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吕布有些苦笑,琢磨着,是不是该当未雨绸缪,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研究制定这么一整套可实行的土地获取、分配制度出来,并推行之。
要是这项制度运行无阻,这将是保持麾下大军,以及领地内世家大族,乃至民众保持战争热情的极佳手段,有着实际的利益驱动,可比空洞的大义名分,要来得可靠多了。
而将目光再放远点,大汉十三州,可供获取分配的土地本就非常多,后世能够容纳数亿乃至近十亿人口,如今也就只有数千万而已,除开技术进步等导致的粮食增产因素,也还是说明,可供开垦的土地,实际上还是极多;而在大汉十三州之外,还有大量的可供开边扩土的空间。
如幽州以北的鲜卑、夫余、高句丽等地,凉州以西的西域,江南以南,虽然按现有的技术条件,难以扩张到如此地步,可是,只要将这种开疆扩土的强大动力注入到整个民族的血脉中去,一代接一代的人前赴后继,到底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和地步,吕布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头晕目眩之余,吕布已是全身热血沸腾,再也坐不住,两眼放光地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兴奋不已。
光是想想,如若是由他开启整个民族对外扩张的坚定不移的步伐,即使在他的有生之年,见不到如此波澜壮阔的一幕,可也不枉了穿越重生了这一回啊。
兴奋之余,吕布连书房门外传来的笃笃敲门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门扉就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线,吕布才醒觉过来,问了声:“谁?”
“夫君,夜深了,妾身为夫君熬了些羔羊汤羹,提神祛寒,请夫君享用。”
吕布一听,就知道这是严氏来了,这味羔羊汤羹,还是在吕布的建议下,添加了不少调味料,此后就成了吕布秋冬季很喜爱的一道菜肴。
三步并作两步,吕布大步到门后,轻轻拉开房门,笑道:“嗯,好,进来吧。”
严氏对着吕布俨然一笑,微提裙摆,款步入内,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分别提着一个土陶罐和托着一个食盒。
吕布回到案桌后坐定,严氏亲自动手,摆上食盒,揭开盒盖,里面盛着的,正是几样糕点,看得出来,严氏在这一方面,可是没少下工夫。
当严氏作势要捧起土陶罐,倾倒羔羊汤羹时,吕布哈哈一笑,抢先伸手,道:“这个还是我来吧,坐。”
两名婢女对着吕布和严氏一礼,乖巧地退出去,顺手掩上房门,严氏则喜滋滋地在吕布旁边跪坐,伸出葱白般的右手,捏起一款圆状糕点,递送到吕布嘴巴,柔声道:“这是妾身亲手泡制的,夫君尝尝。”
灯烛映照下,严氏的面庞是白里透红,笑意盈盈下,更是倍添妩媚。无需细细打量,吕布就看得出来,比起貂婵和蔡琰来,严氏虽然也可算是美人,但还是要逊上一筹。
如果要分级的话,貂婵和蔡琰,都可归入到超级美女之列,而严氏,则只可名列一流美女之列,这种区别,不光是美貌,还有气质,那种难以言传,但是对比一看,就会明了于心。
如今的严氏,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也可算是比较融洽,示意虽然此番吕布率军返回太原,带回来一个千娇百媚的侍妾貂婵,严氏心里的不痛快,还是被她很小心地掩盖得很好,丝毫不显露出来,而是施展百般手段,来讨吕布的欢心。
从入城到现在,吕布其实一直没有歇过,晚膳也只是草草吃过一些,这么大半夜了,也的确是有些饿,在严氏的殷勤服侍下,吕布犹如风卷残云般,将食盒中的糕点,还有鲜甜美味的羔羊汤羹,吃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吕布犹自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严氏有些不安,柔声道:“妾身,妾身不知夫君,这个,备得少了些,夫君,夫君……”
吕布哈哈一笑,伸手拿起放在食盒上的布巾,抹抹嘴,再端起参汤漱口,笑道:“无妨,无妨,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再吃下去,可就要撑着了。对了,这大半年的工夫,家里一切可好?”
家长里短的一些琐事,严氏其实知道,吕布对此并不如何在意,要是真有他关注的事,他会主动吩咐下来,当即只是捡女儿吕玲绮的一些轻松事,说上几件。
果然,乐得吕布哈哈大笑,待听到玲绮平常勤练武艺,立志要到父亲帐下效力时,吕布更是乐不可支,赞道:“好,好,果真是虎父无犬女,这几日,我得空了,去指点指点她,将来帐下有女玲绮替父出战,可也是桩美事啊。”
“夫君!”
严氏不满地嗔叫一声,大眼睛剜了吕布一眼,立时就看得吕布心里酥痒难耐。
只是想起来,此次回来,可是有好多事需要跟严氏交交底,当即收起笑容,吩咐道:“嗯,让婢女将这里收捡一下,我还有些正经事,要跟你说说。”
144后宅立规矩
严氏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里是内书房,夫君吕布平素议事想事的场所,既然他说有正经事,又是在这里,这是夫君吕布真的有正经事要说,而不是托辞正经事,实则是大行特行不正经的事。
只是严氏还是俏脸一红,轻轻地抿咬着樱唇,悄悄地瞥了夫君吕布一眼,又赶紧垂下眼帘,娇羞无限处,令得吕布心中一荡。
没办法,吕布现在是真切感受到这个时代美女的无限魅力。
这个时代,不比后世,女人,都是依附于男人而生,一定程度上来说,说是男人的附属,也并不为过。
因而如同男人要具备谋生本领一样,女人,尤其美女,她们的谋生本领,就是讨得男人的欢心,故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真的都是千娇百媚,把女人的柔弱,娇美,妩媚,展现得淋漓尽致。
因为如若不如此,女人就得把自己当做男人,具备男人的谋生本领,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单看严氏此际的娇羞动人处,吕布不自觉地拿她与貂婵相比,大觉并没差到哪里去。
过了半响,待两名婢女收捡好食盒和土陶罐,出去掩上门,吕布才看向严氏,轻声道:“第一件事,是安置在西跨院的尊贵客人,一应日常用度,无需你操心,我另安排有专人负责。至于住在那里的是谁,你千万记住,不要因好奇而去多方打听,更不要试图刁难或是试探,明白?”
严氏紧咬着樱唇,睁着大眼睛,看着吕布,连连点头。
吕布咧嘴一笑。道:“你心里并没明白。住在这里的客人,身份尊崇,府上的婢女,家仆,如有打听此事的,我会着亲兵将之抓捕入狱,严刑拷问,直至斩杀。这么说,你应该能明白。”
严氏此时的大眼睛中,流露出惊恐之意。吕布很是满意,点头应道:“嗯,好,你这样就算是明白了,至于内情。到时我自会跟你分说。第二件事,就是我自洛阳带回来的侍妾貂婵。她已经拜见过你。对不对?”
严氏点头,在吕布的严肃面前,严氏确实没有什么胆量,敢插上话。
“侍妾貂婵出自司徒府,乃是司徒王允的义女,身份也算是不一般。你是我吕布明媒正娶的妻室。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只要你谨守妇道,不做蠢事,你的地位就不会动摇。我说得这么开诚布公。就是要你放宽心,以免胡思乱想下,做出一些蠢事来,那可就害人害己了。”
吕布这话的确是说得开诚布公,在这个时代,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家里没有个三妻四妾,那才是不正常,可吕布却有些不一样,时至今日,才只有严氏一个妻室,外加一个侍妾貂婵。
这是刚刚开始,吕布如此说,就是要从开始时,就给严氏立下一个规矩,提醒她,哪些事是可做的,哪些事是不能做的。
其实吕布是想试试,看能否通过告知一些事情,树立一些规矩,将家室这个大后方治理好,如若不然,他光是想想记忆中的那些后宫争宠的惨烈程度,以及世家大族内部,妻妾勾心斗角,子女争夺家产的悲剧,就有些不寒而栗。
尽管他知道,娶回家的美女越多,就意味着家室这个大后方的争斗会越激烈,但他还是希望,能够未雨绸缪地做些事情,减少甚至避免家庭惨剧的发生。
两件事请说完,严氏已是有些晕头晕脑,就是因为夫君吕布所说的这些话,内里的深意相当多,足够她细细地去琢磨好久。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敏锐的美貌的女人,她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一切,每当有另外一个比她还要美貌的女人出现,要跟她分享她所依靠的这个男人时,内心的敌意,那是与生俱来的,根本就无关性情,禀性,还是胸怀是否大度,也不可能通过说教,就能够消除。
可是,既然夫君吕布如此说,那么严氏就准备好好地想想,哪些事,是夫君吕布不希望看到的,如果做了,会有什么后果。
正在她盘思之际,听到吕布继续说第三件事:“第三件事,你不是一直说,家中兄弟也大了,长进有出息了,你派个人回去,让他过来太原,我安排个活儿他做。记住,跟他说清楚,在我手底下干活,我看重的,是真才实学,如若我知道他仗着你我的名头,做些蠢事,轻则责骂,重则鞭挞,要是真闹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你该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听到前半句,严氏还好,面露喜色,可听到后半段,她的脸色就开始发白,看着夫君吕布的双眼,她就明白,这话不是在空言恫吓,而是真的。
当即她就在心里暗下决心,待自家兄弟一到,她一定要把夫君吕布的这番话,原原本本地尽数告知,并派人时时盯着,这样可以防未于杜渐。
三件事说完,吕布待严氏在那里沉思消化片刻,方才咧嘴一笑,站起身来,笑道:“嗯,正经事说完了,你要是有不明之处,随时可来问我。好了,长途跋涉,身子骨可是乏得很,时辰不早了,走吧,歇息消乏去。”
话一入耳,当即化作顽皮的小虫子,直往严氏的心窝里一个劲儿地钻去,那种挠心般的酥痒,让严氏顷刻间就面红耳赤,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双脚绵软,丝毫着不上力。
吕布一看这般情势,哪里还不明白,绕到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扶持起来,轻轻松松地揽着严氏的倩腰,笑道:“哈哈,怎的像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一样,嗯,可还走得动,要不要为夫背你走?”
“啊?!”
严氏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呼,神奇般地回复了气力,慌乱地从吕布身旁迈开两步,忙不迭地连声道:“妾……妾身,走得动……”
话未说完,她即逃也似地率先举步,吕布跟在她身后,眼看着她在前头轻摇莲步,即使秋衣并不如夏衣那般轻薄,可倩腰、翘臀、修长的腿,摇曳生姿,仍旧勾勒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曲线来,只是这么一看,就大觉目光深陷其中,再也难以自拔了。
吕布可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走出没几步,即长腿一迈,来到严氏身旁,伸手揽在严氏的腰际,微微用劲,带着她往前迈步而行。
天上明月隐于云朵之后,庭院中,骤然黯淡下来,严氏砰砰直跳的心,这时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些,脸上也没有方才那么烧烫。
一夜贪欢,严氏荒废长达大半年的丰腴谷地,被夫君吕布耕耘了个里外透彻,所谓小别胜新婚,严氏总算是体味到了这话的真谛,在床。榻上,也是放开了羞怯,施展出浑身解数,迎合着吕布的耕耘。
次日一早,吕布一觉醒来,大觉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奔波劳顿,在昨夜的癫狂中,尽数消除得干干净净。
如今的并州,有很多大事在忙,吕布身为并州军统帅,反而是难得的比较清闲,各项大事从商讨、策划到定好基调,就是以他为主,具体的实施,则有他人操劳。
吕布自己也很懂得偷懒,也是因为他懂得,既然帐下有这么多能人,那可不能让他们闲着,尽可能地放权,让他们去做,比他一个人亲力亲为,要有效多了。
因而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定方向,建班子,搭台子,外加一个内调外联。
定方向好理解,就是确定大的战略方针,短期内的重点要务。
建班子,顾名思义,就是招揽人才,分派不同的活儿,给予不同的职位和权限。
搭台子,则是确定好框架,建好各项规章制度,作为所有人行事的指导。
所谓内调,则是内部各种协调事务,比如资源的调配,利益的分配,争执冲突的调解等等;外联,即是外部公关,合纵连横之类的,比如每天只要身在晋阳,就会去向何太后和弘农王请安之类的。
用后世的通用知识,吕布成功地从一介武夫,摇身一变为颇有些手段的统帅,至少,有贾诩的辅佐,并州境内的大小事务,虽有些磕磕碰碰,还是开展得算是井井有条。
用过早膳,拜见过何太后和弘农王,吕布信步由缰,来到蔡邕处理公文的地方,心里想着,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蔡邕埋首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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