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赛飞离开客栈后又身无分文,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当铺。
“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当?”精瘦的掌柜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
“死当。”赛飞也不看他,只盯着昨天要拿来当住店钱的耳坠。
“你要当多少钱?”掌柜的很老道的问话。
“你觉得值多少钱?”赛飞这时心里虽然烦却也不傻,神智还是完全的清明。
“这个嘛!”那个掌柜做出一副难为的样子掂量着。
“你别装了,它值多少钱您一眼就能瞧出。我不指着你能给我你看出来的价,可也不能太亏我。”他的把戏赛飞在电视里早看过无数遍,若是在平时还可以陪他玩玩,今天自己完全没心情。
“这样,十吊钱。”掌柜的琢磨了一下给了个价。
“我刚才问了,一个馒头还要二文钱呢!”赛飞很显然不是很耐烦。
“那你说多少?”那个掌柜的也看着了赛飞心情不好,想要将赛飞的性子磨没了好下手。
他却不知道赛飞是一个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主,瞧着他跟自己老打太极,赛飞眯眯眼说:“掌柜既然欺我人生,我就只好去别家了。我记得这镇上别的店少就当铺不少,刚才我已经把话说明了,你还这样欺我。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是让别人得了便宜也不让你家得逞。”说着就向掌柜的伸手要东西。
那掌柜的见她急了心里暗呼要砸,连忙赔笑说:“看你说的,我怎么欺你呢,我是生意人,能有利赚我当然要赚了。你别生气,这样我给你兑成银子,二十五两银子,嗯,再加两吊散钱,怎么样?”
看赛飞就要掰着指头算忙接着说道:“你不用算了,我给你报,一吊为800文,2000文为一两白银,我给你的价够高了吧。”
“嗯,就按你说的。”赛飞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好咧,破烂耳环一对。”看着赛飞应下,他朝里吼完一嗓子又扯着笑对赛飞说:“你这东西确是好东西,不赎当可惜了。”
他这样一说赛飞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玩意自己买的时候就十块钱,按刚才卖的价折合起来涨了近千倍,若是平时自己可能会高兴得跳起来,只是今天心情实在不好,边数银子边对掌柜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死当可以多当点钱。”赛飞将整块的银子装进背包里,又拿出一吊钱解开,随手拨拉一些装在衣兜里,其余剩下不管整的还是零的全都严严实实地捂在背包里。确定收好后才跟店家打了声招呼走出店,那掌柜笑着点点后,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赛飞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估计下次就不知道进哪家店了。
“客倌里面请。”赛飞走出当铺转身就拐进旁边的面馆,这次招呼自己的是一个妇女,看样子有三十来岁。
赛飞要了一碗面实在饿急了唏溜溜地一股脑吃完,抹抹嘴问那女的:“大姐,多少钱?”
“五文。”那大姐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回答。
赛飞掏出一把也没有细数,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三文,将钱推给那大姐说:“大姐,我看你跟我的身材相仿,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卖给我一套?你看这钱够不够衣服钱和饭钱?”
看着那大姐一副奇怪的样子看着自己,赛飞淡淡地笑说:“我是女的,麻烦大姐了。”
“有,有。”听着赛飞的解释,那大姐哦了一声连忙应答。赛飞也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将钱朝她推了推。大姐也是老实人,除了面钱只多收了五个铜板将剩下的又推给赛飞,“要不了这么多钱,我的衣服都是粗布衫,值不了几个子。”
赛飞也不推辞直说了声“多谢大姐。”
大姐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喜笑言开地边说话边将她领到屋后。
进了里屋那大姐翻箱倒柜地找出她多年未穿的新衣交给赛飞,看着赛飞的鞋很是怪样,还拿出自己的绣鞋给赛飞换上说啥也不要钱。这位大姐使她一早的阴霾散去,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换上新衣再将换下的衣物衣进背包里,拉着大姐的手一再感谢,看着那大姐被她感谢得快要晕过去了才罢手。
赛飞看看门外来去的行人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从大姐那里了解到与这里相邻的城市为汾州,赛飞心想找一个稍大一点的城市先安顿下来,于是向大姐询问了去往汾州的道路。那大姐不仅告诉她城市的方位及各条前往的道路,还好心地介绍她一个可靠的车行。
赛飞再次感谢一番,按照她的指引到马车行找到她介绍的人。那人一听是面馆大姐介绍来的,高兴地应称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套好车,二人上路了。
第 16 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话说赛飞离开客栈,待方正君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了。
“谁让你们放她走的?”得知赛飞已经离去在,方正君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既焦急又担忧。
“皇上,此人可疑。”站在床前的方正豪,躬着腰淡淡地回答着。
“朕知道她的来历有些可疑,可朕很清楚她对朕没有一丁点的恶意。”方正君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气势。
“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方正豪这个人的定力确也不差,丝毫不受方正君气势影响,只是淡淡地陈述着结果。
“给朕去找。”赛飞在山上时曾对方正君说下山之后二人分手,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见,方正君暗自问道难道真如她所说以后会一辈子都不会相见了吗?想想方正君就觉得无比心慌。
“马上派人去找。”方正君不允许一辈子不相见的事情发生,很肯定地下着命令。
看着方正豪还有迟疑着说什么,方正君叹了口气对他说:“朕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这不怪你。可你确是不应该那样……不说在山上的时候,就是前天,若是她不在你们这些人有谁能够保证朕能挺过那一关?……再说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找人,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履行诺言。季布允一诺,朕为当今天子难道还不如一介布衣?”
方正君言辞恳切听得方正豪也动容,只见他低头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恭敬地跪下朝方正君叩头说:“臣糊涂,臣一定亲自将马姑娘找回来。”
方正君点点头又想了一想对他说:“派个人去吧,朕还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方正豪叩头下去办差,方正君心里既对赛飞的安危惦念,又对赛飞的来历疑心重重,既想马上见着她,又怕立即见着她。
话说车老板拉着赛飞离开杏花镇,连着走了两天才到汾州,正好车老板对汾州城也很熟悉帮着赛飞在城里租了一个小院。租金很便宜,一个月就300钱的房租,车老板看着赛飞一个人也不容易连着车费带中介房屋的跑腿钱加起来才收了一个月的房租钱。赛飞觉得很是过意不去,特别是车老板说的那句特别暖赛飞的心。“姑娘,以后用钱的时候多着呢。”当赛飞与房主签了契约后,车老板又将托城里的一家亲戚照顾赛飞,走时还对赛飞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走。
原来住这院子的人也刚搬不久,据说是他家的儿子取了一个什么功名,官府下了赏赐自己家也凑了些钱修了一个大些的宅子,一家人都搬过去了。赛飞将对方正君说的那番话告诉房主,央着房主给自己办一个身份文谍,房主听着赛飞言辞恳切,加上又是老熟人介绍来的也就答应下来,赛飞是八月初九上午央的他,到了中午人家就把身份文谍给她送来了。
有了身份文谍赛飞就是这个所谓的大尧合法的公民了,有了身份证,有了住的地方,赛飞觉着自己漂着的心总算有些安定了。将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赛飞感到很满意,不大的院子分前后两个院,前院正北有三间朝南的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从厢房与正房交界的地方有通往后院的小门。后院其实就是一块菜地,临着正房的东侧后面有一个小屋。赛飞走进去一看,里面锅灶都即齐全又干净,细仔一瞧才看见小屋的南面有一道小门,推开门就回到正房的堂屋了。
看过了房屋赛飞细细地盘算着花销,吃饭买衣服花了10文,车钱300文,房租300文,路上吃饭住宿花了100文,到了汾州城又花了一百来文。卖耳坠得了25两零两贯,扒拉扒拉算算还剩25两白银和近400文的散钱,看看屋子家什都在,也就添些床被和日用品而已经。
赛飞在大街上采购着日用品,手里又拧又抱,背上还背着一堆,跌跌撞撞一在人群中冲撞。路过一个街口,听见有人嚷嚷地议论谁可怜。赛飞一直都认为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对这些热闹从来就不感兴趣。
“官与民争个什么!哎!可怜了那个丫头和小孩喽,造孽呀!”赛飞正要转身避过围观人群,却从听里面传来一阵叹息。
“那小丫头虽然干巴巴的,一细看也是算清秀,现在还小等长开了一定是一个水灵灵地大美人。”赛飞正在为自己的偶遇惊讶时,一个邪邪的声音又响起。听着那声音周遭的一些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赛飞也一个凌灵颤,不过倒好那人说了只是发着邪笑,却也没有别的举动。
周围的人群中不时的都有叹息这两个孩子可怜,赛飞站在后面老久也没有见一个结果,正要抬腿走人却听见一个小孩哭嚎起来,听那声音应该是一个不足岁的孩子。那孩子一哭紧接着一个女童也哭着哀求起众人,那意思是说请好心人帮着治父兄病,她愿意给善心人做牛马,从未遇着这等事的赛飞心里一颤一颤的难受。
第 17 章
“她要多少钱?”赛飞看着周围的人个个品头论足,就是没有人出钱,侧头好奇地问旁边的一个大嫂。
“姐姐,你买我吧。”许是从来没有人问价码,一听赛飞的话众人就从中间闪出一个道来,一个头上插着草的孩子就朝赛飞扑了过来,拽着赛飞的裤腿央求着。“好心的姐姐,你就买了我吧。”
赛飞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那孩子看着赛飞不说话以为是她在犹豫抓着她的裤脚不放,连连地在地上磕着头,边磕边哭着乞求着:“只要你帮我请大夫为我爹爹和哥哥看病,我不要钱,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你行行好,行行好。”
“你先别磕了,先起来。”赛飞哪见过如此阵仗,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知道赶快制止她继续磕头。“你别磕了,你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说话呀,咱们好好说。”看着那小孩还指止不住的捣着脑袋,口里哭求着不停,周围的有些人也趁起劝说让她买下她。
赛飞被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扶着她说:“你先别磕了,我帮你就是,我帮你就是……”连着说了几次那孩子才止哭磕头,抬着泪汪汪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赛飞。看着她红肿的双目赛飞一阵心酸,朝她点点头肯定地说:“我帮你。”
“姐姐真是好心人,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得到赛飞的肯定回答那小女孩又是一阵磕头谢恩,周围也有一些人朝赛飞拱手称赞赛飞好心。
待闹哄哄的人群开始散去时,赛飞这才看清小女孩身后还有三个人,一长一少的两个男的躺着,看着气都喘不匀,一个不足一岁的奶娃在地上爬着,腊黄的小脸焉搭搭的。赛飞顿时明白眼前清秀的丫头这一阵子怎么也没有买,原来是买一赠三呀。赛飞苦笑着摇摇头,可又回头一想也好,自己在这里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的,也许是老天给她的缘份,此时她救了他们自然与自己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互相之间有家人照应总是好的。
还有一些围观的人还未散去,几个人领着赛飞他们几人前去衙门签了卖身文书,那一长一少的男子病恹恹地行走不了,有个好心的人找来一辆板车将他二人拉上。到了衙门一家四口都齐刷刷地签了文书,卖身于赛飞。虽说是卖身赛飞大多数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人买回家光药钱都会花不少,有的暗暗佩服着赛飞,有的主动找车将那家子连同赛飞的东西都拉回赛飞的家。到了家一个大夫主动地给四个都诊了脉,还免费送了两副汤药。赛飞连连感谢,小女孩也千恩万谢地拱作揖。
赛飞将大夫送到门外询问了一番才知道那两个就是营养不良,加上染了风寒,背臀部有些外伤。本来不是很严重,估计是拖的时间久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像病入膏荒之症的样子,虽然严重倒也并无性命之忧。
这家人姓陈,是汾州府辖下的农民,小丫头有一个很顺口的名字,叫翠,在签文书时本来应该改名赛飞很喜欢就没有改仍旧让她叫翠。那个年长的男子是小丫的父亲叫陈丈青,早些年也是中过秀才的读书人,后来屡次考举不中不得已在乡下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年轻些的是小丫头的二哥叫陈子由,不爱读书整日里跟一些混混武刀弄枪,虽然这样人却不坏。地上爬的孩子还不足一岁,是翠儿大哥的儿子叫陈继风。
因为她大嫂有几分姿色,当地有一个豪绅家的公子风流成性,常常调戏她大嫂。平日里家人忍忍也算是风平浪静过去了,就因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