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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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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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满头白发,佝偻着腰背,一脸的皱纹,看年纪,只怕已快到古稀之年,牙齿都掉落近半,说话时漏风,含糊不清,吕布听得不耐烦,手一挥,指向身后的马车,吩咐道:“马车里有女眷,准备好干净住处,另外,可有鸡鸭猪羊啊什么的,多多准备些,我这帮手下拼杀一rì,都饿坏了。嗯,身上没有带钱币,来人,拿袋盐卤和两袋粮食来,作为酬谢。”

话音刚落,几名老者无不喜出望外,赶紧答应一声,转身招呼村人前来准备。马车里,贴身婢女蔡茜轻手轻脚地放下车帘,回过头,对蔡琰悄声道:“小姐,这个吕将军,好像,很有些不同哩。”

43蔡琰眼中的吕布

刚刚安顿下来,宋宪就亲自带着数骑,一路寻到吕布等人暂歇的村落。

村内的小广场上,已升起好几堆火,火光熊熊,映照在围坐着的一众亲卫脸上,闪烁不定。他们个个直勾勾地盯着火上炙烤的猪彘,随着一滴滴油脂滴落到火堆里,发出嗞嗞的声响,每个人都是垂涎yù滴,喉结不断地上下滚动,不断地吞着口水。

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只有北风吹得火焰的忽忽声,还有油脂燃烧的嗞嗞声,柴木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以及众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以至于宋宪在吕布身边禀报军情,时,都只能一再小声,差不多就是在吕布耳边低语。

吕布则一边听着,一边拿着一根铁棍,另一头是一只肥鸭,已被他烤得呈现金黄sè,眼看着就可以开吃了。

“好了!”

吕布很是兴奋地叫上一声,左手收回,将肥鸭送到鼻端深嗅一口,一脸的陶醉,不由自主地咽口口水,哈哈笑道:“好,手艺还没拉下,盐水!”

一旁的宋宪早就识趣地闭嘴,端起盛放着盐水的粗瓷碗,看着吕布拿着一把一块未曾用过的白麻布,蘸着盐水,均匀地抹在金黄sè的肥鸭上,好奇地问道:“这个,都尉,直接将盐粒撒上去,岂不省事得多?”

吕布头也不回地答道:“那样是省事,可盐粒撒得不均匀,吃起来有的地方咸,有的地方淡,岂不枉费了我这番手艺。”

就在他放下白麻布时,旁边早有亲卫端来一个粗瓷盘,吕布专心致志地拿着小刀,转着圈儿,将肥鸭连皮带肉削一片一片的,整整齐齐地堆放在粗瓷盘里,只是片刻工夫,一只肥鸭就被削得只剩下骨架。

“好了,拿去熬汤。”

吕布随口吩咐一声,很是志得意满地看着粗瓷盘中的烤鸭片。

在后世时,他和女朋友小婵,没有少去吃经典的烤鸭,一鸭多吃,每次都是吃得心满意足,每次都对厨师削烤鸭的手艺极其敬佩,没想到,穿越到两千余年前的今天,他竟然有自己动手的机会,并且看粗瓷盘中的烤鸭片,厚薄,大小,都相当均匀,手艺竟然比他记忆中所见的大厨们只高不低。

有此认识,吕布更是在心里再次小小地得意了一把,顺手用小刀往粗瓷盘里一插,将刀尖上的两片烤鸭片送进嘴里,品嚼起来,立时大感惬意。

烤鸭片入嘴油而不腻,表皮脆,肉质嫩,真正是鲜嫩可口,果然不愧是完完全全的家养肥鸭,有机,绿sè,健康。

吕布自顾自地品尝,没得他的容许,坐在他身边的宋宪和亲卫,可不敢贸然伸手。

“好!”

吕布叫了声好,端起粗瓷盘,站起身来,径直往广场外村中里正家里走去,蔡琰和小丫鬟蔡茜,就是安顿在那里。

在他身后,一众亲卫已开始动手,不顾火焰的炙烤,从烤得直冒油的猪彘身上切割下大块大块的肉,不顾烫,直接用手抓着,胡乱塞进嘴里,大嚼起来。

小小的广场上,立时又添加了此起彼伏的倒吸凉气声,还有满足的轻叹声,等到吕布满脸含笑回到火堆旁,小广场上已是气氛热烈得犹如此刻熊熊燃烧的火焰。

只是有肉无酒,更没有美酒,自从吕布“醒”过来后,那么酷爱美酒美sè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差不多是滴酒不沾,而到处拈花惹草甚至是勾搭部下妻妾的毛病,也一下子就全然收敛了起来。

他的理由都是同一个,因醉酒误事,致义父丁原为刺客所杀,因而自此发誓不再醉酒。

但实际上,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吕布”,深知“吕布”的悲催命运,关键的第一步就是弑父,这个罪名让他名声扫地,再也招揽不到有用的人才;关键的因素则包括好sè,尤其是勾搭部下妻妾,招致部下的不满,所以才在最后紧要关头,先后遭到郝萌和魏续等人的背叛。

既然如今吕布立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那就得对症下药地有所改变才行,洗脱弑父的罪名,戒酒,戒sè以尊重部属,就是最大的三点。

不过对于美sè,比如蔡琰,比如貂蝉,比如大乔小乔之类的三国美人,他可是势在必得,不然,此世即使改变了自个儿的命运,无这些绝sè美女相伴,人生乐趣岂非要活生生地减少一大半?

美女,可是人生快乐之源啊。

吕布一屁股坐下,心里感慨着,脸上的笑意毫不掩饰,看得宋宪和身旁的亲卫一愣一愣的。

“都尉,这个!哎呦,哎呦!”

宋宪殷勤地割下一大块上好的前腿肉,跟吕布打声招呼,估摸着是太烫了,嘴里哎呦地叫唤个不停,待将肉块放在吕布端起的粗瓷盘里,忙不迭地将双手凑到嘴巴,不停地吹着,惹得吕布和众亲卫哈哈大笑。

“来,大家伙赶紧趁热吃!”

吕布招呼一声,一大块前腿肉,至少有那么两三斤,片刻的工夫,就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旋即盘子里又被宋宪放上一大块。

对宋宪的殷勤,吕布甚是受用,抬头冲着他满意地点点头,眼角余光瞥到小广场边缘,已不知何时聚拢了一群十来个小屁孩,虽说并非衣衫褴褛,可也好不了多少,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火堆旁大口吃肉的众人,满脸的艳羡,即使隔着十多步,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吕布心中一动,朝他们招手喊道:“来,过来,过来!”

小屁孩大的也就十岁不到,小的约莫只有两三岁,此时反倒哄然后退,待见到吕布仍在招手,又一个个你挤我我推你,出现在小广场边。

最终,扑鼻的肉香味带来的诱惑,还是压过心底里的害怕,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率先迈步过来,走出两三步,又回头看看,然后再慢慢地走两步,再回头看看,哪怕身后传来娘亲一声声心急的叫唤,还是走到吕布身前。

吕布以实际行动,释放出他的善意,切下巴掌大一片肉,递到小男孩手中,看着他吃了个不亦乐乎,不由得哈哈大笑,伸出大手,覆在他的头上,搓揉了几下。

有此范例,在吕布的召唤下,其他孩子争先恐后地奔过来,宋宪与几名亲卫起身,为他们一一分肉,惹来欢声笑语一片。

这一幕,又落在蔡琰蔡茜主仆眼中,二人心底里的两块大石头落地,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对话也轻快了许多。

透过打开的窗棂,蔡茜呆呆地看着广场上的热火朝天,良久才回过头来,对着蔡琰嫣然笑道:“小姐,这位吕将军,真的真的很有些不同哩。”

蔡琰脸上已经恢复了淡雅,瞥了一眼窗外,温声道:“是,快关上窗吧,北风可越来越冷了……”

话未说完,她的脸上,又为愁容所覆盖,蔡茜哪还不知原委,关好窗棂,劝慰道:“小姐,别担心了,老爷北上,过了河内,就是并州辖内,吕将军不是说派人赶到河内么,有他关照,老爷沿途不会受苦的。”

蔡琰愣愣地点点头,双眼微红,幽然轻叹一声。

吃饱喝足,一夜好睡,次rì一早,吕布即率众护着蔡琰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赶回到匈奴大营。

当rì吕布率军来得突然,于夫罗率jīng骑迎战,刘豹见其父兵败,便带着亲卫弃营而逃,因而大营中的物资辎重,还有劫掠来的商旅妇人,都原封不动地留在这里,为侯成率军接收。

昨rì一战,宋宪已将战果禀报吕布,于夫罗战死,呼厨泉只带着十来名亲卫逃离,刘豹战死,一千五百匈奴jīng骑,被一举击溃后,斩杀五百余人,余下尽皆请降,其中轻重伤者三百余人。吕布所率西凉jīng骑两千,折损两百余人,这份战果可说相当可观。

如今摆在吕布面前的,就是匈奴战俘和轻重伤者如何处置,还有于夫罗劫掠的商旅妇人,又该如何处置,至于一应物资辎重,无需禀报吕布定夺,宋宪和侯成都知道,这铁定是要随大军带回到太原的。

中军大帐内,吕布听完侯成的详细禀报,当即有了决断:“俘虏和轻重伤者,均按惯例处置,一应商旅妇人,归还财物,放他们自行离去,缴获的物资辎重,留一些给郭涛,大军休整一rì,明rì启程北上。”

说完,吕布看向一旁的郭涛,笑道:“贤弟留在河东,就待朝廷信使至,即可官拜河东太守一职,异rì为兄还有不少事,说不得要借重贤弟之处,届时万勿推辞才是。”

郭涛满脸堆笑,忙不迭地谦逊道:“哪里哪里,吕兄好意,小弟拜领,吕布有何吩咐,派人来知会一声即可,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这话说得很是慷慨,可看在宋宪和侯成眼里,怎么看都怎么带着一股做作,可吕布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着答应下来。

其实对河东这块肥肉,他可是垂涎三尺,有意得很,只是如今他还没这个实力和根基吃得下,如郭太果真能在洛阳运作得当,拜其弟郭涛为河东太守,对吕布来说,这并不是个坏消息。

就在此时,亲卫入得帐来,双手递上一片名刺,低声禀道:“都尉,有人求见。”

44携蔡琰北上

郭涛识趣地辞别离去,宋宪和侯成则得吕布之令,各自有大把的事要去忙,也紧跟在郭涛之后离去。

吕布一个人坐在中军大帐中,把玩着手上的名刺。

名刺材质很普通,就是常见的竹片,只是简单的打磨,相当的朴实无华,其上写着一行字,吕布眯眼辨认半天,愣是没认出来。

以他继承自“吕布”的学识,虽说不是才情卓绝,可也好歹是粗通文墨,只勉强辨认得出这是隶书,还有其中一个字,有点像是“卫”字,其他的几个字,就是不认识,让他颇为汗颜。

嗯,难道是卫家来人?

吕布暗自沉吟,觉得卫家来人也是顺理成章,当匈奴jīng骑突入河东,四处劫掠的消息传到安邑,算算时间和路程,卫家当然能够轻易猜知,离开卫家返回洛阳的蔡琰,只怕会与匈奴jīng骑遇上。

沉吟片刻,吩咐下去,过不多久,来人跟在亲卫身后,入得帐来。

来人很年轻,穿着很得体,无论是打扮,还是身材,以及白皙的脸庞与双手,都显示出他的士人身份。

一进帐,他就自报家门:“在下姓卫名凯,字伯儒,拜见将军!”

卫凯?

吕布小小地吃了一惊,他猜到是河东卫家来人,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河东卫家年轻一代中声名最大的卫凯。

只是他虽然听过卫凯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这里面也有他对河东卫家的注意力,尽数放在蔡琰身上的缘故。

卫凯看年纪,也就不过二十出头,人那是相当俊美,称之为美男子,毫无压力,只是吕布总觉得,他还是过于yīn柔了些,要是说得更刻薄一点,就是太过nǎi油小白脸了点。

他的名声,就是以才学著称,尤其是文赋,可谓是大大有名。

吕布知晓得不少,可感兴趣的不多,如若蔡邕在此,肯定会对他大有好感,这也让吕布有些明白,为何蔡邕会将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蔡琰嫁入河东卫家,想必作为卫凯的弟弟,卫仲道也该是个有才有貌的美男子才是。

也有可能是卫仲道要更为yīn柔,更为羸弱些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年纪轻轻就病逝了呢。

吕布不无恶意地暗自揣测着,面上不露分毫,与卫凯寒暄几句,招呼他就座。

待卫凯说明来意,吕布哈哈大笑:“伯儒果真是为昭姬妹子而来,嗯,昭姬妹子的确是为南匈奴所掳,布紧追整整两个多时辰,尽斩于夫罗之子刘豹及其数十护卫,方知刘豹所掳乃是蔡翁之女。蔡翁如今已离洛阳,流徙边关,布将护送昭姬妹子北上太原,与蔡翁会合。”

卫凯听吕布说完,面露喜sè,却又默然,不知如何开口,盖因吕布一开口,就将蔡琰的近况以及今后的打算,都坦然相告,用的还是陈述语气,并非是要征询他或者是卫家的意见,摆明了态度,就是认为既然蔡琰已经从卫家出来,她的去向,就不该由卫家再来过问了。

身为当今才子,卫凯对吕布话里的意思,如何会听不出来,况且他也的确没办法开口挽留蔡琰,所有的理由,都被吕布一句话给堵了个干干净净。

吕布装作理解卫凯的担忧,宽慰道:“伯儒可是担忧蔡翁和昭姬妹子的安危?放心好了,布此次北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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