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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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神针-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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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怎么吃粑粑了?给我!”宁三妹伸手去抢,古叶舟却把糠粑粑放在自己怀里,望着她:“这就是米糠做的粑粑?你们就吃的这个?”

宁三妹嘻嘻一笑:“我可没这福气,我们家吃的是山上摘回来的荠菜做的粑粑,比不得你还有米糠吃!——也不是咱们两家断粮了,村里除了莫叔他们几个大户,差不多都断粮了。今年收成已经没有多少指望,现在还有荠菜吃就不错了,只怕翻年去,连荠菜都挖光了。”

古叶舟道:“莫叔他们赔偿的粮食够咱们吃多久?”

“应该说够你吃多久!”宁三妹笑嘻嘻道,“我和槐香姐只照顾你到你能下床下楼。你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你现在这些粮食,如果只吃米,不搀和别的吃,够四个月吃的。”

“地里的粮食,估计能打多少?”

“你的田都是上好的水田,平常的年景,每亩应该可以打三石(三百六十斤)左右的稻谷。大旱之后,就减产了。今年这样子,一亩地估计只能收一石多稻子,五亩地也就是五石,打成米,也就三石白米。”

“你们给我交多少稻谷租子?”

“扣除我当你丫头你减少的租子,每年交给你两石七斗(三百二十斤),足够你吃的了。不过,干旱之后就不够吃了,去年收成每亩只有不到两石,你说了,收成减半了,租子也减半。所以去年只收了我家一半的租子,打成白米只有一石五斗(一百八十斤),所以今年你的粮食不够吃,到后来只能吃谷糠做的粑粑。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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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让女人惊喜的东西

古叶舟道:“我记不起来了,不过我说了我一定认账,旱灾减产了当然要减租子。那今年呢。”

宁三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今年收成更不如去年,估计每亩能打上一石就不错了……”

“那就是说,只有去年的一半?你们交给我的租子也应当再减再一半?是不是还要交田赋?”

“当然要交,不过是十取一,不算太重,再加上今年歉收,朝廷应该会减免田赋的。”

“就算不交,我也只有七斗米(九十斤)了,最多够我吃三四个月的。”

宁三妹苦笑:“你一个人还有七斗米,我们全家收成的庄稼也不到一石,一家五口人,一人还不到两斗,我才是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呢……”她看见古叶舟愁眉苦脸的,忙又展颜一笑,宽慰道:“别担心,山上有葛根、蕨菜、再加上谷糠、荠菜啥的一起搀和着吃,应该能坚持到明年秋收。但愿明年是个好年景。那就不怕了。所以不用担心的。”

古叶舟道:“我会想办法挣钱,不必这样吃苦。——你去再熬一碗米粥,咱们两一起吃。”

“不用,我喜欢吃糠粑粑,没事的。”

“有事!”古叶舟大声道:“要吃,两个一起吃,你在这里照顾我,就没有我吃米粥你吃米糠的理!——要不就把米糠和白米搀和在一起熬粥,咱们两一起吃!”

“可是你的伤……”宁三妹拧着眉瞧着他。

“听我的!这个家是我的,我能做主对不?”古叶舟摆出了架子。

宁三妹有些惶恐地点点头:“当然了,先生您作主。”

“那就赶紧熬粥,我们两一起吃!快快!”

在古叶舟一连串的催促中,宁三妹只好又熬了一碗稀饭,两人一起吃了。

宁三妹吃得很慢,很香,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尝过米饭的滋味,要一颗米一颗米地品尝似的,直到把碗底最后一点米汤都猫儿似的舔了干净,这才意犹未尽地咂吧咂吧嘴。忽然发现嘴角还要一粒米,雀舌儿一卷,舔进了嘴里。

古叶舟看得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羞得宁三妹脸蛋变成了个熟透的水蜜桃。

吃完饭,古叶舟感到头部的伤越来越痛,一阵阵的,而且身上似乎开始发烧,伤口附近也火辣辣的。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龚郎中的药不太好。伤口很可能已经感染了!

古叶舟对宁三妹道:“去,拿纸笔来!”

宁三妹不知道古叶舟要作什么,赶紧的拿来了纸笔。并搀扶他坐了起来。用一根矮板凳放在他面前当书桌。古叶舟提笔写了一个防止感染,清热解毒“五味消毒饮”,防止破伤风的“玉真散”,还有治疗头骨骨折的外用药“消瘀止痛膏”,又写了内服药“脑震伤散”,出了药方,还有炮制方法,递给宁三妹:“拿去,找龚郎中抓药!”

“这是什么?”宁三妹不认识字,茫然地望着那药方问。

“这是药方,是治疗我头部外伤的药方。拿去抓药就是。”

“可是……”宁三妹大着胆子说,“你又不懂医术,开的方子能管用吗?”

“谁说我不懂医术?”古叶舟故意板着脸,“我只是不想在人前显摆罢了。”

“是啊……?”宁三妹很是有些意外,“可是,这是龚郎中开的药方,他的医术很厉害的,村里人病了都找他看病,对了,他还能给牛羊猪啥的看病呢!”

这全科大夫也太全科了,连兽医都会。不过也难怪,村子里,要的就是这样的全能大夫。不过,他治疗伤科的用药很显然不专业,对自己的伤用处不大,必须换药。

古叶舟继续板着脸说:“赶紧的去抓药!不用废话!这个家既然是我当家,我就能决定!再说了这是我的身体,我最了解!快去!”

“哦!”宁三妹有些委屈地点点头,下了火铺,下意识摸了摸怀里仅有的几文钱,咬咬牙,又从米袋子里舀了一碗米。用一块洗得微微有些发白的蓝布包好,拿着要出门。

古叶舟又叫住了她:“跟龚郎中买一付金针来。”

“金针?干啥用啊?”

“针灸治病啊!”

“先生会针灸?”

“当然会,以前我只是难得说罢了,现在我自己病了,当然要用针灸给自己治病了!快去!”

宁三妹半信半疑,答应了,拉上房门,拿着米袋,快步下楼,往龚郎中家走。

莫里正家的吊脚楼就紧挨着他们家的吊脚楼的,经过莫里正家楼下,便听到楼上传来莫槐香的声音:“三妹,先生的伤怎么样了?”

宁三妹抬头,见莫槐香靠在楼上栏杆处,正探头看她,便道:“还行,先生让我去找龚郎中抓药,他开了一个方子。”

“啥?先生还会开方子?我瞧瞧!”说着,莫槐香快步跑下了吊脚楼,从宁三妹手里接过方子看了一眼,说:“还真是药方哦,我咋不知道先生会看病呢?”

宁三妹笑道:“他可能是一直不愿意显摆,所以别人都不知道吧。”

“这样啊!”莫槐香立即就信了,“先生是个本事的人,懂得看病也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走,我跟你去瞧瞧!”

两人说着来到了龚郎中家。龚郎中正在准备晚饭,看见她们进来,眯着眼问宁三妹:“怎么了?先生的伤势又反复?”

“嗯,他看样子痛得厉害,所以开了一个方子让我来拿药。”说罢,把方子递了过去。

龚郎中接过看了一遍,摇摇头:“这个方子我不认识,不过,并不比我的方子高明,我看,就不用换了,就用我的药方,一定会好的。你回去跟先生说。”

宁三妹摇摇头:“这是先生开的药,他是秀才,没有把握他不会乱开药的。你就给我抓药好了。”

一旁的莫槐香也说道:“是啊,先生是个很谨慎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更何况是他自己的身子,龚郎中,你就给抓药吧!”

龚郎中还有面有难色。

宁三妹把手里的一碗米还有怀里的几文钱都放在了龚郎中的面前。

龚郎中瞧着那米,眼睛有些放光,诺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嗯……,不过,你说的也对,先生是秀才,他知道开方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既然他开了方子,说明他心里是有底的。那我就放心的。或许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个好方子也未可知。那我就给你抓药!”

说着,龚郎中拿着房子,进了自己的药方仓库。好半天,出来了,拎了几个药包,递给宁三妹:“喏,都在这里了。都抓好了,而且都是炮制好了的。——记住,用了药你要仔细的观察,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马上来叫我!”

宁三妹郑重地点点头,正要走,又站住了,转身对龚郎中道:“对了,先生还让我跟先生买一付金针,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

“金针?先生会针灸?”

“嗯!”宁三妹很肯定地点点头。

“金针我有多的,不过,扎针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会伤到人的。”

宁三妹道:“不会的,我先生不是莽撞的人。您给我吧,钱米够不够?”

“够了够了。等等,我去拿!”说着,龚郎中转身进了里屋,片刻,拿出一个小小的针筒出来,递给宁三妹:“拿去吧。”

听到龚郎中说了扎针弄不好要出危险,宁三妹有些犹豫了,她虽然在外人面前替古叶舟吹嘘,但是,要是弄不好出危险,那可就坏事了。她没有见过古叶舟用过针灸,自然是心里没有底,想了想,还是对龚郎中道:“大伯,要不然,你也跟我去看看呗,要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在总是要好的。”

龚郎中回头看了看厨房:“我,我还没有吃饭呢,不要,你让他先等等,我吃了饭就来。”

莫槐香在一旁跺脚道:“龚郎中,先生那痛得很,你还惦记着吃饭,不能先给先生看了之后再吃吗?我知道你们家早就断米了。吃的都是荠菜,厨房锅子里不过就是荠菜粥,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有什么放不下的。走了走了!”说着,伸手拉着龚郎中就走。

龚郎中无奈,回头对厨房里嚷了一嗓子:“孩他娘,你们自己吃饭,我去给先生看病,不用等我。”

厨房传来龚郎中的妻子苍老的回答:“好!你放心给先生治病,我们会给你留饭的。”

龚郎中苦笑一下,摇摇头,跟着宁三妹和莫槐香下了吊脚楼,回到了古叶舟的家里。

古叶舟看见龚郎中进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招呼他坐下后,对宁三妹说:“你来帮我,把绷带取下来,把伤口上的药去掉,用淡盐水冲洗一下伤口。然后再上药!”

龚郎中听得头昏:“用盐水?那不是很痛吗?用那作什么?”

“清创消毒。”

龚郎中更是听不懂,不过,人家是秀才,知道的本本来就多,他也不好多问,好象显得自己没本事似的。

第8章爱睡哪睡哪

古叶舟见宁三妹没有动,又道:“快去啊!”

“盐巴……,嗯,家里早就没有盐巴了……”宁三妹说。

莫槐香立即道:“我家里有,我去拿来!要多少?”

“手指头抓个三分就可以了。”

“好!”莫槐香马上跑了出去。

古叶舟又让宁三妹煎内服的药。宁三妹刚刚把药罐放在火铺上煎药,莫槐香就回来了,手里抓了一把盐巴,递给莫槐香:“拿去吧!”

“这个,太多了吧,先生说,只要三分就可以了。”

“多的炒菜用啊!”

宁三妹本想说家里的地里的菜都已经枯黄没法吃了,除了腌菜、泡菜,已经没有新鲜菜可以用到盐巴炒了,但是又怕莫槐香再跑回去拿蔬菜来,所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眼下去了。

她拿来了一个木盆,舀了一小瓢清水,按照古叶舟的指挥加了一点盐巴,然后,拆掉古叶舟头上的绷带,用盐水洗去他后脑伤口处的药膏,在按照古叶舟的吩咐,把外用药敷说,重新包扎好。

整理好这些,宁三妹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脑门都是毛毛汗了。

古叶舟道:“金针呢?”

龚郎中赶紧拿出金针筒,递了过去。

古叶舟结果,在宁三妹的帮助下坐好,将金针用药水擦试消毒之后,手法娴熟地刺入了自己的阿是、风池、合谷、太冲、天柱昆仑等穴道。

龚郎中简直看呆了,古叶舟的方药他从来没有见过,现在正在用,还不知道疗效,不过,古叶舟娴熟而非常神妙的针灸手法,却是让他目瞪口呆。要知道,针灸水平高低,一看取穴是否精准,二看手法是否纯熟圆润。而针灸的针术,一般都是不传的。医术里只有穴道,很少有教人如何针灸的手法。因为针法很多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写不出来,只能靠自己的领悟。就像菜谱一样,全部的步骤都告诉你,你也不能作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来。

龚郎中行医数十年,也会过不少的针灸好手,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象古叶舟这样针灸手法如此娴熟而且取穴如此精纯的人。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一手,便让他龚郎中感到自愧不如。

金针入穴,古叶舟立即感到头部剧烈的疼痛有了明显减轻,胸中的恶心反胃,也很快消失了。眼前也亮堂多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龚郎中微笑着问道:“先生,你的针灸手法非常的高明啊!原来先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杏林高人!”

古叶舟心中一动,杏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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