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在他这种声音下也稍稍冷静了一点,叹息了一声:“她又把那个冒牌货弄回来了。”
那边那个人听到就笑了声,语气里有恰到好处的责怪,反倒让人觉得他即使出言指责,也全部都是为了说话人本人好:“这么说对墨先生太冒犯了,你不是还要和他共事?”
方宏笑了起来:“处处像你,却又处处形似神不似,难道还不是冒牌货?”
他这么说着,突然就压低了声音:“顾学长,你还是回来吧,这一次再错过,也许就真的是终身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谢:小墨墨,你情敌要出来了快看!
小墨:这样的?还不够看。
某谢:哎呀人家都说了人家才是原装,你是假冒伪劣。
小墨:……
☆、第8章(上)
墨远宁回苏康后没几天,苏季就带着他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
以前这种场合都是墨远宁去应酬的,苏季从来不去。那时候他总是后到先走,捐上一笔款,还要回家吃晚饭。
这次就不同了,苏季带着他早早去了现场,又带他端着酒杯到处去应酬。
就算苏季不热心交际,但她毕竟是苏家大小姐,在这方面的训练是从小就开始的,现在穿着晚礼服,带着一脸得体从容的微笑,周旋在宾客之间,看起来也相当拿手。
苏季不常喝酒,却继承了苏伟学的千杯不醉,已经下肚了几杯香槟,还是神采奕奕,眼眸仿佛还比喝酒前亮了许多。
墨远宁却只端了一杯果汁跟在她身后,遇到相识的人就寒暄几句。
苏季抽空揶揄他:“墨特助原来酒量不是不差么?现在怎么只敢喝果汁。”
墨远宁脸上带着笑,还认真回答:“这段时间胃有些不好,害怕喝了酒再去医院,只能用果汁代替了。”
他因为什么不喝酒,苏季能不清楚?这么说无非就是想取笑他一下,还用得着他这么正经的解释。
她侧头看了看他,觉得他脸色比前几天是好了不少,就又笑:“要是我要求墨特助喝酒,墨特助不知道会不会照办啊?”
墨远宁挑了下唇角:“苏总吩咐的话,当然不敢推辞。”
苏季又想接着开玩笑,转脸就看到一个身影,连忙挽住墨远宁的手臂,带他一起转身,面对来人:“这不是陈总吗?陈总也拨冗到这里来了?”
那人三十多岁,身型高挑消瘦,样貌也说得上英俊,只是眼睛狭长,眼梢上挑,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沉。正是陈氏的现任总裁陈柏岳,也是董事长陈朔的长子。
身为H市两家实力相当的资本集团,陈氏和苏康的关系一直处于制衡的状态,很是微妙。
不过墨远宁主持苏康这两年,用的是大力拓展的风格,触动了不少陈氏的利益,再加上墨远宁有时的确会特意针对陈氏打压排挤,所以陈氏才会下定决定要和苏康一较高低。
至于墨远宁已经被踢出了苏家,那对陈氏来说是完全不影响先前的决定的,还能趁苏康更换总裁的空档,谋取更多利益。
今天苏季亲自带墨远宁过来,无非就是想给陈朔看一下,墨远宁她带回来了,不但带回来,还完全控制了他。
陈柏岳走过来,目光在苏季和墨远宁挽着的手臂上停顿了片刻,才又抬起眼微点了点头:“苏总,墨特助。”
他说到“墨特助”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他人本就阴沉,这么一说,听起来特别讥讽。
面对这位昔日对手,墨远宁的神色也没变化,这时刚好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从他们身边经过,他就把手里的果汁放上去,取了一杯MARTINI对陈柏岳笑着举杯:“陈总,幸会。”
苏季来不及说话,就看到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他这么爽快,连酒都敬了,陈柏岳就没办法再说话,也举杯将自己杯中的酒饮进,皮笑肉不笑地挑挑唇:“不打扰两位了,告辞。”
苏季的胳膊还在墨远宁的一只手臂上挽着,等陈柏岳走开一些,她就没好气拉拉他的袖子:“我不会再替你付医药费了!”
“公司员工不是可以报销一部分?”墨远宁竟然反应很快,“没关系,我既然已经入职了,就不会再影响工作。”
苏季觉得自己的一腔好意完全被当成了驴肝肺,虽然她自己也的确没说什么类似关心的话。
白了墨远宁一眼,她放开他手臂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得跟他秀恩爱,回身又拉住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别再喝酒了,去取杯热饮。”
她没回头,也就没看到身后墨远宁翘起的唇角,还有眼眸中那无法掩盖的温柔。
盯着墨远宁喝了几口热牛奶,苏季还皱着眉看他:“没觉得不舒服吧?”
墨远宁看起来心情不错,悠悠说:“谢谢苏总关心。”
苏季绝对不能承认:“呸,谁关心你,我只是怕我带的人当众昏倒,太丢人了。”
“放心,我不会。”墨远宁唇边含笑,似乎也愿意多说几句话,而不是一味噎她,“无论情况如何,我倒还不会在别人面前失态。”
难道他昏睡在自己面前还吐了血那次是假的?苏季心里暗暗嘀咕一句,接着才意识到他的意思是她不是那个“别人”。
这话里的意味实在太亲密,苏季竟然也不想立刻反驳回去。
她只是沉默了一阵,就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拿手指头去戳他的胳膊:“今天给我表现好一点,你丢人了我更丢人懂不懂?”
她一味发泄自己的小情绪,没注意到这动作和话语实在太亲密无间,还带着点撒娇般的孩子气。
墨远宁微微笑了下,反转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小月……”
被他在这种场合叫了有些久违的乳名,苏季一时也没察觉到不对劲,而是觉得他的手太凉,眉头皱的更紧:“你跟陈柏岳喝什么酒?你自己又不是身体太好。”
“不是你让我喝酒的?”墨远宁随口笑着说,看她生气的抬起头,就又紧跟着解释,“陈柏岳这个人太烦,不喝一杯赶不走他,我不想跟他废话。”
陈柏岳虽然还比不上陈朔老谋深算,但陈朔近年退居幕后,他已经算陈家的半个当家人了,年纪不大做事却深得陈朔真传,谋略狠辣兼具,在H市也绝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人物。
但墨远宁就能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他“太烦”,偏偏他这么说的时候,仿佛纯属自然,无可指摘。
而刚才陈柏岳被他用一杯酒堵走时候的样子,也的确是有些话想说没能说出口,很有几分憋屈。
苏季忍不住就笑了,抬手去擦他唇上沾着的一圈奶渍:“墨先生好霸气啊,只是怎么还没断奶……”
他们站这个地方虽然还算偏僻,但总归还是会被人看到的,苏季倒不是故意在社交场合公然跟自己前夫举止如此暧昧亲密,只是顺着心情自然而然。
她自己没太在意,墨远宁的眼眸却突然闪了闪,接着她只听到一声水杯落地的声响,就猛然被墨远宁紧抱在了怀里。
他抱住她之后转出半步,侧身将她向不远处的一根圆柱处推去,同时一把拉住窗台旁的丝绒窗帘,用力扯下。
这一系列动作相当快,苏季刚回过一点神,就只看着铺天盖地的红色丝绒窗帘瀑布般在身侧落下。
就在窗帘从上滑落的零点几秒内,墨远宁带着她的腰,两个人的身体完全抢到了圆柱后面。
苏季这才惊魂稍定,他们这里动静太大,早将大厅各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那窗帘落下时还带翻了一旁的一个餐点桌,各色饮料和糕点滚落了一地。
墨远宁沉默不语,只是完全将她的身体压在圆柱上,目光在大厅四周扫视了一圈。
苏季不明所以,被他压得有些不舒服了,才稍稍推开一些他,问:“怎么了?”
墨远宁还是没有回答她,他像是突然对参加宴会的所有人都感起了兴趣,不断用目光在大厅内扫视。
刚刚被吸引过来的陈柏岳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不远处,呵呵笑了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墨先生和墨太太演的一出好戏。”
他方才被墨远宁一杯酒逼得铩羽而归,现在终于抓到机会扳回点面子,当然不会错过。
H市谁都知道墨远宁已经和苏季离婚,也谁都知道他们刚离婚就旧情复燃,这声“墨太太”喊得实在太讽刺。
苏季被迫接受着周围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得有点火气,用力推了墨远宁一把:“墨特助,你今天喝多了!”
墨远宁总算把目光收回来放到她的脸上,他勾了下唇,对他这些反常没打算解释一句,只是后退了几步,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身边。
出了这么个丑,苏季也没了继续交际的心情,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去找晚宴的主办方。
签了一张支票,提前退了场,苏季上车时还是烦躁兼恼火。
倒是肇事的墨远宁完全像没事儿人一样跟在她身边,微勾着唇目光清湛。
苏季肯定不能让墨远宁把他那辆老爷车开来这里,所以他们是乘了一辆车过来的,上车后苏季只说了声:“回宅子。”就再也一言不发。
司机一路将她送回了苏宅,她也没交待司机再把墨远宁送回他的小别墅,而是侧头对他挑了挑下巴:“你也下来。”
墨远宁自然没有异议,跟着下车,随她走进苏宅。
里面的玄关里只亮着盏昏黄的灯,就像她曾经在雨夜里走进来那天一样,大大的宅子里空荡荡的,如同能听到呼吸的回音。
只是这次没有人带着温暖的笑意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她,她也再没有可以休憩的怀抱。
她猛地回转身,拉住了墨远宁的手臂,她几乎用全身的力气扑上去将他压在墙壁一侧。
伸出拳头,用力抵在他胃部,她冷笑了一声,带着少见的凛冽寒意:“墨特助,既然想要上位,就要献出你的肉体。”
作者有话要说: 某谢:小墨墨,你老婆要强X你了哦也!
小墨:……
苏大小姐:想吃肉……
以大姨妈的红耀一世纪扔了一颗……谢谢姑娘,么么哒!
☆、第8章(中)
墨远宁整个人都被她推过去靠在墙上,他许久都没有说话,苏季却不给他沉默的机会,拳头更加用力地向里面按了按,还用指骨的关节顶住左右转动。
即使没有胃病的人被这么顶着也已经会不舒服了,更何况墨远宁距离上次胃出血才不过两周。
轻吸了口气,他顿了下笑笑:“小月……你弄疼我了。”
苏季虽然已经怒火满腔,但她也不是那种偏爱肉体折磨的变态,闻言就忍不住又气又笑:“你也弄疼过我,不用客气!”
墨远宁偏头看了看她的脸色,笑着说:“小月,你气什么?”
当然是气他莫名其妙又是抱,又是推,又是扯窗帘,那一瞬间苏季还以为自己会像在枪战片里一样,马上要被袭击了好吗?她还小激动了一下她会说吗?
结果她只是当众表演了一下前夫前妻干柴烈火,然后被好好围观了一通!
用后槽牙磨了几下,苏季还是没把手从他胃部离开,反而用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我看你是不打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了。”
墨远宁勾勾唇角,笑容十分温煦,算作默认。
苏季觉得自己简直要给他这种态度逼疯,他好像总在做些她无法理解的举动,好像无论任何事情,她都是局外人,没有任何参与的余地。
偏偏她还不得已被卷入其中。
因为一次晚宴失态,就对他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似乎太小题大做,可什么都不做,又憋闷恼火得要死。
苏季恨到极处,垫脚在他唇上用劲儿咬了一口:“混账,给我肉偿!”
她咬得着实有点狠,墨远宁唇上立刻渗出了几滴血珠。
墨远宁还夸张地轻“嘶”了声:“真是牙尖嘴利。”
苏季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种样子,总之当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墨远宁拦腰抱起,正处于被大步送往楼上的途中。
百忙中她还想起来之前他们的卧室早就被大变样了,忙捶着墨远宁的胳膊说:“客房,客房!”
她这么胡乱喊着,墨远宁竟然也能懂,在楼道里转了个弯,径直去了客房。
苏家的客房是常年收拾干净,随时处在可以入住的状态的。
墨远宁随便捡了一间推门进去,两步跨到床边,接着就将苏季扔在了床上。
他现在可没有以前那么柔情蜜意,温柔似水,扔下她的动作透着点粗鲁,接着一拉领带,露出自己的胸膛,俯身就压了下来。
苏季最喜欢抚摸他胸前紧实的肌肉,现在美色当前,忍不住就低声呻#吟了一下,双手抓住他的西服外套往下扒,还能分心说:“脱光了再来,脱光了!”
衣冠楚楚地草草办事那怎么行?她现在难得能跟墨远宁真刀实枪地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