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了楼方正君更放肆起来,上下齐手地乱动着,大有不把赛飞吃掉就不罢休的架式。赛飞无奈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任由方正君为所欲为。她这般样子方正君倒还不再坚持,只是在赛飞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揉揉,好一会儿都没有做更近一步的举动。
“享受够了?”见赛飞微眯着眼睛既不反抗又不迎合方正君本来是很生气的,她的态度却又让他找不着说词,总不能让他跳着喊她迎合自己吧,若是两情蜜浓似倒还可以考虑,自己又不是傻子她明显的不愿意自己难道还看不出来?意兴阑珊是收手,轻轻地叹了口气,双手只是紧紧地搂着赛飞的腰,头不再窝在赛飞的脖梗,稍稍离了点距离。
“是有事跟你商量。”方正君低哑着声音说。
“嗯。”赛飞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位置躺好。
第 56 章
“那个轰天雷已经在造了。”方正君掬着她的头发轻声说着,赛飞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轰天雷是什么东西。“只是我觉得人太多了怕泄密,这轰天雷咱们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赛飞仔细地听着。
“你说,怎么办?”方正君将赛飞的头发放到鼻前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是后妃。”赛飞想都没有想就说。
“东西都让你弄出来了,还有什么嫌可避?”方正君有些不高兴赛飞矫情,皱着眉看着赛飞。
“把铁匠、木匠都分开,还有就是只能让一个工匠处理一个部件,其它的部件不能让他们瞧见。”赛飞也不再坚持,淡淡地说。
“那怎么行?东西做得出来吗?”方正君将赛飞推开一点紧紧地盯着她问。
“怎么不行?那天给你们看的就是那样做的,杨恭如与铁注只做了几个部件,其它的部件我都是在别的地方做的。不照样用!”赛飞翻个白眼,心想也不能怪他,这种流水线作业这些老古板有谁能懂?
“让他们把各个部件做好,另找人组装就成了。就跟我那天一样,你没有瞧见吗?杨恭如他们只带了一些棍棍棒棒和线线脑脑的,最后还是由我组装的。”赛飞见方正君不是很明白,细细地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方正君方才想通,另一个问题又绕了上来,笑跟赛飞说:“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也装不过来呀!再说就是你行,我也会舍不得的。”
到这个时候方正君还要调侃自己,赛飞有些无奈地哼了一声,想了想细细地跟他说着:“哼!赵文和赵武都会装,到时候你挑一些心腹让他们带就成了,带有就是组装也不能让一个人装完,都只能装几个部件,然后由最后的一部分人将已经组装好的半成品组装全。”
“中间不会出问题?”方正君认真地听着,心里也认真地记下赛飞说的每一句话。
“不会,那些零部件都有尺寸要求的,只要按要求做都不会有问题。”赛飞又挪了挪身子说道。
“哦。那就好。”方正君点了点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是怕泄秘!”
“你不是很宠爱我吗?我不是很喜欢捣鼓小玩意吗?”赛飞痞痞地朝方正君抛着媚眼提示道。
“唉!好主意!”方正君回味了会儿赛飞的话,拍着手轻叫道。
“我先走了,你歇着,晚上我再过来。”方正君取完经立马抬腿走人,边披披风边对赛飞说着。
赛飞唔了一声,心道千万别再来,若再来指不定自己又会如何得罪您老人家呢!她真想问问方正君,如今又是过节又是打仗的,那么多的事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到处闲逛。方正君走了一会儿又到书桌前练字,直到自己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方才觉得饿了,唤来玉珠一问,好嘛,差点没有把自己气憋过气去。
“主子,你还没有吃够呢?”玉珠被赛飞叫上楼,听赛飞要吃的,张大着嘴巴问赛飞。
赛飞气结,什么叫还没有吃够?自己根本就没有吃吧,拿眼瞟了眼沙漏,可不,已经是未正三刻了,按着二十一世纪的算法就是快三点了,自己早上有玮儿闹腾吃得本来就不好,到了这个点不饿才怪呢。
“太子跟八皇子呢?”赛飞想着玮儿不由得又担心起来,真是怕这些丫头们傻哩巴叽的不给自己的乖乖吃饭。
“晌午皇上来了,奴婢们就安排两位小主子另外单独用膳了,就没有来打搅您。”玉珠巴巴跑到另一头端了一碟点心狗腿地推到赛飞跟前,眯笑着眼儿讨好地说着。
“光给我吃这东西也不行啊,我饿着呢!”啃了一口点心赛飞委屈地嘟啷着。
“主子你再将就点,都这个点儿了,过会儿又得用晚膳了,您不是说太子刚过来你要陪着用几天膳吗?”玉珠指了指对面墙角的沙漏说。
“可我现在饿。”赛飞瘪瘪嘴说道。
“那奴婢去给主子做碗面吧?奴婢以前在贤妃宫中常做此物给主子吃,曾得过贤妃娘娘的夸赞。”见赛飞直嚷着饿,宋嬉往前凑了一步憋住笑低声对赛飞说。
“还是不要了,过一会儿还要吃,小心积了食。”玉珠根本就不给赛飞考虑的机会,坚决否定掉。“要不给您煮碗燕窝吧,您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养颜吗?”
第 57 章
“不要了,老贵了。”赛飞想着前几天看的帐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乖乖一两燕窝五十贯钱。
“主子。”玉珠真的有些气结了,别的嫔妃用这些东西时是生怕少用,可她倒好看了一下帐本就再也不肯吃了,真是气钱海没有把真帐收好。
“不吃,你还是给我冲碗藕粉好了。”赛飞也很坚决地拒绝,在她看来自己的皮肤已经超好了,吃那些东西简单就是浪费。就算是自己皮肤不好也不要吃,一两五十贯!吃下去再好的皮肤自己也不舒服,她宁愿把钱存下来数铜板,想着五十贯的铜板有多少?估计得让自己数半天吧。
“主子!”玉珠看着赛飞的样就知道她又想着数钱了,实在受不了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啊?有事?”赛飞很没有自觉性地问道。
“是要甜的,还是要咸的?”玉珠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彪,虽说偶尔发一次赛飞也不会生气,只是有宋、风二个外人,主子的形象还是要维护的。
“什么?”赛飞压根就忘了什么事。
“藕粉!要甜的,还是要咸的?”玉珠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是低叫着。
“呵呵,咸的,咸的。”赛飞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被自己气得不轻的玉珠呵呵地直笑,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自己不仅不怒,反而有些心虚地、有些讨好地、带着谄媚的表情边笑边点头。
玉珠气呼呼地转出去,宋嬉连忙跟了上去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而风玉还是原地站着错愕地看着赛飞,显然还没有从异样主仆的对手戏中出来。
赛飞没有理她埋下首继续练字,这次写的是與字,那字比划太多,赛飞写了近一年都没有把这字写好,不是头大就是腿长,总是别扭得很,今天下了狠心,一天就只写这一个字,到这时总算还能看了,虽说比方正君的手稿要差一些,但那也只是差一些而已。“咱不求能当书法家,只求不让人笑话!”这是赛飞练字的宗旨,只是在这名家遍地皇宫想要不让别人笑话自己写的字,唯一的方法就是做书法家,而且还得做“超名家”的那种。赛飞觉得自己现在的写字水平,回到二十一世纪若是没有了工作就是逢年过节写对联卖也能挣两个。非常满意地看着那一张张與字,心里无边无际地幻想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困扰似的,只是那腹中咕噜噜的生声太过刹风景。
玉珠端着耦粉羹上来,瞧见赛飞还在写字有些担心她伤了眼睛,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呼呼地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招呼赛飞:“主子,吃!”
“哦。”赛飞听见动静不小,知道她又是在心疼自己了,装得若无其事地应了声。收拾收拾书桌,走了过来,看着桌上的三碟小菜与雪白的耦粉羹,赛飞感叹还是玉珠心疼自己——简直比自己还要心疼自己。
“主子,不是奴婢唠叨,您不能老是这样!”玉珠看着赛飞专注地吃喝着,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我知道,以后会多出去走走的。”咽下滑滑嫩嫩的粉羹,赛飞点着头答应着。
“您每次都这样说,可转眼就忘了。若不是小主子央着您,您哪次主动出去过?更别说到别的主子那边窜门了。您也该出去走走,宫里头的主子们都背着编排您呢。”玉珠添了杯茶水推到赛飞面前,语重心肠的说。
“我总不能光听着别人的话音活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宫里那套虚蚁蛇尾。”赛飞感觉很无奈,这玉珠虽说跟自己很投器,不过在人际关系上还是跟赛飞有很大的分歧。这一年多她总是时不时地提醒自己,要跟宫里其他嫔妃走动,着实有些烦人。
赛飞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玉珠知道她有她自己的道理,自己做为一个奴才只能规劝,哪有给主子做主的份,想着旁的人编排他的那些话心里着实有些心疼。玉珠无奈地叹了口气:“奴婢知道,您有您自己的主意,但是恕奴婢多句嘴,您就算是不想与其它主子们走动,也不能老呆在屋子里呀!这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写写画画,不说身子受不受得了,就是那眼睛也受不住啊!”
“嗯,你说得也对。我以后会注意的。”赛飞听得出来她言语中的真切,玉珠他们给自己的关切自己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若最开始只是仆对主的本份,可到现在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份关切透着浓浓的亲情,所以她特意将头抬起,很认真地对着玉珠的眼睛回答。
“刚说了呢,您怎么又要坐过去?!”玉珠见赛飞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又朝书桌走去,无奈地低喊一声。
赛飞扶住额头痛苦地说:“我就去收拾一下。”
“这些事我们来就行,你带上宋嬷嬷她们出去转转吧。坐在这儿也累一天了。”玉珠蹭蹭地蹿到赛飞跟前,抢过赛飞手中的纸,唰唰地拾掇着。
赛飞也不跟她争微微叹了口气退开了去,走到衣架前拿了件白裘披风披上,默默地下了楼。宋嬉与风玉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你们回去吧。”赛飞听见有人跟了上来,头也没有回地说。“这天冷,我就在咱们这里转转,不用伺候了,你们回吧。”转过身来紧了紧披风,淡淡地对她二人说。
第 58 章
二人对视了眼都有些迟疑,赛飞就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态度很坚决地对她俩以及朝她们走来的另外几个宫女说:“都回去,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从未对下人发过火的她突然之间说出这等生硬的话,倒是骇着了众人都乖乖地停在原地不动了。赛飞斜了眼他们再次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走了。
从栖凤楼下来,沿着楼下的长廊一直往东走,穿过栖凤楼与东边厢房间的小门,进得一个中院,院子不大她记得玉珠曾说过这里就是自己娘家人探亲住的地方。进了院子拐弯向南走,走过三十米的小院出了小院的南门,进了一片小花园。刚下过雪那路旁的小径上的积雪还未被人除掉,踩在上面嘎嘎地直响,小径旁边没有过高的树木,只有几丛矮矮的灌木,整丛都被白雪盖得严严的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顺着小径一直往前走,渐渐地树木的高度越来越高了,树的密度也越来越大了,穿过一小片树林,可以从轮廓中可以看出那片白雪下面原本就是个小湖。赛飞突然之间觉得,这汴京城的水可真多,这皇宫中到处都是湖泊,大大小小的数不尽数,光自己住的两处地方都有数个湖。刨开石栏上的积雪,赛飞拢着皮裘垫在屁股下坐了上去,看着雪白的皮裘赛飞噗滋乐了,暗笑自己不是一般的侈奢,如此好的东西自己居然拿来垫屁股。
看着眼目前白茫茫的世界,赛飞心绪早已经跨越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北京,算算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消失一年多了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戚是否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发疯的找自己?想着又讽刺地笑笑摇头,他们怎么会想自己呢?在北京的这几年他们连一个电话都不曾给自己打过,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们,就连自己两进围城他们都是草草应了一声,连一丁点表示也没有,生生地冷淡得很啊。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纵使这样自己还是会牵挂他们,这也许就是血缘的羁绊吧,就如同自己换了身子而身子中的灵魂同样会牵挂宏儿一样。
“参见祥妃娘娘!”赛飞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过往,一声低沉的男音将自己唤回现实。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四方脸,浓眉小眼,薄嘴唇,皮肤透着淡淡的咖啡色,头发并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扎起,而是编了几个辫子随意地批在肩上。圆领宽肩的长袍,腰间一牛皮护腰,足踏一双黑色虎头靴。
赛飞坐在原地眯着眼看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此人是谁,非常大方地说:“恕我无礼,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阁下。”
“在下乃蒙古贡使,次伯特。在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