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之初暖,城南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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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之初暖,城南冬夏-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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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觉得,那天晚上,妈妈的话,她的脸色,都是她这辈子难以释怀的阴影,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个颓然坐在床边的女人,岁月刻满的痕迹此刻更加的清晰,她不知道究竟是该恨她,还是该悲悯她,或许,苦笑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后来,她把我卖给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快要死了的老头子,但是很有钱。”之恩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笑了,“那是我唯一一次反抗了她,在那个老头子接我回到他的住所时,我在高速公路上打开了车门,跳了下去,这样做是需要勇气的,我背叛了妈妈。”虽然这样说,但之恩的脸上是没有一点愧疚的,在她的心里,一直都在告诉自己,离开才是对的,她不想在继续毁掉自己,所以,那一丝愧疚的来源,与其说是逃跑,不如说是同情悲悯更加实际。
  “故事的结尾,我在也没有回到那个家里,听说,我的妈妈精神失常,最后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总之上吊了。而她依旧背负了100万的债,是那个老头子的,听说老头子一直都没放弃找我。”之恩舒了口气,故事说完了,伤疤一点一点的揭开,新的血液涌出来的时候,妳都不知道是该发笑还是流泪,一切从未过去的时候,伤口也不会痊愈,扯掉,永远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南冬知道之恩的故事已经讲完了,他没有后悔着去撕开她的伤疤,只是,这个故事本身就需要消化,本就需要时间接受,不仅仅是当事人,连听的人也是一样的,至少,要思考着用什么样的姿态去抬头看一眼那个坚强的姑娘,南冬一时间也想不清楚,悲悯同情似乎都不对。
  唯一的,便是举起啤酒瓶,“之恩,我们干杯,为了这么有趣的人生。”南冬这句话是酝酿了很久的,他忽然很怕在伤害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之恩也随着南冬举起了酒瓶,狭小的房间里,霎时又沉寂了起来,只有咕噜咕噜咽下啤酒的声音,不管是皱着眉头还是心甘情愿的饮下,总之,结果便是我应和着你,你笑了,这一切也都没有什么伤不伤害,值不值得了。
  “之恩,妳想离开这里吗?”南冬忽然开口,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
  “离开?”之恩有些惊讶南冬的问题,但随即那抹惊讶便隐匿在无尽的消极的平静之中。“我没有那个能力离开。”
  “我们一起离开。我带着妳走。”南冬的语气很坚定,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足够灰暗了,并不需要什么积极的力量在去带动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很想和之恩一起走一段路,两个垂死边缘的人在努力的挣扎一下,或许,还会有希望的不是吗?
  “你带着我离开?”之恩有些受宠若惊,她自己已经很确定自己是爱上了南冬,她愿意和南冬一起,只要能在他的身边,爱情也好,就是现在这样的守护也罢,她很愿意。
  “怎么,不愿意?”南冬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有太多的疑问,在眉头即将拧到一起的时候,看到了之恩捣蒜般的点头。
  “我没有钱买车票,我们得计划一下如何逃票。”南冬看到之恩点头的瞬间,忽然觉得自己竟然开始对一件事情有了兴趣,之恩看着不似之前消极冷漠的南冬,看着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些期待的表情,之恩便更加坚定的相信着南冬所说的每句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未知的地方,走未知的路。
  “嗯,那就随便找一列火车吧,我们就跟着火车走,去到终点,到了哪里,就在哪里开始吧。”南冬继续说着,像是认真思考过后的答案,但更像是随性想到的一段过程。
  其实这个时候,之恩是很想和南冬说,只要你想到的,我都愿意陪你去做,你肯带我走的路,就算是火海悬崖,我也头都不回的陪你走完的。
  “之恩,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南冬拿起啤酒,在次猛灌了一口,然后看着之恩,认真的说。
  之恩也学着南冬的样子,喝了一大口啤酒,然后朝着南冬的方向,明媚的笑了,她不想去想南冬话里的含义,或许只是简单的一句,又或许,是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无论哪种,之恩都不想要,南冬,你爱不上我没关系,但请让我们的关系顺其自然的发展吧,不要先定义在同类的相互同情和帮助之下吧。我想重新审视我们之间,所以我爱上了,那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南冬所说的计划,无非也就是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各自的东西,本就没什么衣服,也没有钱,所以两个人完全做到了轻装上路。
  “南冬,我们还回来吗?”之恩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南冬锁上了地下室的门,“做得了人的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南冬锁好门,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一边低着头绑鞋带,一边回答着之恩的话。
  “做得了人的时候。”之恩只是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她与南冬是不一样的,她很期待离开,即使未知的路更加的凶险,即使直接面对死亡,之恩也不想在留在这里,那么多的事情,已经给了她足够绝望的理由,可是南冬却和她不一样,之恩知道,南冬的心里一定是有牵挂的,至少那个抛弃了他的女孩,南冬或许从未真正的放开过,又或许,真正意义上来说,南冬从未曾真正的从心里离开过那个女孩。
  想着想着,先压抑的,便一定是自己,之恩明知道这样的猜疑是不好的,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去猜疑南冬的事情,正如南冬说的,“之恩,我们是同一类人。”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南冬才会如此放心的忽略有关爱情的一切因素,愿意带着她离开。
  南冬并未理会之恩的沉默,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向着火车站的方向,他心里所想的其实也差不多是之恩所猜测的那样,留恋不舍得忘记,即使觉得恨意就那么明显的充斥在心里,可是自此的离别,却让曾经温暖的回忆又暂时占了上风。
  最后,南冬疲惫于和自己的斗争,只能说,初暖,我会试着忘记妳的。
  每一天的火车站人群都足够多,熙熙攘攘,南冬喜欢在这么多人,他随手捡起两张扔在地上脏兮兮的车票,然后想着怎么做逃票会变的相对容易一些。之恩只是安静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比起南冬所思考的,之恩更喜欢站在原地,看着各种各样的人经过自己的身边,看着他们的表情,着装,甚至是走路的姿势来猜测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我们就去座那一辆。”南冬没有给之恩发呆的时间,看到大波的人群涌向同一个进站口,便快速的牵起之恩的手,向着那波人的后面跑去。
  “等会儿我们就在人群最多的时候快速的挤进去,明白吗?”南冬的脸上带着兴奋,看来逃票这种事情,他还比较感兴趣,之恩任南冬牵着自己的手,使劲的点了点头,现在尽管牵着手的温度传到了心房,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但之恩知道,暂时没有时间给自己享受着这种微微甜涩的感觉,做好十足的准备应对逃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如果自己失败了而南冬成功了,她不觉得南冬会放弃离开的机会在回来找自己,所以,就算是为了爱上南冬或者是抓住南冬,也要拼劲全力躲过检票,她没有闲钱去买票追南冬。
  “跟紧了啊。”南冬握着之恩的手更加用力,之恩甚至可以感觉到南冬手心微微的湿润,他是在紧张吗?之恩忽然有些想笑,这种逃亡的感觉真好,前面是未知的,而身后,就像是千万支枪在指着自己,一个不小心,不是大好不好的未来,便是粉身碎骨。
  前面还有两个人,之恩看不到南冬的脸,不知道他在用什么表情面对这种紧张的气氛。之恩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更加全神贯注的望着眼前的情况。
  还剩下一个人,“南冬,你会不会丢下我?”之恩忽然拽了拽南冬的手,还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她有些后悔,她不知道她和南冬会不会就分隔在这个检票处,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并不是距离,但对于之恩来说,这是最大的,在金钱与精神上的分离。
  南冬回头,看了一眼之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事实上,也已经轮到了他们,身后的人潮拥挤着,身前的人拼命的向前拥着,南冬作势要抬起手的时候,忽然被后面的人猛的推了一把,南冬也顺着这股力道,扬着一只手,把那两张捡拾到的车票举在手中,拉住之恩的手,快速的挤过了通道,过多的人群让检票的工作人员忽略了这两个人,更确切的说,南冬扬起手中的票让工作人员有了他们已经检过票的错觉。
  顺利通过让之恩不得不痛痛快快的松了一口气,南冬松开之恩的手,步伐也不似之前那么匆忙,走在了之恩的身边。
  “怎么,怕了吗?”南冬想着刚刚之恩的问题,唇角不觉微微上扬着,玩味的看着身边的人。
  “我没有勇气自己离开的,但我很渴望离开。”之恩不晓得怎么回答南冬的话才能够不那么矫情,虽然喜欢,但之恩并不想南冬因此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拖累。
  南冬不在说话,只是随着人群,慢慢的走向那个将带着他们去未知旅途的列车,之恩还沉浸在那大惊大喜的情绪之中,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奇怪,她知道,那一秒钟,便是她宿命毕生的追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长长的列车出现在眼前,南冬停住了,看了一眼列车的指向,是从上海开往昆明的。
  “我们要去昆明了呢。”之恩不排斥那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只是她第一次离开上海。
  南冬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的朝着车的某个入口走去,7号车厢门口,南冬在迈上去之前,转过身,认真的看着之恩的脸说,“如果刚才妳没有通过检票口,我也会回来的。”说完,快速的迈上了车,之恩忽然觉得泪水有些不受控制的冲到眼角,她不得不承认,刚才那一刻,狠狠的被南冬那句话所打动了。
  “还不上车,如果车开了,我可是想下都下不去了。”看到之恩在车下发呆,南冬不禁开了一句玩笑。之恩扬了扬嘴唇,随着南冬的方向,快速的迈上了车子。
  列车终于开动了,南冬和之恩是站在过道里的,南冬说,他们要站在靠近洗浴间和厕所近的地方,为了躲避查票的列车员发现自己。之恩看着窗外慢慢闪过的风景,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列车经过的是上海的外围,他们现在就相当于站在整个城市的外面,看着这个城市丝毫不加掩饰的j□j着最原始的荒凉与破落,之恩反倒觉得,这样萧瑟的风景反而更容易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她知道,南冬就站在她的身边,挨着她,在同一列车上,谁也逃不掉,可是一瞬间,之恩又觉得自己没有办法面对南冬,她自己也很纠结自己在南冬心里的位置,虽然南冬间接的对自己说,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但之恩在感动之后又开始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着,或许,南冬只是把自己当做是他的另一个影子而已,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不舍得丢弃,也许是更怕寂寞和寒冷吧。
  南冬并不好奇之恩心里在想着什么,甚至,在他的心里,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暧昧的话,只是他在那么一刻看到之恩不安的表情时,南冬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让之恩安心下来,其实,也是在和自己内心中那个不安稳,恐惧着的自己说,南冬觉得,之恩和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消极的灵魂其实是一样的,所以南冬说他们是同一类的人,他懂得如何宽慰自己,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安慰之恩。
  窗外的风景越闪越快,树木开始在视线里变的模糊。尽管如此,之恩还是不舍得移开眼睛,如果可以,她想记得和南冬走过的这一路的风景。
  “妳想过要怎么样重新开始吗?”南冬似乎觉得两个人只是默默的杵在这里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之恩似乎又不是喜欢主动和自己说话的人,更多的,他确实想听听这个小女人的想法。
  “重新开始吗?离开了上海,我愿意以任何干净的方式重新开始。”之恩说的很认真,她愿意接受一切干净的卑微,只为了和南冬更加干净的开始,但是这句话,她是不会和南冬说的。
  南冬笑了,笑的没有什么防备,在之恩的面前,南冬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像个士兵上战场一样全力警戒,全副武装自己。之恩想说的,也就是他所想的,只是,他也想着重新开始,唯一和之恩不同的是,他并未做过什么感觉特别肮脏的工作,所以谈不上干净的开始。他所想要的,便是从前的自己,去一个新的地方,再重新开始之前所拥有的一切,在另一个地方搭建起曾经所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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