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的人开始叫春了,这叫一个浪,奶音都哼哼出来了,不仔细听还以为是个娘们呢。
但甭管蒋云清怎么细着嗓子叫唤,石久也能听出来是他,没想到蒋云清平时矜持又羞涩的,结果跟人上床这么好意思,一会求人操的深一点,一会又嫌人操的疼了,事儿事儿的一逼。
石久二话不说回门口偷了邻居的铁锹。
抄起来刚要往里冲,就觉得不行。
这玩意杀伤力太强啊,拍头要人命,拍屁股再拍进去这不助纣为虐么,最重要,自己算蒋云清的啥啊,啥人都不是。
石久脸色蜡黄的放下铁锹,难受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憋屈啊,真想找个小树林好好痛哭一场,哭到岔气,等哭完之后,就再也不惦记蒋云清了。
石久握着铁锹慢悠悠的往外走,可还没走出屋,背后就有人开口了。
蒋云清的声音掩不住的惊恐,
“石久……怎么是你……你干什么。。先把锹放下。。”
石久脑门上一层汗,刘海都湿了。
想着周文那边还等着自己表态呢,自己这儿先变态了。
2、饭局
周文他妹周菲今年大学还没毕业,石久觉得自己不说眼看着这小妮子长大也差不多了,还记得刚见面的时候,周菲还上小学,穿个小花裙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见了石久一笑,一口豁牙子。
不像现在,牙口好的跟整过似地,却掩起来笑,脸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擦的什么粉,看起来挺好看的还。
周文家里挺殷实,一家人都挺宠这个小女儿,所以过生日也选在了洲际饭店,石久知道地方选在那边的时候有点后悔,懊恼自己没事先问清楚饭店。
但转眼有一想,洲际饭店这么大,不见得这么倒霉就遇上林科老马那一帮人。
饭局上一群小丫头片子,黑扇子睫毛,全是公主大卷发,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把石久烦的要死。
本来想找周菲出来说话,委婉的表示一下自己的意思,结果都一个摸样石久根本找不出哪个是周菲。
再一个,石久也挺纳闷儿,不就是来吃个饭,眼睛贴成那样能看见菜么。
对面的小丫头片子忽然哄笑起来,石久给自己加了一筷子菜正准备吃,结果抬头就看见六七个女大学生都盯着自己嗤嗤的笑。
坐在最中间女生笑的有点腼腆,估计是周菲。
石久很想低头去看看裤子链拉没拉好,但一想,自己坐着,女的一般都比较害羞,估计也没人往这边看,就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没饭粒没菜汤的,真不知道这帮姑娘笑啥。
对面的一帮人笑的更厉害了,有个女的捂着嘴,眼睛都眯起来,
“哎呀,菲菲,他真可爱啊……”
石久给她们笑的有点生气,想别是发型出了问题,就放下筷子,在桌底下踢了周文一脚,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周文跟旁边的妹子正拉的火热,石久这一脚踢的他有点蒙,
“啊?你上哪儿?”
石久没搭理他,直接往外走,但脸上却是挂着微笑,含点歉意,看起来一副有事要去处理很快就回来的意思。
可心里却是烦。
石久经常来这里吃饭,所以路线也就熟。
从包间里出来,石久直奔着洗手间过去,想着出来抽根烟透透气,也省得在那边给傻坐着给一帮小姑娘围着笑。
大理石台上的洗手池是透明的玻璃,周围一点水渍都没有,天鹅颈花瓶里插了两支香水百合,散一抹淡淡香气。
石久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顺便从裤兜里掏出梳子,想分缝分缝,想顺头就顺头,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梳。
等都弄好了,石久又检查了一下衣服,发现也没问题,就想掏烟出来抽。
结果发现烟没带出来,放在饭桌上了。
正懊恼,一只肥腻的手掌搭在石久肩膀上,带着浓重的酒气,热辣辣喷过来,
“操!石哥!你怎么在这?”
老马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兴奋,面色通红,一看就是喝高了。
石久假笑了一下,“我哥们过生日。”
老马一把搂住石久,“走走走,进去说说话,就一根烟的功夫。。”
石久有点反感,这帮人就是这样,使劲的往上贴,绞尽脑汁的把自己拉出去吃饭,吃过几顿饭就好像多熟似地,称兄道弟的,也不想想俩人差多大。
这老马今年40大多了,自己还不到30,都能给自己当爸的岁数了,这伙计喝多了还管自己叫哥。
老马估计也是喝多了,要不也不会这么使劲的把石久往包间里扯。
服务员推开包间门,里头烟雾缭绕的,差点把石久顶出去。
不知道是谁在边儿上高喊了一声,
“哎呦,小石,稀客稀客,快来坐。”
石久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给林科搂着脖子就坐下来。
包间里人不多,老马一个,林科一个,还有化工科一个副科,剩下的两个人石久没见过,一个小年轻,一个中年人。
林科嘴边噙着一丝笑意,拍了拍石久的肩膀,“小石,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你了。”
石久干笑一声,“我哥们就在旁边过生日,这不巧了么。”
老马凑上来,“石科,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完指着石久右边的中年人,“这个是中院的法官,李川李法官。”
石久一听是法官立刻点点头,想着以前光听说法官,今天可算见着活的了。
李法官鼻子里哼一声,算是答应,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习惯性的官架子。
老马又指了指李法官旁边的小年轻,
“这个是严律师,哎,哥们,你叫什么来着?”
林科笑了,“老马啊,你可太失礼了,严大律师你都不认识?真看出来你家里没事了。。这是咱们市律师界的名人儿啊”
老马听林科这么一说,赶忙上去迎合,
“严律师,你马哥岁数大,脑子不好使,你多担待啊。。”
小年轻笑了笑,
“林科长太客气了。。马总,我叫严希。。”
石久摸了摸头发,随意的点头打招呼,可眼睛却没想刚才一样,自然的转到别处,反而一直盯着他看。
看看他的脸,又垂眼看看他的衬衫。
蒋云清身上就穿了一个衬衫,蒋云清一米七的个头,那衬衫一看就不是他的。
光两条大腿,白的跟刚过水的白萝卜似的。
活了这么大,这种场面石久只见过两次。
想第一次还是刚上班的时候,自己还不是科长,就一个小科员,下了班也没人搭理,整天跟周文一起出去喝酒吃饭,有一次喝完都是后半夜了,周文不想回家,就拉着石久去一个什么国际酒店开了房,说什么要俩人坐在里头唠点心里嗑,结果俩人面对面坐了二十分钟一句话没有,周文就叫了个小姐用身体说话。
那次石久看了个开头就受不了了,大半夜跑到打车回家,冲凉睡觉。
这会比上次看的时间久一点,不过不用冲凉冷静了,石久的心真是拔凉拔凉的。
跟蒋云清还有他身后的男的解释了一下,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刚进来还以为他遭打劫了,想着武力解围,不是有意偷窥。
说完石久也没等蒋云清回话,就放下拖把走人了。
后来蒋云清也没再联系石久,估计也是觉得尴尬,或者生气,总之石久也不知道了。
等到了下午四点,石久就给周文去了个电话,答应参加他妹的生日宴,回家洗了个头就过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蒋云清身后那个男的,就是眼前这个律师了。
那时候,他裸着上身站在蒋云清身后,裤子上的皮带松松垮垮的,裤子里鼓囊着,里面的枪估计还攒着火力。
这人看俩人认识很快又回屋了,临了往石久这边斜了一眼,扬扬眉毛。
跟现在可一点都不一样。
老马给严希介绍,
“这是石久,配件科的科长。”
严希看勾一下唇角,打破了僵局,
“石科长真是年轻有为。”
石久一看这小子这么不要脸,也做出一副坦然表情,
“还行吧,我实际上不小。”
林科顺便接过话茬,“哎,你们猜猜,我们小石今年多大了,猜中了有奖啊。”
石久稍一侧脸,
“奖品是什么?要是够贵重的话,那我先猜。”
林科脸上漾出一片笑意,
“谁猜中了,我就干了这盅茅台。”
石久神色不变,
“哦,那你们猜吧。”
其实在坐的除了李法官跟严律师跟石久不认识,其余的都是一个单位的,知根知底,石久想不通林科脑子里那根弦坏了发起这么无趣的话题。
李法官挺着肚子打量了石久一会,
“39?”
石久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李法官,心想这孙子眼喝瞎了吧,直接把自己猜大了十岁,真想往他眼窝子里茅台洗洗他的大眼珠子。
石久正想说话,就听见旁边的严希接了一句话,
“39岁还真是大多科长的年龄段。”
石久心里哼了一声。
要不怎么说,律师都是法官的孙子呢,这小孙子真会伺候他大爷,也够会说话的。
这句话看似没什么营养,可实际上既迎合了李法官,也暗里赞誉了石久。
石久笑着说了一句,
“其实听我的名字也不难猜我多大,石久么,我可是永远的19岁。”
几个人听了哈哈干笑,然后就开始喝酒。
老马端着酒杯,像个燕子一样满场飞,石久好几次起身告辞,都给他按着坐了下去。
石久烦的厉害,说自己还没跟哥们那边打招呼就离场这么久,实在说不过去,好歹也得过去给透个信,结果老马喝的实在是有点多了,竟然装成信鸽要替石久给旁边送信,还没出门就被李法官佯装一箭射落。
老马应声倒在石久旁边的椅背上,气喘吁吁,
“信件已被李法官截获,石科长,这信儿我怕是送不了啦。。”
石久差点给精神病院打电话。
想老马都这么大岁数了,撒起酒疯来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但石久也不好跟一个喝醉的人一般见识,正打算强硬离场,结果老马又上来按,揉石久头发不说,还对着石久的脸打了好几个酒嗝。
“别走,再坐一会,再坐一会……”
这次石久挣扎的很厉害,老马也是喝的太多,手上的酒杯一个不稳,就漾了点酒出来洒在石久脑袋上。
这本不是个大事,拿纸擦擦就完事了,可石久却是真的有点生气。。
随手抄起旁边的餐巾纸揉了一便脑袋后,石久觉得手感不太对,等反应过来之后把纸拿下来,发现纸已经粘在脑袋上了。
坐在身边的情敌也正好发现了,
“林科长刚才用这个擦碟子边上的黏米了。”
石久看了他一眼,从头上揪一下一半纸,
“为什么不早说?”
“我刚看见。”
石久顺嘴一句,
“为什么不早看见?”
性严的小子笑了,张张嘴又闭上了。
石久才不信他刚看见,想着自己遭罪这个逼也别想轻松,就张嘴指使他,
“行了,帮我弄一下,我看不见。”
说完石久眼看着他闭紧了嘴,微微的抿了一下,表情莫名让人觉得有点猥琐。
看他那样儿,好像不是来帮自己弄头发,而是来摸大腿根儿的。
严希从旁边拿了新的餐纸,一点点擦掉黏在石久头发上的东西。
石久皱了下眉。
倒不是因为拉的头发疼,恰恰相反,他的手指很轻。
在头发里来回滑,又撸又搓的,整的石久有点害羞。
毕竟在怎么搓也是软的。
好在这小子很快就弄完了,跟石久交代一句起身就出门了,临了还差点跟刚进门的李法官撞个满怀。
这时候石久的手机响了。
石久还以为是周文那傻逼终于想起自己了,结果垂眼一看,竟是蒋云清的电话。
接通电话,石久刚想说句‘喂’,却给蒋云清的嗓门震回嗓子眼,
“石久!快来救我,我给人堵厕所了……”
3、救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就是蒋云清在外面打牌赌钱,结果钱没赢着给人堵厕所门了。
蒋云清把事情简单跟石久交代了一下。
最后一句是他被人堵在香港西路的海天酒店了,叫石久快去接他。
蒋云清话的时候旁边都是抽水马桶声,哗啦啦的,冲了一次又一次,石久心头一紧,可不舍得蒋云清被臭味熏,赶忙打了个招呼,死活从老马的臂膀里突出重围。
事情紧急,生日那边也顾不得了,给周文打电话周文也不接,石久骂了一句,给他发了个短信,便进了电梯往楼下去。
开车的时候,石久恨不得油门都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