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去的……”
“好了,就这么定了!”他果断地挥了挥手,赶她下车,“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可是每天都和你一起睡觉的哦。”
“一起睡觉”几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
沈心棠知道他是指的时间上的一起,便也懒得理他,抱着赢来的公仔上了楼。
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陆践人”。
“干嘛?”她接起了电话。
“你到阳台上来一下!”他低沉着嗓音,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沈心棠犹豫了一下。
陆白便又催促了一遍:“你快出来呀,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啊?明天再看不行吗?”大晚上的能看见什么东西,她直觉不太妙。
“叫你出来你就出来,你怎么这么麻烦?”陆白态度强硬。
沈心棠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开了门,出现在阳台上面。
对面房间的灯亮着,窗帘全部拉开,陆白就靠在窗户上面,手里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捣鼓着,然后,一阵“呜呜”的声音响了起来,却见不远处笔直地飞来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在飞到她面前来时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她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架电动遥控飞机。
机身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用LED灯管圈出了几个字母——I LOVE YOU。荧光五颜六色,璀璨闪烁,从她面前慢慢开过后,又掉转头来,绕一圈,再从她面前缓缓飞过。
就这样,那架小飞机在黑暗之中飞来飞去,唯有那几个字母闪闪发亮,带着诱人的光晕。
然后,那架小飞机越飞越近,最后笔直地朝她飞来,在她眼前盘旋低徊。
她缓缓伸出手来,拿住了小飞机。
小飞机便停止了运转,静静地落在了她的手上。
陆白在窗边嘻嘻的笑着,给她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沈心棠捧着微微发烫的小飞机,双眼茫然地看向对面,一时间惆怅无限。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陆白已经在办公大楼外面等她了。
和她一起出来的同事见她又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都不由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她。
难怪她和花文轩之间好像闹矛盾了,原来是她移情别恋了啊?
真看不出,平常很老实很纯情的一个人,竟然是个这么水性扬花的!
沈心棠不能阻止别人怎么想,但她对于陆白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没什么好感。
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尤其收到花文轩发来的短信后,更加辗转难眠。
他说他到了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市了,那里将近中午了,而上海这边应该差不多深夜了,想必她已经睡了,他就不给她打电话了,还说他很想她,忽然后悔离开上海到美国去了。
短信很长,连着有两三页,拉拉杂杂地嘱咐她要多保重身体,好好吃饭,又自责说自己没用,不能好好照顾她,也不能实现承诺让她幸福快乐……
直看得她捂着嘴,泪流满面。
伸手去抽纸巾来擦眼泪的时候,又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哆拉A梦,想起她和陆白赢了这个公仔的时候,高兴得大喊大叫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无比愧疚,好像做了对不起花文轩的事一样。
即使她不能和花文轩在一起,但是彼此的情意并没有改变啊。
他在暗自神伤的时候,她却和别的男人高高兴兴地在一起,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
陆白已经向她表明了心迹,她如果不能接受他,就应该离他远一点儿的。
H、L,究竟意味着什么?
困扰了一夜,上班的时候只想着,还是和陆白说清楚吧,只保持工作关系就好了。
所以当她看到陆白跑来接她下班时,她又一阵头皮发麻。
☆、第189章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
“走吧,先去吃饭,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笑着朝她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要搂她的肩。
沈心棠侧身避过,不满地嗔怪道:“谁让你来的?”
“难道我不能来吗?”他撇嘴一笑,打开车门让她上了车,然后才坐上驾驶室,“因为有好消息想要告诉你,所以才来接你下班的,倒好,我反而招埋怨了!”
“什么好消息?”她自动忽略他的哀怨,有点好奇地问道。
“你对我这么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故意别扭地说道。
“不说拉倒!”她也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昨晚有把我给你的玩偶放在床头吗?”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不告诉你!”她也学他的口吻。
他扑哧笑了出来。
“那我大胆猜测,你肯定是放在你枕头边上的。反正你肯定不好意思说出来的,我决定等一下亲自上去检查。”
“检查你……妹啊!”跟他处久了,她好像也变得暴戾起来。
吧吧吧息道。果然应了那句话,近墨者黑。
他带她到了外滩一家高档西餐厅,他说这家餐厅有很多不错的红酒,包括上次她喝的那种宝酒利。
她上次喝的是宝酒利刚出的新酒,这种新酒很适合女孩子及刚入门的红酒品尝者,不过不易储存,都是从酒庄那边空运过来的,所以价格也不便宜。
这家餐厅在三楼,外面有延展出来的露台,外面没有点灯,只有桌上放着一盏烛台,上面燃着几枝蜡烛,别有一番情调。而且坐在上面还可以看到黄埔两岸的夜景,游船穿梭来去,外滩边上的游人三三两两,晚风习习,吹在身上不冷也不热,感觉颇是不赖。
一边吃着餐点,还有小提琴手来演奏曲子,拉的是《梁祝》,缠绵悱侧,哀婉凄绝。
沈心棠突然想起他当日在徐珊坟头吹口琴的情景。
“你好像对《梁祝》这首曲子情有独钟啊。”她浅笑着说道。
“是!这是我少年时感触最深的一个故事,这首曲子也很优美动人,我学会口琴后一直就在苦练这首曲子。”他直言不讳地说道。
“说起来,你还没跟我讲过你和徐珊的事呢,你们当时是怎么回事?”沈心棠今天变成了好奇宝宝,“是你单相思暗恋她吗?”
他眼神一黯,脸上笼罩上一层落寞的神色。
“啊,对了,你不是说有好消息么?”沈心棠见他脸色不好了,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是,我以前追过她的,”他反而主动回答说道,“可惜她跟你一样,对我恨之入骨,后来干脆躲起来了,而我也因为假期结束要返回部队,我也想着也许应该冷静一段时间,谁能想到……”
说到后来,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懊悔与哀伤交加的神色。
“返回部队?”沈心棠却从他话里听出了端倪,“你是军人?你不是天骋公司的副总裁吗?”
“啊,那个……”他一时陷入情绪中,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想到既然要和她谈恋爱,早晚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细的,便索性主动招供说道,“我之前是在部队服役的,不过现在因公外调,现在在武警部队这边任职,天骋公司是我一朋友开的,因为国家大力扶持动漫事业,他自己对这方面也很感兴趣,我就鼓励他开了这家公司,也入了一点股,就是这样啦。”
沈心棠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快要合不拢了。
难怪呢,她就说这厮怎么这么神通广大的,原来他不是混黑道的,是混白道的……
“那你……你是官二代?”她好不容易闭起嘴巴,颇感吃力地问道。
“如果你是指军官的话,那我就承认是吧!”他轻吁了口气,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红酒。“我爸是某军区的司令员,我上面还有个哥哥,不过我哥对从军不感兴趣,况且他天分又高,一心致力于医学事业,所以我责任重大,是要传承我爸的光荣使命的……”
“哦哦,那你要加油,好好表现,不要让你爸爸失望啊!”沈心棠牵强地笑了笑,“那你这次要在这里公干多久?什么时候返回部队啊?”
“怎么,这就要赶我走了吗?”他脸上露出气闷的神情,到底是怎么搞的,一向自命不凡的他,怎么会一而再地碰壁,遇到令他心动的女人都是这么棘手的呢?
“陆白,其实你心里应该也很明白吧?”沈心棠放下手中的刀叉,索性跟他坦诚布公。“像你这样的家世门庭,我跟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你又何必白白在我身上浪费这些精力?”
“这个就不劳你担心了,只是谈恋爱而已,又没说一定要结婚!”他重新举起刀叉切牛排,不以为然地说道。
沈心棠再度惊愕地张了张嘴,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将杯子里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凡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她异常认真地说道,“况且,谈这样无谓的恋爱有意思吗?既要花心力还要花金钱!”
“就算结了婚,也有可能会离婚啊!”他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纵使不离婚,时间久了,也有可能会出轨啊什么的,这个谁能料得到呢?又不是所有谈恋爱的情侣最后都能结婚的,你看看你自己和花文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沈心棠脸色微变,这个人就是有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陆先生,我觉得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心棠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我真的很庆幸我并没有爱上你,同时为了避免你说的那种,明知道对方喜欢我我却假装不知道还很享受的情形,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谢谢你曾为我着想过,欠你的恩惠,也许不能回报你了,不过你若是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会尽量帮你的。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的,再见!”
她慷慨激昂地说完,再也不作停留,匆匆地便朝店门口冲去。
小提琴手也被吓了一跳,拉着琴弓的手便也停了下来。
陆白也跟着推开椅子站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吃饭吃得好好的,你又是在闹什么?”他在店内追上了她,并成功抓住了她的手臂,双眼中有沉沉的火焰。
“我没有闹啊,你没听说过话不投机半句多吗?”她一脸正色说道,“连话都没办法说的人,有必要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吗?”
“怎么就话不投机了?怎么,就因为我说只谈恋爱不结婚,你就不接受了?”他脸色阴沉,带着一层薄怒,继而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啊,我知道了,你这么不高兴,是因为担心害怕有一天你爱上我了,而我却不能娶你,是吧?”
“是啊,没错!”沈心棠故意以言语相激,“我就是担心这个!你会跟我结婚吗?你有要和我结婚的想法吗?怎么,只是一时兴起,想跟我玩玩儿是吧?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我,是只要动了心就会死皮赖脸跟着那个人的死心眼的人,所以说,除非你作好准备,打算永远和我在一起,日复一日地看着这张俗不可耐的脸,否则,请不要随便来招惹我,OK?”
周围的食客都注目过来,有许多人看好戏般地吹起了口哨,也有人在为沈心棠的言论喝彩。
陆白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地松开了她的的手。
沈心棠重获自由,立即转过身去,飞也似地冲出了餐厅。
在走去站台的路上,沈心棠心里竟慢慢地涌出一股悲楚莫名的情绪。
他怎么会有那样的身世背景,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么会就莫名其妙地闯入了她的生活呢?撇开他的奇怪性格不谈,他勉强算得上出类拔萃吧,像这样硬件一流的男子,他为什么追求徐珊没有成功?
难道徐珊也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背景所以才退避三舍的吗?
就像她现在这样,即使她对他并没有感觉,但是哪怕是万一中的万一,她也不敢轻易尝试去与他相处。
门第的隔阂,在花文轩那里她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
两人相爱至深尚且如此,更遑论他这个只是玩玩儿而已的高…干子弟?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晚上睡觉到半夜的时候,手机铃声大作。
沈心棠不由得低低咒骂了一声,然后摸索着抓过手机。
来电显示是叶清欢。
“喂!”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意。
“心棠,心棠!啊!”叶清欢握着手机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了?”她顿时没了睡意,马上坐起身来,焦急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清欢?”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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