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这个样子。
她的眼睛像是充了血似的,红得不像话。她狠狠地将香烟按在自己的裙子上,猛揉,烟折断并熄灭,而她那条美艳的裙子,也烧出了一个洞。然后,她滑下了秋千,从桂花后走出。
“你们是在说我吗?”她的声音平静非
常,但她的脸容却阴冷到了极点。
那三个女子齐齐地转过头,有点吃惊,有点害怕,但是,更多的还是嘲弄和不屑。这样的女孩,怎么配给她们一样出现在上流社会的晚宴上呢?
她们三个明显没有安凝木那样的定力,很快就受不了那诡异的对视和可怕的沉默,便开口说道:“就是说你怎么样!你奈得我何么?”
安凝木怒极反笑,凉凉地说:“你说,我怎么奈你不何?”
站在中间的女孩马上接上,声音尖锐:“要是你对我们说同样的话,我们的妈妈肯定不会放过你。可惜啊,我们对你说这样的话,你妈妈呢?哈哈哈,看也不看你一眼呀!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说,你连一根草都不如。因为,你是鸡!哈哈哈,不说话,不能反驳吧!都说你奈……”
那女孩的那句奈何还没有说完,便停下来,因为,她看见安凝木低着头打开了她的晚宴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她们三个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暴力和血腥几乎与她们绝缘。看着安凝木手中的刀,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将晚宴包随手一扔,因为她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愤怒,所以扔得非常用力。然后,她一只手拿着瑞士军刀,一手拉出刀刃。
“我妈妈是奈你不何,但是我的刀,总奈得你何了吧。”她说得极其缓慢,阴阴的口吻让她们不寒而栗。她慢慢地向她们走进。
那三个女孩已经六神无主了,看她步步逼近才想起要逃跑。于是,三人极有默契,一起分散着狂奔。
安凝木冷笑,逃?跑?她们加速比她减速还要慢,居然敢在她面前逃跑!她跨前两步便捉到了那个说她是鸡的女孩。她用力地拽住她的头发,原本那个恬静优雅的发型转眼就变成鸡窝般凌乱。她快速出手,一下就把她摜到了草地上。
那女孩疯狂尖叫,直到安凝木将刀子抵在她脸上时,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抖动得像发动了马达似的。
“叫吧?嗯?”安凝木按住她的手劲很大,痛得她只掉眼泪。看着高傲的表情不再,也不见得有多舒心。报复是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这样不仅让别人受到伤害,而且还让自己不愉快。不过,她愿意这样做,她一定会向惹她不痛快的人讨回来。
“不是说我做鸡吗?”她的瑞士军刀猛地向下滑,那刀刃锋利无比,割裂衣帛的声音干净利落。看着她逐渐□的身体,安凝木
拍拍她的脸,“你说,做鸡的人是不是像你现在这个样子。”
“啊!”那女孩子尖叫。
安凝木觉得心烦,又迅速地在她的裙子上划了几刀。“你可以告诉你妈妈,是我做的。不过,记得告诉你妈妈,不要让我看到她,否则,十条裙子也不够我割!”
话毕,她放开了那个女孩。没想到,一转身,就发现了一个男子,正意兴盎然地看着她。
她眯了一下眼睛,花园里的灯十分有情调,全部都是小盏的,星星点点,照得一切都显得迷迷蒙蒙的。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而他,亦然。
那女孩依旧在哭。但是却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那人向那女孩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安凝木目无表情地看着那女孩裹着衣服便踉踉跄跄地离开,而后又看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于是也转过头看她。
四目相对,但什么情绪都没有。
她将那瑞士军刀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但那男子却飞快地擒住她,“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与你无关。”当她把所有气都发泄完毕,她的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了。“还是,你要多管闲事,替她伸张正义。”
那男子口气严肃,“做错了事,就要改正,同时接受相应的惩罚。”
安凝木被他逗笑了,“你凭什么?”她真的觉得,今晚她所遇见的人,都是奇葩,都知道她心情不爽,轮着等她教训。
“不凭什么。”他淡淡地说。
“趁我心情尚算可以,马上放手!然后滚!”
“我偏不呢?”
她笑了一下,“打架。”不等他回应,她便向他挥拳。
那男子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拳,一是因为他毫无防备,二是因为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两人很快就扭打起来。虽然安凝木穿着长裙和高跟鞋,但却没有影响她发挥。安凝木打起架来总会有一股蛮劲,有时候就连安海融都不是她的对手。
只是,她很快便处于劣势。因为,对方用的是柔道,以柔制刚。
那一晚,她被他收拾得非常惨烈。但是,安凝木却不见得有多生气,反倒是非常高兴,“这是不是柔道呀?你为什么会这个啊?”虽然被摔了无数
次,但她依旧是精力充沛。再怎么说,她只是一个小女生,对于那些比她强悍的人,她总会非常的崇拜和仰慕的。
那男子有点吃惊,她以为这个野蛮的女孩会哭喊打闹,没想到她就这样自愈了。他点了点头,说:“这是柔道。因为我是日本人。”
安凝木的眼睛瞬间亮了,“你教我好不好?”
他看了看她身上的装束,想了想,才说:“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刚刚那个女孩子。”
安凝木好不容易高涨起来的情绪马上低落了,她低下了头,返回桂花后的那个角落,坐到那座秋千上。
那男子跟着过来,也坐在她身旁。
“我不喜欢秋千。”她突然说,“它可以让人瞬间飙得很高,同时也会让人掉得很低。”
那男子轻笑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在秋千上荡着,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说出刚才所发生的事,只是陈述,没有评价。
那男子一直没有说话,连语气词都没有。
说完之后,她骤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又不想学了,下次见面,你再教我吧。”
只是,自那一夜,她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明明有如此约定的两人,居然连对方的样子和名字都不知道……
安凝木皱眉,“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不是,在GEG的时候,我只感觉你特别熟悉,直觉告诉我,我应该认识你,但是我脑海中却没有跟你相关的记忆。到前些天遇见你,我才想起,你给我的感觉,跟多年前那个泼辣女子给我的感觉几乎是一样的。到了今天,我看到安海融给你打电话,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香港安家的二小姐。”顿了顿,他又补充说:“那晚,你离开以后,是你哥哥替你收拾残局的,所以我知道,闹事的人是他的妹妹。”
想起多年以前那个自己,她不禁微笑。
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兜兜转转遇见过这么多的人,仿佛都回到了原点。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重复章节,大家请跳过!
☆、第二十八章
那晚,安凝木吵着说要等天亮看日出;所以不愿意回家睡觉。她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假如不用力的话,她的眼皮就会瞌上。可惜;最后她都没能够撑到日出。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半躺在梁宇楠的车椅上,身上还搭着一件外套。把视线移至车窗外;发现万丈阳光已经照拂着大地了。
坑爹!她转过头便想叫梁宇楠,却意外地发现他并不在车上。她打开车门;向外环顾了一周;发现了他的踪影;他背对着她;正和一个稍稍年长的大爷在讲话。
其实;当安凝木打开车门的时候,车子发出的声音便能让他知道安凝木已经醒了。他继续跟大爷说了两句,便向她走过去。他看到安凝木的样子气鼓鼓的,觉得她既可爱又好笑。“早晨!”
“早……”她跳下车,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件外套,问他:“你刚刚是不是看日出了?”
他微笑地点头。
她在心里骂了一句“擦!”然后说:“你干嘛不叫醒我啊!”
他耸了耸肩,样子十分无奈。“我看你睡得太香了,不忍心叫醒你。”
瞥了他一眼,她说:“我不信!你肯定是想独吞这美景!”
一大早空气十分清新,微风送爽,让人的心情变得格外愉快。
梁宇楠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古灵精怪的理论,倒是笑了,然后虚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不是。”他退开了一点,才继续说:“听说女孩子会有床气,像你这样脾气暴躁的,我想更甚了。虽然,八年前我打赢了你,不过,八年后,我就不能确定了。”
“你才有脾气暴躁,你整个国家都脾气暴躁!”她将手中的外套用力地扔到他的头上,她讨厌他家的日本,不过却不算讨厌她这个日本人。“不过,要是现在再打架,我肯定比八年前输得更彻底的。”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自己最近打架真的是输得一败涂地的,她打不过尹尚,又打不过施浩晨,真是丢脸丢到她哥哥家了。
“不一定。”他精准地接住外套,“因为,我舍不得……”
她一怔,呆呆地看着他向他走来,阳光轻轻打在他的英俊的脸庞上,柔情万分。一个不留神,她便被他勾去了魂魄。
“你……”走这么近干什么!安凝木极其稀少的发了一下花痴。
“安凝木。”他连名带姓地叫她,神情跟语气却非常温和。
“什么也不用说,我今天很忙,忙得天昏地暗六神无主呼天抢地汹涌澎湃的,现在马上立刻就走!”她显然被他的气场吓着了,讲话乱七八糟的,巴不得马上张一双翅膀可以翱翔而去。
他也不逼她,只是将外套递给她。“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外套洗干净而已。你今天忙没有关系,我等着。”
*****
去你大爷的!
安凝木今天确实很忙,因为今天是安家大宝贝弥月的大喜日子。
她匆匆过去安宅那边,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她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安海融眼尖,马上叫住了她:“安凝木,你还能更晚一点吗?”
她气他将弥月宴的事情交给她打理,害她现在走也走不了,看着一些不喜欢的人,真是碍眼。他的心思,不就是要她跟安翊龙见面么,他明明知道她根本不想看到安翊龙,却偏偏留住她!
陈宇诗此时也走了过来,看着这两兄妹大眼瞪大眼的,连忙扯了扯丈夫了手,说:“你下去招呼客人,爸爸和妈妈忙不过来的。”然后又转过头对安凝木说:“木木,你跟我过来,快点把衣服换了。”
安海融点了点头,下楼梯之前又回过头对安凝木说:“你要是惹爸爸不高兴,以后也不用叫我哥哥了,我还要不起你这样的妹妹!”
陈宇诗连忙把他赶了下楼,一转身,发现安凝木一副要哭的样子,便把她拉进了房间。
“木木,你别把你哥哥的话放在心上,那都是气话而已。爸爸都好些日子没有见你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是想念的。昨天你不在,爸爸就闷闷不乐了一个晚上。你哥哥孝顺,怎么忍心让爸爸难过呢?他留住你也是逼不得已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跟爸爸在一起,甚至连见面都不愿意。不过,他始终是你的爸爸呀,你怎么样逃避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陈宇诗说着说着,安凝木就开始掉眼泪了。
她低着头,陈宇诗忙着替她找衣裙,并没有留意到。当她发现的时候,安凝木眼睛已经哭肿了。
“天啊!木木你别哭啊,你哭得让我害怕啊!”
安凝木一边抽噎,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讨厌死……他们了!”样子可爱而幼稚,像小姑娘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
陈宇诗将手帕塞到她手中,替她便垂下来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笑着说:“擦擦眼泪,等下告诉爸
爸,你哥哥欺负你!他准帮你把你哥哥教训得下不了床!”
这下更好,安凝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也讨厌你!”
世界上最让是难以忍受的情感,莫过于对一个人爱恨交缠。明明自己对那样讨厌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但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个你最讨厌的人,是最痛爱自己的人。而安翊龙,就是这么的一个存在。
安翊龙曾经是东南亚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当年他在黑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惜,他的婚姻并不完满。他的妻子吴珍妮是香港某金融大亨的独女。当年他在香港落难,吴珍妮解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说起来也觉得荒谬,她对他一见钟情,他对她只是十分纯粹的感激之情。
一次意外醉酒,两人便搞出了人命。安翊龙无可奈何,只好娶了她。当时,他已经有一位与他相爱未婚妻,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