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在战争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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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在战争前线-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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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埠凸⒓绦敌小按持辛ⅰ钡牟唤崦苏摺�1975 年,达乌德在谈到对外关系时曾表示,阿富汗“不属于任何集团或军事集团,但是我们始终反对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一向亲近前苏联的阿富汗与前苏联的关系渐渐疏远,并开始与美国打得火热。1978 年,记者出身的穆罕默德·塔拉吉领导的人民民主党发动军事政变上台, 将阿富汗共和国改为“阿富汗民主共和国”。1979 年12 月27 日晚,前苏联在进行了长时间备战之后,运用“闪电战”突然武装入侵阿富汗,几个小时之内便拿下首都喀布尔。随后,卡尔迈勒被任命为阿富汗人民民主党总书记、革命委员会主席。阿富汗抵抗组织开始了长达10 年的抗苏斗争,10 万侵阿苏军逐渐陷入阿富汗战争的泥潭。1987 年12 月,阿富汗改国名为阿富汗共和国。1989 年2 月,前苏军被迫全部撤出阿富汗后,阿富汗随即陷入大规模的内战之中。 41 / 185 1992 年4 月,前苏联扶植的纳吉布拉政权被阿富汗武装推翻,阿富汗游击队接管政权,改国名为阿富汗伊斯兰国,布尔汉努丁·拉巴尼出任总统。1996 年9 月,成立仅仅两年的塔利班武装攻占了首都喀布尔,宣布成立临时政府接管政权,并于1997 年10 月27 日,改国名为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总统拉巴尼流亡海外。塔利班当时虽控制了阿富汗90%的国土,但只有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阿联酋三国承认塔利班的合法性,与其建立外交关系,而阿富汗在联合国的席位仍由拉巴尼领导的流亡政府代表拥有。很显然,塔利班在国际上处于十分孤立的地位。2001 年9 月11 日,美国纽约世贸中心大楼遭受恐怖主义袭击后,美国认定本·拉登是“首要嫌疑人”,要求塔利班交出拉登被拒绝。美国对阿富汗塔利班的军事打击箭在弦上。历史似乎喜欢与这个内陆小国开玩笑。从古至今,这片土地屡遭战乱的侵袭, 而21 世纪初人类的第一场大战又已聚焦在这片一贫如洗的土地。这世道对阿富汗不公平2001 年10 月,采访巴阿边境上的扎卢扎伊难民营时的留影。扎是当时最大的阿富汗难民营,有约10 万难民。正值夕阳西下时分,连绵起伏的群山笼罩在灰蒙蒙的影调中,一眼望不到边际。不远处清晰可见的阿富汗小村镇,静静地偃伏于崇山峻岭之中,灰土土的房屋和街道显得没有一点生气,像是依然沉睡在中世纪里的情景,宛如发黄胶片上的电影镜头,将人们拉回到一个古老而久远的年代。我几乎不敢相信恩格斯当年对阿富汗的描述是真的。恩格斯曾在1857 年撰文描述阿富汗:“阿富汗土壤非常肥沃……山坡的梯田上盛产欧洲的水果和蔬菜, 42 / 185 山上全是茂密的森林……”一个半世纪之后,如果我们这位伟大导师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会为眼前的这片饱经战争蹂躏、贫瘠落后的土地而感慨不已。村镇里似乎没有人活动。蜿蜒起伏的边境公路上很少见到车辆。哈迪姆告诉我,“9·11”事件发生之前,这里是巴阿边境贸易最主要的通道,也是最繁忙热闹的地区。两地百姓之间往来频繁,搞运输做买卖、走亲戚看朋友的很多。美国声言要军事报复塔利班以来,巴基斯坦已宣布关闭边界以防不测。普通百姓和生意人也害怕战争爆发危及到自己的生活,因此已较少外出。此时是我最忙的时候,轮流使用两台相机,一台拍数码,一台拍胶片,不时更换着长短镜头拍摄。从近处站岗巡逻的边防警,到边境线上的盘山公路,一直拍到阿富汗境内的村镇。一同前来的美国女记者个子不高,却不停地摆弄着身材高大的边防警察拍摄。不一会儿,她满头冒汗地跑过来请求我借给她35mm~ 350mm 镜头,想用长镜头拍摄远处阿富汗境内的照片。我犹豫一下还是借给了她。不管怎么说,大家毕竟是站在前沿阵地上的同行,我没有理由拒绝她。身穿土黄色军服的边防军士兵,忙着盘查刚从阿富汗那边开过来的小客车, 似乎没时间搭理我的采访。几位穿深蓝色制服的边防警察,检查完两辆运载物资的奔驰卡车后,听说我是中国记者,都围过来好奇地和我打招呼,还摆出姿式让我拍照。他们说从未见过中国人,只知道中国人是他们的朋友。等他们看到我数码相机显示屏中的图像时,一个个脸上竟露出孩子般的微笑。问及他们是否害怕战争爆发时,一个名叫阿迪夫的小伙子说:“谁也不喜欢战争,可美国人非要打,谁也没办法。”他还说,当地人许多人都参加过当年的抵抗苏联的战斗,早已习惯了战争的场面,因此对眼前的战争并不害怕。当被问到支持那一方时,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支持我们的普什图兄弟!”据当地人 43 / 185 介绍,在巴阿边境地区生活的百姓中主要是普什图族,这个民族天性强悍、讲义气、擅长打仗。一处破旧的房屋前,几位村民和警察围坐在一起喝茶。我走过去,想趁他们不注意拍照,可镜头中的人早就注意到我,友好地地向我招手:“Tea、Tea(喝茶)。”请我坐下来和他们一起喝茶。我连连摆手表示谢意,不希望打扰他们那份难得的轻松。曼查尼哨所根本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我们向哈迪姆再三要求,继续向阿富汗靠近。哈迪姆连连摇头说:“幸运的中国朋友,你们是最后一批被允许进入该地区采访的外国记者,再往前走,我可就没有这个权力了。” 他告诉我们,这里距离阿富汗东部楠格哈尔省省会贾拉拉巴德只有几十公里,距离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也只有100 多公里。这两座城市加上坎大哈、赫拉特等均为阿富汗的主要城市。这些城市既是塔利班控制的中心区域,也成为美军军事打击的重点。阿富汗东部山区以及靠近巴阿边境附近的部落地区,随着战争的爆发和继续,后来日益成为军事打击的“焦点”。美国中央情报局根据来自各方面的线索认定,拉登和他的“基地”组织余部——包括塔利班残余就藏匿在这一带山区。如果这一消息属实的话,我们和拉登或许还真的一同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呢。太阳已经落山。对面的阿富汗村庄已经渐渐隐匿在淡淡暮色中。我们被哈迪姆和警察连哄带拉地推上车。哈迪姆说,在边境地区走夜路最危险,不小心就会被土匪抢劫,丢失钱财是小,要了命就麻烦了。他的话着实让我们一路上紧紧张张了一阵。回来的路上,我们路过一座部落地区的城镇。街上灯光昏暗。依稀的亮光下, 44 / 185 有些卖杂货的店铺仍在营业。在我的要求下,车停了下来。我下车拍照。刚拍了几张,周围便围拢过来很多人。由于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只感到一双双眼睛在黑夜中瞄着我们。我正不明就理,哈迪姆赶紧把我拉上车,警告说: “这是人家的地盘,不要久留。” 当天晚上8 点多,我兴冲冲地回到旅馆,顾不上吃口饭,立刻编辑稿件。我抱着电脑跑到旅馆前台,希望把今天拍到的重要照片,特别是阿富汗境内以及巴阿边境情况的照片尽快发回总社。这可是“9·11”之后,新华社最早拍到的有关阿富汗境内的新闻图片。从晚上9 点直到次日凌晨零点,我在旅馆前台一趴就是三个多小时,我再次重复了初到伊斯兰堡时的经历,又是无数次地连接、发送、失败,然后是再连接、再发送、再失败。尽管我多次与后方打电话,得到了一定的帮助,但是通讯设备不争气、通讯线路不畅通,最后我只发出不到三张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只传送完87%,就再也传不出去。旅馆前台的法努克开始还不停地“快、快”地帮我加油,后来也困得倒在椅子上睡去。我没有被前线危险重重的采访难住,却被图片传真线吓住了。如果照片传不出去,自己的心血和汗水,以及花费新华社大量金钱换来的宝贵图片将变得毫无意义。那一夜,我开始有些焦虑不安。9 月19 日凌晨4 点,我终于抵达伊斯兰堡国际机场。 45 / 185 第四章:遭遇反战游行我们抵达白沙瓦的第三天,从北京总社派来的资深记者许钺乃赶来支援。被任命为巴基斯坦前方报道组组长的许钺乃,是学乌尔都语的,他曾在巴基斯坦南部最大的城市拉合尔留学,又在伊斯兰堡分社工作过多年,是个地地道道的“巴基斯坦通”。老许给我带来了由总社社长田聪明亲自颁发的任命书,内容如下: 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新闻广播部尊敬的部长先生: 我荣幸地通知您,兹任命刘卫兵先生为新华通讯社派驻贵国的临时记者, 特介绍他前来拜会您。我相信,刘卫兵先生将为增进中巴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而努力工作。我希望,他在贵国期间,将能得到您和贵国有关方面的协助。顺致崇高敬意。新华通讯社社长田聪明2001 年9 月16 日与此同时,老许还拎来一个沉重的金属箱,他乐呵呵地称是最值钱的宝贝。我们打开一看,原来是崭新的防弹背心和钢盔。“太棒了!”我兴奋地几乎跳起来。因为从香港出发时,我向总社申请的东西中,一个是用于图片传真的海事卫星, 另一个就是这“保命”的防弹背心。老许说,这是现在最先进、最轻型的一种防弹衣,据说可以防御一般枪弹的射击。他提醒我和孙浩,遇到危险的采访要记着穿上。我迫不及待地拎出军绿色的防弹背心就往身上穿。由于从来没穿过这东西, 我连防弹衣的正反面都找不到。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我照着镜子一看,镜子里的我,非但不像军人,倒像个“敌人”。穿上防弹背心,我浑身像坠了几块铁疙瘩。后来怕穿上太累赘,影响采访,终归没穿。 46 / 185 钟情突发事件初到白沙瓦,找新闻成为最大的难题。我通常一睁眼就打开电视看CNN 或BBC 有关阿富汗局势的最新报道,然后抱起白沙瓦当地最有影响的报纸如《TheNews》(《新闻报》)等寻找信息。平时上街采访更要竖起耳朵,睁大眼睛, 多听多问。采用这些“土方法”采访实属无奈之举。分社前方报道组原本想雇佣一两名当地人,可找了几位都因费用问题谈不拢而告吹。按照分社以前的标准,每月只给雇员8000 卢比~10000 卢比(约130 美元~150 美元)。而这样低的标准,在战争前线地区只相当于国外大新闻媒体雇佣雇员一天的费用。在前线采访期间, 如果能够更多地雇佣当地雇员采访,充分利用他们熟悉情况、关系多、信息灵的优势,按孙浩的话讲:“我们的报道肯定会搞得更‘牛’!” 在旅馆前台发稿时,我认识了法新社记者诺曼柯·伽卡德(RomecoGacad)。他是刚从印度尼西亚紧急调派来的摄影记者之一。据他说,法新社从总部和周边地区共调来五六名专职摄影记者,还雇佣了不少当地的雇员。他们动用的力量明显超过了我们。他告诉我,近两天白沙瓦会爆发反战游行,但时间和地点都不清楚。这个线索对我来说“十分诱人”。这毕竟是自己抵达巴阿边境后了解到的第一个突发新闻。作为新华社“重大新闻事件快速反应小组”的成员,我对突发事件的采访可谓情有独钟。1990 年3 月,我刚到新华社甘肃分社实习不久,就赶上酒泉钢铁公司高炉发生重大崩塌事故。我和同事星夜兼程数千公里赶赴现场,采访拍摄了许多重要的图片资料。1996 年4 月到5 月,临近中蒙边界的内蒙古自治区发生森林大火, 47 / 185 我主动请缨连夜赶往火灾现场,采访、拍摄到许多珍贵的新闻和图片。1998 年前后,新华社先后成立了国际、国内“重大突发事件快速反应小组”, 以加强国内外重大突发事件的采访报道。当时我作为为数不多的几名摄影记者之一,入选了这个快速反应小组。之后不久,南方突发水灾,我又主动请战并火速飞往江西九江进行抗洪救灾报道;此后又转战内蒙古和东北灾区采访,南征北战、连续作战近两个月,经历了建国以来最大洪水的考验。那时我感觉自己真像一个“兵”,领导一声指令,说打到哪里,就打到哪里。为此,我荣幸地被评为中央直属机关抗洪救灾报道先进个人,领到一朵大红花。干记者十多年来,我采访过水灾、火灾、地震、爆炸、撞车等等,每一次采访都有不同的感受。因为对于新闻摄影记者来讲,能够干一件既能让自己心动、也能让读者心动的事情,确实很过瘾。给我找游行9 月23 日一早,我乘车直奔城里。在一家名为绿色宾馆(GreenHotel)的门前采访时,竟然遇上一位大眼睛的中国女孩,身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阿富汗少年。国人相见显得格外亲切。聊天中得知,这位姓肖的姑娘来自新疆乌鲁木齐, 在这里一边做贸易一边学英语,为以后到美国发展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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