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手放到肚子上,让他感受到胎儿在母体里活动的触感。
郦君宇眼中含泪,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金凤鸣的肚子上,胎儿一动,吓得他忙把手拿开,惊疑地看着殿下,道:“它们在动!”
金凤鸣笑道:“是啊,听蓝儿说这是胎儿在里面打架呢,呵呵呵。”
金凤鸣笑了起来。
郦君宇问:“安靖王府的郡主?”
金凤鸣点头笑道:“是啊,蓝儿在外面学了医术,知道的可多了,幸亏她发现的早,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是双胎呢。”
郦君宇问:“上次也是郡主帮殿下安的胎吧!”
金凤鸣点点头,道:“是啊,蓝儿陪着我,给我说了好多笑话,你要不要听?”
郦君宇道:“殿下不累的话,君宇想听。”
金凤鸣便把陆风澜对她说的笑话说给他听,郦君宇笑得很开心,道:“郡主真是个有心人,让殿下开心,君宇真的很感激她。”
金凤鸣温柔地笑道:“是啊,她出去了一趟变了好多,我都快不认得她了。”
郦君宇也道:“是啊,君宇也听说郡主比以前变得好多呢!”
“是啊。”
金凤鸣低声道,她再也不是那个缠着自己叫自己带她骑马射箭的蓝儿了,她有了自己的爱人,还有了孩子,那样甜蜜的日子一去再也不返了……
正暗自惆怅,忽觉腹中疼痛难忍,禁不住呻吟出来。
郦君宇吓了一跳,见她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汗来,忙问:“殿下,你怎么样?”
金凤鸣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
郦君宇顾不得其他,忙喊:“快来人啊,殿下肚子疼!”
外面的护卫们吓了一跳,一边去请太医,一边涌了进来。
金凤鸣已经感觉身 下的异样,忍痛叫道:“怕是孩子要出生了。”
郦君宇大惊,道:“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说话间,太医已经来了,郦君宇不得不让开,太医看了看,对众人说:“殿下要生了,赶紧进宫禀报皇上。”一边已经着手准备起来。
幸好她们得了陆风澜吩咐做好了准备,不然还真要措手不及了。
郦君宇已经回避了,虽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回避。
太女府里都知道殿下要生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因为是早产,都为殿下担心。
其他侧君都以复杂的心情来为殿下与孩子祈祷,一边祝愿殿下顺利生产,边暗自祷告殿下生出个儿子来,这样他们心下也稍感平衡。
正君周清流不露声色,观察着众人,众人各异的神情一一落入眼底。
只有郦君宇焦急地走来走去,神情不定,为殿下担心为孩子担心。
陆风澜听说金凤鸣要早产,不顾众人的劝阻,在青衣等人的严密保护下来到了太女府。
到得产房外,听到金凤鸣忍耐的呻吟声,陆风澜快步走了进去。
众人见到是她,便闪身让开。
金凤鸣昏沉沉中,听得一个动人的声音问道:“大皇姐,你可还好?”
睁开眼来,见到那个埋藏心底的容颜出现在眼前,不禁露出笑容,道:“你怎么来了?”
陆风澜笑道:“我听说大皇姐要生了,所以想来看看,大皇姐一定要挺住啊,我还想第一个看到孩子是男是女呢!”
金凤鸣笑道:“你不怕脏啊?”
陆风澜道:“说什么脏啊,产妇生孩子是最为神圣的,谁敢说脏?”
金凤鸣看着她挺起的腹部担心地问:“你的身子可受得了?”
陆风澜笑道:“大皇姐只管放心,这里有那么多太医,我怕什么?你只管安心生你的吧!”
金凤鸣很开心,看着她,也不觉得肚子疼得厉害了。
陆风澜陪着她,看着金凤鸣辗转不宁痛苦苍白的脸,心也有戚戚,却依然在旁边安慰着她给她鼓劲,但快到天亮时,孩子才露了头,只是个头太大,卡住了。
陆风澜当机立断,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包打开,取出那副请师娘姜好的朋友给打的手术刀具。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把金凤鸣下 阴划开。
孩子出世了,是一男一女。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风澜仔细地把刀口缝合。
对着金凤鸣笑道:“恭喜大皇姐,儿女双全了!”
金凤鸣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睡了过去。
章节46
女皇得到信报,乐得合不拢嘴,众臣纷纷给她道喜。
女皇笑呵呵地道:“好,好,太好了,来人,摆驾太女府。”
到了太女府,众人迎着女皇看了新生的孩子,又看了看沉睡着的皇太女与没有回府的金夙蓝。
站在床前,看着因一夜未睡而略显苍白的金夙蓝,心里十分复杂。示意不让人叫醒她,看了一会便离开了。
女皇对孩子的父亲大为赞赏,赐下很多东西,看得其他侧君很是嫉恨。
陆风澜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吃过东西,便过去看金凤鸣。
金凤鸣也已经醒来,见到她很高兴,问她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陆风澜笑道:“我很好,大皇姐看到孩子了吗?”
金凤鸣笑道:“看过了,就是太小了。”
陆风澜道:“那是啊,两个又都不足月,一定要小心看护才是。”
金凤鸣笑着对她说:“看蓝儿如此细心,倒象是生养过的一样。”
陆风澜微微一窒,掩饰地一笑,说:“哪里,只不过知道一些罢了。”
便转移话题道:“大皇姐要记得,常要清洗下 体,免得伤口感染了,过的几天我再来给大皇姐拆线。”
金凤鸣一想到她给自己下 体做的处理便觉得不好意思,脸竟有些发烫起来。
陆风澜象看稀奇似地见到她脸红,不禁笑道:“大皇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是女人,再说,你是产妇,我算是医者,哪有那么多的避讳。”
金凤鸣象个初恋的少女似的心“砰砰”乱跳,这种感觉竟是从来未有过的,便是跟正君成亲时也没有过这样的心跳。
正说袖,太医们过来给金凤鸣请脉,见到陆风澜也在十分高兴,请过脉后,便问起陆风澜当时给皇太女做处理时所用的工具。
陆风澜也不瞒她们,把东西给她们看。
太医们见到如此精巧的刀具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问她是如何得来的。陆风澜只说是师娘的朋友所赠,又给她们说明哪些刀具做什么用的。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外科医生在这里做的第一个手术居然是给产妇破体!
众太医围着这些东西看得爱不释手,陆风澜忽想到,如果让这里的医者也都学着给产妇破体,那定减少产妇生产时的危险。
这样一想,便对金凤鸣道:“大皇姐,我想把这个术法让皇朝的医者们都学学,这样会减少产妇生产时与胎儿的危险的。”
金凤鸣点头赞同道:“蓝儿说的是,有好些产妇在生产时因产不出或是大出血而母女双亡,很是悲惨,只是这种刀具怕是很难做。”
陆风澜笑道:“象这种破体术,倒不是非要用这种刀具的,便是剪刀也可以用,只不过一定要把工具用酒精浸泡或是用滚水煮过再用,再就是缝合的线。”
众太医听得如痴如醉,不禁对眼前这位郡主大为叹服。
陆风澜叹口气,这里没有麻醉药,也没有输血工具,不可能做大的手术,也就只能做一些创口小、流血少的小手术了。
想到这里,便问:“太医,你们可有听说过,有一种人吃了会有肢体麻痹动不了的植物?吃多了还会死人的?那植物的花十分艳丽,结出的果子是颗粒状,划开后流出白色的浆水,风化后就变成了深褐色。”
陆风澜把罂粟花的模样与生活地大致说了一遍,太医们摇了摇头,都说没见过。
陆风澜有些泄气,如果能找到罂粟,那她便可以制成简单的麻醉制品,有了麻醉品,才有执行手术的可能,否则,受术者没病死只怕也要痛死了。
金凤鸣问:“蓝儿所说的植物有什么用处?”
陆风澜道:“这种植物可以制成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对痛感暂时消失,如果有了它,战场上就有了大用处。”
金凤鸣大感兴趣,问:“蓝儿说说有什么大用处?”
陆风澜道:“上了战场,难免有损伤,一些小伤,伤者还可以忍耐,但大的创伤,或是要截去肢体的,便非得它不可了,否则,会痛死的。”
太医们纷纷点头,道:“正是,有些伤者便是这样死去的。”
金凤鸣道:“蓝儿可能画出图样来?”
陆风澜想了想,说:“我试试吧!”
金凤鸣一声吩咐,有人送上笔墨绢帛。陆风澜试着画了几笔,倒还不错,大致形状倒还能认出。
金凤鸣拿在手中,看了看,叫来绯衣,让她叫人照样子画出来,又让陆风澜把这种植物的生长地理与时间还有特点说来让人记下,道:“派人去天音国的最南方去探访这种植物,如果找到了,便按照郡主所说的方法采集,把种子也带回来,记得,一定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绯衣下去了,金凤鸣看着陆风澜笑道:“如果真能找到这种植物,那我朝将士可是有福了!”
陆风澜笑道:“可惜还有一样却是无法办到!”
金凤鸣问:“是什么?”
陆风澜道:“便是为伤者输血。”
“输血?”
陆风澜点头,说:“如果伤者失血过多,不及时输血也是会死人的,可是每个人的血型不一样,又没有输血工具,所以,有些伤者除非能及时止血,否则还是很难生存下来。”
陆风澜忽想起,曾见过钟阅为冯情点穴止血,便问:“太医,你们可会针灸止血?其实针灸还可以止痛取代麻醉剂的,不过我不知道怎样做,不知太医们可知道?”
众太医道:“止血倒是可以的,但是止痛便不知道怎样了。”
陆风澜低头想了想,说:“这样,还是请太医们与那些护卫们探讨一下,可有点穴时出现肢体麻木这种情况的,如果有,大概就可以找出相应的穴位吧!”
说了这么长时间,陆风澜稍感疲惫,禁不住露出一丝倦意。
金凤鸣忙说:“好了,蓝儿就到这里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你还是快去休息吧。”
众太医虽然不舍,却也知道郡主正在怀胎,如有个闪失,只怕她们吃不了要兜着走了,因此便纷纷告辞离去。
陆风澜笑道:“大皇姐,我要回去了,出来一天一夜,家里该担心了。”
金凤鸣舍不得她走,拉着她道:“蓝儿在这里陪我几日可好?”
陆风澜有点为难:“这……”
她怕任芳菲为自己担心。
金凤鸣道:“蓝儿不是说还要给我拆线吗?如此来回,倒不如就住到那时,待拆了线再回去,免得路上多生出事来。”
陆风澜知道她所担心的,便是自己来时,那跟着的一大队人马,如临大敌,象打仗似的,搞得她很无耐,可是没办法,任家那个老太婆不愿放过她跟任芳菲,不知道还有没有刺客,这样倒不如就住在这里,等拆了线再回去,免得来回折腾。
因此笑道:“那好吧,我就留在这里,给大皇姐拆了线再回去。”
金凤鸣很高兴,吩咐人给她房间。
陆风澜派人回家说明了缘由,特地带话给任芳菲,让他放心,过几天便回去,要他凡事小心。
金凤鸣这几天很高兴,大部分时间都和陆风澜呆在一起看孩子。
她见陆风澜对男孩很注意,便笑道:“怎么蓝儿喜欢男孩?”
陆风澜笑道:“是啊,大皇姐你看这孩子象谁?”
金凤鸣打量了一眼,笑道:“这孩子象我多些,女儿倒是挺象郦侧君。”
陆风澜笑道:“是啊,小孩子长大定是个英俊的小家伙,迷倒一大片的女人。”
金凤鸣失笑道:“蓝儿怎么这样说,男儿家女里女气的,以后如何嫁的出去?”
“呀!”
陆风澜这才想到在这个世界里,男人如果英俊,反倒是丑的象征了,笑道:“我说错了,应该说是个漂亮的小家伙!”
金凤鸣看着她,笑道:“蓝儿既然喜欢他,不如这样,把他许给蓝儿的女儿如何?”
陆风澜呵呵地乐了,说:“大皇姐,你也太心急了吧,我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如何就要定下亲事?再说了,即便是个女儿,他们两个血缘太近,也是不合适的。”
金凤鸣不明白,问:“人们都说亲上加亲,多好的事,怎么蓝儿反倒觉得不合适?”
陆风澜道:“大皇姐,你想啊,皇上与母亲同为先皇之女,她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大皇姐与我只不过是隔了一代,到孩子们身上也只隔了二代,只有隔开五代之后,血缘远了,才可以让他们之间通婚,这样可以免除一些病症。”
金凤鸣还是不明白,陆风澜想了想,指着桌上的茶壶说:“我打个比方,这个茶壶里的水好比是先皇,啊,这个比喻不恰当,大皇姐可不要怪我。”
陆风澜笑道。
金凤鸣说:“没关系,你说。”
陆风澜拿过两个杯子,从茶壶中分别在杯子里倒上水,说:“这两杯水代表着皇上与我母亲,她们都是先皇的女儿,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
金凤鸣点点头。
陆风澜又拿过两个杯子,喊人又送上一壶白开水,从代表女皇的杯子里倒出一点水与白开水一同倒在空杯里,放到一旁,又依法从代表安靖王的杯中倒出水在另一个空杯子里,放到另一边,对金凤鸣道:“这两个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