芳菲片刻,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蓝儿口中的师兄吧!”
任芳菲上前行过礼,道:“陆风淇见过皇太女殿下。”
金凤鸣温和地笑笑,说:“免礼。”
对王夫笑道:“蓝儿果然好眼光,这样一位出众的人才,是要好好珍藏不能委曲了的。”
王夫笑得眼都眯到了一处,说:“谢谢皇太女殿下看得起这孩子。”
任芳菲从陆风澜口中得知皇太女对她好的缘故,不由对她心生好感,也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然身怀有孕,却掩盖不住她温润洒脱的仪容,那双深沉的眼中闪着令人看不透的暗光。见自己在打量着她,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倒让自己有些脸红,觉得失仪,便转过了目光。
金凤鸣看了看,问:“怎么这早晚蓝儿还没过来?”
凤后笑道:“是啊,明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也不快点散朝,待会蓝儿来了,就告诉她说,陆公子我留下了,不到成亲那天,不许她见他!”
金凤鸣呵呵笑道:“凤后不怕蓝儿大闹鸾鸣殿?”
王夫笑道:“太女殿下说笑了,再借她个胆儿,蓝儿也不敢在凤后面前胡闹啊!”
凤后笑道:“她若敢跟我闹,我便宣陆公子进宫做我的侍从官,整日随在我身边,让她天天念着去。”
众人皆偷笑起来,任芳菲也红了脸。
金凤鸣笑道:“那时只怕蓝儿天天要到凤后这里报道,朝也不上了。”
说笑间,侍人来报:“凤后殿下,御驾快到金水桥了。”
众人一听,都打起了精神。
凤后笑道:“大伙都一同去迎接皇上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
众人纷纷随着凤后向外走去。
到了鸾鸣殿外,便看到女皇一行人已经到了,凤后率众人行礼:“恭迎皇上!”
女皇笑着摆手:“免礼!”
看到金凤鸣也在,便笑道:“凤鸣也在啊!”
金凤鸣笑道:“孩儿在父后这里闲话,也想看一看蓝儿的夫郎是何等模样。”
女皇看着她笑道:“可看到了?蓝儿的夫郎怎么样?”
金凤鸣垂下眼,笑道:“看到了,跟蓝儿很相配。”
女皇笑笑,不再说什么,率众人进了鸾鸣殿内。
落坐后,王夫带着任芳菲叩拜女皇。
女皇定睛看时,暗暗吃惊,果然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难怪蓝儿不愿再娶其他人,有了这样一个出众的夫郎在身边,眼中哪还看得见其他人。
笑着让他们平身,对着一同前来的安靖王笑道:“皇妹真好福气,竟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好女婿,把朕都比了下去。”
安靖王忙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哪里敢跟皇上比。”
女皇一摆手,道:“皇妹,你也太小心了,今天这里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不用那么拘礼!”
安靖王笑道:“是,皇上说的是!”
任芳菲看着陆风澜脸色不好,有心想问,却没机会。陆风澜看了看他,扯出一丝微笑,没说话。
女皇问:“蓝儿成亲的日子选好了吗?”
安靖王回道:“是,就定在本月十五。”
女皇点头,说:“嗯,很快了。”看了看陆风澜,又看了看任芳菲,说:“既然日子定下了,那就抓紧办吧,不要让三位卿家伤了心才是!”
安靖王点头称:“是!”
陆风澜呆了一呆,禁不住又看了看任芳菲。
任芳菲对这没头没脑的话也是一愣,只听女皇唤他:“陆风淇!”
任芳菲忙上前垂听:“皇上!”
女皇道:“蓝儿与你情投意和,想来你们也相知甚深,蓝儿以前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虽说有些事蓝儿做的过份,但如果改过还是可以谅解的。朕看陆公子也不象似容不得人的人,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相亲相爱才是。”
任芳菲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好称:“是,谨遵皇上教诲。”
皇太女却瞧出了几分不对,认真看了陆风澜几眼,却看到她愁容满面,眉头紧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以后,皇上的兴致很高,赏宴众人同乐。
宴上,陆风澜食之无味,为了不让任芳菲瞧出破绽还要强颜欢笑。
终于熬到结束,坐上回府的车子里,陆风澜紧紧握住任芳菲的手,盯着他看了半天。
把任芳菲看得莫名其妙,问:“澜儿今天怎么怪怪的?”
陆风澜问:“哪里怪了?”
任芳菲想了想,问:“是不是皇上跟澜儿说了什么?”
陆风澜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任芳菲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问:“是跟我有关的?”
陆风澜摇摇头,问:“芳菲,你可信我?”
任芳菲问:“澜儿想跟我说什么?”
陆风澜急切地追问道:“如果有事,你可相信我?”
任芳菲看她如此模样,顿生不好的预感,说:“我信澜儿。”
陆风澜松了口气,任芳菲等着她说话,陆风澜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待回去后再细说。”说着靠在他怀里不再出声。
皇太女走进御书房,见过礼,女皇赐坐,金凤鸣问:“母皇,今天朝上出了什么事?”
女皇看了她一眼,说:“凤鸣,你还是安心养胎才是,些许小事,不用担心。”
金凤鸣追问道:“是跟蓝儿有关?”
“凤鸣!”
女皇喝了一声,说:“蓝儿已经要成亲了,你也怀有身孕,就不要再想其她的了!”
金凤鸣垂下眼,片刻,说道:“凤鸣只是想知道出了什么事,并无其她想法!”
女皇盯着她,半晌才道:“李雪,王洁,陈风三位外放官员已经回朝,当庭奏本让朕为他们的儿子讨回公道,蓝儿已经答应要向她们有个交待。”
金凤鸣吃了一惊,看着女皇,女皇面无表情,也紧紧盯着她。
金凤鸣缓缓说道:“三位大人外放年满,此时回朝,谁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母皇大概已经升了她们的职吧!”
女皇点头:“不错,李雪任督察院左督御史,王洁任督察院右督御史,陈风任大理寺卿,官正三品,凤鸣还想知道什么?”
金凤鸣闭上了眼,好一会才看着女皇,问:“为什么?姨母已经把兵权交给了凤鸣,蓝儿也答应尽心辅佐,母皇为何还要这样做?”
女皇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金凤鸣惨笑,低声道:“这就是帝王之术吗?非要这样才行吗?”
以手抚着腹部,笑道:“难道只有这样即使不喜欢也要强颜欢笑,为了社稷为了平衡,就要为不爱的人生孩子?这也是帝王之术吗?”紧皱眉头,额上的汗顺着面颊淌了下来。
女皇见她神色不对,有些慌了,上前抓住她的手,问:“凤鸣,你怎么样?”
金凤鸣脸色发白,一手紧紧握住女皇的手,一手捂着腹部,颤声道:“肚子疼!”
女皇高声喊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门外的侍从一听女皇的声音,吓了一跳,不敢耽搁,飞快地去传太医!
第二十一章 遗 祸
回到王府,全家人都出来迎接,看到宫里赏下来的礼物,都为她们高兴。
辞别众人,陆风澜随着任芳菲来到他住的小院,让秋霜等人把礼物收好,吩咐不要前来打扰,屋里只剩下两人时,任芳菲把门关好,才看着陆风澜,说:“澜儿有话说吧!”
陆风澜上前搂住了他,半晌没言语。
任芳菲见她如此,心生疑虑,回搂着她,轻声道:“澜儿有话就对我说,不管何事我都会认真听的。”
好一会,陆风澜才闷闷地说道:“芳菲,你是知道夙蓝以前的事的,也知道我出事后就把家里的夫侍们都送了回去。”
任芳菲点点头,说:“是啊,这事所有人都知道啊。”
陆风澜接着说:“当初,我让玉奴去问他们,如果想回家,就每人送一份嫁妆,各自婚嫁再无牵扯。如不愿回去的,就在王府里生活。”
任芳菲没接话,他知道澜儿今天对他说这些自是有原因的,还是与他有关,因此很平静地听陆风澜把朝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玉奴明明说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去的,而且这都过了一年多,怎么现在倒出了事?虽然当初我是有甩包袱的想法,却也是征求过他们自己的意见的,如今她们倒好,在朝堂上哭着求皇上为她们做主,要我把那三位公子接回来。”陆风澜看着任芳菲,生怕他为此事生气难过。
任芳菲没说话,只是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才平静地说:“澜儿把玉奴喊来再问问清楚,然后再说。”
陆风澜点点头,说:“是啊,当时玉奴只说他们都同意了,我也就没再细问就把他们都送走了。”
唤来秋霜,让他去把玉奴喊来。
任芳菲说:“如果真是玉奴所说的那样,澜儿还是要去见见那三位公子,看他们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