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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讪讪一笑,看着前面的同学开始起哄。
“甜蜜啊,甜蜜啊,秦洛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而另一边的宁采看着他们,更是笑得弯了眼,她搂着沈少川的胳膊小声问:“少川,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不会。”说话的都是旁边的单身男同学,一看到宁采这样的美女眼睛都亮了,“少川有艳福啊,美女,叫什么,幸会,认识一下。”
宁采落落大方的与人握手,笑得一脸甜蜜:“你好啊,我叫宁采,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呀这声音真甜啊。”男人把持不住的颤抖了两下,看的旁边的人笑作一团。
宁采也娇笑不断。
她回过身来,主动接了朱晨晓手中的话筒:“这种时候,自然是得有我跟少川一起来唱了,让给我不介意吧,班长?”
朱晨晓爽快的大笑:“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秦洛默默站在角落里,朱晨晓在她旁边说:“哎,秦洛,这沈少川还真不小本事啊,哪里找来的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啊。”
秦洛僵硬的扯唇,看着他们的背影如两只蝴蝶般在那里轻轻摇晃,心口莫名的难受,她强迫自己别开头,回答朱晨晓的问题:“财政局长女儿,你说呢。”
朱晨晓都吃了一惊:“不会吧,行啊,这沈少川混的还挺风生水起,不过你也不差啊。”朱晨晓伸出手与何振光相握,“何先生看起来也是人中之龙,幸会幸会。”
大家都是公务员,虽然身处不同部门,不过总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的。
秦洛很努力的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直到宁采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跟少川还有点事情,我们得先走了,不过认识你们,很高兴。”
沈少川早已收起了中午在球场上的意志风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冰天雪地里走来,浑身抖着一身的寒气。
朱晨晓出面挽留了他们:“别啊,好不容易聚一次的,宁采啊,别这么扫兴啊,走吧,咱们马上就要换场地吃饭去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看都到饭点上了。”
大伙儿纷纷站起来呼啦啦的应和:“是啊,少川,多难得聚一次,走吧,去吃饭吧,去吧去吧,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宁采有些迟疑,最后又看着沈少川,似乎是在等他拿主意。
何振光当仁不让的站起来做邀请:“沈秘书,我也觉得十分难得,不如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一道回去吧。”
“那敢情好啊。”朱晨晓不由分说的,拉着众人便起身了。
“走吧,洛洛,一起去吃饭。”秦洛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何振光的后知后觉,她始终没在再与沈少川有任何正面的目光接触,可是偶尔擦肩而过时依然让她倍觉压力。
来都来了,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宁采翩跹如彩蝶,很快便于几个聊得开的男生混熟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怀旧同学会她的存在,却一点也不突兀,好似她从来都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由此可见,宁采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的确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了。
何振光也不甘示弱,频频与沈少川搭话,其实沈少川一直很沉默,对饭桌上的话题参与性并不强烈,因此对何振光的问话,也只是淡淡的颔首,客气但疏离。
秦洛悄悄在底下拉了拉他的手,又给他夹了点菜:“振光,你多吃点吧。”她孩子气的呓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少川,如果没有秦洛,你是不是就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不曾爱过,岂不是更好。
为秦洛输血
更新时间:2013…5…18 0:34:27 本章字数:11084
秦洛自头疼欲裂中醒来,手一伸,便摸到了身边睡得深沉的男人。
窗外的光线逐渐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
在看看身边的何振光,也仅仅是脱了外套。
酒后乱性这样的意外,似乎永远不会在他的身上。
她看了看时间,微微吃惊,推了推他:“振光,你快醒醒,振光——嫘”
何振光咕哝着从床上坐起,傻傻的问:“洛洛,怎么了。”
“十点多了,我买了十二点的车票回去的,你打算怎么办啊。”
何振光啊了一声,抓过手机一看,当即清醒了大半,他说:“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局里还有个重要会议的,咱们得回去了。殍”
于是,一阵乒乒乓乓,兵荒马乱。
“快点儿振光。”秦洛催促着临出门还得上个厕所的何振光。
等他提着裤子出来了,她立刻打开门,然而,对面的宁采也正好开门。
她们就这样毫无预计的打了个照面。如卡壳的电视画面,定在那里。
宁采的气色十分不好,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张脸上惨白的毫无血色,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却是皱的,如她立刻的表情一般,恹哒哒的。
她的身后站着沈少川,他只提了个轻巧的电脑包,看着秦洛。
何振光推着秦洛:“洛洛,走吧,咱们时间快来不及了。”
秦洛别开目光,跟着何振光下楼。
同样的目的地,同一趟列车,毫无悬念。
甚至连座位,都是相邻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秦洛与宁采面对面坐着,沈少川与何振光面对面。
宁采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秦洛则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偶尔听到何振光与沈少川闲聊几句,聊的,还都是官场的事情。
她满腹心事,直觉如坐针毡。
也就无心听他们说什么。
然后便靠着车窗打起瞌睡来。
四个小时的车程,除了腰酸背痛外,总算按时到达。
何振光还急着赶回单位,宁采此时终于开口说了这一路的第一句话:“我送你们过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何振光没有迟疑,客气,拉着秦洛上了车。
宁采又在半路问沈少川:“少川,你要去市政府吗?”
“去吧。”沈少川淡淡开口,面色始终不太好。
“好。”于是先将沈少川送到市政府,又送何振光去人事局。
何振光下车的时候秦洛也想跟着下车,宁采却叫住了她:“秦洛,我送你回去吧。”她的头从窗户里探出来,笑得很淡,“顺便可以聊两句。”
秦洛忐忑的上了她的车。
不知宁采车技原本就如此还是因为心不在焉的,车子被她开的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秦洛虽没说什么,但身体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
宁采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沉默弥漫在车内。
等到了一个红灯,路边的车子相继停下来,周围的世界似乎也跟着缓慢停顿后,宁采终于悠悠开口:“秦洛,你以前谈过几次恋爱?”
秦洛讶然,嘴巴突然干巴巴的:“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其实谈过不少恋爱,”宁采目视前方,绿灯亮了,她却没有动,直到后面传来不绝于耳的喇叭声,她才如梦初醒,慢慢挂档,又慢慢开车,“你也许想不到,以前的我,可是嚣张跋扈眼高于顶的很。”
其实秦洛可以想见。
“你聪明又漂亮,这是你的资本。”秦洛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任何的恭维。
美丽,家世又好的女孩子始终是所有男孩子追逐的对象。
但是宁采却叹了一口气:“如果一个男人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那么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论多漂亮多聪明恐怕都走不到他心里了吧。”
秦洛细细拧眉,静静听她说。
“秦洛,你爱过人吗?”她突然扭头看着她,原本苍白羸弱的眼底陡然泛出无数精光。
秦洛一怔,虚弱的笑了:“爱过。”
“爱的深吗?”宁采的表情是如此执拗,她的手紧抓着方向盘,似乎无法挪动分毫。
她笔直的注视着秦洛,要从她口里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秦洛的一颗心仿佛被人剖了出来,赤~裸~裸的袒露在阳光底下,面对宁采的追问,她终于抬头看着宁采:“爱过,也仅仅是爱过,都过去了。”
“那如果现在他回过头找你,你会接受他吗?”
总是这么突然的丢问题给她,秦洛的内心剧烈挣扎着,她抿着唇,顷刻间不知从何说起,宁采却一直执拗的在等她的答案。
秦洛不经意的侧头,目视着前方,瞳孔急剧的收缩,她的身心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啊,小心啊,宁采——”
车祸发生的很惨烈。
根本来不及容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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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桌上的水杯都打破了。
夏荣光看着这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秘书第一次如此失态,便关心的问:“少川,出什么事了?”
“宁采出车祸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市长,我得去医院一趟。”
“什么?”夏荣光同样紧张,“宁局长知道了吗,算了,你先去吧,我得他打个电话去。”
沈少川一路上都心绪不宁,其实不止宁采,出车祸的还有秦洛。
可是无法掌控的事实总让他莫名的不安。
他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医生护士正在犯愁。
从血库过来的小护士拿着调度的血浆说:“对不起,陆医生,今天动了好几台大手术,血库的血浆库存已经不多了,这是最后几包B型血,现在已经从别地调过来了,可这两个,肯定是不够用的啊,怎么办。”
陆向天穿着蓝色的手术服,蹙着眉,手术室里躺着两个伤重的女人,一个是宁采,另一个便是秦洛。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这生死关头,根本耽误不起路上延误的时间。
于是他当机立断:“先救秦洛,她伤的比较重,别愣着了,剩下的人马上去组织捐血,快。”
在陆向天的指挥下,医生和护士马上动了起来,陆向天也朝着急诊室的手术房走去,然而,及时赶到的沈少川在背后叫住了他,同时又撸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胳膊:“陆伯伯,用我的吧,我跟秦洛一样,是B型血,用我的血救她吧。”陆向天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少川,他清俊的脸上镇定又坚持的表情让人无法忽视。而他漆黑的眸子与陆向天对视着,并无任何的退缩。
陆向天略一沉吟,便对另一台手术的医生道:“拿血浆救宁采,用他的救秦洛。”
沈少川很快被安排躺上了旁边的手术台。
陆向天亲自给他插得针,他带着白色的大口罩和蓝色的手术帽,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和蔼,他对沈少川说:“少川,看来你骗了所有人。”
沈少川侧头望着一边带着氧气罩的秦洛。
她的情况看起来的确十分严重,一身的污血,如此触目惊心,他回答陆向天:“陆伯伯,你是懂我的。”
陆向天一怔,旋即笑了:“好小子,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吧。”
他体内殷红的血液开始透过那根软软的皮管逐渐往她的身上流去。
陆向天亲自为秦洛做的手术。
外科主任为宁采操的刀。
手术室内瞬间变得很安静,只有剪子与剪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医生都很紧张,也很谨慎,护士不停的为陆向天和主任擦汗。
沈少川看着身上的血缓缓流向秦洛,心随之安定下来,困意也逐渐袭来。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不过他不敢睡。
陆向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护士吩咐拔了他的针。
他立刻惊醒,从床上坐起:“陆伯伯,我还能坚持,为什么拔了,我还可以——”
陆向天安慰他:“你已经到达身体的极限,现在十分的虚弱了,不能再抽了,而且秦洛也够了,她会没事的,你放心吧,你就在那躺一会儿吧,等你醒了,秦洛就平安无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抽血太多,他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就连秦洛的身影都看不清了,虽然他极力睁大眼睛,他想看着她平安无事,可到底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在昏睡前,他看了一眼宁采的方向,她的手术已经结束,正被护士送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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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不停在她眼前跳跃,她很努力的试图看清什么,或者抓住什么,但全都失败了。
她只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她在这个漩涡里浮浮沉沉,身体的某些器官都被莫名的挤压,让她只能靠拼命的呼吸来缓解内脏的不适。
她又累又困,还很疼。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茫然的在原地转着圈,就是找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声音来自何方。
她跑的累了,疼得死去活来,终于停了下来,躺在原地,哪里也不想去了,就这么死了吧也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