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到达会场门口时看到的是凌烟脸上满是冷色,先是一愣,随后走到她面前,低低的说“跟我来”,凌烟便扬着头跟着他走。
这工程案子,是她们多年后的第一次相接,她从来没想过陆彦会在这件事情上骗她,结果却是如最初说的一样,天使迈克尔也是有目的的,所以这就是他的目的吧,先是主动接近她,同意将合同送出,再使用怀柔政策,一步步攻陷她的防守,甚至昨天她刚刚用了很大的勇气拿下了防备想要和陆彦认真相处,今日就来了这样的一击,试图告诉她:我怎么会为了你轻易的将这样大的工程拱手送出。
让凌烟的心一沉再沉。
没想到跟着陆彦又走回了刚刚的咖啡厅,他径直带着她走到楼上包间,刚进去陆彦转头刚要对凌烟说话,凌烟的一巴掌直接就挥了过去。
“啪”的一声回荡在狭小的双人间里,空荡的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静中。
凌烟红了眼,看着陆彦撇向侧面的脸,将手收回身后,怒喊:“陆彦你不是人,你为了骗我伤我,你居然绕了这么大圈算计着,金钱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还是我凌烟就该被你骗得团团转?昨天还一脸温和的读那段挽联给我听,今日你就使了这么卑劣的手段,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你没有心!”
骂过之后,凌烟止不住的颤抖,陆彦将脸缓缓的转了过来,定定的看着凌烟,唇角勾起了冷笑,一字一顿的问凌烟:“所以,你就是这么以为我的?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凌烟大笑:“不然呢,不然你还指望着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人?是神?是无所不能的善良情人?你是无所不能了,但你那是无所不能的将卑劣手段用在了我凌烟的身上!我告诉你陆彦,我们彻底玩完了!”说完凌烟便怒视着陆彦。
陆彦眼里闪过一阵沉痛,心里像被一根根针狠狠的扎入,没想到凌烟是这样看她的,却低低的轻轻笑开。
凌烟见此转身就要离开,觉着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却被陆彦一手拽住,他邪邪的笑,伸手扶上凌烟的脸,被凌烟一巴掌挥开,眉头紧皱,但陆彦仍然笑着,嘴里说着狠话:“烟儿,不可能,你还要在我公司做到我和苏妮结婚,哪有那么可能就玩完的?”
凌烟觉着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如置在冰凉的地窖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昨日刚刚温好的人,今日就转变成了这样冷酷的人,转身逃也似的离开,留陆彦一个人在包间里面低笑。
陆彦眼睛变得空洞,声音瞬时变得沙哑:“凌烟啊,第二次,我给你的第二次机会也没了啊。”
第二十四章
凌烟从咖啡厅出来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电影院,验票员对凌烟这样的美女有印象,便让她又回到放映大厅里。
她轻轻地坐在玫珂旁边,抬头看到的正好是电影结束片尾曲开始播放,全场稀稀疏疏起身离开,只让她想到了一个词:曲终人散。
灯光亮起,许玫珂这才发现凌烟的眼睛无神,正怔怔的看着屏幕。
她叹了口气,起身出门在走廊里面给林峰打了一个电话,再回来时看到凌烟依然坐在空荡的电影播放厅里面,不哭不笑。
“林峰说,晚上你还是要跟着陆彦一起去陈总那吃饭,他说他虽然可能丢了这个工程方案,但如果我们以设计单位出面,再想办法拿下监理单位,进行监督采购也可以有很大的利润,毕竟我们跟这个工程没有直接合同关系。所以一会你先和我去林峰那吧,然后和陆彦一起去找陈总做谢,可能事情并不是你想得那样,要知道很多时候事实都不是亲眼所见的。”许玫珂缓缓的对凌烟重复着林峰所说的话,也顺带着安慰凌烟。
凌烟转头,又从头到尾思索了一遍,一直到玫的这句话思维才停止,她眼里的光一点点聚回,终于歪着头,向玫露出一个苦笑:“玫,真的,算了吧。”
算了吧,不要替他说任何好话了。如果陆彦真的为了她着想,那就不会在最初的时候假意将合同相让,也不会在现在提供给林峰错误的标价,如果陆彦有心挽回曾经的一切,也不会在凌烟问起往事如烟时缄默不答反是顾左右而言他。
也算是当初自己傻吧,就算是陆彦和林峰私底下签了合同按了协议,但这属于暗箱操作的事,即使陆彦违约,谁又敢拿到明面上来和他一争到底,别说法官怎么判,涉及到政府的事,估计也没有哪个律师敢接受。如今事已至此,她才想起之前种种,只能怪自己吧。
当晚凌烟出现在饭局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白色泡泡衫配着黑色紧身短裙,手拿袖珍红色包包,画着浓妆,和第一次出现在陈总和陆彦的包厢里面的感觉极像,艳丽妖娆,风情万种,姿态万千。
其实玫还有没说出来的,或者那高出的三千万是陈总提出的价格,三千万,一座郊区的别墅啊,一座可以养着年轻女人的别墅啊。她不觉着自己这么值钱,但忽然就想以这价格赌一次,赌赢了就是皆大欢喜,赌输了就当做送林峰的礼物,然后悄然离开,顺便永不再踏入陆彦的世界。
凌烟想着,然后整理好面容向陆彦和陈总打招呼。陆彦的脸上也没有大的变化,没由来得她松了口气,只是松完气就觉着自己真是没出息。
陈总看到凌烟进来,快速的站起身揽着凌烟的肩将她拥到他旁边的座位上,口中直喊着:“快坐快坐,”然后又频频向凌烟胸部看去,称赞着:“凌烟真是愈来愈漂亮了啊。”
凌烟倒是浑然不在意,摆手寒暄着:“哪里哪里,陈总现在正当壮年,睿智而富有,成熟的男人魅力也是我们这些个白领很崇拜的。”
陆彦在旁边冷冷瞥了一眼二人,随后低头拿起桌子上的酒又改成一副熟络热情的样子向陈总敬,凌烟看着自然的将陈总放在她肩上的手挥去,也一同向他敬酒。
放下酒杯,吃了会儿东西,陈总感慨:“哎,陆总现在真是年轻有为啊,年纪轻轻就做了经理,过些阵子还要娶市长家千金,财富地位一个不少,可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别说老了才努力赚到钱,就是现在的知心话都没处说了。”说罢,还淡淡的瞥了一眼凌烟,只是这淡淡的却明目张胆非常。
凌烟在一旁泰然自若的伸筷子夹菜,想着陆彦你若是敢明目张胆的把我卖了,我就真难保会将筷子上夹得菜仍你脸上。
陆彦倒真不辜负凌烟所望,真的张嘴了,只是这还不如不张嘴,恨得凌烟直牙痒痒,陆彦道:“陈总说得哪里话,就陈总在圈内做得风生水起的样,别说你那许秘书对你死心塌地的,就是陈总随便说个女人也得跟您掏心掏肺啊。”
陈总听了后只嘿嘿笑,又谈起最初:“哎,最开始我把凌烟介绍给陆总时,陆总还说凌烟也不过如此,后来凌烟出去,陆总也跟随一起出去,我还真以为你们俩早就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了呢。”说完嘿嘿笑了两声又自言自语的说:“嘿嘿,不认识真好,真好。”
陆彦刚要开口,凌烟却伸手夹了块鹌鹑肉放进陈总的碟子里巧笑道:“陈总多虑了,陆总顶多算得上大我两届的学长而已,认识而已,关系也只一般。”
陆彦看着那壮阳效果极佳的鹌鹑,又听着凌烟的话,右眼蹬蹬跳了两下,也只又举起杯敬凌烟:“凌烟说得是,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不过看在我们也曾‘深入’认识的份上,学长敬你一杯。”
瞬间,桌子上的火药被点燃,陆彦和凌烟四目相对,自尊心加本身的傲气潜质,谁也没有避开眼线,直到陈总在一旁浑然不知的招呼着“吃菜吃菜,一会咱去唱歌”二人才作罢,只是同时都冷哼一声。
之后桌上三人又连带着说说笑笑讲些趣事,荤段子,也算是和谐。待吃好,陈总起身嚷嚷着去唱歌再喝一顿不醉不归、正向外走的时候,凌烟就有些怯懦了,毕竟酒后在那地方是最容易出事的,她要赌这一局是想知道陆彦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把她真的扔给陈总,但若是赌输了,她又觉着自己真的犯不上把自己也搭上。
正站在原地为难时,陆彦结账回来,看到凌烟喝了酒后脸上满是红晕的更添明艳,只是这明眼好似都纠结在一起了,倒像是在考虑什么大事。
陆彦想笑,但硬憋着,他知道对于这种犹豫不决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上前踹上一脚,于是陆彦拿起手臂上放着的外套边穿着边不在意的道:“也不知道这陈总犯醉的时候能许下什么承诺啊。”然后转头问凌烟:“你要一起吗?”
凌烟被这一句话一激,扬着头就走过陆彦,扬声道:“我当然一起,倒是想问问陆总准备一起吗?”
他对于她的自信模样真是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她怎么会猜想不到陈总想对她做什么,但她怎么就自信到自己真的会救她呢,这幅自信的模样,还带着点挑衅,陆彦想起白日里凌烟张牙舞爪一副险些与他同归于尽的模样只觉着她变得更强了啊,但随后想到凌烟骂他的那些话,眼神一片黯然。
走进他们常去的那家“皇家庭院”时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凌烟一皱眉,这不是上次在温泉馆碰倒的女人吗?
那女人看到陆彦旁边站着的凌烟,脖子先是不自然的一缩,随后又挺了起来,快走几步上前拉着陆彦:“彦,你来玩啊?”
陆彦点头,瞥了凌烟一眼,轻声向那女人说:“晓慈,我这有客户,晚些时候找你。”
凌烟便看着所谓晓慈便贤妻良母一般点着头摇着尾巴离去。
包厢内,酒过三巡之后,凌烟开始和陈总独自划拳喝酒,满包厢的桌上除了干果已经放满了空的啤酒瓶,完全将陆彦放在一旁。
陆彦冷眼看他们良久,终于打断二人,将麦克风塞进凌烟手里,转头对陈总道:“陈总不能来了总喝酒啊,还没听过凌烟唱歌呢吧,凌烟唱歌可是好听着呢,得让她露一手吧?”有对凌烟眯着眼睛道:“凌小姐准备唱一首什么歌啊?”
凌烟刚要拒绝,陆彦却好似恍然大悟一样拍着头又转头对陈总说:“《约定》怎么样?凌烟小姐肯定会唱。”陈总听着这应景的歌名连忙点头说好。
凌烟忽然也不拒绝了,坦然大方的走到点唱机前,点了王菲的约定,音乐响起,陈总两眼放光的等着凌烟,不想凌烟张嘴就是跑调,半首歌下来,陈总已经自己一个人低头喝酒了,陆彦也借口出去。于是凌烟更放得更开继续唱,等她唱完,陆彦也回来了,好似根本没听到她唱得跑掉,也没有怒气横生,反而是有些得意洋洋。凌烟压下满肚子疑问放下麦克风继续和陈总喝酒。
又喝了一会,眼看着凌烟的酒开始上头了,身体有些摇晃着,甚至对陈总已经伸手摸她的腿都已经没了下意识的反抗时,陆彦刚要组织,门前忽然有人敲门,陈总高声喊了请进,进来的却是那个晓慈,晓慈向陆彦招手说有事谈,凌烟虽然有些晕了,但脑袋还是清醒的,冷眼看着陆彦敢不敢踏出这道门。
几人心里都非常清楚,陆彦只要在此时、几人都醉了的时候踏出去,也就相当于默许了陈总朝夕盼望的那件事,是然都静静等着陆彦回答。
过了一分钟,凌烟心里愈发的沉闷,又开始倒酒喝上,陆彦冷眼看着她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未说一句话便出去了。
房门一关上,凌烟的心瞬时冷了一大截,满脑子回荡着的都是:他把她卖了,他毫不在乎她,她赌输了。
一旁的陈总眼看着陆彦出去,好像也一下子清了酒,搂着凌烟的腰就要亲上去。
凌烟一边阻挡着一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声音示弱,她不知道陆彦走了多远,但只知道陆彦卖了她。
门外,晓慈正低着头不安的正想向陆彦说自己的妹妹,却不想陆彦忽然抬起头,满眼寒光的低声喊:“滚!”晓慈慌张的跑掉,陆彦抬起颤抖的手开始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将头仰在门上听着室内的声音,可是室内却毫无动静。
他以为按凌烟的性子来看肯定会大喊,甚至会揍陈总,可是她没有啊,室内是静的,她是默许的啊,胃里一震翻滚,觉着自己的眼睛肯定都充满了红丝。
忽然听到室内瓶子打碎的声音,他蓦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室内仍然没有喊叫声,一种绝望隐隐传来。
室内,凌烟在阻挡陈总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酒瓶,只听到碎裂的声音满房间回荡着,随后用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挣扎,陈总的吻终于亲上了凌烟的脖子,手也向胸部摸去。
凌烟只心里冷笑着,果然啊,他离开了,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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