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倏地,就酸涩了起来,眼角,泪水滑落。
“宝宝——”,她开口,声音嘶哑而沉痛。
照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站在草地上,张开双臂,一脸的笑容。
那是一个无比俊帅的孩子。
是她的孩子。
拿着那小小的,只有一个小孩子剪影的照片,沫兮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那是她请求华清远帮她拍的照片。
原来的照片上是,郁泽昊带着小宝宝和菲儿在公园草地上玩耍的画面。后来,郁泽昊和菲儿都被她剪掉了,只剩下了小宝宝。
已经两岁大的他,很健康,很活泼,尤其是那张小脸,俊帅地就如电视里的童星般。
越看照片,心里就越酸,叫思念的情愫在她的心口,涌动着,沫兮此刻,恨不得冲到孩子的身边,将他抱进怀里。
然而,她不能!
她现在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弱女子,根本无法和郁泽昊对抗。
“郁泽昊!我!恨!你!”
“啪——”
一字一句,无比坚定地吐出,话音落下,沫兮手里的铅笔也被她掰断。
那股恨意,仿佛能够给她带来无穷的力量,深吸口气,收敛起眸子里那股恨恨的眸光,沫兮将宝宝的照片重又夹进了书里。
旋即,她已经克制住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专心地学习。
***
“呜呜——呜——”
“子墨——”,一道焦急低沉的男声响起,只见郁泽昊打开儿童房的门,打开屋里所有的灯光,冲了进去。
“呜……爹地……”,见郁泽昊进门,小子墨看着郁泽昊,哭得更加伤心。
“乖……子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郁泽昊心疼地将小子墨抱在怀里,一只大手紧紧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嘶哑着喉咙,问道。
小子墨没有说话,只是哭着,郁泽昊像是想起什么般,将子墨从怀里抽离,伸手,抚摸上他的额头,那吓人的温度,几乎令他立即就抱着子墨冲出了儿童房。
“车!给我备车!”,刚出门,他便大声吼道,那声音极大,极为焦急,惊醒了所有的人,郁泽昊三两步冲下了楼梯,此时,被吵醒地菲儿也披着外套跟了出去……
PS:再次申明,不喜欢虐文的请绕道,不要明明不喜欢,还要强迫着自己看,这样的心理才是找虐。心情抑郁中,码字很慢,请见谅
第143章:他乡相遇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进去!”,医院的急诊室门口,郁泽昊看着小子墨被抱进去,他就如疯了般,想要冲进去,医生和护士都拦着他。
“郁先生,您别激动,孩子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们!您现在不能进去——”,医生斗着胆子对郁泽昊劝道。
“我的儿子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会拆了这家医院!”,郁泽昊面目狰狞着,充血的双眸瞪视着医生,大声地吼道。
“泽昊!够了!你给我冷静点!”,此时,一直站在一旁的菲儿实在看不过去了,她上前,一把拉住郁泽昊,冲着他,大吼道。
医生和护士此时都进了急诊室,大门紧闭起。
“冷静?!他是我儿子!不是你的孩子,你当然不——”,郁泽昊瞪视着菲儿,这个曾经他心爱的女人,曾经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女人,此时,他却一脸狠戾地瞪视着她。
不过,话说到一半,郁泽昊也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冲动了。
“菲儿,对不起——”,微微冷静下来,郁泽昊哑声地开口,低垂着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巴进头发里,深深地吸气。
菲儿没有说话,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她走到他的身侧,身体无力地倚靠在墙壁上。
这两年来,被郁泽昊大吼,已经习惯了,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子墨吧。
也只有子墨,才会让商场上这个冷面瘟神情绪激动,而平时,他就像个冷冰冰的机器。
“泽昊,是你太紧张了,也是你太爱子墨了,所以,我从没怪过你。只是,你这样,会很累。”,这样的郁泽昊,还是令菲儿心疼了。
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子墨对郁泽昊来说,就是绝望之中,看到的唯一一束曙光。
也是他的救赎。
菲儿也知道,因为沫兮,郁泽昊才如此紧张子墨。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郁泽昊扒着刺痛的头,沉声地说道。
“我不能让子墨出一点岔子,一点都不可以!”,良久,郁泽昊又开口,声音嘶哑而低沉,甚至夹着一丝颤抖。
“我明白!子墨会健健康康的,茁壮成长的!”,菲儿开口,又说道。
“子墨——”,不一会,急诊室的门被打开,郁泽昊立即飞速地起身,冲到被推出来的子墨身边,看着安然地睡着的子墨,那红彤彤的小脸,令他的心,狠狠地绞痛着。
“郁先生请放心!小朋友已经没大碍,只是普通的发烧——”,医生的话音才落下,郁泽昊已经随着手推床离开。
“谢谢医生!”,倒是菲儿留下,跟着医生去开药去了。
“爹地——”
“子墨——爹地在!爹地在!”,郁泽昊在医院里一直守到天亮,小子墨刚醒来,略显苍白的小嘴便叫着郁泽昊。
郁泽昊立即起身,看着他,柔声地说道。
子墨睁开圆亮的,那几乎和沫兮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看着郁泽昊。
“子墨,头痛痛吗?”,郁泽昊伸手,探上子墨的额头,那里,正常的温度令他的心,稍稍安下。
子墨因为是早产儿,抵抗力很差,隔三差五的便发烧,感冒。
每一次,都令他心惊肉战。
“不痛——爹地——渴——”,子墨看着郁泽昊,开口,小声地说道。
“爹地马上去倒水,马上去!”,郁泽昊立即起身,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杯开水。
因为太烫,他拿着另一只杯子,两只杯子交换着,扬着……
“子墨,别急——”,郁泽昊边扬着水,边看着子墨说道,心里恨不得这水温马上降下。
终于,水温降下,郁泽昊将小子墨抱在怀里,让他的小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他的一只手里托着水杯,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在喂小子墨时,他动作熟练地将勺子凑近嘴边,试了试温度,才喂起小子墨。
“子墨,来,张口——”,他看着小子墨,哑声地说道。
子墨乖乖地张口,吸允着,咽下。
闻着子墨身上散发出的奶香味,郁泽昊的心,终于安下,也平静了下来。
只是,心里的某个角落在隐隐地疼,尤其是每次看到小子墨那双大眼睛时……
“妈咪——”这时菲儿进门,小子墨看到菲儿,稚嫩着嗓音喊道,看到小子墨,菲儿的心口涌起一股暖流。
“子墨乖——妈咪给你带玉米粥粥喽,是阿良婆煮的哦!”,菲儿走近,扬着手里的保温盒,宠溺地笑着说道。
“好耶——”,小小的孩子,生命力总是那么旺盛,刚刚高烧一场,现在已经来了精神,小子墨拍着小手欢呼,咧着小嘴笑着,露出里面几颗洁白的小贝齿。
样子看起来,甚是可爱。
菲儿看着小子墨一时失了神。
如果沫兮还活着,看着他一应很欣慰——
想到沫兮,菲儿的心口,狠狠地一颤。
“泽昊,你去上班吧!时间不早了,我在这照顾子墨!”,菲儿将保温盒放下,打开盒盖,一股香浓的玉米味弥散开。
“不了,今天不去了!”,郁泽昊没看菲儿一眼,沉声地说道,动手已经开始为子墨盛粥。
在他心里,子墨才是唯一的一切!
菲儿没再说话,去了浴室,从里面打了一盆温水出来,为小子墨洗脸,刷牙。
她将子墨视如己出,一直悉心地照料着,爱子墨,不比郁泽昊少。
许是对沫兮的愧疚吧,也或许是看着子墨也会想到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也更是,子墨是个让人心疼,喜欢的孩子。
喂了小子墨吃完饭后,郁泽昊出了病房,打电话安排下今天公司里的事情。
“还有,总裁,疗养院那边打来电话,路婉心下年的治疗费用——”
“不是说了吗,直接问财务要!不必找我同意!”,郁泽昊对着话筒,气恼地低吼,随即挂断了电话。
这两年,路婉心的治疗费用,都是他出的。
即使,那么痛恨路婉心,但……
也许,也许这样,对她的愧疚,就能少几分吧,心里的罪恶感,就会轻些……深深地吸了口气,郁泽昊发现,自己的心,其实还是很沉闷。
两年的时间,在看着小子墨慢慢地成长过程中,渐渐地过去……
回到病房时,看着小子墨和菲儿玩得很欢乐的样子,心里终于感觉到了一股,温暖。
那之于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感觉。
去了浴室,撩起衣袖准备梳洗,却在低首的瞬间,看到了左臂内侧的,那块清晰的牙印。身体像是受了打击般,慢慢地后退,最后,倚靠在门板上,他闭上眼睛,天台上的一幕,不断地回旋。从牙印那里,似乎还传来一阵阵疼痛。
就如,她正在狠狠地,咬着自己。
“苏沫兮——”,倚靠着门板,薄唇间吐出,久违了的,三个字。
伸出手臂,凑近嘴边,张口,轻轻地吻了吻。
眼角,有滴灼热的液体坠落……
***
“咯咯——爹地我在这里,你快来追我——咯咯——”,温暖的阳光下,草地上,小子墨躲在菲儿的腿后,不远处,郁泽昊的眼睛上被蒙着一条丝巾,他们一家三口正玩着游戏。
“子墨,你可躲好了!爹地来了哦——”,循着小子墨那咯咯的欢笑声,郁泽昊摸索着上前,嘴角扬着宠溺的笑,说道。
草地的不远处,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淡蓝色的冷眸,迸发出复杂的眸色。
“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此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厉焱冰回首,只见一脸黑沉,肃穆,冷静的裴靖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侧。
裴靖宇的双眸也一直看着不远处,草地上那温馨的一幕,脑海里浮现的,竟是沫兮的身影。
她坐在窗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扬着慈祥的笑容的画面……
裴靖宇的话,令厉焱冰的心口一紧。他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不明白他是敌是友,抑或者,只是个过路人。
“得不到的,你宁愿毁掉她。厉焱冰,苏沫兮的死,和你有一大部分的关系!你就不自责吗?”,裴靖宇是在之后才知道厉焱冰这个人,知道沫兮的死,厉焱冰一直起着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甚至在郁泽昊报复苏氏时,在暗中还帮助过郁泽昊。
裴靖宇的话,令厉焱冰眼神一黯,冷冷地看着他,双眸里带着一丝,防备和敌意。
“你不必防备我,更不用敌视我,我不过是个旁观者!也只是在提醒你,你欠苏沫兮的,你比郁泽昊还要狠毒!你也更别伤害她的孩子,否则,我不会饶你!”,裴靖宇冷冷地睥睨着厉焱冰,沉声而坚决地说完,已经离开。
落下厉焱冰,心口像是被狠狠地锤了一下般,一记闷疼!
看着裴靖宇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他也挪动脚步,离开了这里。
小子墨的欢声笑语,时不时地传进耳畔……
沫兮,对不起!
在心里,厉焱冰哑声地说道。
***
沫兮“死去”的第三年——
美国,唐人街,静轩茶楼。
环境优雅的办公室里,沫兮坐在书桌边,在看完了,令她头大的账目后,她抬起头,疲惫地揉了揉鼻梁。
站起身,走到窗边。
一身黑色的西服套裙,一双黑色的皮鞋,头发挽起,身材纤细而修长。
这职业化的打扮,敛去了她原本的娇柔气息,令她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看着窗外的蓝天,她深吸口气。
时间一晃,三年就这么过去了。那曾经的过往,就如上辈子发生的般,有些模糊了,但,有些依旧深深地印刻在心里。
“叩叩——”
“进来!”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沫兮回到办公桌边,开口,沉声道。
“总经理,华先生请您下去,有贵客,想请您沏壶茶!”,一位年轻的女助理进来,对沫兮恭敬地说道。
“好,我马上下去!”,沫兮沉声道,随即,走去了洗手间,洗干净双手后,才出来。
在包厢门口,沫兮推开厚重的木门、印入眼帘的是对面墙壁上的名人字画、以及旁边的精美的木格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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