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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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不说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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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艳羡的神情还没有从脸上褪去,他们又都纷纷离了婚。至于性,大家就更心照不宣了。

再说生孩子吧,科技进步,使传宗结代的方法变得更加多样(IVF、克隆花样多多,最近还有提出了男人生孩子的口号。再说了,不靠科技,也还有私生子一说呢,何况不孝之子越来越多,指着他们养老有点天方夜潭。

以前人们还不肯承认喜新厌旧的本性,后来,医学家也出来证明了,幸福感是爱在大脑中产生的某种物质带来的,可这种物质的生命力最多不超过18个月。所以要守一生一世,要整天跟一个人吃喝拉撒睡,没有点大无畏的精神还真不行。

所以啊,以前,跟谁结婚是个问题,现在结不结婚是个问题。

搭顺风车的女人

在外国电影里你一定曾看到过这样的一幕,主人公,在某个乡下的公路边,背着行囊,有的可能还举着一块写着地名的牌子,冲着过往的车辆挥手,一辆车停下来,寒喧几句之后,主人公上车,汽车在夕阳下奔向远方。

我没有在国外的生活史,所以不知道外国人是不是已经把它当做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有可能人家外国诚信度高,社会治安好,所以那是生活的常态。我在美国亲眼目睹,人家老外

为了鼓励一辆车多载客,辟有专门快速通道。而在许多中国人的眼里,搭顺风车,那简直是件匪夷所思的事。

我有过两次搭顺风车的经历。第一次在刚工作那阵,和女友在深大打完球在路边等车回市区,一辆吉普车,几个年轻的男人说顺路,是有一丝游移,一丝惶惑的,但也是有隐隐地兴奋和好奇的。就是在那样情感的交织下从城的西头走到东头,直到下车的那一刻。第二次,在几年前,又是去打球,一个人等车,一个男人开着一部铃治,停在我的身边,问我是不是某某,我说不是。他说,我可以送你吗?有了上次的经历我坦然地上了车,安全抵达目的地。

有许多人听完了我的顺风车故事,都用一种无限爱怜的眼光看着我,宛如我躲过了某场劫难,然后他们就义正言辞地警告我,下次你可别再这么随便了,这个社会很乱的。我说,难道这个社会就没有好人了,死水就不能有一点微澜了?群众就语重心长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按照大众的逻辑我只好这样总结了,只所以我幸免于难能的原因可能跟我当时的打扮有关,每次我都穿着运动短装,素面朝天,乍一看,像个大学生,让人顿生怜意,以至不忍下手。

在我看来,搭顺风车是平凡生活里的一次思想的奇异旅行,有的时候,我们也是需要这样的一些奇遇,让我们相信这个世上还有叫做浪漫这样东西,原来人与人之间,还有一种关系可以是这样单纯透明的,原来我们也可以没有那么多的负累。曾经在路上,彼此陪伴,虽然短暂,虽然从此不再相见,但那是生活给予我们的一次珍贵的礼物。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了搭顺风车的机会,也许我的吸引力已随着时光的飞逝大打折扣?也许我打球基本都是车接车送了,再没有了在路边等车的机会?也许,即使有,我也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情怀。

如果有一天,你在路口等车,一辆私家车缓缓驶到你的身旁,车窗无声滑下,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有浅浅的笑意,“小姐,你去哪儿,要我送吗?”如果你是路边的那个女人,你会上车吗?

你好!艳遇

试过一个人的旅行吗?

没有?

那一定要试试。

一个人的旅行意味着无数种组合的方式,意味着无限的想象空间,当然归根结底意味着艳遇。

艳遇,你不想吗?

那是五月的丽江。丽江之美,众人皆知。那些清风,那些古屋,那些小桥流水,那些绕梁之音已有无数人写过,而在这里我要写的只的是我的艳遇。丽江在这里只是一个状语。很多时候旅行的终极意义也许不在于视觉的享受,而在于身体的逃离,逃离当下。如果我们没有勇气告别一种生活方式,我们至少可以短暂的抽离。

丽江是状语,这个时候主语独自坐在一间叫做“萨巴”的小酒吧里。在靠窗的位置喝一种当地产的青梅酒。酒甜中带着青梅的酸涩,倒是蛮配合我那时的心境,在寂寞中暗许着某种期待。

一个小时之前,刚刚送走了一起出游的两位朋友。一个人去东巴宫欣赏了一场纳西歌舞,又在广场看了游客的群魔乱舞,脚就不自觉的迈向酒吧街。

今年五月的丽江天气反常,一直阴雨连绵。那天终于没有下雨,但空气中还是有些许的寒意。

“萨巴“的老板是一位上海人,聘请着当地的两个小姑娘。一个聪明伶俐,一个沉默寡言。上海人也是因为喜欢丽江便留了下来,从一个北京人手里接过了这间店。

小酒吧里只有两三桌人,除了我还有一个长发女孩子独自在看一本杂志。她的侧影在摇曳烛光下显得很美。

门外小溪边,三三两两的人们坐在垂柳下饮酒作乐。

我的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侧前方,有一个男人,一袭黑色的风衣,一支Heineken,一包七星。而且从他侧面看过去,样貌是可具观赏性的。

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相距不到五米,磁场已经形成。

我怡然自得地品着青梅酒,12度的酒精液体在我的体内温和地燃烧着,散发出一种快乐的滋味。我看着前面这个男人,看他喝酒,点烟。我很庆幸自己占据了这个有利的地形,一个尽在掌握的地形,这个地形也许就决定了这个故事的基调。

有一秒钟,我在想,是不是应该主动走过去,落落大方地跟他说“HI!”

可这个念头仅仅只存活了一秒钟。

一个女人,一个人坐在酒吧的阴影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一种度数不低的酒,眼神中有似有似无的笑意,这本身就是一种诱惑。我一直觉得女人抽烟和喝酒的真正韵味就在于她们在从事这项活动中的仪式感。

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扭头看我,可他越是没有回头,越证明他在感觉我。

我很有耐心地等着。像极了猎人。

中间我打了个电话给朋友,把现场情形作了说明。朋友说,上!末了,他们还是不忘关切地来一句,要小心啊,别被人拐跑了!我说,还不定谁拐谁呢?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个男人站了起来,走进了酒吧,坐在我旁边的桌前。这时我们相距约一米。

他走进来的时候,我故意地没有看他,我的眼睛直视着窗外那棵柳树。但是我感觉到他的眼光在我身上瞥过,轻轻地。我想我是装做没有表情的,可是我的嘴角一定不自觉地向上翘了一下,那通常是我比较得意的时候的样子。

还是沉默,只有酒吧里那架比较古老的录音机里放出的古老的音乐。我、他、她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在我喝到第N杯酒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小姐,你喝的是什么酒啊?

青梅酒。

好喝吗?

想试试吗?

我可以坐在你的对面吗?

当然。

这样,我们的距离是半米。

这是一张很英气的脸,浓眉、大眼、挺拔的鼻子、宽厚的嘴唇。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少了忧郁,也许少了些狡黠。

他在咳嗽,我掏出药片,他服下。

书上说,千万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怕是迷魂药吗?

不怕,正想被迷呢。

接下来的对话很琐碎,也很平常,试探、卖关子、调笑、虚虚实实,如同所有的这类故事。稍有不同的是,最后我坚持帮他付了帐。

午夜,我们带着微醺走回客栈的时候,距离应该不足半米。那时,所有的游人已经散去,青石板路在月夜下泛着让人心动的光泽。

我们的告别之语时这样地。

他说:“你明天真的要去大理吗?“

当然。

过两天再去不行吗?

如果你想去,明天十一点之前打电话给我。

第二天八点多的时候,我被电话吵醒。电话里那个男人说,起来了吗?现在就出发吧!

深圳不说爱(1)

“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没有啊!”我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目光没有着落,它最合适的去处是对面那个男人。人们推崇说话时直视对方的眼睛,号称那样是一种尊重。大多数的时候,我觉得那样太累,专注于一种状态,对我有些困难,即使目光。我的眼神就那样游离着,如同我的神思。真的不是故意,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管不住自己的神思,它总在旅行。

生活也许可以比做一辆大巴,爱情是它唯一的终点站,当然那是我年轻时的认识,我也是花了很多年才明白,爱情不过是个过客,上了又下了,一段又一段。没有永恒,只有一瞬。

而所有大巴的终点只有一个:死亡。到达终点时你回首,车厢里只有你一人。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想什么,其实我刚才有一会儿在看楼下那个人倒车,有一会儿在想我穿着短裙,那条粉蓝色的底裤是否会成为路人的风景。

我和枫坐在一间很大的桂林风味餐厅二楼临窗的位置吃一天里最隆重的一顿饭。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但关系一直不咸不淡。我刚到这座城市就认识了他,他做设计,年龄和我相仿。相仿的年龄对男人是一种劣势,在某个区间里。比如20…35岁。男人奔跑着也未必赶得上女人的漫步,思想上。枫长得不难看,性格开朗,有点小才,有点小情调,挣点小钱,换过几个女友,有时有些小艳遇。我不讨厌他,当然也谈不上多喜欢。我们一年里联系几次,以免失去联系。例牌是,你最近还好吗?我也没搞明白,这样的联系为什么还要怕失去,但有的人的出现仿佛只是为了证明他的存在。这个城市充斥着这种关系,我们的电话本里有2/3这样的关系。

每到逢年过节时,人们就为了维持这种空洞的联系忙碌一个下午,以前是打电话,现在简化为发信息。而我因为日渐地心不在焉,常常就省略了。

但进入2002年的春天,一切有了些改变。枫仿佛在沉睡了一个冬天之后突然醒来,开始热切地跟我联络起来,他把过去一年的配额在一个月内就用光了。开始我把这一切归结为春天的缘故,可是,夏天都快结束了这种情况依然有增无减。我不得不揣测,是不是出于什么其它原因。失恋了?三十岁的男人,突然渴望家庭的温情?最近工作不太如意?通常这个时候男人才会需要女人。还是上一次见他时我穿了件低胸的裙子,让他有了种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总之,他开始频繁地打电话给我,有时闲聊,有时约会我。已经走向青春尾声的我当然深谙与男人打交道的经验。电话照讲不误,温和而有耐心,亲切但又不是亲密的。而约会却要慎重得多,一般是不亲易赴约的。男人对你的轻视也许就是从你轻易答应参加各种饭局开始。所以有时即使在家吃盒饭也不要随便赴约。按我的女友津的话来说,随便陪人吃饭也是对资源的一种损耗。但拒绝要艺术,理由温婉但坚决。比如美国来了朋友,公司有重要应酬之类。然后拒绝四五次后要出现一次,在他的信心快要崩溃之前。对于男人,不能让他们太得意,也不能让他们太失意。要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年轻漂亮的女人大把,而且更主要地是她们拥有一样杀手锏——主动。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就算有定力的男人,100次拒绝了99次,还有1 次呢!更何况大部分的男人能拒绝一次已属不易。

所以,这一次,我们坐在临街的窗前。像我这样年纪的女人,偶尔跟这样看上去还不错的男人约会可以保持健康心态,约会不是出于兴趣,有时因为无聊,有时因为寂寞,有时因为虚荣。

枫沉浸在见面的喜悦里,滔滔不绝地讲着他感兴趣的话题。我喜欢跟开朗的人打交道,因为这样我不用说太多的话,因为这样我可以在他自顾自的讲话中任意地让心绪游走。有一刻,孤独了太久的我甚至觉得这个场面是温馨的,桔黄的灯光,几个家常的小菜,一个兴致勃勃的男人。

然而,始终游离。

大约我漏掉了一个该适时出现的表情,枫终于从他的滔滔不绝中停顿下来。困惑地盯着我说,我觉得你心不在焉的,你在想什么?枫还算有悟性的男人了,大多数的男人,都觉察不出我的心不在焉,他们得意洋洋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他们讲自己的工作,最近遇到难忘的事,还有自认为能体现他们幽默的笑话。但他们始终不能明了对面这个女人想聊些什么。而那些话题或许在很多年前她是感兴趣的,而现在她走得很远。而即便一个再不济的男人都会有些许的自以为是,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可以带给女人想要的幸福。天知道他们哪里来的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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