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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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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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就这样让我静静抱着你就好。”
  今时今日的一切,他不想放弃,除非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否则这个秘密只能永远烂在自己肚子里,不得与人透『露』分毫。
  “康哥,不论你遇上何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轻抚着佳人鬓角,带她入座,“小如,假如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吗?”
  晴日直视着他的眼眸笃定道,“你是我今生认定了的男人,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你呢,假如我···我是说假如,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贤惠,那么完美,你还会要我么?”
  “傻姑娘,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边,我褔康安绝不负你!”
  满盒的珍奇珠宝置于晴如掌中,“这是?”
  “小如,大哥假丧,我许诺你的盛大婚礼,恐怕要延期。这些礼物,你替我送给明夫人,算是补偿。”
  说不失落是假的,这些时日来,明山公夫『妇』每每来看望她,明里暗里都有催办正式婚礼之意,晴如心内虽然难过介怀,却只能隐忍着,一心做个贤内助,不与夫婿添麻烦。
  “嗯,我明白,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的。只要你好,我就好。”
  “如儿,褔康安今生得你,夫复何求。”
  老来得女的明山公如今年事已高,过了除夕便至隐退之年。本想喝过女婿茶后功成身退,安享天年。如今大婚因褔康安嫡亲辞世而延期三年,令二老引以为憾。
  旧年最后一次早朝,天子便提及朝中要职更迭之事。明山公原身兼两江总督,巡防御史两职,均为肥缺,朝中重臣皆是红眼日久,只盼着美差加身。天子近年极力主张满汉一家,心中早已掂量明白,将巡防御史之职派与了先帝宠臣,海宁陈阁老次子陈邦直。
  为视公允,这两江总督之职便理当由满人担任,朝中几位初生之犊已『露』跃跃欲试之态,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褔康安垂首沉思了片刻,下定决心步出两班,“启禀圣上,臣自幼慕名江南美誉,斗胆『毛』遂自荐,留守江南,臣自信必能以帝国法度将两江商事盐事一治清平!”
  此举令乾隆为之一怔,一贯以为他的康儿一心向武,欲将其扶持为封疆大吏,如今看来,这个儿子也不失为一个治国之才。
  “嘉勇候战功赫赫,如今又致力于文韬之道,委实是我大清之幸啊!朕听闻你与明爱卿之女已订下婚约,有他多年治理之道言传身教,朕心甚慰,准奏!”
  散朝后,褔康安面无喜『色』,手持圣旨,魂不守舍地疾步离开大殿,并未与父亲傅恒同行。
  当夜除夕之宴,因大哥之事,芸芸对母亲有所改观,是以回心转意留在中堂府中用膳,此时乖乖在厅中陪家嫂晴如挑燕菜。
  “康儿!”
  阿玛傅恒的正声一唤,吓了她一跳。
  “阿玛今日是怎么了,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的。”
  姑嫂俩贴在花厅帘闱边窥探这父子俩。褔康安转过身,有些理亏,“阿玛。”
  “康儿,你今日为何自作主张争得两江总督之位,此要职干系到整个江南官场,需如明山公般深谙斡旋之道,你毫无文职经验,恐要惹祸上身!”
  “阿玛,儿子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些人情世故儿子都懂,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也想自己独自闯闯,不想让人诟病成倚仗父势,未断『奶』的小儿。”
  傅恒知他打小的『性』子,凡事只能顺『毛』安抚,不可逆行责罚,只好软下语意道,“是阿玛考虑不周,忽略了你的感受,今日除夕,且高兴些,别扫了你额娘的兴。”
  “是,儿子知道!”
  芸芸闻得这个喜报,哪里藏得住话,席间便扯着褔康安的衣袖道,“二哥,你一向最疼我了,这次去江南,也带上我好不好?我可想去江南了!”
  棠福晋放下杯著,“大年下的,康儿要去江南?去多久,何时动身?谁举荐的?”
  一场欢宴就此冷下了气氛,傅恒对夫人耐心开解,“康儿奉的是皇差,收到朝廷重用这是好事,只是留守江南三年而已,又有镶蓝旗护军随扈,夫人别太担忧了。”
  棠福晋看了眼身边的一子一女,置气道,“你们翅膀硬了,都想离开咱们这两老了,好,都走,额娘不留你们!”言罢拂袖而去,毕竟十九年母子情深,一时兄妹俩心下也十分不是滋味。
  褔康安抓着小妹手腕,带往竹林。
  “哥,你抓疼我了!你松松手啊,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嘛,是不是要我还钱了,别这么严肃嘛!”
  “芸儿,认真一些,接下来二哥叮嘱你的话要听好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渡江南

  “阿玛额娘养育你我兄妹三人,大哥已是侍亲无望,我不日也将远行。芸芸,你是大姑娘了,要学着照顾父母,帮衬你嫂子料理家事,而不是整日想着游山玩水。”
  芸芸不服,“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建功立业,四处漂泊,而我们女人只能留在家中,守着这方寸之地,这不公平!”
  褔康安心事重重,有些愠怒,“芸芸,这天下不是所有事都可以任『性』而为的,身为富察家的子女,该有担当!”
  “二哥,你从前从不会这样说,你说,富察氏有你和大哥在,我只需做个无忧无虑的小捣蛋就行了,你为什么要变,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他缓下面『色』,捏了捏妹妹的脸,“什么都会变,包括你至亲的人,芸芸只要记住,哥哥是爱你的,现在这一切都是为你着想。”
  没有了血缘的依傍,自己若是再不努力一把,将来的路又岂能走远。此去江南,必得将江南官场收归囊下,方为长久之计。
  夜宴过后,府中主位各有心思,芸芸更是满腹的抱怨与委屈跑回了别苑。
  “我的乖徒儿这是怎么了,庆功宴上的绮年玉貌哪里去了,弄得活像只霜打的茄子!”孤家寡人的骆冰心在院内独自饮酒,瞧见她便忍不住戏谑了句。
  芸芸跑上前猛灌了两口热酒,“笑吧,你就笑吧,反正我不招人待见,冰心你是最开心的了。”
  “正所谓曲高和寡,何必委屈自己去逢迎别人。”
  “我就是想去江南,哥哥就任两江总督,不仅不肯带我去,还训了我一顿,让人好没意思!”
  骆冰心跷着二郎腿不以为意道,“不就是去个江南么,你是没断『奶』的娃娃,非得让你哥哥捎带着去么?”
  芸芸听此,眼放精光,“就知道冰姨最好了,你愿意陪我去的是不是?”
  她晃了晃杯中酒,“办法倒是有很多,只是,我为何要陪你去?”
  “你可收了我三百两黄金呢!理当在我身边教导我啊,况且,你教我的那些本事,我还一样都没有实地尝试过,又怎知学的如何了。加之···冰姨,你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吧,难道没有什么值得惦记的人或事么?”
  骆冰心思量了片刻,自己当真是有些年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自己当日辜负之人,如今过的如何了。
  “好吧,伶牙俐齿的,倒有几分像我,你只管收拾行装去吧,等安排好了我再知会你!”
  芸芸促狭地满脸堆笑,“冰姨,你真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最年轻貌美,学富五车,巾帼不让须眉的恩师了!”
  年关未过,便是圣谕赴任之期。校场成婚的新娘好不容易等回了征程的夫君,小叙不足半月便又要分离。
  纵使京中以娴静知礼闻名的晴如,也难掩心中的落寞伤怀。夫婿足履靴,临行密密缝,她将亲手缝制的耐磨鞋垫塞入夫君细软包裹之中,每一个动作都细微周到,饱含心意。
  仓促成婚至今,福康安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是以二人名为夫『妇』,却无夫妻之实。临别在即,晴如着意打扮的清丽婉约,柔情万种,只盼得夫婿眸之一向,了却心愿。
  褔康安却一心在岳父明山公所赠的为官手札中不可自拔,红袖添香在侧,也不为所动。晴如难得任『性』地取过他手边手札,“康哥,明日你便要离京了,就没有什么话要与我说的么?”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冷落了妻子,带她入怀道,“是为夫不好,冷落夫人了。”
  “你要赎罪吗,那就带我一同去江南好了,这样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他面『色』一冷,“小如,我此去是办正事,况且初初赴任,行辕不定,夫人跟去,一来吃苦,而来,恐落人话柄。其实我早想好了,等到任上的事情都办妥当了,再接夫人过去团聚,你看如何?”
  “夫为妻纲,自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只是一样,在外头可不许给我找些姐姐妹妹来,不然我可不依。”
  “好,都依你,欢迎夫人随时来书查岗探哨!”
  正月初五乃是圣谕离京之期,福康安着意吩咐撤下了侯爵仪仗,只按总督规制上路。镶蓝旗军队护驾,天子亲为送行,这位年轻总督的殊荣达到了大清开国以来的巅峰。
  驶出直隶,车驾便按例转入水路,所乘舫船亦是气势恢宏,仓房多达十六间,堪比当今天子巡幸江南的规格。
  相比之下,芸芸与骆冰心所乘坐的漕帮商船自是相形见绌了许多。小妮子嘟囔道,“冰姨,你是故意选了这个日子气我呢吧!凭什么呀,那么大的船也不带上我!”
  “得了吧,他大有大的好,咱们小有小的精致,一会儿开将起来,才知谁胜谁负。”
  冬末的寒风吹得两人缩进了船舱,但见远处兄长的画舫破浪而行,水波滚动,气势虽逶迤,速度却实不敢恭维。远不及自己所乘的这艘小船来得轻快矫捷,不多时,两船已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芸芸拍手称快,“好!真是过瘾!不愧是漕帮!”
  骆冰心无奈摇头,“且先别得意,这小船虽快,遇见了大风浪可很是要命的,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去休息休息,你是北人,不熟水『性』,万一一会儿晕船,我可不管你!”
  “晕船?”方才在兴头上还没觉得有何异样,此时一说,倒还真觉得头重脚轻,晕呼呼的。
  “不行不行,我得去躺会儿!”
  漕帮商船只用了七日水程便抵达了骆冰心的故乡苏州府,两名划桨人扶着面『色』蜡黄的傅芸芸上岸,上船前玉雪可爱的小妮子此时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衣衫上一股馊卤味道。
  骆冰心捂着鼻子避开几步远,嫌恶得很,“你们···带她去客栈吧,吐了一路,真是受不了!”
  划桨人有些疑『惑』道,“骆姑娘,咱们小舵把子交待要好好招待您,想请您过府一叙,不知您?”
  “我没空,不去!你帮我叫辆马车,便是极好的招待了。”
  划桨人纳闷得很,敢如此直白拒绝自家帮主邀约的,这位瞧不出年纪的骆姑娘还是头一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勾栏复相见

  这一路委实将这位相府千金折腾的不轻,待到芸芸面『色』稍霁,已是正月十五的白日了。
  骆冰心倒是无甚所谓,十来个元宵都是这样孤家寡人地过了。此番芸芸一来,便拉扯着她上市集看热闹,偶然经过昔日驻唱之地,别有滋味上心头。
  与玉壶携手同游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
  清早的楚馆是全天最安静的时候,倌人姑娘们笙歌半夜,大多宿醉未醒,只偶有几个妻管严的恩客仓惶跑出来急着回家。
  傅芸芸坐在对门小铺中吃着松饼,甚是奇怪地打量着他们。未多时,鱼贯而出的一群恩客里晃过一道熟悉的身影,虽有数月未见,可芸芸一眼便瞧见他。衣角上的墨纹竹叶未变,宿醉后苍白的面『色』越显得唇红齿白,好看的颜『色』。总爱皱起的眉头此时极惬意地舒展着,模样**。她从前竟不知,师父是个爱上勾栏小馆之人。
  看着他踉跄的步子,芸芸多想上前相扶,蓦地起身,却见萧针娘不知何时已侯在了门外,陆茗搭着她的肩,欢欣笑语地走向远处。她的脚不自觉跟上前去,一声师父哽在喉头,叫不出口。人群中,他没有像折子戏里一般回头张望,自然也没有看见她。
  “坐下!不过一个男人,何必这样猴急!”
  骆冰心气定神闲,甚是不屑地睨了她一眼,“真没出息,这倒贴的心思若不改过来,你一辈子也得不到这个男人。”
  芸芸恼急,“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你们之间发生过何事,我确实不知,也不想知道。只是凭我多年经验,若我是个男人,看见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副蜡黄没有光泽的面容,那是很倒胃口的。纵使昔日有些美好的过往,也会消耗殆尽。这个道理,不只我明白,汉武帝的宠妃李夫人也深知,是以病中陋颜时,誓死不与帝相见,得使汉武帝怀念终生。”
  芸芸慌了心神,“那我该怎么做,冰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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