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天然的大嗓门,等会把病房都得抬起来。
“大姐,就是在这里。”常爱娥推门进去。
“哎呀!我的小汐。”嗓门挺大,那是天然自成的。
“嘘!姐,能轻声点吗?”
“喔。”提醒得对,我这大嗓门习惯了。
“妈,爸,你们怎来啦?”一定是小姨走漏的风声。哎!你让他们多担点心事干么吗?
“小汐好点了吗?让外婆亲亲。”当然那位外公也不甘人后的,围着小汐团团转。
唔,旁边床的人是谁?常绣娥盯着她的小妹。
“姐,他就是把肝脏匀一些给小汐的人。”只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说。
呀!那样说来是小汐的恩人,那也是我们老宓家的恩人。
常绣娥上前,表示了万分的感谢。
“嗄,我亲儿子么,这是应该的。”
亲儿子?常绣娥看了一眼她小妹,又与宓青淼对视了一下。这是小汐的亲爹?
常爱娥瞥一眼腾阳。哼!自作多情,自讨苦吃。
常绣娥把宓青淼悄悄把到病房外,“那个人就是小汐的亲爹,是抛弃我们海棠的,对于这样无情无义的人,哼!别让他活得自在,现在他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让他吃点苦头。”
“可是,老婆子,他切一部份的肝脏出来耶。”
“那是他应该的。”
两人在门口嘁嘁喳喳地商量了一阵,又回到病房里。
“海棠,这几天你一直照顾小汐一定是累了,你回家去休息。”
“妈,还是让我来照顾吧,小汐要照顾,腾阳也要照顾,你们顾不过来的。”
“这有什么,你们都回去吧,都回家去吧,那个腾阳我们也会‘照顾’好的,你放心好啦。”
海棠见拗不过母亲,也就作罢,几个人都回去了,剩下一对老夫妻。
“小汐,想吃什么?外婆拿给你吃。”
“外婆,我想吃桔子耶。”
“好,外婆给你剥。”
常绣娥把剥好的桔子掰开,小心地放进宁小汐的嘴里。
“外婆,好甜,给叔叔也吃一些。”
“你想吃吗?”常绣娥转过身看着“仇人”。
“谢谢伯母,给我一只。”
噗--
一只连皮带肉的桔子塞进腾阳的嘴里,他咽得气喘。海棠的母亲好彪悍。
他把桔子从嘴里弄出来,还不忘说声谢谢。
“不用谢,肚子饿了吗?我让老头子去买点粥上来。”
“好的,谢谢伯母。”
“不用谢。”常绣娥眼里闪着愉悦的光芒,报仇的机会来了,小子,别说我狠,你犯贱在前。
常绣娥使眼色让老头子买粥去。而且特别叮嘱:“一定要买海鲜粥,鲜香无比的那种。”
宓青淼答应,出病房去了。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常绣娥故意搭讪。
“我在市府工作,是个政府行政人员。”还是个政府人员?抛弃我女儿,不要她们母女俩,真个不是人,是个狼人。
“老婆子粥来了,我们分工,你照顾他,我来喂小汐。”
“好,我们分工合作。”
鲜香的海鲜粥飘着诱人的香味,腾阳闻到,肚子不由咕噜叫了起来。被常绣娥听,“哎呀!你饿了,快快吃粥,不然的话,被海棠知道,还以为我没有把你照顾好。”
常绣娥舀起一调羹粥,假意吹了吹,“冷热正好,吃吧。”
这一调羹很满,里面夹杂着海鲜粥里常见的蟹壳、蟹爪,外带一些来路不明的鱼刺。
噗!送进腾阳嘴里,还没有等他辩过味来,第二调羹就又送过来了,接着第三调羹……
腾阳没有想到粥里有埋伏,囫囵吞了下去,才发现喉咙里种满篱笆。
痛!
又不能说话。
“唔--”
“好吃?接着吃。”我就是装不懂,难受了吧!活该!
把那狼人折磨了一阵,心头之气终于消除一点。常绣娥不再去理腾阳,只是围着小汐团团转。
半个月后,宁小汐基本康复,他要出院了。
柳家上下,用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迎接上汐。
在他的房间里,礼物堆得像是一座小山。宁小汐坐在高高的礼物堆中,左顾右盼,他在找一个人。
“爸爸呢?”好久没有见到爸爸了耶,他不要我了吗?
经宁小汐一提醒,大家都醒了过来似的。
“对对!我女婿呢?他去哪里了?海棠,快把你女婿找来,自从我来了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他。做了亏心事么,这样子的躲着我。”常绣娥半开玩笑地说。
“妈,宁昊这几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我打电话给他,儿子回家了,做爸爸得怎能不回来迎接呢。”
海棠按下手机健,传来的是关机声。这家伙,手机没电了。
海棠于是打宁昊公司电话,秘书告诉她,总经理今天没有去过公司。
去哪里了?连着两个电话都不通,这倒让海棠担心起来。
不会在回家的路上出事吧?对于最最亲的人,往往有种种的担忧,往往要往坏的、不好的方面去想像。海棠现在亦是如此。
“等吧,也许在回家的路上。”常绣娥安慰她。
大家催着宁小汐拆礼物,也不去等宁昊,总会回来的,这么大的人总不会被拐骗走吧。
只是海棠放心不下,她没有心思陪着儿子拆礼物,这么多人陪着他,现在他也不需要母亲。
海棠又拨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是无人接听的声音。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宁昊还没有回家,海棠有点沉不住气了,这家伙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去哪里了?
忐忑不安的心被乌动笼罩了,海棠束手无策,坐在椅子里只有等待。
☆、082章 寻找狼夫
短信铃声响了一下,海棠赶紧打开去看。
是宁昊来的。这家伙终于有音讯了。
“海棠,我走了,你好好生活。”莫明其妙的一条讯息,令海棠七上八下而且很生气。
他走了?这是搞什么名堂,真是见鬼了。
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不可以出来,弄得这样鬼鬼祟祟的,这算什么?你离家出走嘛?给个交代好不好!
电话又打不通,赶紧回一条短信,“赶快回来。”
海棠等待着宁昊回短信过来,然而,宁昊的信息就此断了,再也没有回短信来。
家里人都替宁昊担心。
常绣娥心思一动,把女儿拉到一旁,“宁昊外面有女人了?你心里知道就是不说来,他想跟那女人过日子,是不是?”常绣娥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他有了外遇。”
“妈,没有的事。”
“没有,他这离家出走,不要你们。”
被常绣娥再三肯定,海棠心里动摇了,宁昊真的变心了?但她还是不相信宁昊会这样赶,“妈,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有时会变成可能的,只是你发现而已。”常绣娇语气一转,“要么是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让他伤心欲绝,弃你而去。
”妈,这更加不可能,我怎么会背叛他呢。“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他人呢?“
”这……“他真的外面有人了?有人了你也告诉我一声么,我海棠是那么小气的嘛。这些年,你为了我和小汐付出了很多,你以为得不到我的回报,一定伤心了。
海棠茫然回自己的房间,夜里辗转反侧于床上没有一点的睡眠。
自从嫁给宁昊以后,一个人的夜晚少而又少,一不论怎样宁昊总是以他宽厚的脸膛给她以温暖。
在这清凉寒冷之夜,你又在干什么?
海棠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两个人还合力去找小汐,每个夜晚露宿在桥洞里、人家的屋檐之下,虽然寒冷,但两人相依相偎是那样的温馨。
那时候海棠曾经想过,这辈子嫁给宁昊是个明智的决定,他是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
那些夜晚里,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倾听胸膛里那颗火烫灼热的心坚强有力的跳动。
而现在只有一人孤枕独眠,心中万分寂寞。她思念着宁昊,在这万籁俱寂之时。
宁昊如一颗荧火,在海棠的生活中隐没了。没有了这颗微微发出光亮的荧火,海棠变得亲密无间,白天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晚上不能安眠,她的魂被宁昊牵走了。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如此深切的思念。
痛让她如觉得心被戳碎,怦然心动的日子没有过,电石火花的触动没有经历过,但如为何如此的憔悴而不堪一击。
尚雪忧心忡忡,看着海棠一天天消沉的神情,心里很里疼惜。
”孩子,妈知道你心里很痛苦,但是你要振作精神,如果你爱他,那你就去找他,小汐我会照顾好的。“
去找他?对!我要去找到他,至少我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缘起何由。
这样一想,海棠心里似有了目标,眼神也变得坚守起来。
要找他?可这个大活人现在会去哪里?按照相识他以前,他喜欢在歌厅舞厅里混,现在还会去那些地方么?
想着认识宁昊以前,他一般都在歌厅舞厅里混,也许现在的他还会回到以前那样的环境中去。
这样想着,海棠决定从这种场所入手去找宁昊。
把手头的工作交给紫娇,把小汐托给她的二个娘我小姨,海棠现在心无牵挂地踏上了找寻之路。
北恒太大,夜店星罗棋布,海棠不知从哪家入手。
于是挑一家规模中等的。去夜店找人不能明目张胆,还得化妆一翻。海棠这一身职业装,一身职业女人所散发的气息很不适合那种场所的氛围。
梦初的衣服到不少,太过于华丽穿着很容易成为焦点,在夜店那种地方,虽然很多女人想为焦点,但这对海棠来说并未是好事。
像她这种找人的行为只能悄悄进行,不然被夜店保安知道一定成为驱逐的对象。
海棠把自打扮得很炫但是看上去是品味很低的那种,总之是那种有口味没品味的那种。
第一天摸到一家夜店里,她坐在吧台边要了一杯啤酒,一边喝酒一边随着音乐的节奏遥摆着身子。
有几个好事的男人上来搭讪,海棠很巧妙地回绝了。
夜店的光线忽明忽暗,海棠的眼如猫眼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是否男人,必定小心留意。
在一束光线划过大厅中央,阴暗处海棠发现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显现,随即又隐没在阴暗中。
背景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梦,但那光光的头皮在阴暗中显得更加的刺目,宁昊!
海棠的心里怦地心悸,运气这么好,第一次出击就把他找到了?
见那光头进了一个包厢,把海棠的魂也勾进去。海棠顾不了许多,放下手里的啤酒杯,穿过疯狂的人群,直击那个包厢。
推开那个包厢陈旧而污垢厚起的门,一股呛人的香烟味直冲海棠的鼻子。
”咳,咳。“
海棠低头猛咳。
一个强劲的力道把海棠拉进了里面,伴随着浓烈的酒味,有人肆无忌惮从身后把她给抱住了。
海棠大惊,竭力争脱。谁那么的霸道?想抱女人找吧女么。
海棠凭借学过几手,一个反挚,用似钉子样的高跟鞋跟猛踩身后的人,然后用手肘往后发力。
那人吃不住疼,”唔--“松开了手。
包厢里烟雾缭绕,光线幽暗,想找出个人来到是有点费事。
而那个抱住海棠的男人因为被海棠反挚,引来包厢里人的嬉笑与嘲弄。
他有点善罢甘休,想找机会重来。
”老五,好了,女人的豆腐不是随便都可以吃。
遁着声音,海棠望去,正是那光头。
不过他正斜依在沙发里,左右两个风骚的女人倾向在他身上,一付享受齐人之福的样子。
你敢!海棠不假思索拿起茶几上的酒店杯泼向那人。
“你!”那光头嚯地站了起来,直面逼视海棠。
“嗄!”他不是宁昊,这夜店光线幽暗认错人了。
“我旁边的,走错门了。”海棠面对人高马大的男人这样子的咄咄逼人心里挺害怕的。
她在那男人的逼视中要自救?不可能。
“她叫你。”海棠手指向前方,想声东击西,趁机溜走。
只可惜人家不吃这套,这种用烂的方式没有丝毫的效果。
情况危急,而四周围那些人却幸灾乐祸地起着哄。
包厢门被砰地推开,一个妈妈桑手持着酒杯,风情万种,浑身散发着媚态进来了。
“姑娘们,可要把古爷照顾好了……”语音未乐,坚双方对峙场面。
“哎呀!古爷,姑娘有照顾不周的您对我说,这姑娘……”宝云看一眼海棠,揉一下眼再看看,海棠!她什么时候到这里来上班了,蓦非她公司倒了,老板娘不当了,嘿嘿!又落到我手里了。“这姑娘是新来的不懂这里的规矩,等我把她调教她好了,再来伺候古爷。”
宝云一边说,一边把肥咕咕肉嘟嘟的身子往那人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