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陆白的大腿又重重挨了一记。
“啊!”的一声,陆白诈尸跳了起来,气汹汹地望着她,“我要抗议,抗议万恶的法…西…斯统治以及家庭暴力!”
陈梦蕾一记陈氏花拳眼看着又要袭来,正好有护士听到响动冲了进来,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哦,没事,我跟我儿子促进感情呢。”陈梦蕾的拳头瞬间张开,轻轻抚在陆白的脸上,心肝儿宝贝儿地叫着,温柔又怜惜地说道,“我儿啊,你痛不痛啊?累不累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您是陆少的妈妈啊,陆太太您好啊!”小护士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为了病人的身体健康,请注意保持安静和情绪上的安定哦。”
陆白便幸灾乐祸地瞪了母亲一眼,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是哦,多谢你啦!”陈梦蕾客气地向小护士道了谢,回眸看见儿子正一脸得意,忍不住一抬手,赏了他一记爆栗子。底底人老会。
“陈梦蕾女士,我不是您亲生的吧?”陆白苦笑一声,重新躺倒下去。
沈心棠离开医院,坐了最后一班游船上了温馨岛。
接到陆白的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上了岛了。
陆白说他母亲想见她,她推脱说已经没有船回镇上了,她就住在温馨岛上,又说既然他家人来了,她就不用再陪房了,正好好好睡一觉。
陆白想到她昨天晚上没睡好,便也没强求她,只让她好好休息。
沈心棠见过父母,沈妈妈已经从沈家扬这里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她最关心的还是沈心棠和花文轩的事情。
花文轩不见了,打电话给他也是关机状态。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了,让老两口有点懵。
“没什么,妈,你别担心,只是有点误会,等我回去跟他解释清楚了,就好了。”沈心棠尽量轻描淡写地宽慰了一番父母,又叫沈家扬陪她一起外出一趟。
沈心棠想下水一趟。
但是租借潜水用品的地方已经打烊了,他们没办法下水,其实沈心棠心里也知道,即使下了水,也不见得真的能找回那枚戒指。
有很多事,努力了不一定会有好结果,就像她和花文轩的爱情一样。
“明天一早,我送你们到杭州坐火车回家吧!”沈心棠坐在事发当场的草地上,眼望着平静的湖水,对沈家扬说道。
“那你和姐夫的事……”沈家扬还想从中斡旋的。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沈心棠勉强地笑了笑,“家扬,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很惨淡,应该没资格来跟你说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没有谁的人生是一蹴而就的,我们也不要指望别人,靠谁都是靠不住的,我们只有靠自己,才能挺起腰杆来说话。”
“姐,对不起!”沈家扬愧疚地看着老姐,心里也有些黯然难受。“我会听你的话努力踏实去做事的,我不会再继续成为你的负担的!”
就是因为他一心寄望在花文轩身上,就是因为他们家收了花文轩的钱,所以沈心棠才会在他面前挺不起腰杆来的吧?
即使现在他是心甘情愿愿意帮助沈家的,但日子久以后,保不住哪天两人吵架就翻出这些烂帐来,真正是让沈心棠情何以堪?
是的,一直以来,是他太天真了。因为旧时和花文轩交好,又想着他反正快要变成一家人,便对他不分彼此起来,他却一点也没想过会给姐姐造成负担。
“我们家扬真的长大了呢!”沈心棠幽幽地看着他,又感叹了一句。
“总会长大的嘛。”沈家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了顿,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姐,其实陆白这个人感觉还不坏,你要是和姐夫,啊,不是,我是说花文轩,你要是和花文轩不可能的话,不妨考虑一下他吧!”
“你还说呢,就是因为这家伙害得我跟文轩这样的,我不向他报仇反而还要向他示好,我成什么人了我?”沈心棠不以为然地嗔了他一句。
“不是啊,姐,他为了想要得到你,当然要不择手段去争取的嘛,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沈家扬极力替陆白辩解说道。
“家扬,你不对哦!”她不怀好意地瞄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你不是脑残花粉吗?什么时候转移阵地了?从实招来,是不是陆白给了你什么好处了?”
“没有,绝对没有!”沈家扬慌乱地摇着手,“姐,对于我来说,不管是谁,花文轩也好,陆白也好,我之所以支持他,包括爸爸妈妈支持他,只是因为他爱你在乎你,会对你好。可是你看,花文轩现在又丢下你了,我觉得这一次真的太令我失望了。他已经做错了一次,现在却再次犯相同的错误,姐,你觉得这样的人还值得宽恕值得挽留吗?反正我肯定是这样,不管我有多爱一个人,要是这个人决定离开我抛弃我,我是绝不会再留恋她的。人都是犯贱的,你越在乎你,越表现得离不开他,他就越轻践你越嫌弃你。所以姐,就算你再怎么舍不得花文轩,都不要去求他,你要让他来求你。”
“让他来求我?可能吗?”沈心棠凉凉一笑,看着弟弟的目光中带着点审视的味道。一夕之间,感觉家扬成长好多,说的话也这么富有哲理,跟陆白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他这么快就站到了陆白这一方。
“不是有一句广告词这么说的吗?一切皆有可能!”沈家扬调皮地笑了笑,“姐,我们一起加油吧!”
沈家扬伸出手来,朝姐姐做了一个 GIVE ME FIVE的手势,沈心棠也伸出手来,与他互相击了一掌。
然后,两人一起并肩站着,面对着广阔的湖水,大声喊道:“沈心棠,加油!”“沈家扬,加油!”
“姐,现在油钱很贵哎,不如还是加水吧!”
“……”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了早饭,沈心棠就送家人去了杭州火车站。
临走时她去客房部结帐,收银台说他们所住的小木屋是预付了三天的,他们才住了两天,还可以退一天的钱,不过这笔钱必须由开房登记的当事人来才能领。
沈心棠试着给花文轩打电话,想让他来领这笔钱,无奈电话始终是关机状态,沈心棠也只得作罢。
送家人上了火车后,她这才搭乘回上海的班车。
到了上海已经是下午时分了,上午给公司打电话请过假,所以她也索性不去公司了,回到家里倒头大睡。
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手机铃声在响,她摸索着抓过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陆白。
她没有接,直接按了挂断,然后跟着关了机。
对的,她突然想起,她应该赶紧从这里搬出去。
说做就做!
☆、第225章 为什么要让我变成负心薄幸的人? ☆
她爬起床来,找出旅行箱,整理了一些当季的衣服,然后,风风火火地出了门。爬爬望目文。
上地铁,目标直奔济南路。
花文轩不是一直希望她搬到他那里去住吗?她现在就找上门去!
到了花文轩家门口,她深吸了口气,然后按响了门铃。
门开了,花文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文轩!”她腼腆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有点厚颜无耻也认了。
花文轩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她脚边的旅行箱,单手撑在门框上,既不说话,也没有邀请她进去的架势。
“文轩,是谁来了?”突然间,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然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外绕了出来。
“心棠!”叶清欢惊讶地叫出声来,她脸上有些讪讪的笑意,然后不好意思地对花文轩说道,“那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先别急着走啊!”花文轩回眸朝叶清欢亲密一笑,随即伸出手来扣了她手腕便往房间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不是特地来说要借住处的吗?我曹杨路那边有个房子空着的,可以先借给你住住的。”
“真的吗?”叶清欢随即流露出欢喜的声音,“你还真是狡免三窟啊!”
“我把地址和钥匙都交给你,”沈心棠站在门口听到一串哗啦啦的响声,应该是一串钥匙相撞的声音吧,接着是花文轩略带俏皮的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房子的装修还是你的设计方案呢。”
“啊?”叶清欢显然也是大吃一惊,“我的设计?我怎么不知道呢?”
“因为当时是派我的助理去接洽的,我只是看效果图和偶尔去现场查看的,”花文轩笑得如沐春风,“你在设计这一方面确实挺有天赋的,继续努力吧,说不定你也能成为一代大师呢。”
“文轩,谢谢你!”沈心棠听到叶清欢充满感激又略带哽咽的声音,“我真的没想到,一向被我忽略掉的人,才是最终给予我最多帮助的人,我不会忘记你的,只要你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会不遗余力去做的!”
“不用这么客气的,反正那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的。”花文轩笑得甜蜜蜜的,“快点去吧,天色晚了,早点弄好休息!”
“嗯,那我……我先走了,回头电话联系吧!”叶清欢似乎欲言又止,考虑到沈心棠还在门口,所以只得和花文轩告了辞,在玄关处换鞋准备离开。
花文轩也跟着出来,站在玄关处问沈心棠:“你有什么事吗?”
语气平淡风波,就像点头之交的普通人一样。
叶清欢已经换好了鞋子,走到门口处,她朝沈心棠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像是炫耀又像是报复般地说道:“我无路可去了,所以问文轩借个房子。啊,对了,麻烦你转告一下小龙女,就说庄亦明那只破鞋我不要了,她喜欢的话就捡回去吧!”
她挑眉、挑衅、然后故意重重地撞了一下沈心棠的肩膀,踩着七寸高跟鞋款款而去。
她不是和庄亦明和好了么?陆白不是已经放手了不再滋事了吗?为什么小龙女还在挑拨他们夫妻关系?还有,她刚才的语气和眼神,分明就是怨恨和憎恶,难道说,她已经知道这件事里面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么?
而花文轩借给她的那间房子,分明就是上次他说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啊!
心里又是一阵盖过一阵的痛感沉沉袭来,她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模糊了起来。
有点头晕,有点脚软,她只得伸手扶住墙壁。
可惜她双眼模糊,头脑里又混混沌沌的,忘了自己站在门口,她这样抓了半天也只是抓到空气而已,好不容易抓到一堵人墙,那人却毫不留情地退了开去。
她这一抓成空,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前扑了出去,却又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抓了回来,免了她撞在地上的难堪与尴尬。
看吧,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看她受伤的,她心里自我安慰般地想道。
“就这样说吧,有什么事?借钱?借房?还钻戒?”花文轩冰冷嘲笑的声音却无情地摧毁了她的心理建设。
“对不起,钻戒,没找到!”沈心棠胡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着陌生而遥远的花文轩,她除了心痛神伤,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不过,我可以不要钻戒,真的,文轩,我们结婚吧,不要婚礼不要钻戒什么都不要,只要去民政局盖章就可以的!你知道吗?我这两天心里好难过,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文轩……”
虽然一再地告诫自己,要坚强些,不要让他年轻,可是不知不觉间,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阿棠,我最近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累?”花文轩叹着气,诉苦般地说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很累很辛苦之外,还没有什么事让我这么累过,阿棠,假如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都是痛苦的话,就这样放手吧,好吗?我已经不胜负荷了。”
“文轩,人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沈心棠泪盈于睫,哽咽不能语,“前天晚上,你才跟我海誓山盟,向我求婚,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为什么眨眼之间,你就说放手这样的话?当时,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的?”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吧!”花文轩不无挖苦地说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一个人,到底要有怎样充沛的感情,才能既应付这个,又敷衍那个?”
“文轩!”泪水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恣意爬了她满脸,有些痒痒的。“我对你的心,你还要质疑吗?我等了你十年!”
“不要总是拿这十年来恶心我好不好?”他轻蔑地看着她,“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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