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怎么办。”
“别那么悲观,你一向都是那么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一定能跨过这个坎儿,没有了陆简,你还可以考虑一下简医生,干嘛那么死性啊。”笑笑不以为然地说着。
“其实我也不怪他这么做,毕竟事情因我而起,只是觉得,如果就这么结束了,彼此也应该有个交待才好,何必躲着的无影无踪呢。我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我这个样子,还有勇气再开始另一段恋情吗?”米裳说完苦笑了起来。
笑笑一时噎住了,米裳不言而喻的痛,让她也开始埋怨起陆简来。
“说的也是,看来平时的恩爱绵长真的都不靠谱,关键时刻才能看出来到底有没有真爱,这个陆简怎么就不考虑你的感受呢。”
米裳无语侧身躺下,失神地冥想着。笑笑说趁着她午休,赶回去拿些换洗衣服,一会儿就回来,让米裳先小睡一会儿。
笑笑走了不久,简医生来看米裳。
推门而入的他看着睡熟的米裳并没有立刻退出来。他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久久凝视着米裳熟睡的小脸,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纱透射在米裳的病床上,被子被烘的暖暖的。
简医生看了看时间,有些不忍,终是俯身上前在米裳耳边轻轻说道:“米裳,醒醒,我带你去个地方。”
梦中的米裳显然被简医生的话语惊醒了,她一侧脸,恰巧碰到了俯身耳语的简医生的脸颊,肌肤无意间的碰触,让两人的脸都微红起来。
“对不起,我刚睡着了,你要去哪里?”迷迷糊糊的米裳有些尴尬,她不敢正视简医生的眼睛。
“跟我来吧,到了我再告诉你。”
简医生给起身的米裳披了一条苏格兰大毛毯,一弯腰抱起她下了楼。
米裳双手环绕着简医生的脖子,跟简医生如此贴身的距离还是第一次,她有些局促不安,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下巴悄悄搭在了简医生的肩上,细微温热的喘息让简医生有些分了心。
走到楼梯拐角处,无意的回眸间,米裳好像看到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她在简医生耳边轻声说道:“我要不要给笑笑留个信息?我怕她看不到我会担心。”
简医生随即答复:“不用,艾琳会通知她。”
久未出门的米裳被门外强烈的秋阳映了眼,忍不住往简医生的肩上靠了靠,这个微弱细小的动作,让简医生的心际一荡,步伐也越发稳健。
柳笑笑去了一趟米裳的住处,拿来一些她的换洗衣服,出门拐了个弯到最近的一家杏花楼买了些小糕点,一回身竟然撞见了大刘。
“你怎么来这里了?”两个人都惊叫起来。
大刘把手里的点心举了起来给笑笑看。
“我大姨从乡下来看我,我给她拎点点心回去。你干嘛呢?自从米裳婚礼后,你们俩都神秘消失了,有什么最新情况,快跟我汇报汇报。”
“哎呀,别提了。”
笑笑无比失落的坐在了杏花楼门前的台阶上,拍了拍大刘的肩膀说:“大刘,我年前找算命的给我算过,流年不利,说的还真准啊,我该让算命的给米裳也掐掐,她看起来比我更倒霉。”
“他们俩真的黄了?”大刘把本来想塞到嘴里的烟又收了回去,他知道米裳和柳笑笑都特别讨厌烟味儿。
“现在状况非常复杂,非常!陆简消失了,简医生醒来了,米裳住院了。我在做陪护!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笑笑的柳叶眉都快拧成八字形了。
“你说什么?陆简消失了?米裳住院?她怎么了?”其他事情可以暂时不管,米裳住院的事情,让大刘大吃一惊。
“米裳晕倒了,换成我也晕,没准还吐血呢,谁能受得了这个刺激啊。因此我现在比较痛恨陆简,我觉得这件事情上他没处理好,如果只因为那个简医生,他陆简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这个陆简确实有点过了,其实简医生醒就醒了,又不会爬起来就跟他抢米裳,就是能抢,那也不能让啊。我跟你说啊,简医生醒来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还是我告诉米裳的,她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反映,那我就明白了米裳心里怎么想的了,人米裳是诚心诚意想嫁给他的,谁料到不淡定的人竟然是陆简,竟然搞出逃婚那一幕,糊涂啊糊涂,看来爱情就是一个大麻烦,不认真不行,太认真了也不行,还是我孤家寡人好啊。”大刘感叹着。
“谁说不是呢?搞的我现在一头两个大,我还被陆简指派到医院去看护米裳。算了,我不跟你扯了,我还要回医院,你有空记得去看看她,老同学,这个时候她最需要安慰了。”
“你放心,我回头就过去。”
倒完了苦水,笑笑拎着一兜东西站了起来。大刘安慰她两句,两个人分别上了车,朝两个不同方向驶去。
美国陆氏新药研发中心。
陆简请来了美国医学界最资深最权威的心脑科专家来研发中心作有关心脑科学术演讲、讨论及介入手术演讲和目前国际上在心脑科领域介入治療的最新技術和发展趋势。
陆简明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于米裳和简医生两个人的病情,他觉得有必要更深一层次地去了解。只有熟知了这些病的病因,病理,以及治疗手法,他才不会仅仅作为一个病人家属这么一个苍白的角色在那里干着急,他不喜欢速手无错。
老教授汤姆的讲演很精彩,台下掌声雷动,陆简也是由衷地为他鼓起了掌。
休息室内,陆简单独会见了汤姆教授,请教了一些关于心脏移植手术方面的问题。为了这几个问题,陆简做了大量的功课,否则真的很难跟这个医学界的顶级人物交流。
柳笑笑在洛恩医院停车场停好了车,拎着一包东西往楼上走,一直被困在医院的她,今天终于抽空出去了一趟,心情格外的好。她上了顶楼米裳的房间,轻轻推开在客厅的门,小心的放好手里的东西。室内静悄悄的,想来米裳还没有醒,她倒了杯水,推门而入,抬头一看,不由得呆住了,病床上空空如也。
她大叫了一声:“人呢?”
这个意外彻底让她震惊了,茶杯里溅出的热水烫了她的手,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扔了手里的水杯。顾不得手上的火辣,直奔楼下停车场。
等她气喘吁吁跑到停车场一看,从来没动过窝的简医生的那部车也没了,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手忙脚乱地掏出了手机。
正在酣谈中的陆简,被怀中手机震动的声音分了心,他抱歉地对汤姆教授示意了一下,起身接了来电。
“你说什么?两个人同时消失?我知道了,我立刻回国。”
简医生的别墅,坐落在依山傍水的高坡上,两层木质小楼,低矮的白色篱笆内开满了姹紫嫣红的玫瑰,门前一片开阔地,一派的田园风光,四周围绕着高大葱郁的树林,林间溪水潺潺,景色宜人。
这份产业一直委托给一家国际酒店管理公司负责打理,简医生很少来这里,如果不是艾琳提醒,他可能连想都想不起来。
米裳裹着苏格兰毛毯,坐在门前的软榻上晒太阳,看着不远处简医生穿着淡灰色衬衫的忙绿的背影,恍如一缕暖阳掠过心田,平静而又安心。
这几日,简医生几乎是贴身看护,包括一日三次的药,他都要亲自放入她的嘴里,更细致到每一餐的营养搭配,每天的血压心拍数值都要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凡事的亲力亲为,不急不缓,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几十年,而且会一直这样做下去一样,那样的自然,让米裳觉得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木屋里,仿佛他们两个人要终老此地一般。
换了这样一个温馨舒适的环境,加之在简医生的细致照顾下,米裳恢复的很好,想来心情好才是唯一良药,与陆简之间的伤痛渐渐远去,却又暗暗担心起简医生的病情。虽然看起来他已经无异于常人,可是米裳心底里还是不踏实,生怕一转身他还会消失了一样,总是没有真实感,却又无从问起,毕竟他才是医生,而自己不是。只想着等自己身体好些了,可以多为他做些事情,避免让他过度劳累。
“简,帮我看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水池边喂金鱼的简医生仰起头来看看对他招手米裳,笑了笑,他喜欢米裳这种带有依赖的口吻叫他。
他掏出手绢擦干净了手,起身走了过来,
软塌上米裳对着他扬了扬手里的书,“这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简医生靠近米裳的软塌坐了下来,看着页面上的那句话,琢磨着,米裳耳际那缕被微风吹起的发梢滑过简医生的脖颈,散发着诱人的清香,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真好。
“老子的《道德经》?”
米裳扬起小脸有些意外地看着简医生。
“你还真知道?”
“嗯,小时候读过,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顺手从书橱里抽出来随便看看的,以前我家家境不太好,读书只为考学,很多想读的书而没有读成,现在都想补回来,可是根基太浅,你看这句话我就不懂了。”
两个人头靠着头如此近距离的贴近,让米裳的心跳的飞速。
小木屋的窗户上映出了艾琳修长的身影,她举起相机,只听一声微弱的“咔嚓”声,这副温馨浪漫的画面就她被永久地记录下来了。
走出机场大厅的陆简,一脸疲惫,却目光炯炯,他只有一个念头,挖地三尺,找到他们!
20、笑声里的甜蜜
夕阳下,无限秋色染红了半个山坡,小木屋被薄薄的雾气环绕着。
简医生为米裳紧了紧身上的大毛毯。
“其实我中文水平也有限,不知道能不能帮你解释清楚,太阳要下山了,要不我们回书房一起查查相关书籍,看有没有什么更有意思的说法。”
米裳也觉得气温在下降,身上有些冷,便点头起身,被简医生拦腰抱起,跨过低矮的栅栏,穿过满园的玫瑰,走进了小木屋。
温暖的书房里两个半圆形的面包式软椅,简医生把米裳放了进去,壁炉里的火苗烧的正旺,背景音乐也很柔和,简医生握着米裳冰冷的小手用力搓了搓,把毛毯叠好盖在米裳的腿上,拿起那本老子的《道德经》又在书柜上找了几本书,这才回身坐到米裳的对面。
“哦,查到了,这里有一种说法是,宇宙最初有道,有了道,就有了秩序,由秩序统领宇宙称为一,有了一,便有了阴阳,阴阳也可以理解为父母,便有了二,阴阳与气(父母与子)产生了三,由这个三生成了宇宙万物。所以老子接着讲:“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也就是说,三的含义是阴、阳、气,万物是由阴、阳、气三者生成的。”
“原来如此,听起来还是挺让人不好理解的。”
不知道是壁炉的温暖还是音乐的催眠,也许是简医生那特有的男人特质磁性音,让米裳无比放松,渐渐地有些昏昏欲睡。她微闭着双眼,想着这辈子能一直听着这种声音入睡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其实我不太懂中国的道家学说,从中能感悟到的也只是最浅显的道理,中国的道家学说跟西方哲学一样,奥妙深远,老子的道是非常启发人思考和感悟的学说,我也很喜欢。”简医生看着米裳,坦然的说着。
听完了他的这番话,米裳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
“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简医生脸上有些囧,笑着问道。
他知道自己的中文有些问题。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那个‘老子’两个字,你不要连起来念,要拉开音节念,老…子!不要念三声:老子!”
“这有什么不同吗?”简医生越发认真地看这米裳。
米裳这会儿眉眼都笑开了,她说:“有点不同,,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老子不怕!’这个老子,就不是道家学说的那个老子。”
“‘老子不怕’,嗯,你说的很有气魄!”说完简医生也咧着嘴笑了起来。
米裳用眼睛瞪着他,突然又粗着嗓门喊了一声:“老子不怕!”
两个人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困意渐远,笑声却透过木屋的窗棂,飘荡在雾气弥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