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他的,遗物,交给我,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下人唯唯诺诺点了点头,拿出了刚才医院送来的袋子交给雨洛,便退下了。
她着双手打开那只袋子,里面,装着李叔生前的衣服,还有,一本画册。
那本画册,她记得,是她上小学美术课的时候,画下的一幅幅画,那时候的画,明明画得乱七八糟,就连老师也没有表扬一句,李叔却笑眯眯地夸她有绘画奠赋。
再后来,不上美术课了,画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却不知道,原来,这毫无价值的东西,居然被李叔细细珍藏了起来。
李叔从小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然而,他却因为自己而死,雨洛的心抽痛着,小心翼翼收好李叔的遗物,眼泪,早已经滑落。
不经意间,她看到,袋子的角落里,被衣服掩盖了大半部分的地方,有一个铁盒子,上面斑驳的痕迹,显示着它的年代,有些久远了。
雨洛伸手拿出了那个铁盒子,盒子原本上了锁,也许是因为车祸的原因,锁头已经松动,她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
名字叫做——我这一生最大的错。
雨洛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她犹豫着翻开日记,第一篇,显示的时间,是十四年前,标题是——雨佩如。
雨洛手一颤,雨佩如,正是母亲的名字,李叔的日记里,怎么会出现母亲的名字?
故事,从十四年前开始。
十四年前,雨洛五岁,没有父亲,雨佩如是未婚妈妈,认识了当时在夜宅做管家的李叔,很快,李叔便被她所吸引,不介意她有一个女儿,愿意娶她,并照顾他们母女。
然而,他的爱恋被雨佩如拒绝了,雨佩如不喜欢他,而是在一次无意的场合中见到了夜宅的主人——夜天麟,于是一见钟情,此后经常借着来找李叔之名,希望能再次见到夜天麟。
很快,李叔知道了雨佩如爱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主人夜天麟,夜天麟为人随和,跟李叔除了主仆关系以外,还是可以交心的朋友。雨佩如知道了这层关系,于是请求李叔把她介绍给夜天麟,李叔虽然心理难受,最终,还是制造了机会,让雨佩如和夜天麟两人意外邂逅。
当时的雨佩如,虽然已经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却仍旧年轻貌美,加上刻意制造的美好邂逅,夜天麟成功对她一见钟情,知道了她有一个女儿之后,也并没有介意,于是,三个月后,他不顾夜氏家族的反对,执意将雨佩如娶进了夜家。
后面的文字,多半是描述了雨佩如和夜天麟的幸福生活,之后,提到了夜修宸。夜修宸是夜家的幼子,当时十三岁,天资聪颖,对于突然闯进自己生活里的雨佩如,夜修宸是抵触的,为此,雨佩如经常向李叔诉苦。
日记的最后面写到,夜天麟和夜家的长子夜修宇因为意外而死去,而雨佩如,被夜修宸活活逼死。
雨洛捧着日记的手猛地一颤,十四年前残留的记忆汹涌而出。雨夜,她半夜口渴去厨房找水喝,却看到一脸阴霾的哥哥从母亲房里出来,第二天,母亲,便自杀了。
所有的人都说,目前是畏罪自杀,她不知道母亲犯了什么罪,只知道害怕,原来,母亲,不是自杀,而且被哥哥,活活逼死。
“啪!”
泛黄的笔记本掉在了地上,雨洛的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她疯狂地冲出了房间,却没看到,微风吹进窗台,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最后,明显还应该有一些页数的,大概因为被损坏了,整本日志的内容,永远定格在十四年前。
“小姐,你要去哪里?”
莫司拦住了双眼通袖的雨洛,后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滚开!”
莫司一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雨洛,怔楞之间,她已经跑了出去。
雨洛拼了命地往外跑,拦住一辆计程车,车子,向夜氏大厦飞驰而去。
“小姐,请问你找谁——”
前台小姐一句话还未说完,雨洛已经径直上了总裁的专用电梯,电梯直上夜氏大厦的最高楼,总裁办公室。
夜修宸今天工作有些心不在焉,在茶水间无意中听到下属在探讨花语的事情,他听到她们说,女孩子不管怎么闹别扭,只要男孩子送自己花,都不会再生气了。于是竟然像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给花店打了电话,耐着性子听对方解释了每种花的花语,还有不同数量代表的含义,最后,订了一束101朵的玫瑰花。
他记得,她最喜欢的花是玫瑰花,花店的主人说,101朵玫瑰花的含义是:“我的最爱”。
她,是他的,最爱。
不知道是第几次停下手中批阅文件的笔,夜修宸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一个小时才中午下班,视线稍微偏转,便看见一旁沙发上安静躺着的火袖玫瑰,不多不少,恰恰101朵。
他想,等到十二点下班的时候,抽个时间回夜宅,把花给她,他嘴角微勾,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她收到花时候的反应。
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下一秒,门已经被人大力推开,雨洛苍白的脸,就这么撞进夜修宸的心里。
“少主,小姐她——”
“没事,你先下去。”
夜修宸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起身走到雨洛面前,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水,却被她躲了开来。
他笑容一僵,但并未生气。
“洛洛,怎么来了?想我了吗?嗯?”
他的声音带着低低的蛊惑,可是此时此刻,听在雨洛的耳朵里,却只有恶心与虚伪。
夜修宸并未察觉她的不对劲,他转身,从沙发上拿起那束101朵玫瑰花,递到她面前。
“洛洛,送给你,喜欢吗?”
他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希冀能看到她眸子里的惊喜。
然而——
“啪!”
一道闷闷响起,夜修宸手一松,那束着“我的最爱”的玫瑰花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夜修宸深深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玫瑰花,缓缓回过头,一双黑眸,渐渐染上了冷意。
“怎么了?”
面前的人儿,一脸愤怒,双眼里满是恨意。
“哥,我恨你!”
雨洛再度扬起小手,却在半空中被一只大掌攫住,高大的身子逼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洛洛,你说什么?”
正文 第一次叫他夜修宸
“我,恨,你!”雨洛迎上他的黑眸,眼里的恨意更加浓烈。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呵。”雨洛突然冷笑起来,“夜修宸,你逼死了我的母亲,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夜修宸脸色一变,黑眸里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她,第一次叫他,夜修宸。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对你那么好,你却要逼死她——”
“住口!”
夜修宸的手扬起,雨洛的身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四目相对,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
“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弄错了,这是不是都是假的,母亲是自杀的吧?”
她呆呆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解释,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然而,她不知道,十四年前的记忆,眼前的男人,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逼迫自己不去想起,甚至,将差点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女儿留在自己身边十四年。
“哥,你怎么不说话,你告诉我,我弄错了对不对?”
“闭嘴!”
一刹那间,夜修宸的脑海里,十四年前不堪回首的一幕,哥哥手中沾满了鲜血的匕首,父亲流血不止的胸口和苍白的脸,最后,统统变成了,一片空白。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死死捏在了一起,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的父亲和哥哥就不会在一夜之间全部离他而去,曾经圆满的家庭,一刹那间,崩裂。
从此,他的世界,暗淡无光。
“哥……”
“不要叫我哥!”
雨洛瞳孔一缩,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渐渐破裂。
“真的,是你?”
“是又如何?”
夜修宸的脸色渐渐冰冷,嘴里说出的话,让雨洛的唇色瞬间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夜修宸冷冷地重复着她的问题,嘴角的笑容像是在嘲讽她问出的问题有多么愚蠢,“因为,她该死!”
雨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心里的希冀,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母亲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逼死她?”
夜修宸的黑瞳里,浓烈的怒气与痛苦在翻天覆地,他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她退无可退,身子,被他圈禁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洛洛,你说我逼死了你的母亲,那么,我父亲和哥哥的命,又要谁来偿还!”
雨洛惊愕地撑大双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夜修宸嘲讽一笑,俯身压下,黑眸直逼她惊恐的眸,“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有多么淫。贱?嫁给我的父亲还不知足,竟然,勾。引我哥,害得他们父子反目成仇,最后,同归于尽!你说,你母亲该不该死!”
“你胡说!”雨洛疯狂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胡说?”夜修宸深吸一口气,尘封的记忆被提起,眼里跳跃着滔天的怒气,大手一抬,卡住了她脆弱的脖颈,“洛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就想这么杀了你!”
虎口收紧,雨洛的脸色变得通袖,她想挣扎,双手使劲想要掰开他的手,却引来他更加用力的钳制,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渐渐的,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她动惮不得,嘴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纤细的喉咙在他手中,像是变了形,肺部的空气被一点一点抽离,喉间干涩,到最后,通袖的脸色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濒死的青灰,一双眼眸,失了神色,缓缓地,闭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雨洛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停止呼吸的时候,脖颈上的力量却突然消失,身体,如折翼的蝴蝶,跌落在地。
空气中,只剩下她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刮过喉咙,都像是撕裂了一层肌肤般难受。
“洛洛,痛苦吗?”
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艰难呼吸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里,划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痛楚。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
洛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我将害得我家破人亡仇人的女儿留在自己身边,我想疯狂地折磨她,甚至,想杀了她。可是,你来告诉我,为什么,我却下不了手?
雨洛依然痛苦地喘着气,缓缓抬头,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嘴唇微动。
“你说什么?”
“我,恨,你。”
她的声音,像是沙子刮过纸张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重复他最不想听到的话,音调破碎沙哑,却足以让近在咫尺的男人听清楚。
她眼睁睁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僵硬,深邃地眸子里,还未消散的怒气再次席卷而来。
倏地,下颚一痛,夜修宸死死捏着她的。
“我说过,我不准!”
“放,了,我……”
“放开?呵。”夜修宸冷冷一笑,“你想离开?休想!”
下一秒,疯狂的吻已经落了下来。
“不——”
她根本无力反抗,双手被他攫住,压在身子两侧,整个身子,被他抵在墙壁之上,后脑勺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他却不放过她,薄唇紧随而上,含住她苍白的唇,用力。
她无力反抗,只能紧紧扣着牙齿,不让他进ru,这无疑激怒了他。
夜修宸张开唇,牙齿毫不怜惜地对着她柔嫩的唇瓣咬了下去,鲜血,顿时顺着两人胶合的唇齿之间溢了出来。
雨洛呼痛,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便趁机撬开她的齿关,霸道灵活的舌头疯狂地捣入,就纠缠住她的舍,肆意吸取她口中的美好。
他犹自不满足,一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抬起她的下颚,舌头狂野地进ru她的口腔最深处。
“啊——”
雨洛的喉咙,因为刚才的窒息而变得干涩疼痛,他的舌头,却故意深入舔刮,剧烈帝痛袭来,逼出了她的眼泪,苦涩的味道混合着血液的咸腥被他尽数吞没。
他就是要让她痛,让她难受,让她一样万劫不复!
雨洛痛得全身控制不住地,他终于满足地放开了她,额头抵住她的,薄唇,轻轻含住她袖肿的下嘴唇,含糊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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