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上天了(婚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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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天了(婚宠)-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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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被穆梁丘脱光了放到热水里,宁馨的眼泪珠子才掉下来。

  穆梁丘的眼睛里墨色如夜,挽起袖子给宁馨盘头发。

  “穆梁丘……”哭声儿拖得长长的,宁馨喊了一声。

  穆梁丘盘头发的手停住了,隐约看见这人眼睛里闪过其他情绪。

  “嗯?”还是低低的应了。

  “我想吃包子……”

  “…………”    
                


第十六章

  “嗯。”呆了有一秒,穆梁丘应了一声,却是不见反应,手里的动作不停。

  “我说我想吃包子!!!”蓦然朝穆梁丘吼了一声,只是尾音儿转了调,手伸出来抓着浴缸边缘,关节发白,满脸眼泪的女人这时候反倒有了一股子凶劲儿,牛犊子一样的就要挣开穆梁丘。

  “我攀了你这个高枝儿,你连个包子都不给我吃,连你都欺负我,我……”边说边哭,最后抽咽的实在没办法,于是打住了。

  两个人都明白,宁馨这时候哪里是想吃包子,这只不过是她这个时候能想出来的唯一说辞罢了。

  宁馨使小性子归使小性子,平日里也常有,可是这么个仿佛连浑身的劲头都拿出来要挣开他的举动让穆梁丘心惊,宁馨这分明是决绝的不想再待在他怀里的举动。

  两臂张开一把箍住人,“乖,我这就让人去买包子,给你吃,给你包子。”穆梁丘的唇色开始发白,受委屈的倒像是他一样,不顾宁馨浑身滴着水,按着人死压在自己怀里,嘴角紧抿,一双向上挑的眼尾于鬓角消失处憋出了红色。穆梁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没人知道,这人一向沉然如渊,岿然似不动山,说这人沉稳,倒不如说这人心思极深,加之鲜少开口,别个人哪里知道你的心思。嘴拙也罢,有其他心思也罢,总归是嘴上说不出其他话,只是死死的按着人,像是松开一点这人就要离他而去一样。

  “你放开我……放开……我要吃包子……我要吃包子……”挣扎间没有盘好的头发散了下来,满头满脸的覆盖住怀里的人,宁馨嘴里说不出其他话,反反复复只念叨着吃包子。越念叨越哭的凶,最后竟只是张嘴,眼泪哗啦啦的流,说不出其他话。

  因着宁馨的性子,只觉得婆家一干人不待见自己,也知道人家是高门大户,自己确实不够格儿当人家的媳妇儿,可是知道是知道,末了叫人生生那么奚落了一通,心里到底是委屈的不行。也有念头说不当你穆家的媳妇儿便不当吧,但是……也就只是但是而已,不当还真是可以的。

  这事儿要是搁别个人身上,当场闹得大家下不来台是轻的。现在的人,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旁人说一句还听得,等说到一句半的时候那就脸色要变,就是自家父母多说两句都受不得,更何况无白的让那么些个认识不认识的用刀子刮。

  宁馨这实诚性子,大部分原因归到自己身上,小部分原因,自然是怨着穆梁丘了。别个人怨气是怨气,只当是被狗咬了,可是你穆梁丘哪能这么放任我在那里难堪,你真当我宁馨非了你不可。

  这时候气性上来了,在公婆家不能撒泼,在这里我还不行吗,于是摇着头挣扎着身子,手指不抓穆梁丘只抓着墙壁,顾不得浑身未着一缕,只管哭闹。

  可是这些纠纠结结的心思,辗转了几辗转还是没说出口,到底是不惯骂人的。

  满缸的热水溢了出来,穆梁丘衣服没换,这个时候只着西裤白衬,上身擦了些宁馨身上的水珠子,倒是不怎么湿,可是腿就贴着浴缸边,于是溢出来的水就顺着他的腿往下流,不多时膝盖以下就已经湿的透透的。

  “不动,乖乖的,不动,给你包子吃,给你包子,一会儿咱就吃包子。”宁馨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吃包子,穆梁丘也是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给你包子吃,你穆梁丘这个时候只说给你包子吃,可是除了这个,他还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得的,穆梁丘嘴里一直在吐话句子,虽然过来过去就那几句,可是还是在说话喀,宁馨哭着哭着,头发吃进嘴里去了,吐了好几遍没吐出来,气恼的用手抓掉头发往边儿上扔,撒手的时候张开的手指一甩,穆梁丘下颌靠近嘴边的地方就多了两道血印子。本就是气恼,甩头发的时候用了些力道,巧了还,碰上穆梁丘的脸,这血道子印上去了,还印的极深。

  穆梁丘仿佛无所觉似的,仍旧是“不哭不动给包子吃”这几句,这男人,真个是……

  你当现在是什么光景,还剩半缸水的浴缸里站着个浑身□的女人,嫩白丰腴肉肉的身子上长发倾斜而下,浴缸外站着个半截子腿都湿了的男人,这男人正对着女人,右手压着女人的脑袋瓜子在自己左肩膀上,左手揽腰揽着人死按着,嘴里还念叨着话,细看怀里的女人,打一开始就是哭,挣扎到这会子,刮花了穆梁丘的脸倒是不挣扎了。

  穆梁丘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光因为宁馨,反倒是另有股子悲凉,只不过宁馨的一声抽咽又极快的让这股子悲凉压下去,重新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脸上有着不容错认的不知所措。

  “宁馨乖,不哭,不哭……”嘴靠近宁馨的耳朵边一声声的哄着,兴许穆梁丘清楚宁馨为什么哭,只是他总不能反过来去骂他妈,或者骂他自己,如果宁馨能不哭的话,说不定……也就只是说不定罢了。

  渐渐的大哭声没了,抽抽噎噎的声音还在,眼见着这样站着不是个事儿,水凉了,站了半天人也冷了。

  探手拧开水龙头,重新注水,“坐进去。”宁馨抬头看这人,你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哄哄我也不会死,一时间心里恨极恼极,又看了那两道血印子,别开头坐进水里,这个时候宁馨还是不了解穆梁丘,倘若了解这人,又怎么会生出一丝半点儿的恨呢。

  穆梁丘脱了衣服,也坐进水里,抱着宁馨坐自己身上,鞠了捧水给宁馨洗了洗脸,两只大拇指一左一右的给按着上眼皮磨了磨,感觉手指下又温温热热的湿,叹了口气倾身吻了过去。

  “不会再有了,这是最后一次。”好在这个男人还知道该说点啥,郑而重之的说了这么一句,宁馨的眼睛睁开了。

  人在极度委屈之下,嘴角自然会扁,自己控制都控制不住,宁馨这个时候就扁着嘴,听到穆梁丘的话终于是说出了除包子外的其他话“她们说我……”

  穆梁丘的表情变了几变,只是看见明显的身躯一震,握着宁馨的后脑勺发了狠的吻上去,辗转变着角度的亲,“乖,不理他们……”这个他们是谁,穆梁丘也没说,只是贴着宁馨的双唇说出这么句话来,低低沉沉的,似乎是和着胸腔的共鸣发出来,显得整个人温情了很多,温情又厚重。

  “呜……你家人不喜欢我,我不要和你过了……你去找你妈妈喜欢的媳妇儿去……”话一旦开了头,那就止也止不住,宁馨哪里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旁的任何东西的那种人,她的心思里家人自然占了很大的分量,况且爱情是双方的,她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他,虽然是她贪了穆梁丘长得好,可是她到底喜欢穆梁丘到什么程度,她说不上来,于是由着性子说着不和你过了。

  穆梁丘不说话,快手快脚的给宁馨洗澡,打了浴液的手四处滑动,由着宁馨说着今个她受的委屈,只是不时变化的力道,说明宁馨的话他还听在耳里。

  哗啦啦的水声后,穆梁丘抱着人起来了,扯过一旁的大毛巾从头到脚的给擦了个干净,抱着人又出去,放在床上自己又进了浴室。

  擦干自己出来的时候,穆梁丘叫看在眼里的画面震住了,看不清这个人此时的表情,只是骤然停住的脚步说明这人受到的震动。

  天边最后一丝的光亮即将消失,暮色将合未合之际,采光绝好的窗户里透出的天光独独一束打在床上。有没有那么一刻,你进屋的时候,在傍晚,不开灯,家具和床周的东西隐隐的陷在黑暗里,可是窗户里透出的那点光独独的照得某方地儿光亮。此刻,穆梁丘家的卧室里就有这么一种情景。

  四周的东西都陷在微暗里,铺着浅色碎花床单的大床上,一个通体莹白的女人趴卧着,半湿的长发凌乱的散在四周,弯弯曲曲的头发,有种勾魂的黑。没有刻意的撩人姿势,就只是趴着,两只胳膊盘在下颌底下,双腿自然的伸展着,惊心动魄的意境便出来了,老祖宗手里墨泼出来的山水画,莫不是这个样子?

  穆梁丘的眼睛一眨不眨,从高起来的肩膀,到凹下去的腰窝,再到又浮起来的臀瓣儿再到浑圆的大腿,不纤细但线条勾魂的小腿,一直到脚底脚尖处,然后再重新滑上来。眼睛一一扫过这些地方,狠狠的,狼一样的盯着。

  宁馨的肩膀还在起伏,看得出来还在抽噎,穆梁丘移步,一把揭开被子覆在宁馨身上。

  “着凉了。”这三个字说出来,沙哑的厉害,穆梁丘心境是怎样的,模糊的,从发出的声音里窥探窥探吧。

  “凉了就凉了,还能死了?!!!”整个人被包在被子里,两个人结婚了这么长时间,宁馨还真没有跟穆梁丘怎么对着干过。

  穆梁丘听宁馨这样儿说话,伸手拧上宁馨的嘴,宁馨呆了,这般动作哪是她那个木头一样的男人做出来的?!

  不知怎地,似是舍不得,也似做这动作有些不自在,穆梁丘的手中途转了方向,摸上了宁馨的脸。

  整个人都上了床,看着宁馨,也掀开被钻了进去,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第十七章

  “别哭了。”两个人挨得很近,窗帘没拉,于是宁馨就看见穆梁丘毛茸茸的眼睫毛和漂亮的眼睛正正的对着她,这人喷出来的气息撒在她脸上,抽咽了一下,宁馨没有转过身去,两个人还是维持着相对的姿势。

  穆梁丘落在宁馨脸上的手缓缓移动,大拇指擦净脸上的水泽,四指稍屈,用指尖最敏感的地方感受宁馨脸上的细嫩,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似怜爱,似愧疚,还有伤心,最后尽数化为沉醉和心安。

  宁馨怔怔的看着穆梁丘,再一次细细的打量穆梁丘,她的丈夫,她的男人,然后大大的抽咽了一声,自己的手也在移动,然后停在穆梁丘的腰腹位置不动了,穆梁丘脸上的肌肉瞬间跳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笑了,很轻,但是很高兴。

  “馨儿……”叹息一样的,这个男人说了一句,然后双手一伸一揽,把人放在自己身上。

  “我还没有原谅你,你放开我。”听着这人从舌尖吐出这么两个字,宁馨拧着穆梁丘腰间软肉的手松了那么一点点力道,然后又觉得不甘心,复又加重了些力道。

  穆梁丘不说话,他知道宁馨肯拿他撒气,那便还好,他知道她的脾气,比她自己都清楚。

  “你今天真讨厌,不管我,让别人说你老婆,你家人也讨厌,我不喜欢他们……”尽管知道跟自己丈夫说不喜欢人家的亲戚很不好,可是宁馨今个还是大着胆子说,许是因为穆梁丘那么亲昵的吐出“馨儿”两个字。

  很神奇的,头一次听人家叫自己的小名儿,宁馨立刻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这个男人木头一样,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少,少且无趣,那么软绵绵的叫自己的名字,宁馨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油腔滑调惯常这么叫别人的人,因而这么叫了自己,她心里瞬间就觉得先前的那些过了就过了吧,肌肤相亲本就是不可能大动干戈的,穆梁丘身上趴着宁馨,两个人挨得紧紧的,能闹腾人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我也不喜欢他们。”穆梁丘按着宁馨的头不让宁馨看见他的脸,自语似的,也说了这么一句。

  “我讨厌你妈,她让别人欺负我……”

  “嗯,我知道。”

  “你那些亲戚势利眼,我也讨厌他们,说话那么难听。”

  “嗯,我知道。”

  宁馨念叨着,穆梁丘只是我知道我知道,于此,宁馨便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两口子,最怕另一方不知道自己的难处,不知道也便不理解,不理解就会生间隙,间隙一生,那么距离也会慢慢拉大。

  穆梁丘一句句的我知道,按在腰臀上的大手温暖干燥,身下人的皮肤光滑,隐隐的感觉到皮下的匀称肌理,自己躺在上面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厚实,宁馨最后那点气也没有了。把头贴在穆梁丘的颈窝里,嘴上还是咕哝着“讨厌你,你怎么这么坏,看着我在那里被人欺负。”

  “我……”穆梁丘似是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打住了,最后吻上宁馨的耳朵,说了个“是我的不对,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窗边最后一丝的光线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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