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心晴浑身僵住了,脑子里只有我喜欢三个字在不停地回荡。
苏莫握住她的手,笑吟吟道,“老婆,我们回家。”
郝心晴完全忘记抵抗,任由他牵着,所有的烦恼和阻碍都不见了,此时的她失去了思维的能力,只知道牵着他,握住他的手,直到永远。
刚下台阶,就有个女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郝小姐,你放过我家张恒吧,他一个大男人天天坐在家里,整天唉声叹气,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面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多岁,容貌憔悴,脸颊清瘦,郝心晴迟疑道,“你是?”
“我是张恒的老婆,我和儿子就靠张恒养活,现在他没有收入,还要还房贷,儿子学钢琴也没钱交了,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郝小姐,我听张恒说过,以前在工作中对你有过刁难,可现在他也受了教训,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三口,我求求你了。”女人说着就抹起眼泪。
郝心晴何时碰过这种情形,忙道,“我真的没干过为难他的事情。”
女人抬头,怯生生地看了苏莫眼,小声说:“听别人说,你的男人挺有权的。”
郝心晴顿时如醍醐灌顶,慌乱之中,质问道,“苏莫,是你干的?”
苏莫冷眼瞅她,默不作声。
此时吕中大步从停车位走过来,“你们怎么还在这,立勋都走了,叫我跟你说一声。”
苏莫拉着郝心晴就往前走,她杵在原地,“到底怎么回事,总得搞清楚啊?”
吕中眼见情形不对,笑着对女人说:“大姐,有什么事跟我说一样,我是公安局的,就是帮群众办事的。”
“你走不走?”苏莫冷声道。
郝心晴心想事情没弄清楚,就僵在那,一动不动。
苏莫甩开她的手,面色暗沉,全是自己自找的,他大步走到车位前,打开车门,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周两万字榜单,明天继续更新,喂,别潜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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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心晴见他毫不留情地就走了,心里难受,刚才还说喜欢的人,立刻就变脸了,男人的喜欢可真不值钱,男人的话只能用脚去听。
吕中嘿嘿笑道,“大嫂,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和这位大姐坐坐。”
郝心晴见大门口人来人往,醒悟到的确该换个地方,否则太引人注目了。
吕中带她们坐在车后,也不发动,“我看如果事不多,就在车上聊,等下我顺便可以送你们。”
女人忙应道,“好的,事情我刚才都说了,就是请郝小姐回去和先生商量商量,请他高抬贵手,放过咱们老百姓。”
郝心晴见她一口咬定是苏莫做的,也不十分相信,当即追问,“你们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女人苦笑,“张恒他到处打听,才有人隐晦地提醒他,说你老公能量不小,以前是市长秘书。”
郝心晴茫然,苏莫为什么要这么做?黎乾已经伏法了,她对张恒虽讨厌,可也只是讨厌而已,根本就没想过去为难他。
吕中转头过来,笑道,“大姐,事情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总得给人时间去查清楚才行。”
女人微楞,想反驳又无从反驳。
郝心晴于心不忍,“你说的事情,我回家会去问的,如果真是我爱人做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女人连摇头,“是张恒不对在先,只要你们放过他,给我们一条生路,我就感激不尽了。”
吕中眼见话也谈得差不多了,当即问清地址,先送女人回家。原来她家住在一栋新建的大型住宅区,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如果是按揭的,每月还款压力的确不小。
女人下车后,还对着车子恭恭敬敬地鞠躬,“郝小姐,拜托你了。”
郝心晴心软道,“大姐,我会尽力的。”
吕中转头看着后座的她,“大嫂,你心也忒软了,张恒也不是什么好人,上次你的事情,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他直接参与了,凭我的直觉他决脱不了干系。法律不好处置他,可私下给他使点绊总可以吧。”
“算了,我也没出事,再说他一家也挺可怜的。”
吕中笑,“能住得起这房子人,能可怜到哪里去。”
郝心晴正色道,“就算以前他们是小康之家,可现在没有收入坐吃山空,还要还贷,生活能好到哪里去。”
吕中大感意外,肃然起敬,大哥的眼光确实不错,娶妻娶贤,像大嫂这般善良,以德报怨的女人算是珍稀物种了。以世人的眼光来看或许是傻,可傻得让人敬佩。
晚上,郝心晴回到小公寓,煮点稀饭,这几天为了借钱的事,劳心劳力,食欲很不好。
就着咸蛋,酱菜吃完了稀饭,打开电视看了会娱乐节目,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如果是以前,她早就笑开了花。随手关了电视,汲着拖鞋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最近上火,额头都长痘了。也奇怪,她青春期都没长痘,奔三倒长痘,难道她还能梅开二度继续青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走路发出的声音,郝心晴闻到陌生的气息,那就是寂寞。前段时间苏莫晚上经常会过来,有时会带上几本她喜欢的书,有时会买上她爱吃的点心,甚至还送过她化妆品,说是开会的礼品。
接到礼物的时候,不是不感动的。
从小到大,就算是父亲对他,也没对她这么好过,那么的体贴窝心。
从她上次提出离婚后,谁也没有提过去民政局办手续,双方似乎悄然达成默契,她甚至内心暗自窃喜,这种日子似乎也不坏。
可是最近,为什么他都不来了?
想到张恒妻子的托付,她鼓足勇气给他打了电话,
“苏莫,你在哪儿?”她能听到话筒里传来的嘈杂声。
“我在外面。”他的声音低沉,还隐有一丝惊喜,“你………在干什么?”
“一个人闲得无聊,想找人说话。”郝心晴懒懒答道,声音不自觉比以往柔和几分。
苏莫沉吟片刻,“我这里一时走不开。”
“那算了,算我没说。”郝心晴急忙挂了电话,满脸羞。主动约男人,这事她从没干过,也没经验,听到苏莫拒绝,那还有勇气继续下去。罢了,什么事都有第一次。
郝心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零食,她打开矮柜翻出一桶薯片,嘴里吧唧就开吃了。吃完了不过瘾,又开了包夹心饼干,同样吃光了。等心情好转时,肚子都快胀爆了。
已是深夜十二点,她揉揉惺忪的眼睛,正打算睡觉,门铃就响了。郝心晴听着心惊,这么晚,会是谁?她凑到猫儿眼前看到来人,惊喜交加。
打开门后,她故意扳着脸,“不是说走不开的吗?怎么又来了?”
苏莫揉揉眉心,径直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再晚也得回家吧。”
郝心晴心头一热,见他满脸疲倦,冲了杯牛奶递到他面前,“喏,给你。”
苏莫接过后,神色微怔,喝下去后,心里顿感清甜,浑身暖呼呼。来过这么多次,他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待遇,前几次,她甚至有些爱理不理的。
“好喝吗?”郝心晴腆着脸问。
苏莫点头,然后笑笑地瞅着她。
郝心晴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愚蠢,本来泡牛奶就是为了营养,哪里谈得上好喝不好喝。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俯身接过杯子,“我去洗洗。”
一缕极浅极浅的香味就从苏莫的身上飘来,刚才进门离着远,她没有闻到。
郝心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待走到厨房才想到是香水味,心里很别扭,她还是第一次在苏莫身上闻到女性的香水味。
再度走出去,她搬个椅子坐在苏莫对面,“你今晚去什么好地方玩去了?”
苏莫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她的问题大感意外,她终于开始会黏人了,只不过今晚去的地方有些复杂,倒不好跟她明说。
今晚市里主管基建的丁市长来区里检查,此人附庸风雅,爱恋美色,苏莫按照惯例,请了他去本市最豪华的休闲会所,并通过朋友找来本市的一位本地戏当家花旦作陪,他自己也找了位歌手作陪。
丁市长显然对花旦很满意,白酒足足喝了一瓶,他也就舍命陪君子。分开的时候,丁市长是带着花旦离开的,他安排车子送歌手回家,自己开车来这。
苏莫想了想,“和朋友去休闲会所喝了点酒。”这也是实情,不算是撒谎。
“那里的小姐很漂亮吧?”郝心晴话语有些酸溜溜。
苏莫很认真地想想,“还不错。”
郝心晴忍不住了,“那你还来这,岂不是委屈了自己的眼睛?”
苏莫见她斜眼过来,像极了了吃醋的小媳妇,当即逗她,“那没办法,谁让你下命令了。”
郝心晴霍地起身,“那我现在下命令,太晚了,你该回家了。”
苏莫见她真生气了,觉得自己玩笑太过了,起身拉住她的手,“其实我没仔细看,我陪人喝酒,哪有心思看旁边的摆设。”
听到摆设二字,郝心晴好受多了,笑道,“那么漂亮的姑娘在你眼里就成摆设了。”
苏莫很严肃地看着她,“心晴,我的工作你明白,总少不了陪人喝酒应酬之类的,不免会有花瓶在身边。可你要明白,那只是花瓶而已。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这句话,我说到就会做到。”
郝心晴呆住了,他难道是在表明心迹,心里又是感动又是不安,“我是你什么人,对不对的住有什么关系?”
苏莫握紧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心晴,别跟我玩捉迷藏了,我们都不小了。”
郝心晴狼狈地躲闪他的目光,他的眼珠太黑,里面的情绪太浓,让她不敢直视。她不知道该如如何回答,急于逃避的她下意识问道:“张恒的事是你做的?”
苏莫显然没想到她此时说出这样煞风景的话,当即松开手,淡然答道:“是。”
郝心晴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想到女人可怜期盼的眼神,不由声音提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莫笑了,“你说呢?”
郝心晴最讨厌看苏莫这样的笑容,那么的漫不经心,“你知不知道,他们一家都快活不下去了。”
苏莫冷笑,“那你准备怎么做?”
“别为难他们了。”
苏莫盯着她半天,忍着心口的郁气,“行,既然你都不在意,我何必多管闲事。”
郝心晴自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冲,声音低下几分,“苏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莫未等她说完就堵住她的话语,“心地善良也得有个尺度,别人打你一巴掌,难道你还伸脸再让别人扇一耳光。有些人不给他教训,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理,郝心晴却并不认同,冤冤相报永无结束之日,学会原谅难道不比记恨更加令人开心吗?
苏莫心里不舒服,不过没人看得出,他是个喜欢隐藏心事的男人。
张恒的事如果事关别人,他不会这么紧张上心,他之所以采取非常手段,为的就是郝心晴。他的初衷是通过张恒之事,让别人明白,郝心晴是他的心爱之人,不是谁都可以乱动的。
今晚接到郝心晴的电话,他内心是愉悦的,自尊心也得到了想当的满足。这女人总算知道主动了,尽管还很生涩,可他知足了。
当他说出那番肺腑之言,说绝不会对不起她时,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是一位丈夫对妻子的誓言,他不是喜欢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男人,可在那刻,他说得甘心情愿。
当他听到她的质问,心都凉了,原来今晚的一切都是预谋,她打电话,她温言细语,为的都是别人的事情。
苏莫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果断决伐,绝不拖泥带水。然而遇到了郝心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对待她?
他走的时候,连告辞都没有说一句,门关上的时候,心里有怅然若失,也有如释重负。
30
此后几天,一直到除夕,苏莫都没有来找过她。
郝心晴年三十是在自家过的,家里是愁云惨淡,爷爷做了手术还在医院,父母见她过年呆在家里,心想和苏莫怕是真的要吹了,心里当然不舒服,真离了,她哪里找得到像苏莫这样的。
过年几天,郝心晴基本都呆在家,也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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