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忿忿地回房进行每日训练,兴许是心情不爽的缘故,他一不小心将封昊给的新药挤得太多,不过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今天的训练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训练结束后,凌琅感觉身体有轻微的燥热,他以为是欲望没有得到纾缓的缘故,只是这感觉并不强烈,转眼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凌琅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扮演小弟的演员了,自从上次为他讲过戏,小弟每次见到凌琅都很恭敬,而且看得出来,他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其他人表面上的那种客气。
“前辈,今天又要请你多多关照了,”小弟见凌琅到了剧组,礼貌地上来打招呼。
凌琅点了下头便从他身边走过,跟在后面的助理锤了下小弟胸口,“别介意,他一贯如此。”
“凌老师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吗?”
“是啊,他第一次见到封昊的时候比这还冷淡呢,相比之下他对你已经不错了,”助理耸耸肩,“还有,别叫他老师,听不习惯。”
小弟遥遥望去,在摄影棚的另一边,凌琅不知道在与封昊说些什么,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视线一直是落在对方身上的,看得出来他对待封昊的与众不同。
他有些沮丧地挠了挠头,什么时候他也能像封昊一样跟自己的偶像轻松地交谈呢?
有人招呼他的名字,他连忙收了心思跑过去,工作人员为他吊上了威压。
在与凌琅大打出手乃至翻脸后,小弟这个角色便再没有出场过,直到他知道了凌琅被封昊囚禁在别墅里,往日的兄弟情谊才冲醒了他的头脑。
今天拍得是他的营救戏,到目前为止,小弟和金毛是凌琅心中仅剩的两盏灯,而这场戏结束后,他扮演的角色生命也将结束,彻底熄灭凌琅心中的灯火。
封昊在别墅内外设置了重重障碍,小弟买通了建筑设计师,从他那里得到了别墅的设计图,最终找到了防御力最弱的突破口。
他打开天窗时凌琅正躺在床上睡觉,凌琅比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时削瘦了好多,他平静地躺在那里,几乎察觉不出有活人的生气。
小弟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哥,”他小声叫了一下,凌琅没有听到,倒是趴在他身边的金毛一个警觉地仰起头。
“嘘,”小弟吓得连忙把手指放到嘴边比划着,“千万别叫,我是好人呐,我是来救你主人的。”
善解人意的金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低下头舔凌琅的脖子和耳朵,直到把他舔醒。
“啊……”凌琅一睁眼便看到房顶上的人,他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他。
“哥,”小弟哽咽地叫了声,他为自己的失控感到丢脸,连忙收敛了情绪,“我是来带你走的。”
凌琅的表情先是惊喜,却又迅速沦为失望,他摇摇头,指了指脚上的镣铐。
小弟看到了,眼中立即露出强烈的恨意和悔意,他低声骂了句,然后从天窗消失了。
凌琅仰头等待了半天,以为他就这么走了,失落地低下头。
房顶再一次发出响声,凌琅惊抬头,发现小弟竟然抓着绳索从上面一点点吊了下来。
锁住凌琅的锁链有两条,小弟想尽方法也没能把它们打开,凌琅此时的语言功能已经退化了,他就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急得焦头烂额的小弟,眼底全是欣慰。
“没办法了,只有赌一把,”小弟从怀里掏出消音手枪,凌琅吓了一条,按理来说,他是绝无可能弄到这种东西的。
小弟把枪口对准链条,拿了个枕头压在上面,毫不犹豫便是一枪,接着如法炮制打断了另一边,幸运的是没有弄出什么声音被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
“好了,快走,”小弟拉起凌琅便要走,矛盾再一次发生,凌琅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他的狗,一定要带金毛一起走,二人短时间争执不下。
“你先上去,我等会儿再下来接它,”小弟只好做出这样的承诺。
凌琅还是没有放开他的手。
小弟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了一句,“相信我。”
凌琅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的小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长成为一个可靠的男人。
以凌琅的身手,其实他三两下就可以顺着绳子爬上去,可惜他要营造出长期营养不良的虚弱模样,这给接下来的拍摄造成了很大难度,不是上不去,就是上去了角度导演不满意,短短一段攀爬戏,NG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把凌琅送上屋顶,扮演小弟的演员汗水已经湿透了戏服。
“还可以吗?”凌琅声音不掺杂任何感情地问道。
小弟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凌琅是在关心他,使劲点点头,“没问题!”
得到“敬仰的前辈的关心”增益状态的小弟,斗志满满地再一次从房顶吊下去,抱起金毛,一人一狗继续往上爬。
凌琅也想帮忙拉绳子,可是虚弱的他现在有心无力,只好焦急地从天窗探头往下望。
金毛虽然没有凌琅重,可毕竟也是大型犬,体重少说也有六十斤,而且没办法像凌琅一样吊威亚,全靠小弟徒手抱着。
小弟一手抱着狗,一手还要抓着绳子,攀爬难度高到了极点。
可惜再训练有素的狗,也保留着狗的本性,到了半空中,犬类天生的恐高症令金毛焦躁不安起来,它开始摇摆扭动,试图挣脱小弟的控制。
“别动,别动,”剧本上没有这一段,小弟灵机一动,现场发挥起来,还真像是在安抚受惊的金毛,“哥哥马上就带你上去找主人了,你安静一点。”
凌琅的表情更加焦急,他伸手去抓绳子,但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导演见到这段自然的展开眼睛一亮,连忙指挥摄影师把吊臂摇过去,近距离地拍摄小弟与狗的互动。
金毛离地面越来越远,原本并不害怕的摄像机此刻也令它感到恐惧,它开始拼命地挣扎,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下面,任谁都没有发现,方才已经承受过小弟和凌琅多次NG的绳子,在这样剧烈的摩擦下,已经逐渐濒临断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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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幕 求欢 。。。
系在屋顶的绳子终于架不住摩擦;啪的一声断裂了。
凌琅抓住绳子本来只是为了演戏;并没有用力;突然间他感到手中绳索一滑;想也不想便紧紧抓住,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拉力猛地向下拖去。
危急关头;他一脚勾住屋顶的缝隙,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绳子;威亚也发挥了一定的功效,小弟与金毛的急剧下落之势就这样被止在半空。
工作人员吓坏了,从四面八方跑过去;七手八脚把人和狗救下来,屋顶的凌琅长长舒了口气,立刻有人上去检查他的伤势,好在只是磨破了皮,并不严重。
拍戏过程中遇到意外是难免的事,演员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凌琅也没有放在心上,封昊为他上药的时候,小弟追上来不住地向他道谢。
凌琅实在是被他吵到头痛,“你不用谢我,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我当时的位置,都会那么做。”
他说完这句话便走开了,封昊冲失望的小弟笑笑,也跟了过去,小弟望着那两个人走到远离人群的所在,封昊拉过凌琅的胳膊,似乎是在为他检查伤势。
“手怎么样?”封昊轻轻地活动着他的关节。
“还行。”
凌琅回答得轻描淡写,其实拉住一百公斤自由落地的重量绝不像他形容得那么轻松,他的双臂到现在还抬不起来,没有脱臼已经是万幸。
“要不要休息一天?”
“不用,”凌琅拒绝了,“接下来没有什么用手的戏份。”
拍摄出了意外,但这段镜头还要继续下去,驯兽员安抚了金毛半天,终于让它镇定下来,再次敬业地投入工作。
工作人员换上更结实的绳子,并在天窗正下方铺上垫子,就在小弟带着狗即将爬到屋顶的时候,封昊突然归来,第一枪击中了金毛,第二枪打中小弟的手,他们两个连人带犬一同跌落到垫子上。
外面的保镖们被枪声引了进来,不约而同地掏出枪一阵扫射。
小弟落地的瞬间已经拔出枪,可是太晚了,他连一枪都没有发出来,就被无数发子弹连续击中,他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最后缓缓栽了下去。
“啊啊——”屋顶的凌琅发出尖锐的叫喊,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封昊一抬手,保镖们顿时住了手,但手里的枪仍然没有放下,都齐齐对准凌琅。
凌琅拖着摔伤的腿艰难地爬到小弟身边,抱着他啊啊地叫了起来。
小弟的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吐出生命中最后一个字,“哥……”
凌琅知道自己是替身的那一刻没有哭,被封昊软禁起来后也没有哭,然而在听到这个字后,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弟还想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终于,眼睛一闭,头一歪,就这样死在凌琅怀里。
凌琅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怔愣了半晌,突然记起还有金毛的存在,可当他扭过头寻找时,却发现那个几分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已经随同小弟一起,永远地离开了他。
凌琅颤抖着把它的头搬到自己腿上,一左一右搂着两句尸体,无声无息地坐在血泊里。他生命中最后两盏灯也熄灭了,眼泪在一瞬间干涸,他的眼中不再有泪水,有的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现场陷入了死寂。
“啊——”
许久,凌琅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叫声在房间内回响,在场者闻之无不动容。他们清晰地看到,凌琅眼中仅存的神采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直至消失殆尽,此刻的凌琅,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死人。
凌琅做完今天的训练后,在浴室里待的时间比平日久了些,不知为什么,他最近训练结束后总有身体燥热的感觉,而且那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封昊不让他碰前面,他只好淋浴的时候把水温开得低一些,以缓解身体上莫名的躁动。
淋浴结束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颧骨明显地突起,身上肋骨也根根分明。自从影片中被封昊囚禁后,他便没有进食过任何碳水化合物,后期更是连蛋白类都禁了,如今瘦身已经小有成效,导演都对他的敬业赞不绝口。
凌琅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封昊刚刚到家,两个人虽说在一起拍片,但也各自有各自的通告,作息时间并不完全同步。
封昊进屋时凌琅正准备换衣服,他走过来把凌琅手上的衣服拿走,上下打量着他,有些心疼,“太瘦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得厌食症。”
“不会的,电影很快就拍完了。”
“杀青后,你立刻给我吃回来,”封昊严肃地命令道。
凌琅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他伸手去要自己的衣服,封昊却没有给他,“正好,我正想这两天找时间跟你说下一条规矩,既然你已经脱光了,就现在告诉你吧。”
“……我以后在家不可以穿衣服了?”
“可以,”封昊把凌琅的衣服拿去挂起来,“赤身裸体偶尔看看是情趣,24小时保持就没有美感了。”
他关上凌琅的柜子,又打开自己的,“从今以后,你在家里就穿这些。”
凌琅往衣橱里扫了眼,一排挂着的都是封昊的衬衫,每一件都被熨烫得整整齐齐。
封昊取出一件白色的为他换上,又帮他把纽扣一颗颗系好,“想穿哪一件你随意,但是不要让我在家里看到你穿别的,除非你是刚回来或者要出去。”
封昊比凌琅要高一些,他的衬衫凌琅穿上去勉强遮住下|体,只要动一下就会走光。
“裤子呢?”凌琅忍不住问。
封昊拉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各种男士情趣内衣,慈善晚会时那条黑色和红色的也陈列其中。
“穿不穿都随便你,”在这个问题上,封昊难得表现得很大度。
凌琅想了想,还是不习惯挂空挡,挑了一条相对保守的穿上。
封昊又捏了捏凌琅的胳膊,他整个人瘦得就像在衣服里面晃,“跑步机上的训练可以暂停,其他有氧运动也不必做,我觉得你已经够瘦,不用再减了。”
训练二字提醒了凌琅,“上次的药用完了?”
“这么快?”封昊感到意外,“按照我的计算计量,至少还可以用五天。”
“有一次不小心倒多了,”凌琅诚实地回答。
封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取来一个新瓶子,“这是上一瓶的进阶版,这回注意不要再不小心使用过量。”
封昊给的新药用上去,初期毫无效果,可是训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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