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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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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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别这样!”赛飞的脸现在都可以烤鸭子了,扫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众人,赛飞扯着方正君急急地往前走,也不管自己走得对与不对。
“夫人,这边!”钱海眯缝着眼站在赛飞他们身后,伸着手指着另一旁的路口说着。
“这是哪儿?”赛飞这才发觉他们好像走进了一个庄子,钱海指的那个路口不远处正好有一座大门,而自己走的那个方向是一堵围墙。
“这是我在做幽王时的一座行在。”方正君好似回到过去,听他的话音赛飞觉得那段过去似乎并不令方正君愉快。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赛飞知道方正君曾做过什么悠王,但是并不了解他的过去。今天他说起本来她还想好好挖挖八封,看方正君语气中透着些许沉闷,也就不在好事。
方正君真的觉得赛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你说她笨吧,知道的那些千奇百怪的东西自己听都未听说过,就拿这次的轰天雷来说吧,一颗投下去那些蒙古兵十之三四都上了西天,还有十之三四都卸胳膊断腿。你说她聪明吧,有些时候又迷糊得很,就拿现在来说,这连忙着一夜的路,她就不累、不饿么?
赛飞见方正君净一个劲地摇头叹息,赛飞知道他好像又在笑话自己了,嘟着嘴扯着他的袖子不满意地问:“有什么好笑的?说嘛?来这里干什么?”
“你就不饿?你就不累?”方正君一手扶着赛飞,一手提了下赛飞的裙摆,等赛飞完全地跨过门后,才笑着问。
“呃?……就这事?”赛飞措颌,“你不是急着要回京吗?咱们连夜赶路不是很正常吗?”
方正君讪讪地笑笑,看来这人还不是很迷糊嘛!只是当她的男人是铁打的呢!连赶了十多天的路,若现在回开封怎么着也得再赶六七天,他受得了她能受得了?
“在这里还要处理一些事,顺便也可以休息休息。”方正君握着赛飞的手,跟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李德海的后面,慢慢地往里走着。
“哦。”方正君一般小事向来是不来麻烦赛飞的,赛飞已经很习惯了,听他说有事也习惯性地闭口不问。
“你不好奇?”方正君挑着眉问她。
“那些小事我就不要管了,大事你会跟我商量的。”赛飞很自信、很自满、很自得地瘪瘪嘴,满不在乎地说着。
方正君呵呵一笑,他就是喜欢赛飞这个样子,既自信又聪明,有时候还有点小迷糊。嗯,还有些调皮,似乎还挺爱吃点小醋,哎呀,方正君越想越觉得赛飞完美之极。
“先去洗个脸,我在饭厅里等你。”方正君将赛飞朝屋里一推,转身就往外走。
赛飞知道他又要去办事了,很乖地点点头,朝立面屋里的钱海嘿嘿地冷笑着。

第 38 章

“主子,瑞王爷说,路上没有人伺候您,您会不方便的。”钱海往后退退,从脸盆架上扯下毛巾在水里透透,拧干后递给赛飞,讨好地笑着。
“说,是谁出卖了我?”赛飞噌地一把将毛巾拽过来,擦了两把往盆里一扔,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靠背椅上,一幅审讯逼供的架式做得十足。
钱海嘿嘿地笑着说:“主子,绝对不是奴才。就是奴才想出卖你,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啊。您不是没有带奴才出来嘛!”
赛飞拿眼一瞪:“别给我想蒙混过关,说,到底是谁出卖我的?”
这次赛飞语气明显不善,透着的恼怒让钱海吞了吞口水,磕巴了一会儿还是很不仗地说:“赵文,赵文出卖的主子您。”见赛飞眯了眯眼,好似不相信,连忙补充道:“主子,真的是他。他连路都做了记号,京里的影卫都识得。王爷也识得!”
赛飞气得冒火,跳起脚地吼:“赵文,你这个小人,本宫要扒了你的皮!!”
赵文本来喜滋滋地拧着一罐桂花蜜来给赛飞献宝,刚走到小院的门外就听得赛飞暴跳着的怒吼声,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手一哆索一罐上好的桂花蜜就报销了。顾不得心得那桂花蜜,赵文撒开丫子的就往外逃。
“王爷,王爷!”赵文跑到庄子行在,正与刚到行在的瑞王碰到,急急地跑到跟前狗腿地上前给方正豪掀车帘。
方正豪稳稳地下车,瞟了眼他,冷冷笑着问:“怎么?露谄了?”
“王爷,你可不能不管奴才!娘娘这次真的会扒了我的皮的。”赵文弯下腰,狗腿十足地给正豪理袍角。
“不会的,皇后仁慈着呢!”方正豪整整衣领,笑着安慰道,说是在安慰,其实说成是恐吓更为贴切一点,因为他把“仁慈”二字说得极咬牙切齿,这让赵文想起了回纥的那几万具尸体,不由得浑身一颤。
“爷,您,您别这样啊!您要是不管我,我,我怎么办?”赵文吓得都带哭腔了,一边作着揖一边求着方正豪。
“钱公公不是给娘娘带了个礼物来吗?你忘了?”方正豪实在看不过去,眯着眼对他说了句,然后派头十足地往大门走去。
赵文听完一愣,后又使劲地拍着自己大腿,哎呀地叫了一声“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的小祖宗耶,你赵叔我的小命可就靠你了。”赵文一溜小跑,边跑边笑着叫着。
赵文一路小跑到一小院,正瞧见方正君抱着一个肉团开心地逗弄着。赵文讨好卖乖地笑着走到跟前,腆着脸地对方正君说:“皇上,小皇子可爱吧?”
方正君鼻子里哼哼两声,意思是“那还用说?还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赵文捏起旁边的波浪鼓轻轻地转动两下,嘣嘣地声音立马响起,看着那个肉团鼓着眼炯炯的大眼睛直追着波浪鼓看,赵文继续谄媚道:“小皇子的眼睛可真像万岁爷啊!还有这鼻梁,简直跟皇上一模一样!哎呀,皇上你瞧,小皇子笑了呢,笑了呢!”
方正君将儿子抱在怀里,轻声地逗弄着,那孩子很给面子,只要他稍稍做点动作就立马咯咯地笑起来。这让方正君很是欢喜,连带着对赵文的态度也温和了不少。看着赵文这般卖地讨好自己,眯了眯眼跟儿子做了一个怪动作,头都不抬地跟赵文说:“怎么?露馅了?”
赵文挠挠头,干笑着说:“可不,刚才臣帮一老农推了把车,那老农送了我一罐桂花蜜,正要拿给主子赔罪呢,可巧,刚走到门口就听得主子喊,要扒了臣的皮。”赵文又捏着波浪鼓翻了翻,笑着对方正君说:“皇上,您可不能不管臣,头年的时候主子都说了把玉珠许给我,若这次这关过不了,别说娶媳妇儿,就是小命儿都会没的。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皇上你可不能不管臣的死活!”
“得了,得了,别再装了。朕不会让她扒了你的皮的,放心吧。”方正君笑着对怀里的小肉团做着鬼脸,小家伙咯咯地又笑了起来,见孩子笑得欢喜,方正君吧唧在他脸上香了一口。这时方正君才明白为什么赛飞以前老这样香他另一个儿子,原来口感是这样的好啊!站在一旁的赵文却被他的这个动作雷到了,他看到过方正君对嫔妃无数次,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般亲吻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很饥渴的模样!——“咱们的万岁爷,被皇后教坏了!”赵文心里哀嚎着,心头撕拉拉为方正君光辉形象的丢失心疼着。
“儿子,走,咱们找你娘亲去。”方正君完全没有形象丢失的自觉,乐呵呵地抱着儿子踮踮地往外走,连路走还连在小肉团的脸上啃两口。小肉团被他的胡子扎得生硬,虽不哭闹却也抗议的伸手直朝方正君的脸上拍。
方正君走向大厅,见钱海从另一个拐角出来,轻笑着问他:“你家主子洗漱好了?”
钱海也早就看到了方正君,一连小跑地到了他跟前,哈着腰答:“早好了,正跟瑞王爷在茶厅里说话呢!”
方正君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吧唧,又在他儿子的脸上啃了一口,盯着被自己扎得有些泛红的小脸笑着问钱海:“是你出卖赵文的?”
“呃!……奴才只是说实话,不算出卖。”钱海尴尬地解释着,许是发觉自己实在不够仗义,挑头又说:“奴才给主子解释了,说是奴才向太子要了影卫,让影卫找赵文的。小皇子实在太想娘亲,奴才也是没有办法!”
方正君哼哼地闷笑着:“你们几个啊!哎,也是她心软,要不然有得你们好受的。”
钱海连连赔笑着:“是,是,谁不知道咱们皇后娘娘是菩萨转世啊!心底好着呢!”心头却也补了一句,“那是在不惹她的情况下,若是触了她的底线,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回纥死的好几万人,还有在战场上肉沫横飞的蒙古骑兵,钱海脑中只冒出两个字“罗煞”!
许是感觉到钱海里头的畏惧,方正君沉着声音说:“都是朕连累了他,你们莫要怕她。她终究是为了我大尧的百姓不受战火的涂炭。”
钱海连忙低头称是,方正君知道他们有心结,这不怪他们,就是自己刚接到消息时也被吓坏了。后来不是也慢慢地想通了么?

第 39 章

“啊!!!”方正君刚跨进花厅,厅内就传来一阵尖叫,接着就是一团粉霞朝自己扑来。
在方正君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手中的小肉团就到了赛飞的手中。“本善!本善!娘好想你哦!”赛飞抱着肉团连啃数口,边啃边叫着。
“你没有告诉她?”方正君指着正亲热着的两母子,狐疑地问钱海。
钱海缩着脖子干笑着回答:“呵呵,奴才,奴才想要给娘娘一个惊喜。”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形象,方正君真想翻个白眼,他是给了赛飞一个惊喜,却也给赵文一个十足十的惊吓。
“臣参见皇上。”瑞王很不忍心打扰两母子的亲热,实在自己觉得自己稳坐着不动有违礼制,不得不向方正君行礼。
“又不在宫里头,随意些。”方正君眼睛瞟了一眼完全不受方正豪声音影响的母子俩,轻咳一声淡淡地让方正豪起来。
“娘娘。”钱海干咳一声走到赛飞跟前,轻声唤着。
“嗯?怎么了?”赛飞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干嘛。
钱海干笑着,对赛飞说:“皇上和王爷都到齐了,可以传膳了吧?”
“呃?传吧。”赛飞尴尬地朝方正君笑笑,抱着儿子坐在他的身边,抱歉地笑笑。
方正君挑着食指逗弄一下孩子,笑着问她:“怎么样?赵文给你准备的礼物,好不好?”
赛飞眉毛一挑,很不屑地说:“他准备的礼物不是门口的那滩围满蚂蚁的蜂蜜?”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呵呵……”方正君干笑着。
“我又不会吃了他,犯得着吗?找了瑞王又找你!”赛飞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心头不觉得有些委屈。
“你不是说要扒了他的皮么?”方正君呵呵笑着逗弄她。
“莫非我真是那种嗜血的恶魔?就一句话把他们吓成这样?”赛飞时常也想起那数万的回纥亡灵,心头本就难受,这帮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变化让她觉得自己简单跟妖魔一样罪恶。想起赵文扔在门口的那罐蜂蜜,想起方正豪刚才见自己第一眼的眼神,心头极巨的闷压,方正君原来只是玩笑的逗弄,却让她泪如泉涌。
“别啊!怎么又哭起来了?”方正君看她一哭就慌了神,连忙提起袖子要去给她擦。
赛飞头稍稍一偏,躲过方正君伸过来的手,抹了一把泪,尴尬地朝方正豪笑笑,抱着孩子站起身来朝方正君福了福身:“孩子饿了,臣妾去给他喂奶。”说完不顾他们的反应,抱着本善逃似地出了花厅。
赛飞抱着本善一路小跑,直到自己手酸腿软才停了下来,找了一块清静的地方坐下。将本善搂在怀里呜呜地直哭,人说母子连心,身为赛飞亲生骨肉的本善明显感觉到娘亲烦糟的心情,也哼哼地轻哼着。小手儿也轻轻地抓拍着赛飞的嘴脸,好似安抚赛飞,又好似抗议着什么。赛飞张口将他的小手含在嘴里,眼泪牵着线地直流,声音哽咽着问:“本善也觉得娘亲太坏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嫌你太坏?他是明明是在叫你不要乱想,他在安慰你!”方正君紧随着赛飞出来,见赛飞闪进一丛小林,他连忙跟了上去,见她哭得稀哩哗啦实在不忍心。
“你不那样想?你不觉得我狠毒吗?数万人哪!就只几个瓶子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你不觉得我狠毒?”赛飞抬头哭着问方正君。
方正君蹲下身来,将母子俩揽在怀里,低沉着声音说:“那要那样说,最终还是怪我。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尧不是吗?”
“是。可是……”
赛飞嘟啷着还要说什么,方正君伸手放在她唇上,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的媳妇儿是最善良的,我相信,我的皇后的爱是博大的。你之所以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我们大尧的将士更多的能够回家看自己的父母、妻儿。”
“呜……那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我?就像我要吃了他们似的。”赛飞扑到方正君怀里哭诉着。
方正君将儿子接过来,放到自己右腿上揽着,伸出左手将赛飞揽在自己左肩上,轻轻地拍打着赛飞的肩膀,温柔地说:“他们不是怕你,他们是在自惭形秽,他们在脸红,脸红自己没有懂得那么多。”
“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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