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明鉴,那蒋五虽说是我宫里人,却真的不是我指使他来害姐姐你。有人是找过我,可我没有同意。平日我虽然喜欢拔个尖儿,可也不是一点脑精都没有。谋害皇妃何等罪名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女所能担待的啊。”张凤仙一边诉说一边哭泣的,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赛飞坚持着她说完已经累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见张凤仙还要说什么赛飞咬紧牙攒了一口劲,深吸口气对她说:“你记住了,那蒋五,是为了,向你邀功所以才擅自主张的,你虽未授意,却也难逃管教,不力之罪。”赛飞吃力地将话讲完,然后深吸口气对揽着自己的方正君说:“皇上,张凤仙虽教管宫人无方,但念其为九、十两位公主生母的份上,就,暂且,饶她一回吧。”
方正君一直咬着牙看着赛飞一字一句地说完,最终还是同意了赛飞的建议,转头对李德海说:“修媛张氏,管束无方,致使宫奴谋害祥妃,降为宝林,夺其女交与贤妃抚养……”
“皇上!皇上,你要怎么罚臣妾都行,只是,只是娇娇……”张凤仙一直很平静地听着,当听到方正君要将自己的女儿交给贤妃立马就急了。
“混帐……”
“皇上,来找臣妾谋害姐姐的人就是贤妃……”
张凤仙还要接着往下说,赛飞提起一口气给喝止住:“住口!”
“姐姐!……”张凤仙有些呆呆地看着赛飞,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把话讲完。
“你且回去吧,那孩子我养。”赛飞实在没劲撑着了,身子软软地靠在方正君的身上,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对方正君说:“皇上,我,很喜欢娇娇……”
“好了,不要说了,朕知道了。”方正君连忙安抚赛飞,抬头盯着张凤仙一字一句地说:“张氏无德,降为御女,夺其女交于祥妃抚养。”
“罪妾领旨,谢恩!”张凤仙恭敬地福下身子朝方正君叩头谢恩。
“下去吧。”方正君看着张凤仙黯然的神色也很是难过,挥挥手让她出去,自己伏身将已经昏睡过去的赛飞打横抱起出了小厅。
“您,走吧。”李德海叹了口气对张凤仙说。
“请钱公公代我照顾姐姐,我儿以往还要仰仗诸位照拂了。”不知道为什么张凤仙说出来的话让众人听着总有一阵绝决的感觉。
“你过来,去仔细瞧着,不要出漏子。”钱海瞧着张凤仙淡寞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连忙招过身边的小太监让他跟了上去。
张凤仙出了栖凤宫很平静地往自己住的景宏苑走去,钱海派去的小太监一直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回到景宏苑也没有见什么异动就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钱海正要上楼看赛飞的情况,见自己派出去的小太监从门口回来奇怪地问道。
“公公,奴才一直跟她到景宏苑,直到她进去了才回来的。”那小太监理所当然地回答着。
“我有说把她送回去你就回来吗?”钱海眼睛一瞪朝他问着。
“那,那……”小太监手足无措地指指外面。
“去守着,一刻也不能离开。”钱海朝他轻斥着,那小太监连忙转身往外跑,看着小太监跑了老远才转过身往里走,边走嘴里边嘟啷着:“怎么着也是两个公主的生母……”
钱海料的很准,等两个小公主被送到赛飞这里来后,张凤仙当天晚上就在景宏苑割脉自杀了,索性的是钱海提前支了人去看着,虽然发现的有些晚了倒还是救了回来了。
赛飞醒来后听宫人说了张凤仙自杀的事,叹了口气命人将张凤仙接到了栖凤宫。碍于自己身体也不好所以一直都没有去看她,连接着养了几日身体逐渐地好了起来。
这天早上赛飞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吃过饭就让人把张凤仙叫了过来,张凤仙一直垂着头坐在侧边的下座上。以前那种娇艳、鲜活的张凤仙仿佛已经逝去,坐在赛飞面前的就跟泥塑木雕的偶人一样。
“唉!你这又是何必。”赛飞看着木偶一般的张凤仙,叹了口气。
“这都是我咎由自取。”张凤仙木讷讷地回答。
“你回去好好养身体,过些日子等皇上气消了,我再跟他说,娇娇们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女儿。”坐得时间长了赛飞精神也不大好起来。
“姐姐。”听到赛飞的承诺,张凤仙的眸子立马充满神采。
“回去吧。”赛飞觉得有些累,靠在椅背上无力地说着。
张凤仙乖乖地应下告退,赛飞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才由梅瑞他们送回楼上躺下。赛飞这一病贤妃的病立马就好了,在太后的授意下重掌后宫大权,只是有些不同以往,特别是银钱上的支出,须得经过太后的同意。
第 88 章
等赛飞身体复原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好不容易得到方正君的允许由太子方宏陪着出了宫。几个月没见着街面的赛飞看着满大街的货品眼泪珠儿都快掉下来了,拉着玮儿一会儿呼啦啦地往东,一会儿呼啦啦地往西,方宏带着梅家姐妹及侍卫紧紧地跟在她俩的后面。
“娘,我饿了。”玮儿扒着赛飞长裙巴巴地说着。
“好,咱们去吃饭。”赛飞看看时间是该吃午饭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很巧的是正好离‘客来’不远。转头笑着对方宏说:“宏儿咱们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方宏笑着点头,赛飞呼啦啦地带着玮儿直往前冲,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客来’楼下。
“哟,这不是方夫人吗?可好长时间不来了!”眼尖的店小二一眼就认出了赛飞,连忙迎了出去。
“呵呵,是有些日子了。”赛飞亲切地笑着,边笑边跟店小二上楼。
“喏,位置一直给您留着呢!”上了楼店小二将赛飞领到老地,指着干净的桌椅朝赛飞献宝。
“有劳,还是老样子。”好话谁都爱听,不管是不是专门给自己留着赛飞都觉得店家很有心,笑着让方宏与玮儿坐下,然后吩咐店家上菜。
“宏儿还没有来过这家呢!他们的菜挺不错的。”赛飞笑着从店小二的手头接过茶壶,伸手给两二人各斟了一杯,见玮儿嘟着嘴瞪着送茶水的店小二,噗滋一声笑了。
“呵呵,小公子记恨上小的了。”店小二尴尬地挠着头朝赛飞笑着说。
“就怕你会再一个拿不稳,所以我才接过来的。”赛飞轻笑着调侃他。
“呵呵……”店小二听赛飞这样说更尴尬了,边笑边瞅方宏。
“别挠了,再挠这满屋子都铺满你的头发了。”赛飞轻笑着继续逗他,见他直看方宏,笑着跟他介绍:“这是我的长子,以后他自己一人过来,你可不许糊弄他。”
“呵呵,你们可真有母子相。”店小二继续尴尬着笑,将赛飞、玮儿、方宏来回看了看郑重其事地得出结论。
“快去上菜吧!”他这句话把众人都逗乐了,方正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赶走。
店小二连忙笑哈哈地转身下楼,边走边说店里出了新品的好酒,店家从去年腊月藏在桃树下好几月了就等着赛飞来送她赛飞喝呢!
“母亲走到哪里都受人爱戴。”见着店小二乐呵呵地下楼方宏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赛飞噗滋一笑,摇着头对他说:“我每次来他们准赚钱,当然欢迎我了。”
“不是,别人都来吃饭,难道只有母亲来才赚钱?就像在宫,家里一样,所有的姨娘并不是每个人都遭人喜欢的。”方宏很认真的说着。
“那还不是有人想要我的命。”赛飞端里茶碗咕噜着。
“哟,真是夫人来了?我说今儿早上咱们院里的喜鹊怎么叫得那么欢呢,原来是夫人您要来。”店家掌柜听店小二说赛飞来了,想着上次店小二烫着了人家公子,连个赔偿都没有给,连忙上楼要跟赛飞道个歉。
“嗯,前些日子家里事多,就没得出来。今天带他俩出来逛逛。”赛飞淡笑着与他说话。
“这个马虎的鬼东西!”店家看着赛飞手里捧着的茶碗黑着脸朝店小二头上就是一敲,转头赔笑着与赛飞说:“夫人快别喝这茶,过年最后一场雪我收了一些落在梅花上的,埋在桃根下好些日子了,今天柜上又送来了新茶,我且去取些来给你尝尝。”
“好,那我就等着了啊!”赛飞并不推辞笑着应着,随手将方宏、玮儿手中的茶杯拿下放到一边。
店家连忙转身下楼,路过店小二身边时还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两下,店小二也不叫蒙着疼的地方冲赛飞他们傻笑。不一会儿那店家带着另一个小伙抱着两个坛子上了楼,后面还有一个小伙计手中拿着炉具,原来守着赛飞他们的小伙计连忙到里间拿出上好的茶具。
“呵呵,你稍等一会儿,片刻就好!”店家将怀里的坛子放在旁边的桌上,笑着对赛飞说。
“好。”赛飞笑着点头。
“这是我老婆弄的咸果,给二位公子尝尝。”店家拨开他面前坛子封口上的泥,一滑鲜香从坛口溢出。用早准备好的筷子从坛子内夹出一粒粒金灿灿的果子放进小碟子中,梅雪和梅瑞连忙接过,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后方才放在赛飞他们桌上。
“嗯,咸的?味道不错啊!”赛飞尝了一粒,咸咸、酸酸中透着一丝甜,味道很是不错,她由衷地赞着。
“夫人若喜欢就把这坛带回去,给家里的公子、小姐、老夫人尝尝鲜。”店家憨厚地笑着又递过来一盘。
“你奶奶估计会喜欢。”赛飞又放了一粒进嘴,眯着眼对方宏说,方宏嘴里也塞了一粒哪有口说话,只得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这坛我就带回去,一会儿一起结帐。”赛飞擦擦嘴笑着对店家说。
“哪能要钱呢!上次烫着小公子,小老儿很是内疚了不少日子呢!”店家连连摆手说道。
“做买卖怎么能不要钱,你有好东西想着我,说明你心里不把我当外人,这点我就很高兴了。”赛飞示意梅雪将坛口封住,笑着对店家说。
“如此,那就依夫人,只是这茶钱可不要再给了,要不然可要抹老小儿一家的脸了。”店家连忙将沸腾的茶水盘往赛飞桌上放好,提起小开壶小心翼翼地给赛飞沏了一杯茶,双手奉着递给赛飞。
“真是好茶,这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看着嫩黄的茶汤,嗅着泌入心脾的茶香赛飞惊叹道。
“嗯,确实是好茶,母亲,这茶可比咱们家里都还要好。”方宏呷了一口细细地品完非常肯定是说道。
“大公子夸赞了。”店家憨厚地客气着。
“确实是好。”赛飞由衷地说着,余光瞟见楼梯口有一小伙计为难地看着这边,要上来又不敢上来,赛飞笑着对店家说:“那伙计是你们店里的吗?他好像找你有事。”
店家闻言转头一看果然是自家店里的伙计,手中捧着一个圆不圆扁不扁的东西正挤眉弄眼地朝自己这边看,朝赛飞赔笑两声,然后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没瞧见我在招待贵客吗?”近了楼梯口店掌柜沉着声音问道。
“当家的,这……”那伙计被他这么一训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举着那个不圆不扁的玩意直晃。
“有什么话就说,吱吱唔唔地做什么?”店家拿眼一瞪。
“有两桌客人非得要吃这个,厨房里的师傅都不会做,去给他们说换别的,他们又不干?”店伙计哭丧着脸对他说。
“这是什么东西?”店家拿起一个放在眼前瞧了又瞧没有认出来,随手往店伙计怀里一扔,沉着声说:“去让他们换菜,若不行就让他们到别家去。”
“可是,那是王侍郎家的客人……”店伙计为难地主着。
“……”听他这样一说店掌柜也没有很为难起来。
“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赛飞见他二人面上都露难色,赛飞让方宏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常言说得好,吃人家的口软,拿人家的手软嘛。
方宏点了点头,依言起身走到楼梯口对店家抱了个拳,问:“见二位面露难色,母亲遣我来问问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呵呵,有劳夫人、公子挂怀。”店掌柜的连忙对方宏微微一福,难为地说:“有两桌客人点的东西我们这里做不出来,让换菜他们不愿意,因为也是贵客所以又不敢赶他们走。”
方宏认真地听完,转身回去如实向赛飞禀报。
“是什么东西那么难做?”赛飞听完很是好奇,这客来也算是汴京城有名的酒楼了,他这边做不出来的东西别的店估计也是做不出来的。
见赛飞问店家虽然不打算赛飞真能帮到什么忙,但出于礼貌还是将东西带过来给赛飞看。
“土豆!”赛飞只瞧了一眼就见认出那个圆不圆扁不扁的玩意来。
“夫人识得此物?”见赛飞叫出那物名称店家欢喜地问着赛飞。
“嗯。你去把鲁师傅叫过来,我告诉他怎么做。”赛飞来这里次数多了,对这里的师傅也见过几次。“让他悄悄地来啊!”见店伙计转身赛飞又补充道。
不一会儿那鲁师傅就从后楼的暗梯上来了,到赛飞跟前作了个揖。赛飞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许是真的累了,鲁师傅并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等着赛飞告诉他那破玩意儿的做法。
“我给你说三个做法,都是简单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