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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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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靠近;作者:墨宝非宝
'正文 第一章再次危机(1)'
今天是许家老爷子大寿,还是老规矩,家里吃,没外人。
萧余去之前特地回了趟爷爷家。
老爷子早写好了一幅字装裱好,连带着嘱咐:“本来下午去看你许爷爷,就想着要带过去,怕你刚从台湾回来没备什么好礼,便宜你这丫头了。”
她笑着收好时,奶奶正冲了杯参茶进来。
“我刚才回来时,正见着南南的车进来,还以为你会一起回来,”老人家把茶放在桌上,“院儿里最近老有人说,南南公司亏钱了,估计很多人都想帮一把,可搁你许爷爷的脾气,是宁可他亏到欠债坐牢也不肯让人去帮的。”
真是的,多大的事,又传开了。
她嗯嗯啊啊的解释:“没什么大事儿,院儿里就是口杂传话快。网络那行暴富多,这里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搅合,许南征这边儿倒了,当然就让出肥肉给别人吃了。”
关于这口杂她是深受其害,当年去上海念大学,挺平常一件事儿,到最后愣被说成了高考成绩太差,怕留在北京被人看笑话,就托人搁到了上海。
都是这样,别人家孩子都是坏胚子,唯有自家的才是香馍馍。
奶奶蹙眉看她:“什么肥肉,说让你念军校,非要在地方念大学,现在说话都——”萧余忙打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找个知根知底的嫁了。”
奶奶笑着拍了她一下,嘱咐了两句,催着她出了门。
刚才走到玄关换鞋,就听见门铃响,她边穿鞋边随手开了门。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又有了些年份,颇显黯淡,而就是这样的光线下,却更衬出面前人的姣好容颜。
多年不见,眉目依旧,竟是爷爷的得意弟子王西瑶。她穿着浅蓝旗袍,随意裹着深蓝色的大披肩。两手上都拎着东西,短发及耳,发梢微微卷起,反而更显得尖俏的脸型。
气氛一时有些静,谁也没先开口。
萧余清了清喉咙,索性穿好鞋,直接走出了大门:“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边说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回身递给了出来迎人的小姑。
王西瑶也渐恢复了常态:“刚回国,就来看看老师。”
她噢了声,又没话说了。
好在小姑回身叫了句,奶奶就出来热热闹闹把人迎了进去,打破了两人的僵局。她临走了,身后老人家才又说了句:“让南南有空来看看,都有大半年没来了。”
她随口应付:“他妈要见他都难,天天加班,您就别想着了。”
“笑笑,”她忽然叫住她,“替我向他问好,这次回来很仓促,估计也来不及见他了。”
不轻不重的,像是毫无关系的普通朋友。
她嗯了声,听见身后门关上才靠着墙,落定了心神。
她回来了。
竟然没有去找许南征。
王西瑶,这个名字自小就有很多光环,父母都是文协作家,就喜欢将女儿当做古代女子来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而最后就属那手好字最令人称赞,初高中大小比赛从未落败。
还是九十年代,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字竟卖了七八万。所以很自然的,她是爷爷最喜欢的弟子,常被挂在嘴边教训她的字。
其实她也练字,只不过仅够应付签文件的名字。
还记得她第一次拉着许南征,对着王西瑶介绍时,曾说:“这是我哥哥许南征,我的名字就是他起的。据说那时候两家大人拟了一百多个名字,他才六岁,竟然力排众议,非说‘笑有余声’不错。他那时候可是小霸王,谁惹得起他?倒霉的是我,叫了这么个怪名字。”
所以,她才被叫做笑笑。
谁又能想到,王西瑶和他的缘分,也因自己被搭了起来。
楼道的声控灯忽然灭了,黑暗中,她才有些回过神。
看了下表,五点三十六分,要赶快了。
她到了许家的小院门外,略定了心神,才伸手去按门铃。门是被老阿姨打开的,意外的,竟没有热闹的气氛,反倒是安静的有些吓人。
她征询地看了眼老阿姨:“怎么这么安静?”
“老爷子气头上呢。”
进了一楼,玄关的鞋柜旁已经摆了不少双鞋,她略扫一眼就知道许南征已经来了。估摸又是他冲了老爷子的脾气,这种日子口,竟还招惹个近百岁的老头子大发雷霆:“是不是在书房?”
阿姨仔细把她的鞋放好:“嗯,在二楼书房,就爷孙两个人,已经半个小时了。”
单独谈话已经很严重了。
好像上一次还是在自己高中时,他放弃读博的机会,要去上海开公司。
那时候也是这样,爷孙两个独自在书房一个下午,最后他出来时只拍着自己的肩说,小丫头,我要去上海了。也因为他一句话,她放弃了清华志愿,一门心思考到了上海。
上了二楼,从沙发到独椅,再到露台外都站着的,足足聚了二十几口人。
她停住脚步,从伯伯叔叔到阿姨,一路叫完下来,许南征的母亲才近说:“笑笑,怎么很久没去看我和你许叔叔了?”
她笑:“这十几天一直在台湾做后期,”说完又怕她听不懂,马上补了一句,“就是广告的制作,昨天晚上才回的北京。”
许妈妈点头,笑着说现在的孩子真是辛苦。许南征的爸爸则坐在沙发上,放下了手中茶杯:“南南说你还在泰国,怎么又去台湾了?”
泰国?那应该是上个月的事。
许南征那么忙,自己又常出差,他怎么会记清楚每个出差的地点?
当然这种话不能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她很识相地保持沉默。倒是许妈妈先接了句:“怎么和笑笑说话还是硬邦邦的?以为是你儿子呢?”
她无辜地看着许妈妈,一个劲儿使眼色:“没什么,我爸说话也这样。”
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许家历代军人,这一辈除了许南征和还在念高中的堂弟妹,也无一例外均是军装裹身。这样家庭出来的人,说话都是一个调子,就连还在军校的堂弟也是这样。
直言快语,利索,却也逼人。
直到跟着许妈妈进了厨房,她才低声问:“这次又是为什么?惹爷爷这么生气?”
许妈妈亲自洗了手,去泡了茶,用滚烫的茶水冲过三个茶杯后,一一倒满。
一切弄完,她才将暗红色的双层茶盘递给萧余:“外边很多闲言闲语,传进院儿里很难听,老爷子本来听着就心情不好,正好今天有不少人来祝寿,私下里多少都问了句,要不要帮南南什么的。其实老部下都是好心,可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肯定是要面子,哪儿受得了这种话。”
萧余撇嘴,这几天的报道是太凶了。
许南征的3GR网站财报出来没几天,网上就传遍了。下半年整整亏损了几个亿,几乎是去年的八九倍,更有传闻说3GR马上就要纳斯达克退市,自然有很多难听的话。
就连自己助理都在茶水间八卦得兴奋,说什么估计3GR一倒闭,互联网界要震荡了。
许妈妈看了眼书房,示意她借机去打断里边的对话。
她点头,端着茶盘走到书房门口,凝神听里边的动静,似乎没有声音。
伸手敲了几下门,依旧没有声音。
到最后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爷爷,是笑笑啊,给您祝寿来了。”
话说完,里边依旧没动静。
她真没了主意,回头想要征询意见,才看到客厅里阳台上的人都有些沉默,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办。萧余捏着茶盘,正是进退为难时,里边终于回了话:“进来吧。”
听见这话,她才算是松了口气,小心推开了门。
老爷子因为眼神不好,平时都喜欢开大灯。今天却独开了一盏壁灯,黄色光线渗入每个角落,莫名就让人紧张。铮亮的红木椅上,端坐着老人家,一手很用力地握着拐杖,一手还在不停翻着桌上的报纸。
许南征只用一种很恭敬的姿势立在老人身前,从肩到脚侧几乎垂成了一条直线。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几岁时就看见近十岁的他拔这种规整的军姿,到三十过了还是如此。
直到她放下茶盘,老人家才忽然问:“笑笑啊,看过南南的新闻没有?”
“看过,”她轻描淡写道:“都是胡说的,您可不能都信。”
其实早在一个星期前,他堂弟许远航就事先提过这件事儿。
那时她还在新疆拍汽车广告,呼喇喇的风将脸刮的生疼,脸上的丝巾被吹得扬起来。许远航在电话那头说的绘声绘色,她都忘了去伸手拉住遮脸的丝巾,直到电话挂断,愣了很久。
听到这种消息,她不是不害怕的。
当天晚上就和老板请假,定了最早的航班回了北京,可一到首都机场又犹豫了。自己什么也帮不到,什么也做不了,去他公司也只是添麻烦而已。
也就是这样,足足徘徊了一星期,也没去他公司看一眼。
'正文 第二章再次危机(2)'
老人家淡淡地说了句:“不能尽信,也不能不信。”
长辈开口,从来没有小辈说话争辩的道理。
也正因为如此,自小许南征被罚,都是她出来缓解气氛,也不过是仗着她不是许家人:“爷爷,今天可是您大寿,屋外头叔叔阿姨都等着呢。当初我刚工作时,您还特地叮嘱我不能做骗人的广告,其实广告和新闻报道差不多,您别看都写的正经,没多少能真信的。”
她说完,蹲在了矮桌前,端了杯茶递给爷爷:“前几年我大学一个师兄结婚,当天就有报纸整版写‘北京初降瑞雪,新人冒雪结婚。’其实就是他们家安排的,找个了新闻点,让两人结婚照登了报,讨个彩头而已。”
老人家深叹口气,接过茶杯,“我那些儿子媳妇怎么不敢进来?每次都让你进来劝?”
萧余暗自腹诽,什么叫炮灰命?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三言两语说什么自己也是舍不得爷爷生气,又打着哈哈,说千里迢迢从祖国宝岛赶回来祝寿,可不想就这么饿着肚子回去了之类的话。
绞尽脑汁,哄了足足十分钟,才算换了老人家的笑。
也因为这个插曲,整顿饭大家都是吃的食不知味。
规矩是自小就有的,食不言寝不语。除了许爷爷偶尔抬头说:“笑笑多吃些,还是这么瘦。”一大桌子人,好几十盘菜,明明是难得的家庭聚餐,却没人敢出声说话。除了两个老阿姨不停换着热菜,都不过是筷子碰碗的声响。
直到晚饭过后,许家那两个还读高中的孙子辈才吵闹了些,不停祝寿着,萧余又趁机拿出爷爷的寿礼,赢了一片刻意的夸赞。如此热闹了好一会儿,老爷子才笑着进屋睡了。
她这才算是真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接下里就看许南征的了。
下楼时,正有两辆车从楼前开走。灯光交错着,在夜色中划过几道刺眼的光,她用手臂挡着眼睛,扫了眼四周,才看到许南征的车还在。
车门边站着他堂弟,似乎在探头和里边儿说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问候下他公司的状况。可又觉得那些报道已经很详细了,再问什么也不过是虚话,就在徘徊时,许远航已经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笑,我哥正等着你呢,别这么磨叽。”
她和许远航年纪差不多,又是自小长大的,平时说话很随便。
可此时看他军装随意敞开着,单手插兜对自己招手,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好歹是副营了,注重点儿形象。”
许远航轻吹了声口哨:“我走了啊,我哥说要送你。”
视线落到车里,能看到许南征在接电话,食指很慢地叩着方向盘,听了很久,才很慢地说了句:“没有退路了。”
男性的低沉声音,带了些疲惫。这还是今晚他头次开口说话。
她小心看了眼许远航,用口型问了句:没大事儿吧?
许远航耸肩,也无声回了句:自己问他。
她蹙眉:我怵他。
许远航摊手:一辈子的冤家。
她郁闷看他,狠狠踢了他一脚。
许远航疼得龇牙咧嘴地,扬起拳头对她晃了晃:死丫头。
车里人还在接电话,却忽然敲了下车窗,示意萧余上车。
她没敢耽搁,又狠狠补了一脚,立刻绕到副驾驶座那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